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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文皇后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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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句:“平日里虽练得辛苦,亦要勤读兵法之书。”文笔点头称是。
  季堂思量着又问:“修文殿下,如今怎样?”听了这话,文笔就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殿下如今在营中做都统,裁量公正,办事妥帖,极有威望。众人还不知他身份,就都服了他,真是了不得的。”
  季堂听了,凤目舒展,笑问:“笔儿,那你呢?”文笔答道:“我也极服。”季堂点点头,这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这时厅外传来阵阵猫叫,引得季堂亦好奇:“之恒兄,原先记得你家不曾养这活物吧?”远如一脸无奈:“不过是小女养着逗趣罢了。”
  一旁的文砚自见到了庞阙,规规矩矩地坐这片刻,只觉得浑身难耐,听了这话,心中窃喜,脸上却正经道:“庞将军,父亲,我出去瞧瞧?这猫跑到前头来了,姐姐们说不定正找着呢,我给她们送过去。”远如点头,他欢天喜地的出去。
  见那只黑不溜秋的来福正趴在院子里晒太阳,文砚要上前去捉,没想到来福跑得倒快,一个纵身往他后头窜去,一连躲过几个小厮,撞进了前厅。
  文远如和文笔见猫儿跑进了厅里来,赶紧唤人过来赶,惊得来福东躲西藏,在厅里胡跑,最后撞到一人皂靴,一把就被揪住脖子给拎了起来,吓得它毛都竖起来,喵喵直叫,几个爪子乱挠一气。
  拎起来福的人正是季堂,文砚赶紧上去接过来,没想到趁这个脱手的空当,来福还是回身狠狠在季堂手上抓了一把。季堂嘶的一声,见手上已经留下了几道爪痕,深的入肉,渐渐渗出血来。
  文远如一看,大惊失色,素闻庞阙被伤之后脾气最为不好,原先有人偷袭伤他左肩,他抓了那奸细就给当众活活给凌迟死了,再看现在庞阙脸上眉头紧蹙,于是忙让人速去请大夫来,又说快将府里的什么药膏们都赶紧拿来。
  季堂满脸嫌弃:“这猫儿的脾气倒是大的很。”远如赔罪道:“都是给小女惯得没了规矩。砚儿,还不去叫你长姐出来,又闯了祸,看怎么收场!”
  见文砚抱着来福到了后头,文墨不由惊奇:“乖乖,它今儿个怎么跑前头去了?平日里连我院子都不敢出去一步。”文砚使了个眼色,看看前头,压低声道:“姐姐,不好了,来福抓伤了庞将军,如今爹爹正怒着呢,叫你赶紧过去。”
  文墨一听,不禁哀嚎,指着来福埋怨道:“你平日里胆子小的很,今天倒是给我长脸了,真是气死我也。”
  潘氏也已经听下人们说了这件事,站起来,厉声道:“墨丫头,还不快去给将军赔礼。”夏桃听说将军伤了,心焦如焚,连忙由人搀着去了前头。
  文墨跟着,一路小跑到前厅门边,见被围在中间的那人抿唇皱眉,不由心下一叹,就不怎么敢进来了,小砚儿在她后头推了推,两人才磨磨蹭蹭进了厅里。
  文远如见女儿这幅模样,更是生气,喝道:“墨丫头,又闯祸了,知是不知?”文墨上前几步,跪下道:“女儿知了,请父亲责罚。”
  “拿戒尺来。”远如气急,潘氏听了这话泛了泪,却又不敢说什么。文墨头更低了,她七岁那年爬树摔下来磕坏了额头,虽受了伤,但文远如亦是打了她一顿。
  吃过那次罚之后,她性子收敛许多,没想到今日因为来福,又吃一记,真真是,飞来横祸呀!
  一旁的季堂终于开口道:“算了,只不过一桩小事,已经没什么大碍。”刚说了这话,就听跪着那人说道:“多谢庞将军说情,只是文墨做错了事,甘愿受罚。”
  季堂打眼瞧了,那丫头今日穿得玉色襦裙,跪得笔挺,倒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
  文远如亦拱手道:“季堂你深明大义,可是小女顽皮不是一日之事,今日文府里规矩还是得立起来,否则日后越发没得法子管束了。笔儿,请将军他们去园子里歇息,我一会过来。”
  待堂上众人散去,安伯拿了戒尺过来,文墨抬起双手,远如狠狠心,终于举手重重的打了下去,边打边说:“可知父亲为何罚你?”
  文墨咬着唇,含泪道:“知道,此事虽是因来福而起,但皆因女儿平日里管教不力,一味随着它小性子,此其一;其二,今日里伤得是庞将军,如若父亲不罚,面上过不去;其三,是告诫女儿日后行事规矩,来福虽不懂人事,亦不能掉以轻心。”
  文远如打了十几下,见女儿手指红肿,就下不得手了,叹道:“你既然心里都清楚,今日就到这儿,你回房吧。”
  文墨领了罚,退了出去,荷香候在外面,见了小姐的手,就掉了泪,赶紧扶她回房。又找了些药给她手里抹着,手肿的却越发高了,文墨只喊疼。
  荷香噤声道:“小姐,快忍忍吧,可别让老爷听了去。”文墨叹气:“这来福真该改名叫来祸才对,偏偏挑今日里作威作福,就是和我作对来了!”来福蹲在旁边,喵喵叫着,舔了舔爪子,文墨更气。
  等送走了庞阙等人,潘氏和其他几子都赶紧到了文墨房里,见她双手上了药裹好搁在小茶几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疼的直哼哼,潘氏又掉了泪,怨道:“你父亲下手够狠的。”
  文墨苦笑,谁让今天来福抓的是那位将军大人呢。
  季堂归了府,张伯见他手上包的似个粽子,听跟着的人说了来龙去脉,心里又痛又急,命人赶紧去拿上好的药来。
  季堂见他这副着急模样,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说着又回头对夏桃道:“你改明儿有空,去文家瞧瞧那个丫头。府里有上好的伤药,给她带些过去,今日里怕是下手不会轻啊。”
  文远如是怕今日自己动怒怪罪,岂知自己的脾气早就磨得没了,再说了,怎会跟个半大的丫头还有那只不懂事的猫儿生气?
  夏桃抹了泪,说好。
  因文墨手伤了,牧秋见了,问清来龙去脉,只让她回去好生养着,文墨讪笑:“先生,不碍事,耳朵还能使得。”牧秋也就随她去了。
  只这样过了几日,庞府送了只上好的膏药来,文墨这几日手指正痒的厉害,偏偏又没办法挠。荷香给文墨涂上,只觉得凉凉的,甚是舒服,于是忍不住又让她多抹一些。这样,一瓶药膏没过些时候,就见了底。
  不知怎地,这时庞府正好又送来一瓶,像是算准了似得,文墨倒觉得有些意思了。

  第 14 章

  庞府送来第七罐药膏的时候,文墨就已经全好了。
  说来也奇怪,红肿的时候送来的是消肿药,发痒的时候又正好是止痒药,等结痂了便送的是祛疤膏。如今她玉指青葱,一点痕都没留下,竟比以前更白嫩些,倒是称奇,也不知是什么灵丹妙药。
  潘氏打赏了庞府那送药的丫鬟,只说已经好了,不必再送,谁知那丫鬟她嘴巴也伶俐:“这一罐子,是夏日里清热解暑用得。我家老爷让我务必带到话,说是这次累的府里墨小姐受罪,甚是过意不去,如今这些药我家府里都有,也不稀罕,只管放心用就是了。”
  这下,潘氏倒不好再说什么,她找了个空,携文墨去庞府道歉外加道谢。这日正好庞将军不在府里,文墨暗喜。
  因着潘氏第一次来,夏桃便领着他们在府里四下转转。走到花园处,正值盛夏之际,满园子莺红柳绿,让人目不暇接,拾级上了那假山亭中,放眼望去,远处青山绵绵不觉,雄浑辽阔。
  文墨去年正月里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如今白日里见了更觉得憾人心扉,连潘氏也都不由得惊呆了。
  丫鬟问道:“姨奶奶,茶备好了,愿在哪儿喝?”如今阖府上下均称她为姨奶奶,夏桃指指这里,说:“就这儿吧,文夫人觉得可好?平日里我家将军就爱在此次待着,今日我们也学他一回。”
  潘氏浅浅一笑:“此处凉风习习,美不胜收,正好不过。”
  上的茶居然还是细工慢活泡出的大红袍,香气馥郁,潘氏啧啧称奇。夏桃艳羡道:“文夫人识得真多,不像我一粗鄙之人,有时候连将军说的是什么都稀里糊涂的。”
  潘氏摇头而笑:“家门三代在京师里做的都是茶庄生意,我是自小围着茶叶长大,若是连这个都认不得,只怕是有辱门楣呢。”
  喝着此茶,看着此景,文墨此刻心中也觉得分外沁人心脾,胸襟敞亮。不禁感慨,这还真是个附庸风雅的好地方,怕是整个金州城找不出第二个了。
  不一时,来个丫鬟,福了福身,道:“姨奶奶,老爷身边的人传话回来,说今儿晚上老爷有事不回府了,住在营里。”
  夏氏哦了一声,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那丫鬟回说:“不知,没细说。”夏桃想了想,又吩咐道:“那赶紧收拾套干净衣裳送去,让跟着的人好生照顾着,老爷最近身体不大爽利,对了,再煎付药一并送去。算了算了,我不放心,还是自己去吧。”
  潘氏听此,深知不便再扰,就告辞道:“既然贵府还有事忙,我们就先走了。”
  夏桃也不留他们,只说让过些日子再来府里坐坐,说说话,热闹热闹,潘氏答应下来,和文墨两人坐车回了家去。
  回了府里,正巧在门口遇到牧秋身边的旺儿,行色匆匆,文墨疑道:“旺儿,回来作甚?”
  等潘氏看了他们一眼往后头走去,旺儿这才压低声答:“今儿二小姐偷溜着到了先生家里,说是要逗猫儿玩。岂料来了个替先生说媒的婆子,二小姐听到后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如今先生好容易才哄得她回来。”
  文墨眼睛直跳:“这还了得?还有谁知道?”她往前头递了个眼色,旺儿摇头:“没别人了,就二小姐跟前的守云。”
  “那媒婆子可认得芷儿?”文墨又问。
  旺儿确定答说:“婆子没见到二小姐。先生听到有人敲门,就让守云带着二小姐进了里屋去。等那婆子走后,二小姐才闹得脾气。”
  文墨气的心肝疼,又交代他万万不可说出去,这才往文芷房中过去。
  今年初,就陆续有人开始替李牧秋保媒做媒,更有踏破他家门槛之势,推了一个又来一个,甚至有些都来了四五次,次次说的不一样。
  牧秋虽家贫,但饱读诗书,又颇有声名在外,如今做先生教书,还愁养不活一家人?二来,这话虽恶毒些,但家中没得公婆需要伺候,少了许多麻烦事;三来嘛,自是牧秋人长得极为俊俏,一副书生相的翩翩好样貌,整个城里只怕都找不出能比得上的人了。
  这样好的条件,多少人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如今现成的一个在眼前,还不抓紧了?
  这种事情,文墨早就听荷香提过好几回,都是旺儿私下跟他们讲的。底下的人都好奇,不知李夫子究竟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又担心他如今这一个都不要,莫要以后就讨不着媳妇了。如今这倒也成了金州的一个悬案了。
  文墨虽也好奇,但她直觉,先生不会随随便便就答应这些人家,如若他对那女子不动心,哪怕是金山银山堆到跟前,也不会看她一眼。
  守云见大小姐板着个脸来,就知道坏事了,低头将她迎进里屋,文芷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文墨走过去,靠着床边坐下,正色道:“芷儿,你今天这事若是被爹娘知晓,那还了得?你忘了姐姐受的罚了?你这可比姐姐的过错重上了十倍百倍,看爹爹不气得打断你的腿?”
  文芷嘟囔:“罚就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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