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军医-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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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素雪松开手,问医助要了一个急救包撕开,松松包住断骨处,一边往伤票上勾勾画画,一边平静地问:“叫什么,哪里人,哪个部队的,直属上官叫什么,除了断腿,还有哪里不舒服,喘气的时候胸口闷不闷……”
填完伤票,她告诉变得老实很多的伤员:“若想保住你的腿,活蹦乱跳过完下半辈子,就要乖乖听话,听大夫的话,听护士的话,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听话的伤员,我们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你的。”
伤员终于动容,惊喜地问道:“大夫,我的腿真能好?”
何素雪把写好的红票绑在他的腿上,站起来,大声说道:“不止是你,还有这里所有的伤员,我们江南药铺会尽全力挽救大家的生命,同时也请你们多多配合治疗,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将努力满足大家的合理要求。”
关有树也站起来,补充说道:“不信者不治,各位也可另请高明,我们会派人送你们出去,现在我数三个数,想离开另外就医的请举手,不举手就当是默认留下由我们来医治。一,二……”
朱校尉大急,抢着喊道:“亲军卫的弟兄们,可别犯傻啊,江南药铺治伤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啊,不信你们问问旁边的西北军弟兄,你看他们吭过声没有,江南药铺曾经治好了几百个在战场上受伤的西北军官兵,他们的水平不容置疑啊。老子为你们争取来的活命机会,可别不识好歹!”
何素雪及关有树的小眼刀嗖嗖飞向朱校尉,他缩缩脖子,讪笑着解释:“二位,爷也是看他们可怜,才向上官推荐了江南药铺。嗯,这个,那个,他们嘴巴虽然臭了一点,倒是没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关有树跟何素雪对了个眼色,开口说道:“想离开的伤员,现在就请举手。”
有人犹豫,有人彷徨,有人害怕、疼痛低声哭泣,最终还是没有一个人想离开,朱校尉吐出一口长气,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肝慢慢落回了肚子里。
何素雪哼了哼,告诉洪亮:“伤员进病房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们签手术治疗同意书,不签的,立刻请出去。”
说完,看也不看朱校尉,转身走向下一个没有伤票的伤员。
刘建拐了拐发愣的朱校尉,“兄弟,别说做哥哥的没提醒你,赶紧跟小何道歉,无数西北军将士的经验证明,惹她生气没好果子吃。”
朱校尉已经后悔了,本来就有事要求她帮忙,现在把人得罪了,还怎么好开口。
想到家中度日如年日益憔悴的妹妹,朱校尉咬了咬牙,慢慢走到何素雪旁边蹲下,“那个,小何啊,爷真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就是不忍心。”
何素雪瞪着眼睛,“朱校尉,我忙着呢,能不能不挡道?”
朱校尉一听这语气,心说坏了,这是记恨上了,急得要抓住她好好解释一番,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大喝:“朱小三!放开我媳妇!”
第二八零章包袱款款的
(晚上还有一更。)
昏黄的夕阳中,赵本真身穿崭新青织金妆花飞鱼服,手执绣春刀,龙形虎步气势冲天,妆花黑纱帽下,线条刚毅的脸颊之上,三道黑里泛红的疤痕显得尤为刺目。
这疤痕,实是败笔之作,生生给一张俊逸的脸庞添上几分煞气,再加上这一身扎眼的服饰,走在街上,怕不是人人见之躲避不及。
然而在场的男子一见之下,都要在心里大喝一声好汉,不知就里的人都以为,这是纵横沙场的英雄证明,却不知此乃朝中政治斗争的产物。
朱校尉瞧着这样霸气侧漏的赵本真,呼吸都窒了窒,缩回手站起来,捏着手指讪笑,“昌荣老弟,我这,我这跟小何大夫商量事呢,没别的意思。”
憋屈死了,明明没干啥坏事,咋都这样看着小爷。
赵本真眼神似平静,却散发着寒气,紧了紧绣春刀,告诉朱校尉:“皇帝金口玉言,已是将她赐为我妻,不日就要完婚,到时一定请三哥来家喝杯水酒。”
朱校尉瞳孔微缩,眼睛微眯,目含阴狠地看向赵本真,“只是口头赐婚而已嘛,瞧你得瑟的。行啦行啦,喝酒往后再说,现下还是差事要紧,小何大夫,各位大夫,拜托了。”
范大使连道不敢,五位惠民药局的大夫也都道客气,关有树与何素雪两人却是我行我素,点个头示个意,继续检伤。
这时候,天大地大,伤员最大,皇帝来了也要靠边站。
赵本真却拧着眉,一言不发走到路边上。抱臂看未婚妻忙活。他听出来了,朱小三言不由衷,故意扯开话题。不会是真想那啥吧。
唉,找个好媳妇也不容易。遭人惦记心里忒难受。
可是,这也证明咱眼光不错不是?
这样矛盾纠结的心里,又酸又涩又甜蜜,真特么扯蛋,想忽略都不行。
门诊方向又进来一行人,丁细芽牵了两匹马儿走在前头,后面跟了十几个人。全都是深青色飞鱼服,腰间挎着绣春刀,一个个喜气洋洋威风凛凛的,背上还背了个大包袱。
何素雪瞧了一眼。发现那马儿还驼着包袱呢,“这到底是要搬家呀,还是要出差呀,包袱款款的。”
赵本真一听问到自己身上了,嘿嘿笑着答道:“这不是早上过去。旨意就到了,正式到北镇抚司上差了,兄弟们跟着从西北军中转过来的,暂时没有落脚之处,先在这里打混打混。等明儿我弄好了房子,再安顿过去。”
何素雪一边快速检着伤,一边嘀咕:“这么多伤员,哪里还有空地给你们睡,难道睡地板?还不如带出去住驿站呢。”
“这个……”赵本真也没想到一天没回来,江南药铺就住满了,这也意味着雪儿辛苦的时间要延长。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朱小三,揽那么多事干啥,西北军就算了,亲军卫有几个好的?没的给雪儿他们惹祸。
方再年想了想,“要不,到我那院子去住?刚装修好的,开窗吹了几天,油漆味道也不是很重。”
赵本真眼睛亮起来,也不说去不去,就那么盯着何素雪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那院子大些,再年哥那里转不开,就别去搅和了。”何素雪暗暗叹息不知几辈子欠他的人情,都要在这一世还清,扭头叫来紫珠,让她把新房子的钥匙交给赵本真。
赵本真眉花眼笑的,示意丁细芽接了钥匙,何素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二进是我的,你们只能住在一进,被褥什么的自己张罗吧。”
赵本真不在意地挥挥手,“有床板就行,对付几天,等我那院子收拾好了就搬。”
这话几个意思呀?皇帝赐了宅子,还是他自己买了?是婚房,还是过渡一下的小房子?
人多眼杂,何素雪心里有着疑问,却也不好细说,怕惹人笑话。
过得一会,常得贵也回来了,有他加入检伤速度更快,终于在七点钟时将伤员安顿好,需要紧急手术的伤员也排出表来了。
器械还在供应室里消毒,常得贵宣布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下面的救治工作。
菜里仍旧是切得细细的肉丝,加了辣椒,很下饭,医助们和护士们狼吞虎咽把肚子填饱,嘴巴一抹,便抬了鸡汤去病房服侍伤员。
朱校尉趁机告诉大伙,他已联系好了那个什么义工,按照方大掌柜的意思招了三十人,明天早上就能来上工,只要包两顿饭就行,但是傍晚要在城门关闭前出城。
方再年笑了笑,“按照咱们江南药铺的规矩,这义工包三餐,完事之后按每日三十个铜板算,不要钱的,也可折算成米面。”
刘建也是笑,“这钱最后还不是出在咱们身上?只要伤员照顾得好,几个铜板不算啥。”
“敢情你们西北军是土财主呢,亏得小爷我说破了嘴皮子,还想着能给你们省几个子儿。”朱校尉郁闷得,表情有点裂。
常得贵推开吃空的饭碗,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对朱校尉拱拱手,“感谢三公子伸出援助之手,这义工到咱们这里来,活儿不轻,报酬不多,也就是那么个意思,不能叫人白辛苦。好了,这事就这么着吧,各位慢用。”
赵本真一见常得贵要走,把碗一推,追上去,“大叔,我有话和你说。”
“去我那屋说吧。”常得贵脚步不停,背着两手往外踱,两人渐行渐远,身影慢慢被浓郁起来的夜色吞没。
喂饭的学徒们渐渐回到饭堂,关有树看了看小师妹,该是查房的时候了,术后的要看愈合情况,术前的要看伤情有没有什么变化。
接下来要等器械出锅,给几个重病伤员紧急手术,总之事情多得做不完。
范大使和他的五个手下没有留下来吃饭,但在关有树等人开始查房没多久,这伙人又回来了,手里都拿着小包袱或者小药箱。
何素雪心里犯了嘀咕,这是要长住的节奏?是免费的义工呢,还是要求薪水的临时工?
第二八一章朱小三的请求
(为满五十粉加更。)
关有树把范大使一行领去门诊三楼见了常得贵,随后他们就被安顿在大教室里。
方再年给搬了六张小床,又怕他们不习惯江南药铺的快节奏,把甘草指给他们使唤,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
这些人倒是积极性很高,包袱往小床上一抛,就穿上工作服往病房来了,很好奇这个查房是怎么查的。
仍旧是下午那样的分配,范大使和李德清跟何素雪,黄文海跟洪亮,钱得满和吴岩跟关有树,郑立新跟郭易。
二十名医助还是实习状态,分成两个小组,每天有一组人在病房值班,负责换药及病房的管理,有空就自己看书学习,另一组人跟进手术室,又五人一组各跟一个手术组。
两个护士组除了日常的手术辅助及护理工作,还要兼职供应室的消毒,两个组轮流来,务必让三十个学徒都能很好的掌握无菌技术的理论和实际操作。
药童组也不轻松,要协助方再年管理库房,还要负责全院所有病人的汤药煎熬,前头门诊药柜也得分人去值班捡药。
如是,江南药铺就像一个上满发条的机器,源源不断地连轴转,所产生的能量,让外边的人都大吃一惊。
李德清对这急救外科学着了迷,天天跟在何素雪屁股后头转,连吃饭都想和她挨在一起坐,好寻机问些学术上的问题,丝毫不管赵本真欲杀之而后快的眼神。
有赵本真时常出入,倒是没什么人敢来江南药铺找茬,何素雪一心扑在工作上,压根没注意到京城里刮起了一股风,这风,还是她家未来相公搅起来的。
范大使偶尔要回去惠民药局处理日常事务。倒是听说了不少事,回头看见赵本真笑得没事人一样,在何素雪跟前讨好卖乖。范大使眼眸中多了一些畏惧。
大军班师回朝这天,刘建和他的手下跑去看热闹。钻回自己队伍享受了一把万人景仰的自豪,回到江南药铺后却偷偷和关有树等人说,大军还没进城,就被人瓜分得差不多了,好多军户子弟都拿了赏钱回家种地去了,有实力的将士,也被各个衙门挑走。接受检阅的不过是秦家的亲军。
这支战功赫赫的军队在城里打了个转,马上又从另一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