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卡]成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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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佐助对老师的执著天下皆知之前。
在佐助对老师累积的情感彻底爆发之前。
小樱来找他时;卡卡西正慢慢地把蕃茄榨成浓浓的汁;盛在一个透明的高脚琉璃杯里;颜色看起来黄昏时流血的晚霞。
蕃茄;佐助喜欢。小樱是知道的;她想动手帮助卡卡西;可是手沈重得抬不起来;卡卡西在为佐助做这一切的时候,低垂的睫毛平静安祥,唇角小小的弧线连她也觉得动人。
请老师离开的话慢慢散了,说不出口,还是说不出口。她想到老师把眼睛移殖给佐助的那个手术,他眼中殷红的血泪,
谁说木叶上忍旗木卡卡西不是个感情激烈的人?
谁说他一直在微笑他就不知痛?
谁说他没了写轮眼就没了羁绊?
谁说宇智波佐助没了卡卡西就一定会爱上春野樱?
卡卡西老师遇上了世上最长情的男人,如果没有失忆那一段距离,佐助会爱著卡卡西老师到生命终结。
所谓幸福不就是你爱的人无论你生老病死依然无怨无悔地爱你?
水雾蒙上小樱翠色莹莹的眸子,一如凝在冰镇蕃茄汁的杯子上半透的冰气。
她什麽也不说,卡卡西也不问,专注地干著手里的活,已经有两只新鲜水灵的大蕃茄化作浓酽甜美的半液状态。小樱盯著它们呆呆地出神,肉身烂了化了没了,却再没有什麽能把它们分开。
卡卡西挤进一小片青柠的汁,再加入一小勺蜂蜜,把它们搅得水乳交融难舍难分。“我的眼睛已经好了,不再需要佐助的照顾,所以我明天就会搬走。而且火影大人准备调佐助去暗部任职,暗部的工作是很忙的。”
言外之意,我与他没有什麽机会见面,你放心了吗?
27
跪坐在他对面的小樱俯下身,对他深深一拜,然後默默地离去。她老师有具玲珑剔透的心肝,根本无需她画蛇添足说些什麽。
直到她走了好久,卡卡西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发呆。
觉得痛了,我想去慰灵碑了。
站在慰灵碑前,所有因感情碰撞造成的伤都算不上什麽重伤了。在英雄的亡灵面前,爱情格外渺少,但仍痛。
这时,必要用一种痛去缓解另一种痛,用旧伤的回忆去覆盖新伤的血口。
“鼬,我离宇智波家越来越远了……”
我眼睁睁看著爱过的人成为陌生人,我亲手葬送了缘分,告诉我,谁谋杀了一往情深?
卡卡西无不自嘲地想:其实也不算是件太坏的事。
听说,终有一天炫烂的爱情会在柴米油盐,生老病死中折翼、黯淡、老去。
听说,美丽的极致是死亡,那麽,何不在最高点让它停止,保留美丽永恒的样子,这样就再没有人嗟叹樱落炫极苦短的年华,再没有人为春尽荼蘼花事了销魂,再不会有人豔慕三途水畔回望的余情。
谁抱著年幼的孩子,对那个不曾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但会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人安静微笑。童话里的王子终於骑著白马踏著没蹄浅草向虚空而去,举案齐眉的谁真真实实存在一生一世,即使终究意难平。
生命始於玄妙,葬於真实。
而我……卡卡西微然动容,只想葬於离你最近的地。
佐助回来幸福地喝著家里那个人为他准备的蕃茄汁,一边四下寻找卡卡西。
卡卡西不在家里,不在火影办公室就一定在那里。
佐助不明白为什麽卡卡西总要去慰灵碑,就像卡卡西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去慰灵碑时佐助总要跟去。
“上面有你很重要的人吗?”
卡卡西冲他微笑“嗯,比我生命还重要。”
面瘫脸小孩的面部神精终於抽搐了一下“我的名字要是在上面,是不是就代表我对你而言也比生命重要?”很难得他也会问这麽孩子气的问题。
“我用生命保证,你的名字不会在我之前被写上去。”卡卡西的话是回答也是承诺。
佐助侧过脸凝视他很久很久,久到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然後记个生生世世。
卡卡西说这些话时,鼬的名字被方方正正地刻於慰灵碑之上,化作木叶的历史。
宇智波鼬不再是灭族的刽子手,木叶的叛徒。很多个错误的纠正,不是在生前而是死後。
卡卡西让佐助先回去,他还想多待一会儿“终於有一天我要站在这里凭悼你。”他手掌轻轻摩娑著冰冷的碑文和冰冷的名字。
终於有一天你成为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符号,被永远地记录在木叶的历史中。纵然生前死後的过往被真实洗涤得纯白干净,随著肉体的死亡让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我们约好要一起被刻在碑上,一起被葬於樱花树下,当晚樱绽放,绯雪笼城时,谁也分不出是我还是你在微笑。
我们约好生时不能共白首,死後携手。黄泉路上,三途水边,今生的挂念,来世的缘。
所以,今天,我不流泪。
万华镜底有什麽?卡卡西从不问。
鼬死前将所有的瞳术传给唯一的弟弟,鼬死前念念不忘让卡卡西好好地活。卡卡西懂了,万华镜底传承多麽浓烈的深情。
爱一个人,既然不能比你後死,就只好请你快乐地活下去,在没有我的日子,宇智波家另一个人会代替我守候你的一生。
“永远不要让佐助知道,是他杀了鼬。”卡卡西冷静地对纲手及其身边的学生这样说。
当香磷、水月和重吾来木叶找佐助时,卡卡西是这样告诫他们的:“不要再来找佐助,他已经与你们没有任何干系,也不要跟他提起以前的事,否则,”木叶上忍冰青色的眸子里闪过凌厉的杀意“杀了你们。”
“你觉得你可以杀得了我们仨?”香磷挑衅。
水月耸耸肩“我是无所谓,本来跟佐助只是合作关系,他现在不在了我反倒轻松。要不是香磷非要来找他,我才不愿千里迢迢跑来看他那张目空一切的臭脸。”
“我说你懂不懂什麽叫合作啊,非要拆我的台吗?我们现在应该联手对付卡卡西,把佐助救出来。”香磷恨不得拿鞭子抽水月一顿解气。
“你们不来找他就是最好的救他方式了。”卡卡西转身离去“请马上离开。”
“还我的佐助!”香磷扑向卡卡西时,卡卡西摘下护额,回首间,黑色的火焰咄咄噬人。
她惨叫一声,业火焚身。
“我说过,如果你们再敢来找佐助,我就杀了你们。”卡卡西的眼神冰冷而犀利。
天照的业火,万华镜的奥义。鼬传给弟弟佐助,阴错阳差让佐助的左眼和卡卡西的交换。卡卡西还於宇智波家族羁绊,却得到佐助的眼,鼬的术,这算是更深的羁绊还是无法消弥的纠缠?
鼬,你看到了吗,你一定在天上看吧。
我在用你的瞳术保护你最宝贝的亲人。
水月拉著香磷和重吾就逃。
“你跑什麽呀,胆小鬼!”香磷不服气。
“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大呼小叫说明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况且我跟佐助也不是什麽生死之交,我干嘛非得为他去尝天照月读?”水月横背著他的阔刀“要去你去,我可不想再去找宇智波佐助了。”
“天照再厉害,如果我们联手,我就不信杀不了卡卡西。”
“你杀了卡卡西,佐助会要你的命,我才不干那种蠢事。所以啦,我们就此散夥,各走各路。”
“你这个没出息的混蛋,当初佐助怎麽会找上你。”香磷指著他的背影骂。
“香磷,你还是先治下身上的烧伤吧。”重吾劝她。
佐助一直都在,他隐藏气息站在门後,卡卡西的所做所为令他心里百感交集。
我越来越不懂你,卡卡西老师。在你心里我究竟轻如尘埃还是无可代替?
比起我谜样的过去,我更想了解的是你,你的过去,你的一切。
现在用天照果然还是太勉强,卡卡西喘气,扶著木柱歇会儿。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万华镜状态的写轮眼,幸好那三个人没真的动手,否则结果还真是未知数。
“卡卡西老师。”
“哇呀,你不要像鬼一样从後面窜出来。”卡卡西吓了一跳,他怎麽完全没感觉到这孩子的查克拉靠近。
“你看上去真像做贼心虚。”佐助慢吞吞地开口。
卡卡西头上一大滴汗,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用词就非得这麽,这麽……一针见血吗?
“流汗了,”佐助用指尖挑开他额上的汗粒“大冷天的出虚汗,原来卡卡西老师不是心虚是体虚。要不要我送你去木叶医院?”指尖沿著脸的线条游移,像是一种挑逗。
死小孩,居然学会调戏成年人的那套把戏了。
男孩纯黑的眸里透出令人心惊肉跳的邪恶,卡卡西真是无比怀念死小孩以前的面瘫和冷冽的眼神,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常常会害他起满身鸡皮疙瘩,忍者生涯让他的危险本能格外敏锐。
逃吧!他对自己说。
逃吧!他的大脑第一时间下达命令。
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天边?纵然天涯海角绕上一大圈,终要回归左眼写轮眼的宿命。卡卡西笑咪咪地说“佐助同学,我还要回去看《亲热战术》的结局呢,先走一步。”
砰地烟遁而去。
佐助的嘴角慢慢勾起个邪恶的弧度,原来空白人生也不是就了无生趣啊。
逃出老远的卡卡西脊梁骨寒气四起,令他一阵发怵,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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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说要离开,佐助并不太吃惊,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
“不要偏食,除了蕃茄还应该多吃别的蔬菜,不然会长不高。”
“眼睛要是又疼了记得赶紧找火影大人。”
……
卡卡西唠唠叨叨时发现,没准自己比佐助还要不舍得分开。只是他挂在放心不下的千叮万嘱里,那孩子直接挂在脸上。
“卡卡西老师……”不想走可以永远不用走。
“我已经决定了,佐助。”卡卡西正色道,截断他的话,截断他的挽留。
佐助居然没有太激烈的反应,他离开一小会儿,回来时拿著清酒,坐在回廊边喝一口,辣得他皱眉。
“小孩子不可以喝酒。”卡卡西轻描淡写一句话,一边夺走他的酒杯。他又心疼又怜惜地反复揉著男孩柔软凌乱的黑发,轻轻吻了他皱得紧紧的眉心。
忽然後脑勺陡增力道,把他压下去,不偏不倚压上佐助的唇。一阵绵长到令时间停止,令他肺里空气全部告磬的吻,他尝到佐助舌瓣上淡淡的酒香,薰得他几乎以为自己也要醉。他好容易挣脱,心里忿忿不平,就知道不该把同情心用在宇智波家死小孩身上,简单暴殄天物。
纯黑的不知倾倒多少少女的眸猫样地眯起,炽热如火,邪恶如魔,带著致命的吸引力。那种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眼神令卡卡西全身酥酥痒痒头发发麻。
最近卡卡西常常忍不住怀念以前的佐助。苦大仇深也好,霸道任性也罢,总还是个单纯的小孩子。佐助现在让人无法猜透的行为,令他觉得格外危险。
“这当吻别好了。”坏孩子不太伤心的表情令卡卡西一副受伤的样子。
“哎,佐助一点也不难过,老师要走了,你居然这麽高兴。”卡卡西一句玩笑。
佐助灌了一大口烈酒,却是直接吻上卡卡西,把酒哺入他口中,任凭卡卡西怎麽抗拒挣扎,他硬是等卡卡西一滴不漏地喝干净才松开手。
酒,不是敬便当罚。
他不是扑火的飞蛾,他是纵火的魔,在卡卡西的世界放出熊熊烈火,毁灭一切,焚尽一切,占有一切。
他不是蝶,年轻的情人没有给他作茧自缚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