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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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长卿拔针、刺穴、到魔尊重楼的出掌,救人,几乎一气呵成。
风,吹过山野。
原本是星月璀璨,漫天焰火的天空,随着徐长卿的颓然倒地,突然间出现了电闪雷鸣。这场美妙绝伦的幻境宛如琉璃般,在景天的眼前裂为齑粉。但见,轰隆隆雷声不停地滚过,无数闪电霹雳划破乌沉沉的天幕。
景天呆若木鸡地望着徐长卿,还有那雷霆震怒的魔界至尊。他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是风月无边的星夜,何以突然电火纵横?魔尊怎会突然出现?又何以对徐长卿出手?
倒在地上的徐长卿,脸色比地下的梨花还白,殷红鲜血从嘴里溢出,瞬间染红了青碧的草坪。
“白豆腐!”景天正要冲上前去,然而魔尊重楼冷然阻止:“别去!我原道他是正人君子,岂料此人心机歹毒,背后暗算伤人。”
“不是,白豆腐不是这样的人。”
“本尊平生最恨暗箭伤人的宵小之徒。”魔尊五指宛如铁箍,掐紧了景天手腕,他冷哂道:“你若不信,自己看看他掌心是什么?”
景天只扫了一眼,心下骤痛。电火霹雳,照得天地间一片雪亮,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徐长卿十指微蜷,在摊开的掌心中,两枚银针闪着毋庸置疑地寒光,已然印证了魔尊的质疑。
闪电急遽闪过,震得大地动摇,人心锥痛。
“此针名曰搜魂针,若从你的玉枕穴刺入,顷刻丧命,神仙也难救。方才徐长卿便是要对你下手,幸得本尊及时赶到,否则,搜魂针再深入一分,你现在就已经是死人。”
“不可能,不可能,白豆腐,你告诉我,这个不是搜魂针……不是……不是……”景天的声音越来越低。只因他摸了摸后脑,玉枕穴的位置有淋漓鲜血隐然透出。
——重楼所言非虚!
“白豆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还不明白?”重楼冷冷道:“走!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答案。”
“你先告诉我。”
“因为你是乃是灭绝之剑的传人,而习练灭绝之剑的人,与蜀山掌门有着不死不休的恩怨。传闻中,蜀山掌门必将死在灭绝之剑传人的手中,在此之前,已经有两位蜀山掌门印证了这个传说。徐长卿是蜀山弟子,他为了师门安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牺牲你一人何足挂齿。”重楼冷冷道来,神色倨傲不容辩驳。是的,作为魔界至尊,他永远勇武无匹,站在天地间最辉煌的光芒中。
“景——”徐长卿堪堪喊出这一声,猩热的鲜血自口中绵绵不绝地涌出,丝毫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
景天在重楼积威之下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嘴里破口大骂道:“放屁!我是五行尊者,就算为了这个,白豆腐也不会伤害我。”
“既然清微说,五行之水可以替代,那么你这五行之火有何不能替换。”
景天脑中乱哄哄响成一片,他呆了一呆,忽然怒吼道:“不是,我不信,不相信……”是的,他更不相信,徐长卿是因为心怀愧疚,要加害于他,才会在昨晚和他那般缱绻欢爱,抵死缠绵。“放开我!放开我!”他愤怒地吼声渐渐远去,终于,随着重楼的身影消逝在天际。
“景……”徐长卿急怒交加,只觉得一腔热血在胸腑间滚来滚去,半点真气也无法凝聚起来,更不用说出手阻止重楼。他越是心焦,真气越是涣散,最后踉踉跄跄没挣扎多远,已倒在冰冷的草地。
昨晚,就在这个地方,他们一响贪欢,全心投入。然而,晨曦未至,余情未冷,那个在耳畔声声承诺永不分离的男子,却被另一个人带走。
“不可以……死,现在不能死……云笈七箓……”
他蜷曲的五指攥紧了衣襟,忍住剧痛,一路行来,终于晕倒在地。
乌云黑森森地压了下来,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虎牢山上瞬间狂风怒卷,尘土飞扬。
不知过去多久,徐长卿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在半山腰的石道上,身边的残碑上刻“云骢”两个字。他眼前一亮,神智复归清明,不顾身体濒临极限,咬破食指强提了口真气,颤抖着缓缓划上石碑,一字,两字,三字……
“景兄如唔,见字如嘱……”蜿蜒而下的字迹血色纵横,字字皆是令人心悸的惨烈。
伴随着最后一丝呼吸,手指滑落,一切归于静寂。电光划破苍穹,倚在石碑上的徐长卿,脸色惨白一片死灰,深眸缓缓阖上。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一生路尽,蓦然回首,留下的是无尽眷恋、不舍。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终是遥不可及的传说;彼岸流年,情意蹉跎,才是真正的人间词话。
霹雳交加,滂沱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徐长卿的身下,混合着瓢盆大雨,殷红蜿蜒的血迹流淌而出,然而,很快被暴雨冲刷干净。那留在石碑上染血的遗书,也随着雨水的洗刷消失得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风雨如晦。
他和他,最后一丝的牵挂,注定被上天夺去。
爱,终究输给生死、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回来了。
困得老眼昏花地填坑……呃……看俺多勤劳……
☆、第57章 上 生死一线
不知过得多久,天空阴霾尽去,骤雨停歇。
徐长卿昏昏沉沉,他生机几乎死绝,早已不辨六识,只凭了心头那点未泯的执念苦苦支撑到现在。此时,耳畔萦绕着声声不绝的呼唤声,有心想回应一句,但浑身酸软疲惫半分力气也提不起。
昏沉间,只觉得来人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那轻柔颤抖地摩挲带着无比的痛惜和眷念。感觉到来人异常的温柔,徐长卿心下恍惚道:“景兄弟,你回来了么?好……我有事托付于你!”然而,来人一言不发,似乎有泪水不停地扑簌簌溅落在自己脸颊。
徐长卿不禁皱眉低斥道:“景兄弟,你怎如此没了出息,哭什么……我还没死……”他尚未骂完,内腑剧痛,一口气上不来,登时面色发白,鲜血如线,自口角不绝淌下。
那人却只是伏在他胸前抽抽嗒嗒,半晌之后才抹了把眼泪,道:“你不认得我了么?”徐长卿睁大眼眸竭力想看清楚眼前之人,然而他眸光涣散之下,如何能分辨出来人是谁。
那人不依不饶地哀哀道:“你真的不认得我了么?美人!卿卿!小卿卿……”对方的话一字一句,犹如记记重锤,敲击耳畔。徐长卿屏息倾听,脑中猛然浮起一只浑身雪白的胖猫影像。“小胐?是你么?你……终于修炼成人型了……”
“是!是!胐胐修炼成人形了,所以我第一个就来找你,我要你看看我,好好地看看我。怎么样?有没有那根狗尾巴草好看。其实,其实,我还想抱抱你,呜呜……在驿站里头,那景天说我胖手胖脚,说我笨得要命,还笑话我,说我一辈子都不能照顾你保护你。哼,我偏不信,所以跑到这山里头来修炼,我吃了好多好多苦头,终于修成人型。可是,可是你却认错了人,你心里只有那个破景天,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小胐。我太伤心了,伤心透了!”
眼见小胐泼天大醋从天而降,徐长卿只觉脑中嗡嗡响成一片,苦笑道:“你……你别趴在我胸口哭……这个样子,我怎能看得见你?”
“哦,哦!”胐胐忙不迭地擦了把眼泪,抽抽嗒嗒地道,“以前趴惯了,以后一定会改。”
徐长卿气喘吁吁地想撑起身子,但稍稍一动,眼前金星乱闪,体内仿佛若千万钢针攒刺。他忍了剧痛凝神望去,但见朦朦胧胧间,一张略显稚气的俊朗脸庞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眉眼、那脸庞、那神态居然和景天有几分相似。
——修炼成人型的小胐,竟然成了景天的孪生兄弟!
徐长卿不禁苦笑,心道,莫非是自己思念那人过甚,看到小胐,脑中浮现的却还是他的影像?“怎么样?好不好看,我知道你喜欢狗尾巴草的样子,所以就努力幻化成了他的模样。其实,他的样子有什么好看,我才不稀罕。可是你既然喜欢,我少不得只好委屈自己了。不过,我自己还是调了调鼻子,整了整嘴巴,所以,我肯定比那家伙要英俊潇洒得多。”
胐胐到底还只是一只猫,他不懂得若是修炼成了景天的模样,天天在徐长卿眼前晃荡,岂不是更让对方睹猫思人,相思成灾。
小沐在事后曾经悲痛欲绝地总结:在胐胐的眼里,长成什么样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徐长卿喜欢什么。只要是徐长卿喜欢的,别说是狗尾巴草,哪怕是一团狗屎,胐胐也会照着那标准去幻化。
徐长卿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俊朗少年,嘴角浮起一丝欣然笑意:“可是,你的耳朵……耳朵,还是猫……”
“我知道。”胐胐脸上闪出一丝羞赧之色,赶快解释道,“不是我法力不够,原本再多两时辰,就能彻底修炼成型。可是小沐这时候赶过来,说你出了大事,我心里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提前收功。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美人,你不会介意吧。”他摸了摸猫耳朵,不无懊丧地道。
“介意。第一,你不该冒险提前收功,万一,咳咳,功亏一篑……岂不是让你千年苦修毁于一旦。第二,你该叫我的名字。以前你还是只小猫也就罢了,现在不能胡乱再喊……否则……否则……”
“那我叫你白豆腐?”胐胐试探性地问道。
徐长卿只能苦笑无语,心头百感交集,喃喃道:“你怎会和他一样,偏偏喜欢……这些胡乱的外号……”
“因为我们英雄所见略同,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啊!”胐胐眉目间满是自豪,“他叫你白豆腐,我也叫你白豆腐,他有的相貌,我也有。可是他不懂吟诗作对,不懂怎么逗人开心,你说,我怎会输给了他。”
徐长卿望着他比景天还要略显青涩的少年脸庞,叹道:“你还是叫我徐大哥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叫你徐大哥?你才二十七岁,我都快要三千岁了,叫你徐大哥,我岂不是亏死了。”胐胐一头撞进徐长卿怀中,不停地滚动着,嘴里嚷嚷着,“不干了,不干了!我要叫你小卿卿,小卿卿……”
徐长卿听得浑身恶寒,一口气堵在胸臆间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胐胐见徐长卿这般惨淡模样,登时心痛若死宛如针扎,却又无计可施。他只能抱着对方,靠在碑石上放声大哭,所有委屈都化作泪水滔滔涌出。胐胐努力把自身修炼的真气渡入徐长卿丹田之中,语无伦次地安慰道:“不可以死,不可以死,一定有办法救你,一定!胐胐很聪明,一定可以想出办法。”可是,对方体内经脉紊乱,内息时缓时急,他输入的所有内力,犹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回应。
——徐长卿已经到了油竭灯枯的境地。
“小胐,别浪费……真气!”
“不!可以的,一定能救你。”胐胐瞪着血红的眸子,就像是一个固执而倔强的孩子,明知这样救治于事无补,却偏偏不肯低头认输。
“你不是一直说你很能干么,帮我做件事,好不好?唉,只是怕你年纪太小,不懂方寸坏了大事……”
胐胐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年幼无知,少不更事,更何况是在徐长卿面前,怎可显得没有男儿担当。他立刻一骨碌坐起身,大声允诺道:“徐大哥,你说便是,我做得好。”
“我房间床头的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