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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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礼,规矩二字放这二人身上就等同于放屁,你这脑子里都寻思什么呢?”
李泊言瞧着魏海瞪他,再看一旁守着的春桃低头不语,他自言自诉:“羊入虎口了……”
御赐水晶棋盘就这么的碎了,可瞧林夕落将碎片拿于手中好似仍有不满,从发髻上抽下木条簪,林夕落用衣襟将碎水晶片擦拭许久,放置木条簪上,不妥,再寻另外一片……
挑挑拣拣,终究找到一个合适的,拿着在地上又磨蹭许久,借着屋中光亮,比试半晌,好似终究满意,递于魏青岩的面前道:“大人,请看。”
魏青岩看她半晌,随即接过此物,透过水晶碎片,看向那银针木条簪上的雕字……
光线不明,折射起来隐约可见其上雕字,可如若手中碎片一动,便又不见。
林夕落一直在旁看着,可见他拿此物姿势不对,光线角度也不妥,忍不住上前道:“我为您拿,您来看?”
魏青岩点了头,林夕落从其手中接过此物,折射好,又将莹烛寻好角度,光线折射,两个碎水晶片正好放大银针木簪之上的字,“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魏青岩将《多心经》从头至尾看一遍,林夕落持片翻簪,心中格外紧张。
看完,林夕落的心里松口气,手指一抖,晶片错位,魏青岩抬头,正看到她赤红的脸,掌握其手,目光中带有威慑冷意:“此法还有何人知晓?”
林夕落答:“除我无人。”
魏青岩道:“如今还有我知。”冰冷目光中所散之杀意,让林夕落的心豁然绷紧
第六十七章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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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不离
林夕落被他的目光盯住,一动都不敢动。
她心中略觉鲁莽,更已想到将此法说出,魏大人会否得知后便处置她,可随即再想,他应该不会,一来除她之外,再寻能微雕文字的人不提是否可以寻到,但总要耗费精力,二来,他如若要下手,不会再说刚刚那一句话。
尽管心中已将此事想明,但林夕落的心依旧不由所控的战粟,硬挺着让身子不予颤抖,可她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魏青岩就这样的看着她,伸手抹掉她额角的水珠,口中道:
“跋扈,张狂,你不是个能任人所控之人,不杀你,心不稳,可如若杀了你……倒觉屈才了。”
“民女愿为魏大人效力,只求安和度日,父母无忧,如若非此,民女也不会张狂跋扈到如此地步。”林夕落咬紧了牙,让自己镇定下来,魏青岩沉叹口气,“泊言与魏海,你择其一?”
“谁都不选。”林夕落豁然镇定,“大人吩咐之事可以尽力做好,我也有份依仗,乐得做这奴才,但婚事乃民女底限,不为交易。”
魏青岩继续看她,林夕落目光中坚定如铁,丝毫未有半分退缩。
“更微小的字如何看?这水晶碎片可否做成物?”魏青岩转了话题,问起正事,林夕落沉了半晌,将心思落定,便回说此事:
“更微小的字可见,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刻出,这水晶碎片可以制出成物,但如若此法被人所知,传播开来,这微雕之字也就徒劳无用了。”
魏青岩没有反应,而是静默思考,林夕落在一旁也未闲着,随意去艺架上寻找木料,拿起一把折扇,她四处找寻,未有合用之物,则将发簪取下,将银针掰出,握于手中,闭目之余,小手却簇动不停。
魏青岩在一旁看她,直至她收手,起身过去,林夕落将刚刚砸碎的水晶棋盘碎片和莹烛取来,挨个比对,终究选中合适的展给魏青岩看。
站其身后,魏青岩看到折扇上一行细细小字:“口说不如身逢,耳闻不如目见”。
“野心不小。”
魏青岩说出此话,林夕落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如若惹了你如何?”魏青岩看她,林夕落道:“有魏大人撑腰,无人敢惹,即便惹我,也有跋扈嚣张的根在……”
“你倒是够精明。”魏青岩口中“精明”二字乃是挤兑,林夕落丝毫不入心,“谢大人夸奖。”
魏青岩不再问话,转身出了门,李泊言与春桃即刻从未跑进,见她毫发无伤、只是碎片满地,不免松了口气,春桃带着胆怯,半句不敢开口问,李泊言看着地上碎片,开口道:
“你惹大人生气了?”
“我砸的。”林夕落说完,李泊言瞪眼看她,“大人,可……”
林夕落看他道:“大人什么都未做,这是我砸的。”
李泊言的脸瞬间涨红,而这时,魏海也从外进来,“九姑娘,大人吩咐,您要在此处留宿,已经为您选出休憩的屋子。”
“谢过魏首领。”林夕落起身行礼,魏海连忙侧身,看向春桃:
“随我去收拾你们姑娘就寝的物件,此处就你一丫鬟,辛苦。”
春桃应下跟随,屋中则只剩李泊言与林夕落。
李泊言斟酌半晌,“师妹,你,此事不可鲁莽。”
“我无从选择。”林夕落看着他,“难不成让我回去看着父母被他人欺辱?而我则像个家畜一样被送去嫁人?”
“魏大人并非你所想。”李泊言道:“他为人霸气,冷漠,但不好女色,身边更是从不用丫鬟侍奉,这你也瞧得出,否则不必将你丫鬟带至此地,你用此法,低劣”
林夕落瞪了眼,“师兄,你想什么呢?”
“你……你不是……”李泊言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指了指她凌乱的发髻,再看她刚刚爬凳寻物、擦拭碎片被扯坏的衣纱,林夕落自己低头相看,心中才明,合着李泊言认为她在勾引魏大人?
目光狠瞪向他,林夕落语气甚怪的道:“师兄,您该娶个媳妇儿了”
“不许转移话题,即为你兄,我要为你负责。”李泊言猛斥,“这让我如何与老师交待?”
林夕落起身叉腰冷哼瞧他,“交待个屁”说罢,林夕落转身出门,李泊言追出门外,却被魏海拦住:
“行了行了,你在这儿嚷嚷什么?全被外人听见了”
“她……”李泊言说不出口,可那副表情谁都看得出,他是认为林夕落以色相诱。
魏海点了点头,“九姑娘说的无错,你是该娶个媳妇儿了”说罢,他转身欲走,可好似此话不说心中憋的难受,走回上下打量着李泊言,凑其耳边嘘声道:
“你就不寻思寻思,九姑娘刚刚那副模样是在作何?发髻乱糟,裙上碎口撕裂还沾了泥,好似个土人似的,勾爷们儿的女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会是这副模样?纵使她无此心,大人有意,那也不会这么短的功夫就出来啊?书呆子,你倒是用用脑子”
“那她是在干什么?”李泊言恨不得寻个地缝儿钻,可心中依旧担忧。
魏海朝他脑袋就是拍一巴掌,“那是大人的事,轮的着你管?”扬长而去,单留李泊言在此,李泊言僵持半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林夕落这一晚未有睡意,用掉春桃拿来的燕窝粥,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的事,春桃守夜,林夕落让她到床上来,有意问起府内之事:“府里头如何?”
“乱套了。”春桃说完仨字,倒是话匣子也打开了:
“您被魏大人带走,王爷也走了,老太爷与各位老爷、夫人连忙送客,百桌寿宴无人吃上一口,都各回各的院子,倒是七老爷被老太爷叫去,奴婢被喊出门跟您来此,他还未回院子。”
“母亲可是担心了?”林夕落想起胡氏,这也是她最担忧的。
“六姑娘当众说您闹事,夫人与大夫人吵了一通,老太爷亲手打了六姑娘一巴掌,但夫人回了院子便开始哭,奴婢来时,她特意让传回个信儿,让奴婢与您寸步不离。”春桃低头,不再说话,林夕落想起林绮兰,心中冰冷,添油加醋也是时候?她这脑子白长的?
胡氏只得回去再好生安慰,但府中的事她也要知晓清楚,思忖片刻,林夕落继续问道:“二房有何动静儿?”
“没有,二姨太太未被允去拜宗祠,但戏楼听戏她也在,事出了以后,她就带着三夫人、六夫人和七姑娘回了‘香赋园’,三老爷、六老爷则被老太爷一同叫走。”春桃有些为难,斟酌半晌才道:
“九姑娘,明儿咱能回府吗?若要夫人问起,奴婢怎么回?”
林夕落想到魏青岩还未有任何表态,她无奈摇头,“我也不知了……”
二日清早,林夕落起身之时,春桃便在一旁已经备好洗漱的水,更是奉上一碗茶,“魏大人说,茶可明目。”
林夕落用手沾茶水,抹一抹眼,本是酸涩的眼睛倒清亮几分。
起床穿衣,不再是昨日破损的衣裳,银红锦绫裙,外有一鸦青色披风,林夕落穿于身上,倒正合身,春桃见她惊诧之色,在一旁道:“昨晚魏首领便派人来问了姑娘衣裳的尺寸,让锦绣锻庄的师傅连夜赶制。”
林夕落释然一笑,发髻上依旧是那银针木条簪,脸上不施脂粉,穿戴整齐,带着春桃出了门。
门口正是李泊言在等,见林夕落出来,他意欲上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林夕落瞧见他那副模样,上前见了礼,“师兄。”
“先去用早饭吧,已经备好。”李泊言引其往另一方向而去,林夕落左右探看,“魏大人呢?我可能回府?”
李泊言答:“一早进宫了,他归来后你才能回。”
林夕落对此倒不觉惊奇,更觉如此甚好,魏青岩有嘱咐,便所证她昨日所为还是有价值的。
带着春桃随李泊言去用早饭,李泊言自坐另外一席,待早饭用过,春桃在一旁上了茶,他才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林夕落行了一礼,“师兄昨日有错,在此赔罪。”
林夕落不得已站起身,“师兄,何必如此?”
李泊言又欲一番道理要述,林夕落则立即摆手:
“您怎么比爹和娘的话语还多?”
“我……”李泊言话语憋回,“我也是为你好”
“师兄心意夕落感激不尽,但三言二语便想将我变成知书达礼、循规蹈矩之人,您觉得能成吗?”林夕落笑着看他,李泊言却愣了,“罢了罢了,我多嘴。”
林夕落给春桃使了眼色,春桃即刻上前倒茶,而未过多久,外面便有侍卫回报魏大人归来。
起身相迎,魏青岩进门便将一折子递给李泊言,“速去林府宣旨。”
圣旨?李泊言连忙道:
“大人,可是要卑职随传旨官前去?”
“你就当一次传旨官,耍威风要银子还不会?”魏青岩指指林夕落,“再率侍卫去将其父母家人带至金轩街的宅院,往后他们便安居那里。”
“大人,我回……”林夕落话语未等问出,魏青岩看她一字一顿道:“你自今日起便随我而行,不离半步。”
第六十八章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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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交换
魏青岩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愣了。
不离半步?这到底算何事?终归男女有别,而且中间还有李泊言在此?
林夕落瞪眼看着他,魏青岩看着李泊言,又看魏海:
“你不是不嫁他二人?那就始终跟随于我,择二选一,你自己定夺。”
说罢,魏青岩转头看李泊言,“先去林府传旨,皇卫已在路上,并且告诉林忠德,他们这一家子搬出林府,但仍要择一宽敞的院子备着,如若他不肯应,就让他一直跪着,旨意不宣。”
李泊言面红耳赤,应下连忙就走,魏海也觉此地不合时宜,择个理由去一旁吩咐事。
林夕落僵持住,往往都是她出言让旁人哑口无言,果真现世报,如今她也面临此境。
“大人,您这是不信任。”林夕落斟酌半晌才出此言,魏青岩点了头,“智者不如行者,何况我也不知你是否真做得了,让我信你?那就让我瞧瞧你有何本事值得我信。”
林夕落心底的锐意涌上,“可否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