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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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仲恒离去,这书童有意跟随,秋翠在前拦了一步,斥责道:
“随意乱走?这儿是‘郁林阁’,不是你往常的院子,仲恒少爷来此乃是借住,何况此地都是女眷……”
秋翠说话带着股子硬气干脆,倒是把这书童给吓了一跳,迟疑着脚步不敢再往前迈。
林夕落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黑子再给五夫人请安。”小黑子当即又行了礼,林夕落摆手他才起身,“多大了?”
“奴才今年十岁。”小黑子说罢,不免接话道:
“奴才自幼就长的黑,所以奴才娘就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林夕落貌似随意问起,缓缓言道:
“可是这府中的家生奴才?你老子娘都在府里头做什么的?”
“奴才的爹以前是为仲良少爷伺候马的,如今年岁大了,又被马踢折了腿,如今只在角门那里守夜,奴才娘是大夫人院子里的洒扫婆子。”
林夕落点了点头,“你如今是十岁,也伺候不了仲恒少爷几年了,可有过打算?”
小黑子是个机灵的,当即跪了地上,磕上三个响头,随即慷慨言道:
“奴才虽不识多少字,但好歹也看得出谁厌恶奴才,五夫人如此善待仲恒少爷那是五夫人仁慈,也是奴才的福,奴才在这里能跟着仲恒少爷吃的好、连衣裳都不带补丁了,都拖五夫人的福气,将来不能伺候少爷,乐意来这院子伺候五夫人”
“说的倒是实诚。”林夕落未因他这投奔之词而罢休,反而问起刚刚的婆子,“刚刚与你见面的婆子,是怎么进来的?”
小黑子一怔,“哪一个?”
“你再不肯认,小心你的脸”秋翠上前恐吓,小黑子当即捂上脸,目光闪烁,即刻道:
“那是来为仲恒少爷送吃食的婆子,叮嘱奴才,一定要伺候好少爷。”
林夕落看了一眼秋翠,秋翠当即便欲上前抽他巴掌,小黑子吓的当即捂住头,脸挨着地,口中极快的道:
“婆子说是让奴才叮嘱少爷,一定亲自为五夫人送去,奴才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不知道旁的事了”
秋翠看着林夕落,林夕落则招了手让她归来。
刚刚也是让秋翠吓唬吓唬,这十岁的孩子,终归没太深的城府,恐怕不见得能知道太多。
林夕落不愿再问,话语中带几分凌厉:
“下次再送来吃食,你就说仲恒少爷在这院子里不缺吃食,送这没用的,可是我对仲恒少爷苛刻了?若有心就请那位姨奶奶过来瞧上两眼,虽说仲恒少爷唤她姨娘,但好歹也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没得总拿吃用物件哄逗着。”
小黑子越听越愣,待林夕落说完,他则跪了地上苦脸道:
“这话奴才哪里敢说?还不得被姨奶奶打死。”
“不是想在我这院子里混饭吃?那就看你有没有这胆子了?”林夕落说话间,魏仲恒已经从屋中取了写好的字,刚刚话题就此停止,林夕落便用心看着魏仲恒的字。
魏仲恒终归是有位书科先生教习,林夕落随意指点几句便罢,也不能说的太多,而是细细问起他在这里可还有缺用的物件。
“没有缺用的,连床褥都比之前的厚,侄儿谢过婶娘了。”魏仲恒说罢,不免给林夕落鞠躬行礼。
林夕落沉上片刻,吩咐秋翠道:“去取一套好的墨砚来送给仲恒少爷。”
这无非是有话欲与魏仲恒私谈,秋翠应下,则看向小黑子,“你既然在,那就跟着跑一趟腿儿吧?”
小黑子不敢拒绝,立即点头,跟着秋翠的身后便出了屋。
二人离去,林夕落则看向魏仲恒,“那日在清音寺的事,你在一旁也都看到了,你有何想法?”
不但是问话,也乃林夕落有心考校、审度。
魏仲恒想了片刻,“侄儿只觉那位考问您诗词的夫人,对祖母和婶娘都不好。”
“还有么?”林夕落继续问,魏仲恒又是仔细想,可终究是摇了摇头:
“侄儿想不到了。”
林夕落沉片刻,不妨讲道:
“愿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你如今年少,才九岁,只一门心思放在读书之上,旁的事不必多想,好似今日,你那位姨娘让你送吃食赠我,婶娘的确高兴,可这高兴比不得你行字迈一大截、问你问题,你能举一列三,人这辈子书本上的知识要读,而做人、做事,则要用这双眼睛去看。”
魏仲恒纳罕的眨了眨眼,而后躬身行礼:
“侄儿明白婶娘之意了。”
“那如若再有人让你送物件于我,你怎么办?”林夕落当即再问,魏仲恒即刻作答:“侄儿只让他们拿回去”
“好”林夕落当即一字夸赞,而这一“好”出自她心,并非故意敷衍。
对于魏仲恒,林夕落能想起魏青岩幼时的年少苦日,更能想起林政孝这位父亲的庶子之悲,虽说他乃是大房的孩子,但如今在林夕落的手里头,她自不会把这孩子教成废物
教成个古灵精怪之子,岂不是更让他们头疼?
林夕落第一次给魏仲恒留了课业,除却写先生留的大字,林夕落则让他背诵一句《明贤集》上的文字,随即编成故事讲给她听。
“这个课业只有你知、我知,不允旁人知道,若有人问起,你怎么答?”林夕落再次问,魏仲恒则有些犹豫,“五叔父若是问起呢?”
林夕落瞪了眼,“你说呢?”
“侄儿也不说就是了”魏仲恒说罢,不免嘻嘻一笑,林夕落被他这副憨傻之相逗笑,随即便想起天诩这小家伙儿,如今谁在教?
此时秋翠已经取了墨砚而来,魏仲恒只用过普通的白毛粗笔,这等狼毫还乃初次得用,连带着小黑子也跟着笑不拢嘴。
魏青岩下晌未归,林夕落则吩咐人在魏仲恒这里开饭,吃用过后,林夕落便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秋翠在一旁说着小黑子,带着几许不满:
“奴婢带她来咱们这院子,他的一双眼睛可格外不老实,四处扫看,恨不能连锅底儿都揭开瞧一瞧,奴婢没允他进内间,他便在院子中等着。”
“这孩子不老实。”林夕落想着下晌去时,他与那位婆子对话时的模样,明摆着是巴结:
“对谁都是一副巴结模样,才十岁的小子,就阿谀奉承,左右逢迎,谁都不得罪,他的膝盖,跪的可是太勤了”
“像……像肖总管”冬荷在一旁说了一句,倒是让林夕落觉得格外恰当,惊愕之余不免道:
“还别说,真与肖金杰那奴才格外像,得跟常妈妈仔细说一说,别让他仗着仲恒少爷的面子四处骗吃喝。”
秋翠即刻应下,“奴婢这就去与常妈妈说。”
林夕落点了头,秋翠则出门去,不大一会儿,则有人忽然送了信来,“五夫人,这是门房刚刚来此,说有人送来给您的。”
这是谁?林夕落略感纳闷,拆开先看了落款的名章,却是林竖贤?
他怎么忽然想起送信了?
林夕落不由得迅速看信,说的确是有急事欲见林夕落,让她至城门之处等候,晚上酉时末刻见。
“这是何时了?”林夕落问,冬荷答:“已近酉时。”
能是何急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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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中毒
已是酉时初刻,时间着实紧张,林夕落却依旧坐在椅子上思忖,她到底该不该赴约。
这字迹是林竖贤的字,她认得,可是信为何只有这短短的两句话、半丝缘由都不提呢?
是怕被侯府的人知道?故而有意遮掩?
林夕落心中摇头,林竖贤这人光明磊落,为人清正坦然,鲜少能做出些能行而不能言之事。
那这到底是为何?
林夕落看着一旁计时的沙漏,心中不免也有些急促,她是否在这侯府里呆的太过谨慎,连林竖贤都去怀疑了?
苦笑一声,林夕落则朝着冬荷摆手,“吩咐人备马车,我出去一趟。”
冬荷到外方吩咐,林夕落则换好衣裳,拎着那一封信往外走,可还未等行至门口,孙氏恰好进来。
林夕落驻步,孙氏看到林夕落正准备出去,不免道:
“五弟妹这是有事?”
“大嫂怎么不早点儿来?在此一同用饭,也能闲聊几句,可是来看仲恒少爷?”林夕落没回答,而将话题转至魏仲恒的身上。
孙氏长叹一声,苦笑道:
“我哪能如你一样有空闲的功夫?母亲如今惦念着大爷,分毫的事都不管,这一下晌了,我都未能坐下喝上半杯茶。”
“能者多劳。”林夕落敷衍一句,孙氏不免笑起来,随即指着身后丫鬟小厮捧的物件道:
“也不多呆了,把仲恒份例中的物件送来,往后可劳苦五弟妹了。”
终归是孙氏名下之子,她若不来,也着实的说不过去。
林夕落也未推脱,“份例中的那便收下,但大嫂尽可放心,在我这儿,委屈不着他。”不但委屈不着,反而还要教出个模样……林夕落这后一句自是在心里头说。
孙氏笑着寒暄几句,便有人寻她离开,林夕落送至院门口,则吩咐着秋翠:
“送来的物件仔细查验过再给仲恒少爷送去。”
秋翠应下,林夕落则即刻往外走。
从侧门离开侯府,林夕落则赶往城门处去,可马车快行至那里,林夕落豁然喊了停。
冬荷立即过来,“夫人,怎么了?”
林夕落抚着胸口,“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呢?”
“那咱们可是回去?”冬荷在一旁等着,也不催促,林夕落则沉思片刻,吩咐道:
“去钱庄。”
如今的“一锦钱庄”比以前的那一家还要大上两倍。
林政辛正坐了后堂的躺椅上优哉游哉的品着茶,门口的小伙计匆忙跑进来,结结巴巴的道:“大、大掌柜,夫……”
“夫什么?说话这个累的慌。”林政辛埋怨着,小伙计立即道:“夫人来了”
“是嫂子来了?”林政辛想的乃是胡氏,小伙计连忙摆手,“是……是五夫人”
夕落?林政辛即刻蹦起来笑着出门相迎,可见林夕落进门时的一脸忧色,他不免笑意也淡下来,“怎么了?”
“进去说。”林夕落说着便往里走,林政辛也没了调乐子的心思,跟随着她进了内间。
小伙计上了茶,便即刻退下,林夕落将怀中之信拿出,林政辛看到倒是乐了,“原来是他啊”
林夕落冷了脸,硬气道:
“十三叔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如今已是嫁为,自不能与其随意见面,何况我总觉这事儿不对劲儿,好像差着点儿什么。”
“我替你去城门处看一看就是”林政辛主动站出,林夕落即刻点头,“也只能让十三叔帮忙跑一趟了。”
“放心,我自会安排妥当。”林政辛召唤账房先生取来账目,“你就坐在这里好生看一看帐,等着我回来就是。”
林夕落嘱咐着:“去时若见到他也别太大意了”
“放心就是了……”
林政辛话语说着,人已不见了踪影。
林夕落坐在椅子上沉叹口气,抿上几口茶,随即翻开账册仔细的看着,眼中瞧着账本上的数目,心里头却在想:林竖贤到底会是何事呢?
酉时已过,林政辛还没有归来,林夕落已不知问过多少次时辰,可已过戌时中刻,她当即吩咐侍卫:
“去寻个法子通知五爷,我在钱庄这里,让他有空闲的功夫,到这里来接我一下。”
侍卫即刻离去,林夕落又吩咐了人分别去侯府和“麒麟楼”寻李泊言与魏海,思忖是否还有何漏下的事,她便坐在钱庄内间中仔细的等待。
冬荷与秋翠不由得也紧张几分,可林夕落已然有些焦虑,她二人也知不能再开口添堵,只得一起陪着等。
又过去些许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归来,林夕落起身到内间门口,却是肖金杰从赌场跑到此处来送银票,账房点好数目,他则又匆匆离去。
林夕落此时已无心管他,更不让人对外提起她在此地。
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林政辛才从外匆忙回来。
看着林夕落急迫之样,他的眉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