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拓仇]何苦爱不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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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仙人看陈靖仇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无奈地叹了气,又摇头道:“天道往复。”然后抬头看着陈靖仇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世事无常,且惜之。”
陈靖仇当然是不懂的,但听着这话,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他想要再问下去,可古月仙人却已经取了竹篮,快步走出了居处,转眼间就走进了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得暂时压下心头的犹疑,转身又进了他与宇文拓的房间。宇文拓难得老老实实地坐在桌边,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陈靖仇笑着抬起手,在那人眼前晃了两下:“你在发什么呆?”
宇文拓这才意识到有人就坐在自己身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却又用余光捕捉到陈靖仇那个令人熟悉的笑容,身体顿时放松下来。
“你怎么无声无息的?”
陈靖仇摇摇头:“我脚步声很响的,是你自己在发愣。”宇文拓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他远远听见了其他人的声响,故而能做好准备、冷静镇定。宇文拓不熟悉这种出乎意料的感觉,可是他或许没有发现,自从与陈靖仇纠缠不清之后,他已经尝试了太多的不熟悉。
情之一物,给人的除了甜蜜,更多的是痛苦。这痛,更像是小孩碰了火之后才懂得灼热、遇了水之后才懂得冰冷,在无知的时候好奇,去一遍遍地品尝这些苦,可等到伤疤结了痂,又忍不住再去触碰。
或许在其他所有的事情上,宇文拓都能有万分的自信,可是唯独爱这个字,他和所有初尝的人一样茫然青涩。
情是一把刀,伤人伤己,遇上它,越是强大的人越是懦弱。
宇文拓索性不想,在看到陈靖仇的笑颜时也笑了起来:“靖仇,把神农鼎给我,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陈靖仇的笑一下子变得僵硬。“神农鼎在古月仙人手上。”他突然有些畏惧,也开始渐渐明白:即便是宇文拓想要用心地爱着自己,那些过往的冷漠和虚伪已经成为烙在他心底的印记,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可是依然习惯性地用陈靖仇为之铺路。
陈靖仇想,他可以用尽一切心力教会宇文拓温暖和真诚,只要宇文拓愿意。可是他说出的话却还是:“我把你的话转告了仙人,仙人没有说要不要相信你。”他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无形之中将自己与宇文拓画了界限。
宇文拓的神色一冷:“那你呢?”
陈靖仇其实是愿意为宇文拓拿到神农鼎的,或者说,他愿意为宇文拓做任何事情。因为在他的心里,即便宇文拓做的都是错事,也与自己付出的那一份心毫无关系。只要他爱他,有什么他不能给宇文拓?可也正是因为他爱他,最不能容忍宇文拓的怀疑。
“你其实也不相信我的话吧?”宇文拓冷笑一声,“在你陈靖仇的心里,只有那个剑痴是正义的,你这些天对我好,是不是也是因为我沾了剑痴的面子?”
陈靖仇深吸了一口气,不说话。
宇文拓看他沉默不语,以为自己的这番话正拆穿了陈靖仇的伪装,藏在角落里的怒火刺啦一下窜上来,话语间更是咄咄逼人。
越是强大的人越是懦弱。
懦弱即是固执、怀疑、患得患失。
我爱你不是为了神器,我爱你不是想要玩弄你,我爱你不会顾虑你是否同样爱我。
这话如今成了天大的笑话。
“我早该想到,”宇文拓拽了陈靖仇的衣领,脸上像冻了千年寒冰,“为了剑痴你连身子都敢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你推脱不想把神农鼎给我,不就是为了自己!”陈靖仇听着宇文拓的随意栽赃,甚至是下流低俗的言语,气得浑身发抖,话堵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宇文拓用力拉起他,将他向床上一甩,没等陈靖仇反应过来,就用力压了上去。
陈靖仇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却被宇文拓封住了声音,任是撕心裂肺,也一个音都发不出。几天前仙人岛外,他被宇文拓用结界封住,眼睁睁看着那个人为了保护自己与杨素拼得只剩半条命;可现在那个人又一次封住了他的声音。
却不过是为了干这样的事。
陈靖仇听见了裂帛声,然后胸口一阵凉意。他狠狠地瞪着伏在身上的宇文拓,那目光里除了恨,还有点不甘、有点委屈。然而宇文拓没有看他的眼睛,他满腹心思全是如何占有眼前这具身体,让他从此只属于自己。没有别人,就是一个名字也休想留在心里。
陈靖仇挣扎着想要摆脱宇文拓,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即使是与重伤方愈的宇文拓相比,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转眼间,他的手就被解开的衣物紧紧缠住,绑缚在头顶。他乱蹬乱踢的腿,甚至只被一只手就压制在了身下。
宇文拓恼他无休止的挣扎,手钳住他双脚的脚踝,用力一握,陈靖仇只觉得锥心的痛沿着脚骨传到了头顶,他仰头失声痛呼,可声音被闷在结界里。双腿终于无力地落回床上,宇文拓这才空出了手,贴着紧致的肌肤上下搓弄起来。
可那和温柔不沾边。
如野兽般发泄怒火,哪里还需要温柔?
陈靖仇疼得难受,却发不出声,说不出话,连一句叫骂都做不到。他绝望地闭了眼,任由宇文拓弄去。倒是施虐的人停了下来,看着陈靖仇涣散的眼神,不禁怒意烧得眼通红,他甩了一巴掌,看着陈靖仇偏在一旁的脸,冷嘲:“你被剑痴玩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吗?跟具死尸一样,难道他还有这种兴趣?”
陈靖仇猛地将头转回来,一双眸子看不出是怒、是恨、是哀,还是苦,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宇文拓。宇文拓不想看他的眼睛,就低下头咬他的脖子,皮肤被牙齿咬破,血液一滴不留地被他允进嘴里,那一刻,宇文拓恍惚地觉得陈靖仇已经属于自己。陈靖仇疼得将头歪了歪,铺散的发丝蹭着宇文拓的脸,还有一些被疼出的汗水黏在颈侧。
乌黑、玉白、血红,陈靖仇任由他压着,却让这景象更是淫靡。
陈靖仇恍惚地自嘲起来,他和宇文拓之间总是这样,甜蜜留不了多长时间,更多的是相互伤害。他自暴自弃地想:我救不了宇文拓,可又不忍心看他怒、看他愁、看他烦闷、看他孤单一人,我离不开他,就只能这样让他发泄,至少能告诉他,有一个人还是真的甘愿为他的,他对我做什么又如何呢?
可是想想,这哪里是自暴自弃,根本是自甘下贱。
无论是当年面对剑痴,还是如今爱着宇文拓,他都是这样卑微。
宇文拓突然停下了粗暴的动作,他撑起了身体,用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陈靖仇的:“这里,剑痴有没有碰过?”陈靖仇不说话。他哪里记得剑痴和自己在崖下那一晚的事,只知道宇文拓曾用力咬过他的唇角,现在还留着一个细小的疤。
“那这里呢?”一只手滑向下面,握住。陈靖仇下意识地抬起腰,牙齿用力咬住下唇,却忘了自己本来也发不出声音。
“这里?”那只手又移开,慢慢到了身后探入。丝毫没有润滑,突兀的一根手指让陈靖仇猛地收紧,宇文拓只觉得那里柔软、紧密,温热地包裹着自己的手,方才退下的热度又一次席卷上来,抬高了陈靖仇的双腿,不顾一切地闯入。
陈靖仇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直着阻挡异物的进入,温热的液体从结合处疯狂地涌出,他昂起脖子,像一只垂死的天鹅。疼痛想要冲破喉咙,却又被一次次不顾一切的顶撞噎
回胸腔。眼神已经无法聚焦,模模糊糊地呈现身上那个男人的影子,甚至分辨不清那个人是谁。耳边隐约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遍遍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松开了紧咬下唇的牙齿,红色沿着嘴角滑落。疼痛流向四肢百骸,然后直直撞入胸口。陈靖仇回想自己追逐大哥的时候,又想起和宇文拓在一起的这近一年时间,苦涩就像是破了洞的天,任雨倾盆。
我不顾是非、倾尽勇气地爱你,最后却还是这样的结果?!宇文拓,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
他忆起与宇文拓一次又一次的相互伤害,恨到深时,又忆起宇文拓对自己的温柔备至,恨不得、爱不得、杀不得、放不得,至死方休。
我能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呢?
宇文拓听不见陈靖仇的痛呼,只知道一味地耸动。极窄的甬道和剧烈的摩擦带给他灭顶的快感,更重要的是,恍惚中他有一种征服的快乐。好像有什么他终于得到了,可又总是怀疑再次失去,于是更用力、更疯狂。
他抬起头胡乱地吻着陈靖仇失色的冰凉的唇,一双手从腰部一寸寸往上移,抚摸过纤细的脖颈,然后又慢慢摸上脸颊。他本来用粗糙的指腹蹭着,却突然停了下来。指尖触摸到的冰冷,让他顿时从炙热里缓过神来。他顿住了一切动作,迷茫地看着身下那具布满红痕的身体。
他方才还在抚摸的脸上,静静地淌过一滴泪。
宇文拓抬起了自己的手,看着上面微湿的痕迹,猛然觉得那滴泪不是冷的,而是烫,滚烫。他重新摸上陈靖仇的脸,想要将手上的湿润擦去,却不想那人眼角的泪越来越多,越流越快。宇文拓怔怔地看着乱成一团的床布上润湿了一片,突然有一丝慌乱。
陈靖仇何曾哭过?
以前有剑痴,他不会哭;剑痴离他而去,他不肯哭;宇文拓伤害他,他不屑哭;二人形同陌路,他不能哭。
可今天,他却哭了,一发不可收拾。
宇文拓不知道陈靖仇的哭究竟是无声的,还是因为结界而传不出声音来。他用指尖一遍遍擦过他的眼角,有些讨好的意味。可陈靖仇没有看他,没有动作。
宇文拓慢慢退出了他的身体,垂头看见血疯一般地从他抽出的地方涌出。那一刻,后悔和疼惜全压在他的心头,宇文拓愣怔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陈靖仇惨白的脸上。他想,或许陈靖仇可以忘记剑痴,可他却不会永远相信,他不如陈靖仇那样坦然,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所以这一辈子,他和陈靖仇之间也许将一直用仇恨来维持。
没有爱,只有恨,很到极致,就能永世不忘。
陈靖仇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
自己是醒着的,还是依然昏迷着。他昏昏沉沉,以为自己睁开了眼,人还在仙人岛上的屋子里,甚至感觉宇文拓依然在无休止地强迫他,又觉得他和宇文拓这种肮脏的关系被完全剖开,放在古月仙人面前。他不敢出声,不敢反抗,不敢抬头,不敢离开。
他想起那个相似的夜里,他和所谓的大哥纠缠,然后被挞拔玉儿发现,听她说“靖仇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现在想想,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陈靖仇在这片恍惚里莫名地感受到了恐慌。如果他再次醒来时,就像是在那个山洞里一样,没有人在自己身边……即便是睁眼看见宇文拓,即便宇文拓一开口就是羞辱,也好过他离自己而去。如果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不如再也不睁开眼。
陈靖仇感觉所有的痛都在一瞬间涌上来。
他不愿睁眼,可是刺痛让他不得不从黑暗中清醒过来。他侧了侧头,却只见空旷的房间。不是仙人岛,而是一处他熟悉了好几个月的房屋。可是,那个房屋的主人果然不在。
果然。
还在奢求什么?难道宇文拓会坐在自己身边好言好语地安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