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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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魏青山心底腹诽,心中彷徨无措目光则四处乱看,豁然看到了林夕落这位五弟妹,魏青山的目光沉定下来。
虽说此时与林夕落牵扯格外深,可她却站在一旁喜怒无色,怎能这样的冷静?
难道是事先都已经想好的?
魏青山不信,虽说都传言她这位五弟妹格外跋扈张扬,可他从魏青岩待她的态度来看,此女绝非那样的人。
魏青山只觉得自己头疼无比,实在缕不轻此事该如何是好……
宣阳侯与侯夫人仍然在对峙当中。
侯夫人不屈、不忿,宁死也绝不退后,更不允宣阳侯不了了之。
她出身贵门,嫁给宣阳侯这大周国第一位凭借战功而封侯爵的男人,本觉得是一豪杰英雄格外自豪,可她书香门第、他土匪糙人,她喜好花前月下诗书酒茶,他喜好大碗吃肉大碗喝酒。
夫妻之间虽说相敬如宾,可不如说是貌合神离,他对侯府中事向来颐指气使,似如对待下属的官兵下命令一般,她怎能容忍如此之人?
男主外、女主内,可他的手缕缕伸得如此之长,过了这么多年的日子,她委屈了这么多年,如今为了林夕落这个臭丫头、为了那姨娘和他庶出的儿子,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闭嘴?
侯夫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如今已经连自己这夫人的位子都要踹上几脚,不允她坐的稳,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宣阳侯的心里也有犹豫不忍。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侯夫人规矩大、事儿多,但她出身高,书香门第的讲究多,他忍了也就罢了
几十年夫妻了,终归有几分情意在,可孰料她越做越过分,单是对魏青岩与林夕落二人的事他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多遍,可她却背后总是不肯放过,逮住一件事纠缠没完,如今的宣阳侯府哪里还是之前的侯府?
“这是何必呢?”宣阳侯看着眼睛已瞪出血丝的侯夫人,又将屋中站着的人看了一圈,“子女都在,你何必呢?”
“侯爷,我终归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我不是你的奴才”侯夫人话语平淡下来,可她心底的怒意极盛,任凭一旁的花妈妈如何劝阻她都不肯听。
“何人当你是奴?”宣阳侯心中也涌了气。
“后宅自有我来管辖,不是你两句交待、一句命令就可,您还当我是这府里的夫人吗?啊?”侯夫人最后一句声音带着颤抖的质问。
宣阳侯的眉头紧皱,“我对你的交待不也是为府邸好?”
“如何是为侯府好?你为何不说清讲明?”
“朝堂之事怎能与你一妇道人家多说?还要本侯向你回禀不成?你太过分了”宣阳侯彻底动怒,他没想到侯夫人如此难缠,这哪里是个有品有德的妇人?比之泼妇都不如
侯夫人看到他目光中的厌恶,眼里涌了泪,“我是你的正妻,我为何不能知道?”
“你不能知道。”宣阳侯沉下来声音,“你如若觉得如此对你不公,往后就在侯府中精心休息,不要再提白布条子自尽之言,本侯是刀砍出来的爵位,不是守规矩守出来的,更不是被吓出来的。”宣阳侯看向方太姨娘,“往后府里的事你先帮衬着管一管,不要再劳烦侯夫人了”
“婢妾遵命”方太姨娘当即应下,侯夫人瞬间昏厥过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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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微妙
侯夫人昏过去又醒来,却并没有如她所说寻根白绫吊死,而是闷在“筱福居”正院的屋中不肯见人,连宣阳侯都不见。
方太姨娘与齐氏被魏青山带回小侧院,没有请大夫来看病,而是让侍卫取了点儿伤药来敷面,以免留下疤痕。
不请大夫是宣阳侯下的令,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是有胆子闹那就都忍着疼
宣阳侯撂下这一句便走,临走时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在林夕落的身上停留许久,终究冷哼一声阔步离去。
林夕落的心里没有半丝惧意,平淡如常,宣阳侯的目光就好似那“狼来了”的故事,几次拔刀冲着她都没下手,单纯瞪上两眼想将她吓死?这岂不是笑话?
不过宣阳侯与侯夫人的对话让林夕落心中颇为感慨。
宣阳侯觉得一句令下,女人只遵从便罢,还要知道原因?
而侯夫人则觉得你下令可以,但要说清楚缘由,否则她这位夫人不就是个奴才?
一个凭刀砍出来爵位的大老粗、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贵家女;
一个拿尊规守礼当狗屁、一个拿礼仪尊卑当命根子;
一个觉得天罩着地、一个觉得地拖着天;
性格上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怎么就过了三十来年?而且还生子养孙?
夫妻本是同林鸟,虽说还没各自飞,可这两颗心已经飞至远处,包办婚姻害死人啊
林夕落感慨着,而这一会儿也带着丫鬟们回了“郁林阁”,这一路上她都在寻思刚刚宣阳侯所下的令。
如若不是侯夫人当着众人面前硬逼着侯爷表态,恐怕宣阳侯不会下令让她休歇,让方太姨娘接掌管事。
于理来说,一个太姨娘是没有管辖府事的资格,侯夫人如若身体有恙,理应长房来接管,而大夫人如今寡居自不可能出面,魏仲良一没有世子之位,二未及弱冠娶亲,定然也不可能,那便是要二房接手。
可上一次侯府出事,就是魏青焕与宋氏引出的争端,故而宣阳侯也不会让他们插手,这就选了方太姨娘。
方太姨娘……林夕落脑中回想着她刚刚的那一副狠色和贪痴的模样,这个女人恐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对于林夕落来说她不足为惧。
这算是轻松些了吗?林夕落感叹一声不免自问,或许是轻松些,可她的心里却是半点儿喜意都没有。
回到“郁林阁”,林夕落从小轿中起身下来就见到魏青岩在院中喝茶看书,那一副恬静的模样不免让林夕落想起他当初养伤的模样。
“五爷。”林夕落走过去,直接从他手中抽出书本,“这是在看什么呢?”
话语说着,不免直接探向书封上的字,《粉妆游记》。
林夕落的脸色当即通红,扔下书本呸了一口道:
“这都什么呀,瞧你在此认真看书的模样还以为你在读圣典兵书,孰料却是看这种东西”
魏青岩哈哈大笑,拽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怎么?这等书就不该认真的看么?”
“不该看。”林夕落说完不免也觉得自己霸道了些,“起码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在院子里看。”
“那咱们回屋看去?”魏青岩的手揉上她的小蛮腰,“还不舒服?”
“累了。”林夕落叹气一声,说了刚刚在侯夫人院子里的事,“……侯爷恼了,如今让方太姨娘掌府事,不让侯夫人管了,不过四哥与四嫂这方面恐怕关系也僵了。”
魏青岩没有细问,林夕落则前前后后事无巨细的跟他讲了一遍,魏青岩则道:“不必担忧,兴许四哥还会来跟你道歉。”
“跟我道歉?”林夕落撇了小嘴,“我可不敢想。”
魏青岩只笑不答,陪着林夕落开始雕木佛。
“麒麟楼”快要开张,五夫人既然是东家,自然要手雕两件精品放置其中,她来绘图细雕,魏青岩则在一旁帮忙刻出型来,夫妻二人不是初次把玩这些事儿,林夕落却觉得魏青岩格外聪明。
莫说是用雕刀,就是他腰间随身带着的匕首都能刻的游刃有余,虽说只是刻出个木胚子来,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
林夕落知道,魏青岩有意也学刻字传信,夫妻二人不用多说,就这样会心会意的动着手。
没过多大一会儿,秋翠从一旁过来,回禀道:“五爷,五夫人,方太姨娘身边的妈妈来回事,您是见还是不见?”
这么快就派人来了?
林夕落倒是心里惊讶,魏青岩则没什么表情,摆手道:“叫进来吧。”
秋翠看了林夕落,只得应下便去,林夕落看着他问道:“你想见?”
“听听她说什么,然后再看是否与四哥继续接触。”魏青岩当即道出他心中的打算,林夕落思忖片刻也觉得这般甚好,不过方太姨娘派来的妈妈则让林夕落更惊讶。
“回五爷、五夫人,方太姨娘如今身子不爽利,让老奴来回一句明天五夫人是否有时间?如若有闲工夫不出府的话,早间便请您到正堂去一趟。”
“请我去正堂作甚?如今府事又不是我管。”林夕落心存疑问,嘴上不免直接问出。
这位妈妈笑着道:
“不单请了您,还有三夫人、四夫人,老奴自当不知太姨娘是何心思,只是前来通禀五夫人一声,不知五夫人可否有时间?老奴好去给太姨娘回一声。”
“那就告知太姨娘明儿一早过去。”
林夕落点头应下,这位妈妈立即告退,连林夕落赏了二两银子都不肯收,而后推脱不掉便留下一两,还回来一两。
小家子气……林夕落心里对方太姨娘手下的妈妈不免这般评价。
有何仆人便有什么样的主子,恐怕这位太姨娘也大度不到哪儿去了……
送走了这位妈妈,魏青岩与林夕落也没再对此事说什么,可林夕落却感觉出魏青岩今日格外高兴,至于高兴的原因他没有说,林夕落也没有问,可她却能感觉出侯夫人被拘起来夺了掌事之权,他嘴角的笑容更浓了一些。
翌日一早,林夕落用了早饭就去了侯府的正堂,这是管事们才来的地界,她当初也是帮衬大房搞葬礼的时候,才来此地呆过几日。
姜氏已等在此,方太姨娘与齐氏还没见踪影,瞧见林夕落来,姜氏则即刻拽着她到一旁问起昨日的事来。
林夕落不允三房插手,故而昨儿听了消息,姜氏也没露面,这自然是合林夕落心意,如今二人相见,林夕落自当把事儿原原本本的告知给姜氏,姜氏听及齐氏变脸,眼睛险些瞪出来,连连感叹道:
“她以前接人待物很有礼貌,性格直爽大度,根本没出过这种事,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
“三嫂,人总会有变的。”林夕落说完,姜氏连连感叹,“幸好弟妹告诫不让我插手,否则……”否则挨打的不就是她?而三爷的生母已经过世,谁来给她们撑腰?
“今儿叫咱们来不知这位太姨娘要作何?”姜氏心里也有犹豫,若非听林夕落说起昨日的事,她一直都对太姨娘与齐氏格外亲密,可如今……她心里开始犹豫了。
“谁知道是要作何?昨儿侯爷刚下了令,她又即刻去请,不看僧面看佛面,终归是要来的,何况……也要看一看她是何态度,不提齐氏可还有四哥呢”林夕落说起魏青山,姜氏也有同感,立即点头:
“昨儿听了这件事,你三哥本想即刻去看一看他,而后见我阻拦他则休了这个心,只等着我回去告诉他今儿方太姨娘的态度,而后再做打算了。”
果真是两兄弟,没想到魏青羽也是这心思……林夕落即刻点了点头,就只等着方太姨娘和齐氏了。
本是定好的时间早已过去,可孰料二人还没出现,林夕落心中更沉,与姜氏协定再有一刻钟不到二人便回去,可二人话音几乎刚落,门外则有人来通禀:“太姨娘与四夫人到”
姜氏与林夕落俱都坐好,方太姨娘与齐氏先后进门。
昨儿吵闹的那般凶,今日再见了面齐氏脸上则更多的是尴尬,脸上的伤被轻纱遮着,而太姨娘的嘴角还略有些肿。
“来的有些晚了,你二人等久了吧?”方太姨娘依旧是以往那副软柔的模样,坐在一旁禁不住嘴疼一下,一脸苦笑的道:
“在侯府呆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到过正堂来,身边的仆妇们记错了路,这才来晚了,你二人不要怪罪。”
“太姨娘昨儿才伤了,今儿就出门怎么不休两天?”林夕落看着太姨娘,她是绝对不信这说辞。
齐氏在一旁目光来回躲闪,而后终究忍不住的上前道:“五弟妹,别怨嫂子,昨儿我也是……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