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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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
因念都城放夜,望千门如昼,嬉笑游冶。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京城街衢有金吾晓暝传呼以禁夜行,惟正月十五夜敕许金吾弛禁前后各一日,三日不曾宵禁,谓之放夜。宋初上元灯展本为三日,即十四、十五、十六,至太祖乾德五年,朝廷无事,国家安定,年谷丰登,因令开封府续放十七、十八两夜灯,自此有宋一代,上元五夜灯形成一种制度。
此日正逢十五元宵日,大内前自岁前冬至后,命开封府绞缚山棚,立木正对宣德楼。游人已集御街两廊下,每个坊巷口但见奇术异能歌舞百戏,诸如击丸蹴菊,踏索上竿,又有猴呈百戏,点跳刃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其余卖药、卖卦、沙书地谜,奇巧百端,鳞鳞切切,乐声嘈杂有十余里,整个东京城万街千巷尽皆繁盛浩闹。果然是车马纷纷白昼同,万家灯火暖春风。这灯市如海的盛景,真个是人间天上。
这样的节日热闹是孩子们的最爱,小卢新也不例外。
已经是小大人的卢珍领着三岁的弟弟穿行在闹市街头,花灯繁华,游戏百样,在小小的卢新眼里什么都是稀奇。
“哥哥,我要看老虎,你带我去吧。”
卢珍素来疼爱弟弟,早在陷空岛就夸下海口要带他看大老虎,此刻如何不依:“鱼鱼乖,再走一个街口就能看驯老虎了。”
兄弟二人拉着手挤到人群之中,果见锣鼓喧鸣,一支驯兽伙计正在表演。场地中,大小老虎约有十几只,俱是乖巧听话,在伙计的指挥下,或是作揖,或是翻滚纵跃,自是憨态可掬。
“怎么样,喜欢吗?”卢珍问抱在怀里的弟弟。
卢新点点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向角落里,卢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那里有一只毛茸茸的小虎崽,与别个不同,它走起来一跛一跛的,想必是后肢受了伤。
“哥哥,我想要那只老虎,咱们把它买了吧。”卢新抱着卢珍的脖子央求。
疼弟弟疼得毫无原则的卢珍立时缴械投降,根本没觉得买只小老虎有何不妥。找到训虎的伙计,当下说明意愿。
伙计上下打量着两人,一个十一二岁,一个三岁左右,俱是眉眼如画,小的那个更是透着股虎头虎脑的憨态,可爱异常。从他们身上兔毛滚边的斗篷上,看得出是富家公子哥的范儿,又见他们所要的是天生残缺的虎崽,于是笑道:“这可是虎崽,这只天生没有臀臼骨,不会走路的,公子哥若喜欢,我们这里倒是卖猴子,可以买一只。”
小卢新抱住卢珍的脖子只摇脑袋:“我要老虎,不要猴子!”
卢珍立时掏出一大把碎银子塞给伙计:“老虎成不成?我弟弟不喜欢猴子。”
伙计眼睛一亮:“这些银钱多了些,我这里还有其他小虎崽,买只好的还多呢。”说着打了个呼哨,四五只胖乎乎的小虎崽滚了过来,奶生生的让人喜欢。
小卢信眼睛一亮,蹲在当地仔细看着,小名鱼鱼的卢新极有虎缘,小老虎都围了上来,亲昵地舔着小家伙的手。
“哥哥,我能不能都要,它们都欢喜我。”
卢珍蹲下来摸摸他的小脑袋:“这可不行,只能要一只哦,这只怎样?又胖又精神。”
卢新歪着脑袋看了看,耳边却传来一声呜咽,那只瘸腿的小虎崽退在角落里,只剩一双湿漉漉的眼珠看着其他虎崽。
“我要它。”
伙计为难了:“这只不好,不能陪小哥玩闹……”
卢珍也觉得不妥,奈何小鱼鱼非它不要,伙计只得将大半银钱退回:“它不值这些钱……”
小卢新抱住兴奋不已的虎崽,嫩生生地道:“大哥哥不能看不起小鱼。”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给小老虎取了名字,“展叔叔说,生无贵贱,人无高低之分,小鱼和其他的老虎一样,它们值多少银钱,小鱼也要收多少银钱。”
心满意足地抱走小老虎的小卢新得意地直晃脑袋,卢珍好奇地问他:“鱼鱼怎么只欢喜它,它跑不快的。”
小卢新亲亲虎崽的鼻子:“我听见它在哭,好可怜,没有妈妈欢喜。小鱼,我欢喜你,哥哥也欢喜你,展叔叔和白叔叔也会欢喜你。”
卢珍刮了弟弟鼻子一下,宠爱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偏生只爱大猫,莫不是上辈子是老虎托生的吧。”
兄弟二人抱着虎崽转过御街,到了东华门。此时已是华灯初上,东华门自正月初即有诸多卖灯的玩意,诸如灯球、灯槊、绢灯笼、日月灯、诗牌灯、镜灯、字灯、马骑灯、凤灯、水灯、琉璃灯、影灯等,可谓品种繁多,制作精巧。远远望去护城河上万灯组成的“灯桥”与闹市区街上空悬挂彩索而悬灯于上的“过街灯”,以及市数十丈的“灯竿”,相应成辉,绵延逶迤,真个流光溢彩,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眼前美景,世人只恨不得多生几只眼睛,方才看得过来。小卢新眼睛也不曾一错,只是看的却是临街摊贩的美食。
“哥哥,我要吃点心,小鱼要吃鱼丸子。”
卢珍耐不住他的央求,只能嘱咐他等在原地,千万莫要走离,快步挤到人群里去买甜点。事情有时就是一息之差,一炷香后回转的卢珍便骤然失了弟弟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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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盛会,形形色色的人群,也是孩童极易丢失的时候,小卢新便是撞见了这么一群人贩子。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自幼便与白玉堂和展昭极为亲近的小娃,自是比同龄人耳濡目染多了几分识人的机敏。
“他们是专门吃小孩子的,咱们得偷跑出去。”很有存在感的小卢新对其他几个被抓回来的小伙伴实行教导,紧紧怀里的小虎崽,“不骗你们,我展叔叔是专门抓这些坏蛋的,吃人的都长这个样。”
只是谋划的好,终不过是几个不懂事的娃娃,所能想到的也只是趁坏人打开车厢的一瞬间闷头往外冲,自然被人贩轻易揪了回来。因这一事,别的孩子都吓得瑟瑟发抖,独他一人毫无畏惧,人贩子觉出了不寻常,想必是大家的孩子,胆识自然不一般。
“你是谁家孩子?”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让展叔叔抓你,包爷爷用板子打你屁股。”
会抓人的展叔叔和会打板子的包爷爷,在这京师,除了开封府衙那几位,不作他想。人贩子立时苦了脸,回头对其他同伙道:“莫不是背到如此田地,竟捉了展昭的侄子?这可如何是好?”
“抓都抓了,展昭未必知道是咱们下的手,就是抓住了,人早已被咱们卖了,死不承认即可,他能怎样?”
“……怕只怕,是白玉堂来抓……”
人贩子们集体打了个冷战,不是他们胆小,着实是白展联手他们没一次逃得过去。被展昭抓到倒也罢了,最怕遇见白煞星,上公堂前,绝对生不如死,此番竟还捉了展昭的侄子。完了,全京师的歪门邪道、偷鸡摸狗、打家劫舍之辈都知道,得罪了他白大侠会死得很难看,但得罪了展大人,白氏十大酷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小卢新疑惑地看着刚才还嚣张的不行的人贩子,瞬间泪流满面。
人在极度恐惧中也会爆发出无限潜力和勇气,人贩子甲握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小子咔嚓了,到时死无对证……”
其它人贩子立时屈从在白某人的淫威之下,将罪恶之爪伸向了无辜稚子……
“住手!”
所谓及时雨不过如此,人贩子一惊,忙回头,没看见一身耀眼的白,立即松了一口气。仔细打量,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提着一盏荷花灯,如此冷冽的冬日竟只着了一件单衣。
“你是何人,我们教训自家孩子,与你何干!”
男子气度非凡,看了一眼人贩身后的马车,冷笑一声:“有句话叫隔墙有耳,诸位的打算我听得清楚。不巧的是在下与展大人是絷交……”
接下来的过场是小卢新看惯了,来人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一群饭桶,接着自己便坐在了这家店肆的雅间里,和小鱼一起吃上了美味的鲤鱼。
“你怀里的是只——老虎?”男子微惊,继而一笑,神情有些悠远,“也对,他本也是虎缘极好,你倒是像他……”
照理说男子救了小卢新一命,但是小卢新却不敢跟他亲近,这人的眼睛看起来很是阴酷,纵使笑着,仍让人浑身发冷,虎崽更是本能地冲他呲起了牙。
小卢新小小声:“小鱼不要叫,他不是坏人,救了咱们,我,我也怕他,他比那些坏蛋还吓人……”
男子听得一清二楚,也不多说,自顾自饮着酒。
小卢新喂着小鱼吃饱,鼓起勇气道:“叔叔,我们吃饱了,想要回家……”话未说完,只听雅间外有人敲门。
男子勾起嘴角,进来的几个人皆是胡人装扮,小卢新好奇地瞪大眼睛打量。这些人来到男子面前,恭恭敬敬行了礼,叽叽咕咕说着卢新听不懂的语言,稍顷,又有人从门外进来,怀里抱着一团狐裘。
来人将狐裘推到男子面前,男子揭开裘帽,却是一个昏睡的小孩。
男子接过人,示意其他人都离去,然后仔细打量了几眼,点点头:“果然像他老子。”说着掏出一个瓷瓶扒开塞子在他鼻子下晃了几下,男孩悠悠醒转。
“你们凭什么抓我!”男孩一清醒立时大喊起来。
“脾气还真像你老子。”男子慢慢道,竟然毫无惧色,也不知是天生胆大,还是后天修养。
男孩立即跳脚:“我说过了,他不是我老子!”
小男孩不过八九岁年纪,脚蹬小锦靴,身穿银丝掐线的水合色罗衣,外罩狐裘上滚边的白毛愈发衬得他脸色白嫩,粉团也似;眼睛明亮,滚动间极是灵活,只是眼角带着一种在上的优越,反驳男子的话时,又带出一股不屑的神情,显出比同龄人成熟的意思。
男子对他的反应很有兴趣,笑了一声:“怎么挨了打就不认你老子了?”
“不是!不是!不是!”小男孩腾地跳起来,闪身往外跑,“你们都是坏人!”
男子手臂一伸便揪住了孩童的衣领,使个粘字手法,小男孩即便困在自个的位子上动弹不得。男子空出一只手捏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右侧脸颊上果有五道指痕。
小卢新总觉得这个小哥哥看着眼熟,于是凑上前去看,男孩一侧头也正看见他,不由吃了一惊:“鱼鱼,你怎么也在这儿?”
“啊,你是云瑞哥哥。”卢新也认出了他,高兴地喊道,“我要爹妈,哥哥带我回去。”
小男孩不是别个,正是白锦堂的次子白云瑞。
白云瑞瞪大眼:“你怎么乱跑,卢大伯和卢大娘都急疯了。”
男子颔首:“你也知道乱跑会让家人担心。”
白云瑞又跳了起来:“不一样!我是被你们劫来的!”嘴上说着右手已偷偷扣上左臂,袖中立时飞出三支劲道十足的袖箭,直取男子面目。也不看射中与否,拉起卢新就往外跑。
这一下出乎男子所料,他本来只道孩童话语无状,不想心思倒是机敏。但显然他不懂武功,袖箭之猛全赖机关精妙,故而男子只一伸手,便将暗器接下,皱眉道:“身上东西倒是不少!”
小卢新被白云瑞猛然一拽,怀里的小鱼没抱紧,一下子掉到地上,忙要去抱,已被带的跑出好几步。
“我的小鱼!”
“都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