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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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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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棋子
林夕落话语说完,最先看的便是肖金杰。
肖金杰自知躲不过去,跳脚便是叫嚷道:“砸,砸”
接连踹了两个木凳,随即便在这院子里撒丫子开闹,林夕落冷哼一声,直接往六夫人的正房而去。
孙氏此时正从屋中赶出来,未等出门,就被林夕落迎回屋内,上前道:
“四房的事,是您透出去的信儿?”
“你个死丫头,你疯了还敢砸我的院子?不搭理你这不知羞耻的,还找上门来砸我?我看你敢动一个”孙氏话语还未落地,就听“啪”的一声,林夕落随手便推倒一个青瓷梅瓶,孙氏嚎啕惊吓,随即大嚷:
“你个不要脸的丫头,我跟你没完”
“噼里啪啦”林夕落所到之地,无一处不被她砸烂物件,孙氏身边的丫鬟婆子连忙上前阻挠,却都不敢硬来,反而被林夕落推搡开
孙氏气急败坏,亲自上前,她走一步林夕落砸一样,再快几步,林夕落随手将她摆正堂的架子都推倒……
瞧那碎瓷满地,碎砂成泥,孙氏险些气昏过去,林夕落停了手,站她跟前,指着便是骂道:
“四房出了事,这林府都快成了被人吞进腹中吧嗒两下嘴嚼吐的东西,您居然还出外去捅家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钟家给了您如何好处?各个都要为私利谋官谋财,你们这脑子里就不想想,林府出了丑,你们脸上也挂的住”
“血口喷人”孙氏即刻还嘴,“这院子里如此多人,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说的?”
“就你家的闺女小,够不上嫁人的年龄,不是你是谁?”林夕落上下打量着孙氏,“好歹也几十岁的人了,说瞎话脸都不臊的慌,是该夸您城府深?还是损您脸皮厚?”
“你……”孙氏气的说不出话,伸手就要去打,林夕落抓住孙氏的手一撇,却将孙氏的胳膊扭了,朝后方摆手,肖金杰即刻把那丫鬟婆子全都拎来,林夕落道:“刚刚都说什么,再说一遍”
丫鬟婆子抬头看到孙氏,即刻低头闭紧了嘴,就是不肯开口,林夕落冷笑,“这时候不说?那就打掉了牙,一个字也甭说”
“奴婢说,是六夫人给奴婢五两银子,让奴婢去看四房到底怎么回事,奴婢回了,好似是五姑娘出了事。”丫鬟即刻出口,婆子斟酌半晌,略微点了点头,“老奴,老奴没办法”
孙氏被这二人气的脸色刷白,再见林夕落咄咄逼人之态,继续反驳:“我去探问四房的事,就是我告诉钟家瑕玉疯了?你耳朵长邪了吧你”
林夕落拽着孙氏道:“我有说过瑕玉疯了么?您知晓的倒是真清楚,谁把这话传出去的,谁生儿子就是个阉货”
“不要脸的丫头,满口脏言,气、气死我了……”孙氏被她拽的衣领格外紧,脸色通红的上不来气,正值此时,门外冲进来一人,正是六老爷林政肃。
刚刚林政肃正与林政齐说着府中事,孰料小厮即刻来回禀,道是九姑娘去砸院子
虽说此事过于荒唐,但这老七家的闺女谁都不敢确保不惹事,故而,林政肃才匆忙归来,孰料一进院门就是满地狼藉,冲进屋,正瞧见林夕落揪着孙氏的衣领,顿时就火了,冲过去便将二人扯开,一把将林夕落推个跟头,“你……你找死”
孙氏看到林政肃,眼泪顿时“哗”的流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老爷,老爷您得做个主啊,连个庶系的丫头都爬上了脑袋,这日子没法过了……”
林政肃听着孙氏的哭嚎,看向林夕落的目光中满是狠意,“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真拿自个儿当个人了,连我的院子都敢闯,你是不想让一家子消停”
“那也要看六伯母是否做了不消停的事,将四房的丑爆出去,钟家人逼婚上门,你们不怕丑,我怕个甚?明儿我就去找钟奈良说说,不行把你儿子送去给他当个玩物,也免得女人嫁去守活寡”
林夕落话语说完,林政肃伸手就要打,林夕落挺身不动,却是肖金杰闪身站了跟前,林政肃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甩了他的脸上,嘴角出血,肖金杰“噗噗”突出两个带着银光的颗粒,舌头一舔,俩板牙没了
“混账东西,我今儿打死你”林政肃接茬还要打,林夕落站在肖金杰身后继续骂,但凡遇上的物件继续砸:
“各个狗扯羊皮,装模作样,六品官儿?我呸,你们不怕家丑外扬,索性我豁出去了,将你们的丑事全都抖落出去,不就是在外还养俩姨奶奶不敢领进门么?下两个野儿子都不敢认,其中一个还是你手下的媳妇儿,不知羞耻,也不知谁的脸皮最厚,穿身官服就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也不把镜子擦亮堂点儿,看看脑袋瓜子顶上长不长绿苔”
林政肃气的两手不停,可他终归近四十年岁,被气的身子发虚,脚步跟不上林夕落这灵活的,两手不停的抓打,却都打在肖金杰的身上
肖金杰嘴巴子一个接一个的挨,心中苦不堪言,他刚刚也不知是哪根弦儿搭错了,非选在那时出面护着九姑娘,本想舍身一把,孰料这可不是一把,再如此下去,一口牙算是彻底的废了
林夕落嘴皮子快,可话语却格外清晰,遇上敏感字词,她的语气更是加重,孙氏听的目瞪口呆,眼泪也不流了,看着林政肃便喊嚷:“还有野儿子?我……我活不下去了你当我是妒妇容不下姨娘?居然还在外养,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林政肃还未等打到林夕落,殊不知身后却接连挨了掌,乃是孙氏出的手,心中本就气恼,林政肃回手一巴掌打了孙氏的脸上,孙氏嚎啕大哭,撒泼疯癫,林政肃这会儿瞧见个空便一把抓住林夕落,“都是你个死丫头,你怎么不去死”
手掌伸出,未等抽下,却被一人抓住
林政肃回头欲骂,却见此人是林政辛,愕然之间,林政肃结结实实挨了林政辛一巴掌,就听林政辛道:“恶心”
林政辛早已到此,看到林夕落如此打砸、如此泄愤,他并没有出手阻拦。
为何要阻拦?林政辛只觉自己的手都跟着痒,如此的家、如此的宅,如此的富丽堂皇不都是摆设?还何存几分情义在?
钟家本已息事宁人,如今林瑕玉疯了被传出,钟奈良借机上门,就是逼迫林忠德做出选择,可齐献王那人卑鄙无耻,野心勃勃,若投其门下,林家百年的名号彻底作废,此人心思更是极为狭隘,如若不投其门下,林家便只能投宣阳侯府门下。
宣阳侯一直都乃太子之人,这也是正道,只可惜林家长子、六子大理寺行职、三子吏部行职,而这二方之首却都乃齐献王之人,这如何选?
林政辛明晓林忠德之苦奈,可也对其畏首畏尾、左右逢迎、以子女为棋换林府名号兴旺心中冰冷,到底哪个更重要?
他没有答案,也不想再去寻答案,他就这样看着林夕落砸了六夫人的院子,破口大骂,连林政辛都忍不住叫一声好,佩她的胆量,这种事,林政辛自认混不吝,可他绝对做不出来。
为何她一个姑娘就能做得出?仅仅因为林瑕玉吗?林政辛只觉此理由不够充足,可还有何因,他不知道,就这样的看着、听着,直到林政肃抓紧林夕落的手,他才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制止住,并且给了林政肃一巴掌。
林政肃捂着脸,这是他的弟弟,老太爷最疼爱的幼子,林政肃纵使气涌心头,也要想一想若真对他动手的后果。
林政辛明晓林政肃所思所想,不屑一笑,拽着林夕落便往外走。
二人对此无话可说,一直到出了“景园”大门,林夕落才从林政辛的手中挣脱,“十三叔。”
“够了,你发泄够了?”林政辛转头问,目光极为复杂,在等待她的解答。
林夕落冷哼,“落井下石?活该。”
“你不仅为此,还为何?”林政辛正经相问,脸上未再有寻常调侃嬉闹之态。
林夕落沉了片刻,才道:
“他们吃里扒外,砸个院子算惩的重?索性无人要这脸面,那就全都掀了,”林夕落见林政辛沉默,走去道:“您甭以为这是几位伯父自个儿愿意的,十三叔,这都是老太爷摆的棋子,任何一个人都是棋子,谁都不例外。”
“够了”林政辛怒斥,“好歹他是你祖父。”
“祖父?”林夕落冷笑,“自欺欺人,我骗不了自个儿,你做的到?”
林政辛无法应答,而就这一会儿,林大总管匆匆跑来,回禀着道:“九姑娘您惹了大祸了,老太爷发火了”
“发火?那正合适。”林夕落探看林政辛一眼,转身就往宗祠而去,林政辛瞧其背影,目光中的落寞沉顿下去,那一句‘自欺欺人’扎入了他的心
第六十章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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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掸子
林忠德气恼发抖,在祠堂内也无寻常的沉稳,背手来回行走,时而闷咳几声,脸色涨红,时而怔住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对。
本是还有十天,便乃他的六十花甲寿日,可偏偏在如此之时,传出林夕落砸了二房的院子,这不就等同于在他心窝子上扔块石头,憋闷的上不来气,连火都爆发不出来。
林忠德拍着自个儿的胸口,告诫自己莫太动怒,否则气昏过去,可就前功尽弃,可林夕落一踏进此门,林忠德将这话全都忘至脑后,劈头盖脸便是道:
“你到底有多大的胆子?连长辈的院子都敢砸,你想气死我才肯罢休?”
“府内井井有条,祖父不悦,府内鸡飞狗跳,祖父还不满,您到底有何心思,不妨直说。”林夕落直接摊牌,“孙女虽蛮横跋扈,但也不是任人刀割的傻子,祖父,好歹我们都是您的晚辈,各个都被当呆子一般呼来喝去,您就舒坦?”
“放肆”林忠德猛斥,“你……你给我滚,往后府中之事不再由你把持,你给我滚”
“您说不用就不用?”林夕落冷笑:“那我也告诉您,如若您不用我,大房、二房、四房有人敢找我与父亲、母亲的麻烦,我就将您私下为齐献王献银子的账目、与几位大人勾结将吏部侍郎弹劾罢官,全家抄斩、为此所得的银子账目都送出去,您想顺顺当当过这花甲大寿,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个丫头,如此贼心,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孙女”林忠德斥恼之间也有惊愕呆滞,这是个及笄之龄的丫头?怎么可能?
林夕落站在林家列祖列宗牌位之前,鞠躬上香,口中道:“玉石俱焚,我做的出来,不信您就尝试尝试。”
“你……你个混账”林忠德话语凝噎,不知如何斥骂才好,“混账”二字出口无数,可却无一如今日这般让林忠德发自内心的恼怒惊恐,林夕落转头看他,自也看到那副不可置信之态。
谁会信?她这些时日让账房先生将账目拿出,屡屡翻看,时而讨问,好似不懂不会,林大总管试探两次,又见她只看不抄、不记、也未曾将账目拿走,所问的事也不过寻常杂七杂八的小事便未放在心上,而后连账房先生都不在多言,任凭林夕落随意拿看。
林夕落该记的事自然记得清楚,李泊言屡屡来林府,林忠德只让门房接待,他却一句不问,反而那日忆起这几位叔伯,都乃齐献王手下的官差,林夕落的心里自然纳罕疑惑,待账目之上有几笔大额出入,来往之人都乃朝堂官员,再与林政孝问起这几人,无一是忠良之臣,再问李泊言,他冷哼撇头的做派明显是与宣阳侯对立之人。
那不就是齐献王的手下之将?
屡屡推断,林夕落心中略能知晓,林忠德这是盘算着自动辞官将这些事抹个干净,寻个由头,皇上将他再请回朝堂,这些事自然不了了之,他反而依旧谁都不依不靠,从中周旋,但何事能让他哭诉委屈?
这委屈便在家事不宁之上,首当其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