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矫枉过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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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应该再爱着这个女人了,他的爱最终只会毁了她,只有对她无情,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问在你话,你是不是现在连说话也不想同我说了!”林诗音的眼睛里藏着的是伤痛和恨意,以及那深深的依恋和爱慕。
李寻欢为不可查的叹息一声,上前一步,把她额前散乱的发丝理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表妹,从今以后,你就变成真正的女人了,时间过得真快,你真的长大了。”
林诗音感觉到李寻欢久违的温度,眼睛一热,差点落泪,表哥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关系过她了,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对她笑了:“表哥,你——”
李寻欢放下了手,站在林诗音一臂远的地方:“表妹,我今天来是要跟你告别,我是一个浪子,留在一个地方只会让我觉得无聊,龙啸天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有他能给你幸福。你要好好的珍惜他。”
龙啸云听到他这话心头一热,更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羞愧,李寻欢直到今日还是如此为我和诗音着想:“这可是你的家,贤弟是要去哪里?”
李寻欢笑了笑,环顾了四周,颇为有些不舍,不过他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既然决定放下了,就不要拖泥带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是多久,这李园,就当是小弟送给大哥的新婚礼物吧,只盼望大哥照顾好表妹,那我即使远在他方,也安心了。”
林诗音默默的看着李寻欢,她一直想问,表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到别人的怀抱?你不爱我了吗?但是她什么都没问出口,她觉得太累了,太痛苦了,或许,嫁给龙啸云才是正确的选择。
3十年之后
一辆马车自西方徐徐行来,赶车的是一个虬髯大汉,他身材魁梧,即使是所在车辕上依旧显得很庞大,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拿着鞭子的手很稳,正在专注地驾着车。
天地间被白雪所覆盖,风呜呜的挂着,刀子一样打在人的脸上,但是马车里却暖和的多,上面铺满了貂绒地毯,案几上还烧着暖炉。
“到哪里了?”李寻欢正在雕刻一个人像,刀锋薄而锋锐,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这是个女人的人像,在他纯熟的手法下,这人像的轮廓和线条看来是那么柔和而优美,看来就象是活的,只可惜,人像的脸没有刻出。
他离开家乡整整十年未归,这十年里,去了很多地方,登过华山险峰,逛过西夏皇宫,领略过大理的风光秀色,穿过一望无际的雄伟沙漠,去过那神秘莫测的海外岛屿,最后的几年,他一直远离中原,呆在了关外。
原本他是想找个寂静无人的地方默默的死去,但是当内力汇于掌上,就要拍在头上的时候,他脑海中不其然的出现了龙小云那双悲痛欲绝的眼睛,还有那句几不可闻,却带着重的让人承受不住的深情的一句话,你要是死了,天地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他就想,如果我死了,小云怎么办,那个孩子是这么的聪慧,这么的早熟,这么的孤单。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我死了,大哥和诗音就不会死,那么小云的幸福生活就不会破碎。
可是心中另一个声音告诉他,龙小云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么大的变故,早晚会被他父母的宠爱给毁了,大哥的功夫虽说也拿得出手,但毕竟和一流高手相差甚远,按照小云现在的性格,如果踢到了什么大哥护不了的铁板,那么小云早晚也会死。
所以,李寻欢就这么活了下来,好像每次他绝望的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候,都是小云,让他没那么想死,让他对这个世界还有一丝留恋。
既然改变不了他和诗音的结局,那他至少要改变龙小云的命运,这次,他不要废了龙小云的武功,他要拿出所有的耐心,一点一点的把这个孩子引上正途,不要他在面对他本该面对的种种痛苦,这也算是他唯一能补偿诗音的了。
“少爷,前面就是一个镇子,听说梅大先生就住在那里。”虬髯大汉回答李寻欢话的时候,眼神意外的柔和。
得到回应后,李寻欢继续低下头完成他的木雕。说起来也算他倒霉,在半路歇脚的客栈里又遇上了几个疯子,这些疯子各有绝招,倒是让他着了道,中了七妙人中妙郎中配出的寒鸡散,妙郎中又叫梅二先生,他哥哥梅大是位神医。
他明明都躲着走了,明明都换了一条线路,竟然还会遇到那些人,难道真的该说这就是孽缘吗?
吹掉木人身上的木屑,李寻欢怔怔的看着手里没有面貌的木雕,心里一苦,他竟然是连诗音的样貌都记不清了……
这样也好,本来就是应该遗忘的……
虬髯大汉每次见到少爷刻木雕,都欲言又止,想要安慰又无从说起,当一个人表现出伤心的时候他还好安慰,可是当一个人把伤心完完全全压抑在心中的时候,旁人就是相帮都无从下手,整整十年,少爷还是忘不了那个林诗音。
这绝对是个误会,李寻欢这十年来虽说有的时候也挺伤心的,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淡然了,死过一次的人,很多事情都看开了,是你的,终归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就算强求的来,也始终无法长久。
“先去酒家,那里有能为我们带路的人。”李寻欢印象中他就是在酒家遇到梅二先生的,然后再梅大先生的家里,他和小云第一次相见。
“小二,来两坛上好的女儿红。”李寻欢到了客栈,就在最靠近门的一张桌子前坐下,虬髯大汉铁传甲坐在了他的对面。
“少爷,你现在不适合喝酒。”铁传甲样子看起来粗放的很,偏偏又一颗细致的心,李寻欢刚刚中毒,喝酒,只会加快毒的发作。
李寻欢拍开酒坛的封布,倒了一碗仰头一口喝光,朗笑道:“放心,我死不了,来,一起喝酒。”
铁传甲伤感的看着少爷,少爷又在强颜欢笑了,我既然劝不了他,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喝闷酒:“好,我陪你喝!”
这些年来,按理说李寻欢早就应该把酒戒了,可是他也只是稍稍控制了一点,不酗酒了而已,按照他的想法,只要喝的不凶,以他的功力,活到龙小云开枝散叶绝对是足够了。
酒是好东西,当他回想起过去那些光是想想都觉得痛彻心扉的事情的时候,都是酒帮他扛了过去。
“小二,酒酒!给我酒!”一个酸腐书生突然出现,扑到柜台上就开始大喊着要喝酒。
掌柜的嫌恶的看着他一身皱巴巴的衣服:“我们这里不是没有好酒,只是……”
酸腐书生啪的拍下了五十两银子:“你以为大爷我没钱吗!快去拿酒。”
就在这时,五六个人围了上来:“梅二,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拿了咱们的诊金,不替咱们治病,却逃出来喝酒了,这算什么意思?”
铁传甲想:少爷神了,怎么知道这里会遇到梅二先生?
梅二硬气道:“我有三不治,一是诊金不够,二是态度无礼,三是杀人越货。你们占了俩,我是不会为你医治的!”
“不治就去死!”那人一脚把梅二踢飞,梅二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吐出嘴里的血:“死也不治!”
李寻欢笑了,这梅二还是老样子,虽然手不够硬,脾气倒是够硬。
那人气的举刀便要砍,突然身子定住了,因为他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胁就在他的不远处,那气息锁定着他,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出手!那人脖子僵硬的转动到李寻欢的方向,却只看到一个正在喝酒的酒鬼。
赵老大暗自唾弃自己竟然被一个酒鬼吓到,大吼一声,刀就要砍下,铁传甲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伸出手臂挡在了梅二身前,刀砍在了手臂上,他的手臂却纹丝未伤!
赵老大吓得面色苍白连连后退,不是因为铁传甲,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他身边的麻子显然也想到了,把他拉到一旁说着悄悄话,一边瞄着李寻欢手边的飞刀。
赵老大脸上更全无血色,嘎声道:“不会是他吧。”
麻子悄悄道:“不是他是谁。半个月以前,我就听龙神庙的老乌龟说他又已入关了,老乌龟多年前就见过他了,绝不会看错的,此人吃喝嫖睹,样样精通,听说身体一向不好,可是他的刀……”
提到这柄刀,他连声音都变了,颤声道:“不防一万,只防万一,咱们什么人不好惹,何况惹到他头上去。”
赵老大苦笑道:“我若早知道他在这里,就算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进来的。”
他干咳两声,陪着笑躬身道:“小人们有眼无珠,不认得你老人家,打扰了你老人家的酒兴,小人们该死,这就滚出去了。”
李寻欢看也未看那些人,若无其事的低头喝酒。
梅二晃晃悠悠的过来了:“你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李寻欢笑了:“我死不了。”
“噢?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遇到了你。”李寻欢把酒钱放下:“梅二先生,我们走吧。”
梅二先生有趣的笑笑,这人倒是不见外,拎着自己的酒跟了上去。
梅大先生一听是李寻欢来了,热情非常,把自己压箱底的好酒都拿了出来和他分享,酒过三巡,梅大先生忽然道:“据说大内所藏的‘清明上河图’,亦为膺品,真迹却在你手上,此话不知是真是假。”
李寻欢这才知道他殷勤待客,其意在此,笑道:“这话倒也不假。”
梅大先生大喜道:“李兄若肯将之借来一观,在下感激不尽。”
李寻欢当初的确是把李园送给了龙啸云和林诗音,不过李家家大业大,区区一个庄园并不算什么,因为他并没有把家族的产业也一并送人,正如他并没有去关外呆了十年,上辈子他比较后悔的就是李家的祖业被败的差不多了,让他也觉得愧对先人:“说什么借,太见外了,既然梅兄这么喜爱此画,在下改日差人就将它送于先生。”
梅大搓了搓手,把桌子上的酒尽数推到李寻欢面前:“不愧是小李探花,来,多喝点,喝光它!”
李寻欢可不推辞,爽快的喝酒,提都未提解药的事情,梅大先生看在眼里暗暗佩服,光是他这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度,酒配得上风流探花这四个字!
倒是铁传甲坐不住了:“解药呢?还不快点把解药拿来!”
梅大先生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有酒就有解药。”
待李寻欢解了毒之后,梅大先生帮他把脉,突然脸色凝重起来:“李探花,属在下直言,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喝酒了,喝酒伤肺,久而久之,恐怕……”
李寻欢不太在意的笑道:“我以为我的肺早就烂掉了呢,哈哈,不过以我的功力,没那么容易死的,放心好了。”
梅大先生怒道:“李探花,虽然你年轻力壮,内力深厚,这病对你无太大的影响,不过你这样下去,身子的底子早晚会坏,等中年之后,你就知道后悔了!你听我的,从今日起留在这里调养,哪里都别去!”他对这种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尤为气愤。
李寻欢唯有苦笑:“你不会是想要我戒酒吧?你要我戒酒,就等于是逼唐僧吃肉,明知道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强求了。”
铁传甲急了:“少爷,梅大先生说得对,还是身体要紧,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