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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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也要当心,别动不动就自己冲,无组织无纪律,”吴邪叹气,“什么时候你也能像我这么听话就好了。”
NO。1叹气:“让你回家怎么不听。”
吴邪脸一沉,停下脚步:“又说这话,我不爱听。”
闷油瓶回头,有点无奈:“好,那你乖,我就听话。”
吴邪一愣,第一反应居然追问:“真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都觉得傻乎乎的。
肯定不是真的。
他一直都乖,可是这个闷油瓶子却从来不听话——主意可正了。
闷油瓶用一种微妙的眼光盯了他一会儿,吴邪觉得头皮发麻,刚要说话,下一秒被张特工一把推进过道。
这趟火车人不多,车厢间的连接处空无一人,是个“交流”的好地方。
直到听到隔壁有脚步声,吴邪推了一下,两个人这才分开。乘务员经过,见两个男人并排站在不太宽敞的过道里,一个淡定地看着窗外,好像已经看了一千年;另一个低着头,嘴角通红,眼神闪烁,偏是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乘务员居然也没奇怪,带着职业笑容提醒:“火车即将进站,停留时间只有两分钟,请不下车的乘客尽快回到车厢内。”
两个人一本正经地点头,像两个标准的模范乘客。乘务员一走,吴邪才连忙用手背去揉嘴唇,擦了一会儿,却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再去看闷油瓶,就见惯常淡漠的眼睛里也涌上一抹暖意。
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山峦,吴邪不禁想起以前的事情。
“小哥,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这事结束,咱们就到处走走,游山玩水吗?”
“嗯。”
记得,是在蛇林里的时候,那天晚上吴邪说得每句话他都记得。不过他倒没想到吴邪会突然惦记起这茬。果然,下一刻吴邪就问:“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NO。1想了想,道:“有。”
吴邪有点意外,还真有啊,他还以为这闷油瓶肯定会用万年不变的一号表情说“没有”或者“随便”。看来他之前定下的几条路线也要做调整了,毕竟还是要以小哥的意志为主。
“是哪儿?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难得闷油瓶有什么执念,就算是火星他也会二话不说跟上。
张特工摇头。
那地方没什么好看的,不宽敞,也不奢华,就一间客厅,一间卧室,热水器还经常漏电,有沙发,有床,他都睡过。
“我想回家。”
拨了拨吴邪的刘海,他轻轻地道。
回到包厢的时候,吴邪意外地见自己桌上堆了一堆真空包装的卤味和几罐啤酒,据胖子说是众人拿赢他的钱买的。吴邪说怎么他的这么多?胖子就说其实是分了几份,黑眼镜那份他自己抱走了,小花说要保护嗓子不能吃辣的,就给你了,小哥的也在你这,所以看着多。
这些人,赢了钱又买东西请他,敢情还真就只是来享受坑蒙拐骗的乐趣的,吴邪哭笑不得,当下连最后一份气恼也消了。
一天一宿的火车就这样度过,第二天中午,他们到达了西南的一座大城市,之后马不停蹄地倒了巴士,颠簸了一宿。接下来就是坐一段车,走一段路。这里的山,几百公里连成一片,中间是几十万亩的原始丛林,郁郁葱葱,层峦叠嶂,一路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吴邪等人深入山地,来到了一座县城。不过这还没完,要是那么要害的基地建在这种市区,政府首先就不会首肯,他们还得往里走。再往后,有车的地方就越来越少了,众人辗转前行,又过了一天,终于来到了预定落脚的瑶寨。
时辰已是傍晚。
吴邪等人在当地的一个老乡家里住下,老乡叫阿贵,有两个女儿,是对儿漂亮的姐妹花,云朵和云彩,全对了胖子的胃口,看得二师兄眼睛都直了。亏阿贵脾气好,两个姑娘也性子柔,没把胖子当流氓赶出来。
瑶寨隐匿在十万大山之间,完全没有受到现代社会的打扰,是青山绿水快活人间。胖子看着田间的小鸡小鸭就嚷着说哪儿也不去了,以后就在这养老。吴邪呼吸着山野的空气也觉得神清气爽,心说怪不得那些人要把基地建在这里,太安逸了,就像另一个世界。他突然想起闷油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便问道:“小哥,你以前住哪儿?也是山上么?”
闷油瓶摇头,指了指深处重重房屋遮挡的方向,那里露出隐隐的一个房檐,看样子是座高脚楼。
“那是我以前的房子。”
没等吴邪反应,后面的黑瞎子就乐了:“不愧是哑巴啊,城里有媳妇,乡下有楼,这好处都给占全了。”
吴邪一口空气呛了进去。
“哎?小哥有媳妇了?在哪儿在哪儿?”胖子一听也来了精神。
“没有吗?我刚还看见了呀,”黑瞎子说完,视线在吴邪身上转了一圈,笑道,“不好意思看错了,原来是小三爷啊。”
59
事实上,吴邪对闷油瓶居住的地方也很好奇。
在他印象里,这个人简单得要命,全部家当一个包就可以装完,还有不少是随用随丢的。除了初见面时那把黑金古刀,据说是真的很得闷大爷喜欢,吴邪还真没见他对什么下过心思。
二人趁着天没黑,来到了高脚楼门口,就只有他们俩。其他人似乎兴趣不大,或者说只有吴邪兴趣很大,跟闷油瓶有关的事,他总是特别积极的想知道,哪怕这些信息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高脚楼的屋门都没有锁,是虚挂在上面的,要么是空城计,要么就是闷油瓶走的时候真不上心,没打算过回来。跟吴邪猜测得差不多,屋里的设施相当简单,与其说是整洁倒不如说没什么人气。NO。1不是那种离开一个地方就会把日用品都带走的人,这里这么干净,就只能说明闷油瓶很少呆在这里。根据小哥所说,他住在这里,是为了锻炼自己聆听“天语”的能力,近乎一种“修禅”。这里贴近自然,磁场受到的干扰最少,他所接触到的信息贴近于最原始的形态,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山上,有时候彻夜不归。
闷油瓶那时候年纪应该不大,少年只身一人在山中静坐,微微抬头看着天,倾听着自然万物,又安静,又寂寞,仿佛要和山融为一体。吴邪想着就有点心疼。自己那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呢?是在为考试成绩发愁,还是为零花钱不够而跟家里撒娇?如果闷油瓶不是天生拥有这种能力,而是寻常人家的小孩,有哪对父母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深山中苦修?
吴邪从没有听闷油瓶提过自己家人的事,他一直觉得闷油瓶这样的人,肯定会搭配一个惊天动地的身世。在他和张启山的对峙中,曾经几次提到“张家”,听起来似乎是个大族。吴邪也问过,闷油瓶只是摇摇头,不是很想提的样子,对此,吴邪只能理解为他跟家里关系不太好。
小哥这性格……不不,就算小哥性子孤僻了些,脾气差一些,做事独了些,那也肯定不全是小哥的问题。小哥那时候多小啊,小孩子懂什么,那肯定是大人的错。小哥从小吃了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累,只能说明那个“张家”本身就很不好。也许那里都是张启山那样的老狐狸,科学怪人,怪不得小哥不喜欢。
掌心被捏了捏,吴邪抬头,见闷油瓶正在看他,吴邪想也没想就反手握住闷油瓶,紧紧的——以后有他对小哥好,比谁都好。
张起灵愣了一下,随即揉了揉那颗一看就是在胡思乱想的脑瓜。
卧室比外面更简单,一张桌子,一张靠墙的单人床,再没有别东西,连床下都空空如也,储物的箱子都没有一个。吴邪走上前,打开抽屉,里面是厚厚的一层灰,可能不只是闷油瓶离开这些年的。以小哥的性格,大概打从住进来就没用过这些抽屉。不过意外的,吴邪倒是注意到桌面的玻璃下压着一张纸。纸张折成四折,压得很平整。
吴邪回头看闷油瓶。
“不记得了。”闷油瓶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可能是演算纸。”
科研也是他的工作之一,虽然他做学问的时候相对要少,但并不是没有。反正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大概随手丢在这儿了。
吴邪本着好奇心展开纸张,不想只看了一眼,就笑出声来。
“张教授,请问这是什么演算?”吴邪将那张纸铺展开给NO。1看。
那纸上居然画着一个人,是个小男孩,短而细碎的头发,眼睛很大很亮,笑得天真烂漫。
“小哥你画画挺不错的。”不过这是谁呀,是村子里的小孩吗? 看不出小哥还是个正太控?
闷油瓶接过画纸,认真回忆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记得了。”画是他画的没错,但是画画时的心情已然忘记了。
吴邪把画收起来,刚要说话,却见闷油瓶看向他身后,脸色微变。下一秒闷油瓶已经一把拉过吴邪,单手护在身边,一手迅速丢了什么东西到窗外。接着就听草丛里闷哼一声。
有人!
吴邪一惊。
闷油瓶二话不说,推开窗子翻了出去,吴邪紧随其后。高脚楼后面是一片没腰的草丛,那人猫腰逃走,很难被发现。吴邪跳出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轮廓,应该是个男人,没见过的,等落到草丛里,视线便完全被遮挡住了。他本以为闷油瓶肯定已经追上去了,跑了两步却就见闷油瓶在前方站着。
“小哥,那是……”
“不用追了,”闷油瓶语气淡淡的,似乎已经对事情有了掌握,“是村里的人。”
闷油瓶的解释是,虽然这是闷油瓶的房子,但是他们一群外来人口,突然闯进当地居民的房屋,引起村民怀疑也不奇怪。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二人没再停留,很快就回到了阿贵家。
这一段插曲并没有给吴邪造成多大影响,在他经历的惊险中,这样一次小小的意外实在不算什么。既然小哥说没事,应该就真的没事。回去以后吴邪也只是跟其他人叮嘱了一下这里的村民可能有敌意,他们以后行事要更谨慎。
阿贵家的客房就一间,里面是极其宽敞的大通铺。小花是个神人,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床蚕丝被来,问了才知道是高价跟城里回来的村民收购的。小九爷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铺得VIP一样,还一脸开恩状问吴邪要不要一起。吴邪看着那床粉红色的被单就觉得神经一绷一绷的,忙好言婉拒。小花就埋怨他有了男人忘了发小,气得吴邪咬牙,说解小花你非要我拆穿你,你不就是不想挨着胖子嘛,要不你去跟黑眼镜商量商量,你俩换……
也不怪小花。在火车上的时候,连隔壁包厢的人都差点被胖子的呼噜折腾得崩溃。小花是一个对生活质量相当有要求的人,他是不会轻易屈服于命运安排的。反正最后不知道小九爷使了什么手段,还真说动了黑眼镜和他换位置。不过,这两人都是老奸巨猾的典范,吴邪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任何一方会吃亏。
羁旅劳顿,这一夜吴邪睡得很踏实。也许由于睡眠质量高,反而醒得很早,天刚蒙蒙亮,吴邪就躺不住了。山里的清晨有股特别的味道,这里的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卧的规律生活,天刚亮,寨子里已经有了人声,而他的身边,也已没了闷油瓶的身影。
吴邪轻手轻脚地起身,出了屋,果然见闷油瓶靠坐在廊道上。阿贵家的地势不低,在这里不费力就能望见群山连绵。晨光打在闷油瓶的脸上,让他的气息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冷硬。吴邪想起他们在长白山的时候,那时候闷油瓶也是这样远眺群山,那种肃穆和孤独就让吴邪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