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的天真远离我作者:密花 完结-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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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是开始破局了,只要他从包围中冲出来,主动权就重新回到他手上。他一连刺伤了几个伙计后,径直冲向了一辆车车身的方向,后面的人及时的赶上他,当中一个人突然把匕首反转一圈丢出去,一抹冷色刀光划破潮湿的空气,刺向晟焱的后脑。
这些伙计的身手很好,而且一部分是有绝活的,像这样掷刀的手段,需要极大的力量。
柄钢刀直奔晟焱后脑。下一秒,我听到“铮”的一响……
刀扎在了车身上,晟焱已经转过了身,对着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耍出一套刀花——他对着一个人,连剐了十几刀,眨眼间,那人的衣服都在身上碎开,血一波波飚洒出来,晟焱飞出一脚,人向后跌了出去。后方的几个人向稻田里的胖子冲了过去,还没有上的几个伙计掏出枪狙击他们,一时,枪声,人声,尖刀刺入身体的声音掩盖了雨声,我坐在车里,默默看着外面发生的屠戮。
“太漂亮了!”黑瞎子道:“天生杀人的料。”
车外的人在一波接一波的倒下,几分钟内暴乱平息,没死的人举起双手重新蹲下去。晟焱的衣服有几处破损,左面颊上有一道血红,是被刚才的飞到划出来的。他喘了几口气,那个胖子就走了上来,递给他一柄手枪。
他没有说话,皱眉把枪上了堂,对着地上将死未死的人连开机枪,又从怀中抽出一把六四。他的表情有些着急的问旁边的人道:“几点了?”
“六点十分。”
“打电话。”他用枪笔着一个人的头说:“把这里发生的一切说给你们的老大。”那人掏出手机对千里之外的哑姐报告这边的情况,电话一顿,晟焱便开了一枪。那人前额赫然出现一个很小的血洞,身子一歪,靠在了车上。
晟焱有些急躁。我看着他,想他为什么会着急。看刚刚的局面,他一直处于上风,现在更是没有悬念了。他走回原位,看看远处的天,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他在等着什么,这个消息应该已经超过了他预计中的时间。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等吴邪的命令,想到这,我心中‘咯噔’一声,立即明白了他们在作什么:
十五分钟,杀一个人,吴邪在长沙和哑姐赌命。我走下车看看下面的人,十个大佬死了九个,还剩下最后一人,吴邪的筹码只剩下一个了。
“杀太快了。”我对晟焱道。
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候,他怀中的手机震了起来,他连忙接下电话,一听到那边传来吴邪的声音,我和他都安下了心。他和吴邪讲述了这边的情形,又问他剩下的人怎么处理。
“你看着办吧。”我听到吴邪这样说。
那一刻,我甚至感到他的声音都令我陌生。接连不断的枪声在我背后响起,带来阵阵耳鸣。晟焱上了他原来的车,对我道:“咱们先回去,他们会善后。”
我麻木的上了他的车。
他发动车辆,飞快的驶出骆庄。半阴的清晨,北方的冷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吹不走满车的血腥味。黑瞎子坐在后,一言不发。我想到长沙的吴邪,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上位。他成功的削弱了自己的对手,惹上一笔盗墓历史上尚无前例的血债,终于坐上了吴三省的位置。我想到这些,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了。晟焱从车座后面摸出一包烟扔给黑瞎子,又给了我一包。我点起烟。
“小哥。”他道:“吴邪做这件事,你不要误解他的意思。”
我不说话。晟焱这个人很敏锐,他的话虽然不多,但他往往能洞悉别人的一部分想法。他看似冷血,实际上并非不懂人情世故。
“谁都替不了谁。”他沉沉道:“如果在人性和生存之间做选择,谁都成全不了人性……” “晟焱。”我叫了他一声:“离开吴邪,现在就离开。”
他道:“我的确不干净。也许,我是那种从生下来就干净不了的人。”
“是。你是个怪物。”
他沉默的目视前方。
我并不想听他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因为他根本懂不了我的感受。那是一种绝望,通过一个人的行为,产生对一切的绝望感。
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换在过去,我也许会放手,因为他不再需要我了,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了命运需要他变成的样子,也不再是原来的吴邪。今天,我真的走不掉,我已经过了那个可以放手的时间了。
因为我需要他。哪怕他真的变了,我还是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到一抹属于过去的影子。我便是失忆了,也忘不了和他相处的岁月:我忘不了他把我全身伤口包扎起来的神色;忘不了他把我脱出洞穴的路上,模糊中那双不停颤抖的脚;更忘不了北京的雨夜;他的体温,眼神;也忘不了他说的“我们回家……”
我闭上眼睛,感到一阵眩晕。
第三十七章 终结
第一人称吴邪视角
我忙了几天,把所有的人和事情分析了一下,察觉到一些自己遗漏的点。
首先,哑姐自始至终没有明确的立场,在我威胁她放弃产业之前,她的目的是保证长沙和三叔的产业一直存在,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和破坏。包括她对吴家人种种干预的阻碍,都是因为她不认为我们能容得下她。女人的心思非常细密,但她对我们的估计是非常狭隘的。
在她回到原本的位置上之后,承诺对我进行一系列的帮助和支持。
第二是有关于二叔。他在之前的事情中的行动并不比向东或者哑姐少,直到他的一系列暗中行径都被我挖出来,他才承认了自己的所为,但他强调说:“你有这个能力,只是被我开发了出来。”,并且警告我不要再次试图触碰危险。回到二叔的公司后,大部分事情都告一段落,盘口需要整合,上下需要打点,我对这些事情是丝毫没有兴趣的,而且老伙计们做起这种事比我拿手的多。我做出一个决定:回杭州呆一段日子。
在这一切结束之后,那种由于胜利带来的喜悦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空洞。仿佛我经历的这一切本就没有意义,只是让事情短暂进入了一个平衡期。可我却被这件事改变了。我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心境当中,又不能就此停下来。我能怎么样呢?我只能守着自己拥有的东西,不管想不想要,一直守着这些,沿着三叔的老路走下去。
我甚至没有等小哥,因为我觉得他不会回来了,小哥是那种会在他认为恰当的时候消失的人,他的一生是一条直路,所有经过的地方都是他的驿站,他自身却始终抵达不了终点。我也只能成为一个驿站。
过去我不这么想,是因为过去那个我能带给他最好的东西,我用最真诚的一面面对他,想和他一起上路,共患难;而现在,我找不到过去那个我。
现在的我,是一个背负着血债的黑商人,我只能履着自己的命运走属于我的路,也许我根本走不到终点,所以不能奢求他的陪伴。我终于明白人在许多时候是不以自己的意志为生存目标的,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完全由自身决定。
我知道自己是在乎他的,从来都在乎,从未减弱。
如果到我死的时候,只能记住一个人,那这个人一定是他,尽管他的身世和行为在我心中一直是迷,我只要记住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光,这是我最刻骨的经历。
可不能因为我需要,就迫使他留下,我的行为大概已经令他失望透顶。
我在离开长沙的前一天夜里睡在二叔的公司,行李已经收拾好装在车上,我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胖子自告奋勇留在长沙帮二叔打点一下倒斗生意,因为二叔对盗墓行业的细节并不太了解,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近期风头很紧,本来我想等晟焱回来带上他一起,但我想到他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心中就是一阵失落,所以我决定先走一步,等他回来再去杭州和我会合。
我对着桌上的床头灯抽了几根烟,转头看看窗外的街道。现在是半夜一点,街上没有什么车辆和人,建筑物大部分关了灯,远处的繁华区域在夜空下泛着红黄的朦光。
我起身走了过去,看向公司楼下的大院和院外的街道。我的内心陷入迷茫,就像这条阴暗无光的街道一般,空无一人。这就是彻底冷静的感觉。只有一个人变得沧桑,阴郁,才会有这种感觉。所有的浮躁,情愫,都落了下去,心中再无旁骛。
我看着,突然,一个人影闯入视野。他走的不快,但步伐非常稳,我看到他,在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又回来了。
那是小哥的身影。
小哥回来,不论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问题是我不确定他会留下来,我心说他不会回来拿行李吧,想想这里也没什么他的东西,难道他真的不在乎我打乱了他的计划,能原谅我吗?我重新走回窗口,外面已经没人了,我看着空街,不确定刚才这条街上的小哥身影是真的出现过,还是我的幻觉。
我等了很久都没有人上楼,捻灭烟头走进洗手间。
我相当疲倦,而且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节奏太紧张,我已经到极限了。这里的环境对我来说非常不惬意,连日的阴雨潮湿的令人无法忍受,我只想忘记一切,躺倒床上好好睡一觉。
然而,我洗好澡走出浴室,就看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他自己走上来了。我看着他,忽然有点接不上气。
“小哥。”我叫了他一声。
他一无所动。我看出他有些不对劲儿了,整理了一下自己控制不住的激动心情和混乱思维,道:“正好你回来了,我明天就要回杭州,你……”
“我和你回去。”他道。
说罢,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被他看的发毛,看看窗户上映出的自己,心说哪里不对呢?我还是原来的样子啊,我仔细瞧着,忽然打了个激灵:马的,老子竟然没穿衣服。我连忙跑回洗手间套上短裤和上衣,一拉开门,就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浴室门口。
“穿好衣服,我们现在就走。”他平静的道。我一愣,刚要问他这么晚了去哪,他就道:“回杭州。”
“你怎么了?”我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番,意识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问道:“出什么事了?晟焱呢?”
“他和你二叔在一起。”
我不敢再提出问题,看看外面漆黑的天,我道:“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天天亮……”话音未落他转身回屋,把外套扔向我。我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只好七手八脚套上衣服,跟着他出了门。
我们下楼走向搁着行李的车,刚要上车,他忽然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我开。”
我心想他会开车?怎么老子和他相处这么久都不知道他会开车?小哥的隐藏技能还真不少。这个功夫他已经稳坐在驾驶座上,我上去把钥匙给他,他就发动了车辆。
原来他真的会开,而且看他发动车子的动作,踩油门的力道,都说明这是个车技娴熟的司机。他很快驶出大院,沿路出了长沙市郊,进入高速公路。
我的头脑有些发懵。对于他回来之后的一连串反应。我觉得这不是平日里的小哥,但也不是愤怒中的小哥,小哥虽然不会对我发威,他也是会生气的,他生气就会沉默或者离开。那他这是怎么了?
我看看车窗外的荒郊野岭,头皮一阵发麻。
而且他开车非常之快,倒是很稳,没有颠簸或急刹车之类的情况。我坐在他身边,不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我实在太累了,在他回来之前我已经两夜睡不好觉,说来也奇怪,他在的时候,我总是能睡的和死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