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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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灯笼,森森虎牙,腥风扑鼻。脑子瞬时空白,下意识地把猫儿护在身下,要吃先吃自己吧。
展昭挣开玉堂的怀抱,脚疼也不顾了,挥着小手向老虎扑去。
白玉堂瞪大眼,嘶吼:“回来!”本以为不免血溅当场,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下巴掉地,目瞪口呆。
小展昭扑向巨虎,身高只能抱住虎腿,立时用脑袋蹭蹭,口内“喵喵”直叫,撒娇承欢,憨态可掬。巨虎放低身子,大脑袋在小展昭身上乱拱,竟是其乐融融。
闹了一会儿,巨虎转身走到白玉堂跟前,前额王字花纹,气势骇人,玉堂吓得连连后退。展昭插身在一人一虎中间,“喵喵”几声,老虎低吼而应,展昭又是几声喵喵,巨虎看了玉堂一眼,俯□。
展昭高兴地在巨虎脸上亲了一口爬上虎身子,对白玉堂伸手道:“快上来啊。”白玉堂战战兢兢地坐在他的身后,扣紧猫腰,展昭的小手揪住老虎脖子间油滑漂亮的皮毛。
巨虎仰天长吼,声震九霄,脚下发力,四肢如飞,眨眼奔出丈许,隐没在树林深处。
白玉堂闭紧双眼,耳畔风声呼啸,等风停声止时,睁眼一瞧,已难辨东西。举目四望,草丛间石虎雕像四处散落,或蹲或卧,或吼或戏,形态各异,不一而足。
巨虎放缓脚步,低吼数声,丛林间悉索成响,又跃出几只斑斓大虎,体型较前者小了许多。
展昭欢呼一声,抱住领头的一只母虎,撒娇厮磨,其他几只老虎也围着他拱来拱去。
白玉堂暗想,猫和老虎果然是一家,到了猫儿的老家了吗?
巨虎一边瞧着,神态悠闲地舔舔爪子,瞅瞅白玉堂,白玉堂身体绷直,接受检视。看了一会儿,对身侧一只老虎吼了几声,像是在交代什么。那只老虎起身跑来,不多时口衔回来一件长条物事,放到玉堂身前,还用虎爪推推。
“给我的么?”白玉堂也不害怕,捡起那物,入手很沉,是一把长剑,拔开一看,月光忽然潺潺如流水般倾泻其上,顿时寒光逼人,剑气森森,阳刻“画影”字样;再看剑鞘,更是喜爱非常,通体雪白,缀有明珠,不同反响。纵使他年小,也感觉的到此剑的不凡。
“你的。”展昭露出一口碎牙,“我说你救我,爹爹高兴。”
“谁是你爹爹?”
展昭指指巨虎,又抱住母虎,声音清脆:“这是娘亲,石头变的。”指着草丛间散落的石虎雕像。
“咕~~~”白玉堂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握紧长剑,原来是一窝老虎精啊。“你是说,它们都是虎妖?”
“虎妖?像我一样吗?”
“不是,你是猫妖……”
“我是爹爹和娘亲的孩子,我也是虎妖!”
“你和他们长得不一样,怎么会是虎?”
“才不是呢,爹爹说我最像他了。猫就是虎,虎就是猫。”
白玉堂头上井字乱蹦,他才发现这只猫的认知存在极大的误区。在人家家里,不能强辩,万一这些虎爹虎妈虎兄虎妹看自己不顺眼一口吃了,多亏啊。“猫儿……”
“以后不许叫我猫,叫我大虎!”
白玉堂白眼一翻,你要真是一只老虎,我那时哪敢救你啊,你娘究竟怎么生的你。
天色渐亮,巨虎开始跟展昭一吼一喵,末了,展昭有些不情愿。
“说什么呢?”白玉堂对他们这种沟通方式很是好奇,不同的物种间,怎么就能听明白彼此说的是什么呢?
“爹爹说要送我们下山。”
“你也一同回去么?”白玉堂很紧张,猫儿找到了自己的亲爹娘,会不会再也不回人世了?
展昭撅嘴,摇摇头:“你都不喜欢我了,我不要回去。”
“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不要冤枉我啊!”赶紧澄清,边上名副其实的虎视眈眈。
“你嫌我笨,说我胆小,不爱跟我玩,我……”眼圈开始发红,鼻子酸酸。
“谁说的!”白玉堂像被人踩了尾巴,一下子跳了起来,比着小拳头,“我揍他!我不是发过誓要保护你一辈子吗?”
“那你这两天都不跟我玩……不在乎我……”展昭呜咽。
白玉堂手忙脚乱,积极表态:“都是我的错啦,猫儿不要哭……我,我也会哭的……”
小展昭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看他上蹿下跳的滑稽样,立即破涕为笑,爬上巨虎,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快走,爹爹天亮了会变成石头,不能动了。”
巨虎载着两人,送到山下观庙两里处,天色将亮,低吼嘱咐,转向深林。
“虎爹爹说的啥?”
展昭依依不舍地看着:“爹爹说再过不久会来看我。”
白玉堂俯身背起小人,一夜又惊又累,两里路,走了许久才回到虎神观。
☆、第六章 出师【修】
作者有话要说:增加了压卷诗,内容不变
月色凄迷,转朱阁,照回廊,清风拂过竹林,飒飒作响。
白玉堂藏身廊柱后,一颗心怦怦直跳。
竹波烟月的庭院中,一袭青衣孑然而立,长发未束,肩担月色,显得分外伶仃。忽然间,静夜中“呛啷”一声,青衣翩然,手中一抹流光,搅碎周身月影,空气中似有浮华流动。长剑过处,时如蛟龙出海,有乘奔天地之势,时如虹光隐现,带动月光流转,时如巨匠挥毫,眨眼间江水山河淋漓尽显,时如梁燕呢喃,絮絮有情……剑势如风,啸声在耳,逼人的剑气几乎让人无法呼吸,须臾之间,剑尖直颤,顿如春风化雨,珠玉四溅……一时收势,万籁俱寂。
白玉堂屏住呼吸,第一次觉得剑术竟是这般让人痴迷。
颜渊长剑归鞘,赞道:“好剑!”笑笑,“看够了?出来吧。”
白玉堂走出长廊,还有些恍惚:“老头,你剑法这么好啊,从没见你练过呢。”
清风拂面,几缕长发飘上英俊的脸颊,模糊了师父眼中的悲凉:“已经十年未曾用剑了,几乎忘了握剑的感觉……”把剑还给徒弟,“宝剑难得,希望你将来不要辱没了它。”
“也不瞅瞅我是谁的徒弟。”
师傅看他一眼,恢复以往的温文痞气:“不枉出外一遭,竟会拍马屁了。”推人进屋,“别贫了,回去睡吧,夜里清冷。”
白玉堂扒着门缝往外看,颜渊坐在庭院中,只一个背影。
在他的印象里从未见过这样的师父,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此时的他还不明白,直到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才体会到,那令人压抑的感觉是一种深切的孤独和属于寂夜的悲凉,最终在时光中都沉淀成了说不清楚的沧桑。如果他能够坐到颜渊对面,或许他就能看见师父身后长河般的故事,扑面而来,波涛汹涌。
而颜渊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十年前,他本是一个仗剑江湖、羡煞同辈、承载了无数江湖儿女月下思慕的好儿郎;
十年前,正是他邂逅一生挚爱,拥有一辈子难以忘怀的时光……
原以为都已忘却,一把长剑,便将过往尽数勾起……
自嘲一笑,那时怎会如斯痴狂?又怎么不值得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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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现在很苦恼,在他人生七年零五个月的岁月中,从未如此无措过。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难道是师父所说的报应?一向只缠着他的猫儿,怎么会不要他了?苦思不得其解,乌黑油亮的头发都揪断了好几根,地上更是残菊灿烂。
“玉堂,玉堂……”
胖乎乎的小人飞快地跑了过来,白嫩嫩的脸上沾上了面粉,献宝似的捧着一团黄灿灿的东西。
“我在这儿!”白玉堂立即打点起精神,伸开双臂,接住一把扑进怀里的小猫。
展昭把手里的东西递到白玉堂鼻子下,扬起的小脸写满期待:“尝尝,我亲手做的菊花糕哦。”娘亲做好了,他上前捏了一下,印了个小手印,是谓“亲手”。
白玉堂感动的都要落泪了,不是他没出息,关键是好几天猫儿都不跟他玩,更别提给送亲手做的好吃的了,几乎哽咽着咽下糕点,味道都没怎么尝出来。
“好吃么?”小展昭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
闪得白玉堂头晕,猛点头:“嗯嗯,好吃!好甜哦!”
“真的?”
“真的。”
“太好了!”展昭跳了起来,抓起白玉堂手上没吃完的糕点,像来时一样,飞一般得跑了。
白玉堂愣了一下,大喊:“你去哪儿?”
“给水妹妹吃!”
白玉堂瞬间石化。
展晧探头探脑,眼见展昭跑走了,立即飞扑到白玉堂身前,抱住他的腰,放声痛哭:“玉堂哥哥,我错啦……我……不要不和我玩……我不欺负……弟弟啦……不欺负……跟我玩啊……呜呜呜呜呜……”
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惊回神,白玉堂低头看着展晧把鼻涕眼泪全抹在自己的衣服上,于是凶道:“都怨你!”推开小人,他打小就不是容易原谅别人的性子,更何况,要不是他说谎话,猫儿也不会这样对自己。“就不跟你玩!”
小睡的展忠被惊天动地的哭声吵醒,到花园一看,头大了三分,上前分开两个小孩,抱起展晧头疼道:“小祖宗,你又闹什么!”
白玉堂则趁机跑了出去,不理展晧在老管家怀里撒泼打滚。
出了展府,就见隔着篱笆墙,两个年岁相仿的小娃娃凑在一起分吃一块糕点。
那块糕点黄灿灿,正中一个小手印,边上一个月牙形的大缺口。
小展昭掰开糕点,把大的一块递给头上扎着金色铃铛、眼睛会所话的小女孩,瓮声瓮气:“水妹妹,我亲手做的,可好吃了。”
小女孩抱住糕点大大咬了一口,一边点头一边嘟囔:“谢谢昭哥哥……真好吃……”
白玉堂凑上前,蹲到猫儿跟前:“猫儿,她是谁啊?”
“我叫水寄萍,我知道你是白玉堂白哥哥。”小女孩吃完抹着嘴巴抢先道。
“哦……”某人兴趣缺缺,他早打听到了,现在找话题呢;眼睛在猫儿身上打转,片刻不离。
展昭拍拍小手上的碎渣,趴到白玉堂耳边小小声:“水妹妹好可怜的,都没有娘亲和爹爹,只有奶奶。不许欺负她!不许骂她是没娘的孩子!”说完牵起小妹妹的手,蹦蹦跳跳走了。
白玉堂黯然神伤。
还没神伤半刻,就被篱笆拐角处的吵闹声勾引了。似乎有猫儿的声音。
白玉堂顺着篱笆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在争抢一只鸟,那只鸟在几双小手中已经被扯的羽毛散落,声声悲鸣。而我们的小英雄展昭正叉着腰训斥“大哥哥们”,奈何自然条件差距太大,义正言辞的教训,显得很无力。
“你们快放手!你们都弄疼它啦。”
一个小男孩嫌他聒噪,上前推了他一下,露出“凶狠”的表情:“滚蛋!谁听你瞎说!”
展昭脚下一个踉跄,瞪大眼睛道:“你们打人,娘亲说打人不是好孩子!你是坏蛋!”
“你才坏蛋呢!”男孩也不抢鸟了,回头开始对骂,“长不大的小屁孩,就会仗着大人撑腰,羞羞羞!”看见他身后跟着的女娃,大声嘲笑,“快来看看啊,他跟没娘的水泪泡玩呐,噢噢噢噢噢,水泪泡,没娘要,哭回家,奶奶抱!”
其他小孩也跟着大声喊闹:“水泪泡,没娘要,哭回家,奶奶抱!”边唱边扮鬼脸。
展昭毕竟才三岁半,跟十岁的孩子吵嘴必然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