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安妮-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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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帮你吗?”卡尔萨斯翻开了一页已经被捻的发黄的纸页,随口问道。
“才不要你帮呢。”一直趴在陈森然怀里睡觉的小安妮忽然嘟囔了一声,睡意朦胧,憨态可掬。
陈森然一下子笑了起来,直觉得愁绪尽去,一腔雄心涌上心头。
“你看着就好。”他这样说着,摸了摸小安妮粉色的秀发。
又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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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朋友讨论以后的出路,最终相继无言。
想起东方不败的那句,天下风云出我辈。
莫名的伤感。
第一百九十三页 一夜观雪
夜。又是夜。又是下雪的夜。
弗雷尔卓德的雪夜总是会吹很大的风。
凛风如刀,如刀的风里,伊泽瑞尔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落雪的天空,月光浸没了他的身影,侧滑到深厚的雪地上。
月光明暗,侧影变换如流年。
真寂寞啊。
“真寂寞啊。”有人在他的身后如是说。
那种拉长悠远如咏叹调的口吻让伊泽瑞尔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就连他那一双永远平静如死水的眼睛都有了那么一刻的波动,但是那种波动很快便掩没在了狂大的风雪里,他开口,用一种空洞到了如同无数块金属相互摩擦的刺耳锐响说:“你还有三分钟。”
“好吧好吧,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没有情趣了,从前你可是很喜欢听那些该死的歌剧的。”狗头人脸的家伙耸了耸肩膀,从伊泽瑞尔的背后走了出来,和他并肩站着,“其实上一次,你完全可以让斯维因死在那,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内瑟斯的言语还是保持了上一次的论调,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对斯维因这个家伙如此忌惮。
“我需要这场战争。”伊泽瑞尔缓缓说出了他的理由,“陈森然一定已经把当初那件事跟盖伦讲了,盖伦是个极其护短的家伙,我听说当年卡特琳娜还在前线打仗的时候,她的一个上司垂涎她的美貌想要强暴她,虽然最后不敌卡特琳娜没有得手,但是知道了这件事的盖伦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三十个亲卫连夜冲进了诺克萨斯的营地,当着三千多诺克萨斯人斩杀了那个不知好歹地家伙。现在他知道我动过他的女人,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只能用这场战争来拖住他的视线。”
“您总是对的,睿智的伊泽瑞尔大人。”内瑟斯笑着说了一句俏皮话,“那么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现在陈森然领军孤军深入大后方,你只要跟着他,然后找个合适的时候将这个消息告诉斯维因就好了。”伊泽瑞尔语气淡漠,“我相信你以你斯芬克斯之名,这点跟踪人的事情总是能做的。”
“遵命。”狗头人内瑟斯完全没有在意伊泽瑞尔话语中带着的刺,他抖了抖肩头积着的薄雪开始转身向后离去。
“内瑟斯……”
“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我只是想要看到这个世界的崩坏,而你是个好人选。”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风雪更大。没有人再说话,踩雪的簌簌声渐渐从伊泽瑞尔的身后远去,他还是没有动,眼睛直视着大雪的远空。
残月已经被风雪完全吞没,黑暗影影幢幢。
黑暗里,伊泽瑞尔那敏锐到了极致的听力听到了那细碎的踩雪声,他知道那个女人离自己只有五十码了。
她一定很着急,她的眼睛里一定有着浓郁的担忧恐惧和不解,还有很多很多的……爱。
爱啊……伊泽瑞尔想起这个词,他的僵硬的面孔忽然抽搐出一个扭曲的表情,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喊叫,结果他的干燥声带最后只是吐出了三个字:
“寂寞嘛……”
雪,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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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的时候,雪还在一寸一寸地落。
一寸一寸地落雪纷纷扬扬而下,落在积雪深厚的白色帐篷上,兵器上,马鞍上,却惟独落不到陈森然的身上。
陈森然坐在帐篷口,他已经坐了一夜了,他一夜未睡,还是保持着昨夜入夜前仰头看着天空的姿势,像是一尊亘古不动的石雕。
只是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雪。
那些雪在落到了陈森然身侧不到一码的时候,就自动地如同流水一般朝着两侧划开,陈森然的整个人就如同一片雪花一般早已融入了整个世界的河流里,早已尘埃落定,再也沾不上任何的因果。
这样的奇观,纵然是见多了大场面的德玛西亚冲锋队士兵的眼里也忍不住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们早前是见识了这个瘦弱男人的智谋,对于他存了一份尊敬,但因为对方始终没有表现出什么武力,对于崇尚武力的德玛西亚人来说,更多的也就是待客般的尊,而不是服气的敬。
而如今的这一幕,却是让他们的心里多了一丝敬,还有一点不可言说的畏。
陈森然对于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还是不喜不悲地坐在那里,看着大雪纷纷落。一如昔年世尊拈花讲经,迦叶破颜微笑。
只是陈森然这一刻修的道,不是佛道,而是无极之道。他的无极之道在当初跟着易学习的那两个月后得以小成,之后他每天勤练不辍,但是一如易所留的那一卷书册上所言,无极之道是心之道,讲求境遇,缘分,不遇不破,故而他的境界之后一直进阶缓慢,再加上杂事缠身一度停滞。
直到他来到了弗雷尔卓德之后,或许是得了弗雷尔卓德天高地广的空灵之气影响,他的无极之道竟然进阶明显,隐隐有突破的架势。
但是有境遇更讲求机缘,想当年易大师十年悟道,他起初只是在一个瀑布之下前坐了两年便悟通了无极之道的前面所有关节,但那最后一个瓶颈卡了整整八年,直到八年后的一个早晨,他忽然心有所感,离开了那个瀑布,大步朝着外面走,路遇一个莲花池时,忽见那满池白莲开,而池旁有个少女正拈花微笑看着他,他才得以一朝悟道。
陈森然之前也是在一个瓶颈上卡住,后来因为战事纷乱,他也无暇顾及,直到那一天他拥着小安妮在晚雪的夕阳里醒来,他忽然心有所感,觉得整个身心都开始朝着世界融合。
那种感觉持续到了昨日傍晚,当陈森然将要踏入帐篷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暂晴的天空再次落雪。
那雪落下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全部身心都变成了天地,于是他坐下,仰天。
一夜观雪,终得念头通达。
这样想着的时候,陈森然微微笑了起来,却不想自己的肩膀忽然一痛,小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他的后背,狠狠咬了他一口。
陈森然一吃痛,顿时保持不了那种气场,磅礴的大雪落了他一脸一身,他转过头看着同样被雪落了一身的小萝莉。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同时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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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个兄弟提的意见,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在努力修补。
希望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吧。
第一百九十四页 身剑
马蹄踏碎了昨夜积下的薄雪,立在了一片地势稍高的雪地之上。
陈森然拔住了马头,看向了远处略显崎岖的山道。
这是他领军出征的第三天,不同于盖伦他们是从大路正面进军,他从第一天傍晚开始就已经偏离了大道,改向了一些偏僻的小道行军。
因为按照瑟庄妮所说,那条秘密路径的进口是在北铁脊山和弗雷尔卓德的交界口,也就是东弗雷尔卓德的尽头处,而东弗雷尔卓德因为地势复杂,常年没有人踏足,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大路可以供大军进入,无奈之下,陈森然只好当起了开荒者,只是弗雷尔卓德常年风大雪大,再加上越向东,路越发的不好走,所以他的行军速度实在算不上太快。
此刻日已高升,雪不再下,又是难得的好天气。
陈森然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马后,那些上一刻还兵锋如烈火的德玛西亚士兵,在自己的马头停止的那一刻便兵戈尽止,不动如山。
有不大的风吹过了他们精致的盔甲,带起了低沉的嗡鸣,这一群德玛西亚的最强精锐丝毫没有被弗雷尔卓德的风霜侵蚀,他们的脸孔依然坚毅不拔,他们握剑的手依然强悍有力,他们的眼神也一如既往的冷冽如刀,只是当他们看到陈森然注视的眼神时,他们下意识地微微放低了几寸视线。
只因他们对于这个骑在马上的瘦弱男人,有了一丝敬畏之心。
“到了吗?”一直睡在陈森然怀里的小安妮许是感觉到了马匹的停止,娇小的身子动了动,有些困意朦胧地呢喃了一句。
“还没呢。”陈森然有些怜惜地摸了摸小萝莉的小脑袋,这些日子因为陈森然的急行军,天不亮就要上路,晚上又尽是睡在几乎不能挡风的地方,睡的少又睡不好,再加上整日行军的劳累,导致小姑娘一直都是病怏怏的,整日只是在陈森然怀里睡觉,连食物都少吃。
看着小安妮略显削瘦的小脸,陈森然忍不住轻轻蹭了蹭。
“痒呢。”小萝莉的眼眸半睁半闭着隙开了一线,被陈森然一蹭,她那长长地眼睫毛随着眼皮一跳一跳地动着,显得憨态可掬,格外惹人怜爱。
这时有一阵风吹过,掠动了小安妮的秀发,她似乎是觉得有些冷,全身蜷缩着朝着陈森然的胸口钻了钻,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陈森然感觉到了小萝莉的疲惫,也不再去逗她,紧了紧小姑娘的身子,便又催动了胯下的马匹向前踏行。
前行的过程中,陈森然却也不闲着,他举起了自己空闲的右手放到了空中,随着胯下的德玛西亚军马有节奏的踏动微微收拢,五指成拳。
直到整个拳头在空气里找到了最契合风的角度时,陈森然猛然挥拳,一拳挥出,没有想象中的猛烈轰鸣,但是那拳头过处,风却停滞了足有一息的时间。
这是拳头凶猛迅捷到了极致的威力,如果这一拳刚刚是击打在一个人的**之上,那么那个人的骨头绝对会在瞬间被粉碎成渣。
当然,若是以前的陈森然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以前的他最多就是仗着身体里的猩红烈焰的强大恢复能力当个打不死的小强。
但是自从那一天早上,他一夜观雪之后,无极之道突破了原来的桎梏,从原来只能感受到世界上的力量,变成了能够以身化入世界,微微地影响世界上的力量之后,他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首先,他之前虽说也是能够利用身体里的那些猩红烈焰的能量,但严格来说更多的是被动的,他很难主动操控它们,像他的那种聚火成剑,更多的像是一种强迫性的使用方式,无论他练习的有多熟练,也总是有一种违和感,像是雾里看花,总有什么东西遮着他的眼睛,他一把那些火焰逼出自己的身体,就断了大部分的和核心猩红烈焰的联系,所能发挥出的力量更是只有千分之几。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他可以真切地感觉到那些火焰流过自己血脉的潺潺轻动,他可以感受到自己手臂里蕴含着的无穷的爆炸力,只要他在挥拳的时候用意识催动那些在手臂上流淌的火焰时,他便可以挥拳如流星。
甚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全身的任何一个部位用那些火焰能量强化,他可以跑的快若奔马,坚韧的如同山川,他可以将火焰布满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