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老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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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台上满面春风的阿次,阿四觉得好残忍。站起身,想找个借口离开一会儿,却被阿初冷冽的声音叫住了。
“再看两眼吧,这是阿次缉毒警生涯的顶峰了。”
阿四依言坐下,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阿次,心里像是在滴血。阿次的演讲也在高潮中收尾:
“如果人生是在不断挑战高峰,我认为真正的勇士是死在半山腰上的。他们没有躺在荣誉的顶峰等死,而是把人生的每一分钟都用来奋斗,用来征服更高的山峰。我的战友方致同,就是这样一位勇士。这是我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嘉奖,我站在这座小山头上,向那些死在半山腰上的勇士们致敬,我也要鞠躬尽瘁,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奉献给缉毒事业。”
阿初带头鼓了掌,阿次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挺直身体,给听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阿四心里越发难过,转头去看阿初,却见他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水——不明白的人以为那是骄傲自豪的眼泪,只有他知道这背后的心如刀绞。
晚宴所在的会馆,离警局还有一段距离,阿四开车先把阿次送过去,阿初陪着客人们开了一辆商务车随后跟上。阿次的兴奋劲还没退,把勋章小心翼翼地收好,说是回家要送给阿初。阿四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走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包房早已按照要求布置好,阿次看着摆好的七把椅子不解问道:“怎么是六个人?不就是咱们仨,杜局和政委么?”
“少爷,俞处长也来。”
“她来干什么?阿四,你告诉我,我大哥打的什么主意?”
阿四何尝不知,“经侦处”这仨字是阿次心中的禁区。自从他当警察的第一天开始,老爷一直在尝试让他从缉毒大队调进去,阿次也不明确表示反对,就是一直拖着、耗着,这一耗就是半年多。
偏偏杜局长人个性的很,任是老爷子约了半年都没能约他出来吃个饭。这次借着阿次立功,倒让阿初给约出来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念及此,阿四语重心长地说:
“少爷,老板这次约到杜局长实在不易,你可不能驳他的面子。”
“果然是筵无好筵,想不到我赴了我大哥的鸿门宴!”
阿次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门开了,阿初笑容满面地把客人让进来了。一行人鱼贯而入,跟在最后的果然是经侦处处长俞晓江。
阿初瞥了阿次一眼,也没理会他的臭脸色,张罗着让客人入座。
酒是30年陈酿的茅台,阿初先带着阿次敬了一圈,就以阿次有伤在身为由把他的酒揽了过来。接着又是客人们回敬阿初,饶是阿四帮着挡了不少,两瓶茅台也见了底。
酒过三巡,会所经理敲门进入,礼貌地问了问菜品和服务,再要开口却被阿初打断。
“阿次,到车里帮我拿件大衣来。”
阿四心知老板这是故意支开他,赶紧走过去把车钥匙递给阿次。
那经理何等精明,看着阿次起身出去关好了门才又开口道:
“杨老板生意真是越来越火,三天两头地刷新财经新闻的头条,这又带了这么多新朋友来照顾我们生意。”
阿初笑道“这几位可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以后他们带朋友来可要招待周到了,咱们还是老规矩,日清月结。”
“哎呦,能让杨老板这么大方的人可真是贵客了。放心吧,这几位在我们这就是上帝,杨老板您都比不上呢!”
这句话说得漂亮,宾主都极有面子。饭桌上立刻就热络了起来。
阿次刚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一样,待到他挂好大衣刚一落座,杜履宁就举起了酒杯:
“阿次,你在缉毒大队半年就立了功,不愧是我的学生。为师敬你一杯。”
阿次不敢托大,忙压低酒杯碰了一下仰头喝了。却见阿初又给杜履宁和自己倒了一杯。杜履宁也不推辞,再次举杯道:
“你教育背景很好,又接触过美国最前沿的经济理论,从下周开始你就在经侦处工作。哪里都是战场、都能为人民作贡献,这第二杯,预祝你在新的工作岗位再创佳绩!”
不等阿次回答,杜履宁碰了阿次的酒杯,一气呵成地把酒喝干净了。阿次端着酒杯,半晌无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在众人注视下终于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可不可以让我把云南的案子结了?我把犯罪嫌疑人羁押回北京就走。”
阿四心道不好,这位又想耗着呢,他刚要给老板递个眼色,却见杜履宁已经点了头。
阿次不由分说地抢过杜履宁手里的分酒壶,给俞晓江和自己满上。笑着说:
“这第三杯,我敬俞处,还请俞处多多关照。”
“不敢当,阿次青年才俊,我们求之不得呢。”
两人碰杯,各自喝干了酒。正事说完,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才散去。阿次反常的配合让阿四很不放心。
果然,送走众人后,阿次立刻冷了脸,从怀中摸出勋章的锦盒,使劲往阿初身上一扔,转身走了,还一字一顿地冷冷说了一句:“你满意了?”
阿初喝的不少,本来就晕晕乎乎的,勋章打在自己身上,眼看着就往地上掉,阿初忙伸手去接,终于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阿四赶紧抢上去扶他,却见他脸色煞白地弯腰跪坐在地上,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勉强朝他摆摆手。阿四在他背后找准位置,一巴掌拍下去,阿初才“哇”的一声把酒吐了出来。
第11章 斗智斗勇
11。 斗智斗勇
庆功宴之后一直没理他大哥,却反常地听话,每天老老实实地陪着荣华四处逛,她出去玩他就给她拍照,她购物他就帮着提包,她去公司找阿初她就开车在楼底下等着。几天下来,连荣华都不禁跟阿初反映:你弟弟挺乖的呀,哪有你说的那样?
阿四却隐隐觉得不安。只是他每天一直陪着荣小姐,自己也不方便跟着,虽然没听荣小姐说过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心里特别不踏实,总觉得他在等机会爆发。
阿初也觉得不正常,可总碰不上他。晚上到家的时候阿次已经进卧室了,早上走的时候他已经出去锻炼了。直到一个早上,阿初下楼的时候,就看见阿次背着一个双肩包站在门口,显然在等着他。
“阿次?你这是要去哪儿?我捎你一段?”
“我今晚就回新家住了,一会儿过去收拾收拾。你要是愿意来,可以来看看。”
阿四正在帮张嫂端早饭,一出厨房门就听见了他家少爷要搬走,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走了过来。却见阿初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冷着脸说:“把包放下,先吃了早饭再走。”
阿次对阿初的平静反映似乎有些意外,却也冷了脸,背着书包理直气壮地坐在了餐桌旁边。
张嫂从没见过这阵势,端着早餐托盘看了一眼阿四,得了许可之后小心翼翼地给放餐桌上,又把荣华那份送到楼上去了。
阿初把蜂蜜倒在牛奶里,搅拌均匀放在阿次面前。“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你是不是也觉得措手不及?”阿次没有理会阿初递过来的牛奶,梗着脖子,一副全力以赴准备讲理的样子,“一顿早饭的时间杨大老板又能想出什么办法拖住我?不过这家我今天非搬不可!”
“少爷!这刚消停没几天,好好的搬什么家?”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去,不如就赶紧把话说开了,阿四赶紧给阿次搭了个台阶。
“你问他!”阿次看了一眼阿初。
“阿次,我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请尊重我。我不想在这个家再住下去了,不想再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了!”
“少爷!”阿四不禁出言制止他,以前他可不敢这么和老爷说话。偷偷看了一眼阿初,他依然沉着脸,低垂着眼皮,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任性了。”
“对,我是任性!我一天不落地去公司和医院俩地上班,我看不惯别人干的事就非得把别人掰正了自己却我行我素,我没受过专业训练就杯弓蛇影地担心别人也应付不了犯罪分子!”
“阿次,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是不会说话,我比你小十分钟,道理比你懂得晚,学问没你深。你懂道理,倒是说说我哪儿说错了?”
“阿次,我不想吵架。给你调工作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很担心你,事实也证明你并不适合这个工作岗位。”
阿初在阿次面前一直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阿四觉得在这方面他颇得老爷真传。如今听了这番话,连他都没想到阿初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阿次重伤,老爷去世,杨氏危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因阿次的云南之行而起,他又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哪儿经得住阿初这么刺激?
再看阿次果然哑了火,不过这低着头一脸伤痛样实在让人揪心,他赶忙开口道:
“老板,少爷他是跟你开玩笑呢……”
“你闭嘴!”阿初厉声打断他,指着阿次到:“你不是看我不顺眼么?我搬,今晚就搬。”
阿初说完站起身就走了,连头都没回。阿四见状赶紧跟了过去。
两人上了车,阿初把自己摔在椅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老板,对不起,我刚刚不该插嘴……”
“我必须得把你骂走,请你多多谅解。”阿初的声音有点嘶哑,他轻咳一声继续道:“阿次已经把你划到我的阵营里了,他连你也不想见了,这还了得?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他吧,有什么情况直接告诉我。”
“老板,他这是气话,不能当真的。”
“男人一定要言出必行,说气话和任性是女人干的事。”
“你说要搬家不是气话?”
“当然不是,我明知他这是气话也得接住。小混蛋敢拿他自己威胁我,我非得给他一个教训!”
“你是说他没想真搬家?”
“你见过背双肩包搬家的么?他就是想着我心一软或者一伤心他就可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以后再也别提经侦处的事了。不然你以为他这么多天冷战跟我耗什么呢?”
“那你说他真的找了房子么?”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抢着搬出来了,万一他没找,我又不肯低头,那他怎么收场?幸好只是要搬家,他要是敢把刀架自己脖子上我就敢死给他看!”
“他就是窝火,想和你吵一架。你偏偏还不温不火的,他一拳打在棉花上,肯定更生气。工作变动来得那么突然,他嚷嚷两句还不行了?”阿四声音越来越小,心里隐隐期待他老板没听见最后一句。
阿初显然听到了,若有所思地沉默着,阿四赶紧趁热打铁:
“他从小就心重,你那么说他肯定特别难过。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他本来就自责,老爷都没这么骂过他……”
“光自责有什么用?自责完了接着刀尖舔血过日子?比着赛看是先把我急死了还是他先因公殉职?他再敢给我回缉毒大队试试?!你和爸爸真把他惯坏了……”
眼看着就要引火烧身,阿四赶紧转移了话题。“那……那你搬哪儿去啊?”
“公司医院都行,反正只要是个能洗澡能睡觉的地方就行。不知道跃春那间宿舍还空着么……行了行了,你下车回去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阿四看阿初心情极其糟糕,也顾不得吐槽他把自己扔高架桥上了,赶紧下了车。心里却犯了难——这荣华还在家里住着呢,他搬出去算怎么回事?看来这事真得瞒着点。
阿次倒也沉得住气,又若无其事地陪着荣华逛了一天。晚上的时候也不见阿初回来,却见阿四里里外外走了好几趟,最后还真拖出个大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