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道心-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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绱坦堑挠蓝持澹南禄吠籽┌òǎ录诺慕I窀┦尤思洌仗炯帕取被木抵牵薱háo涌动,叫卖声此起彼伏,顷刻间,一座座房子倒了又立,千万城主人转眼即逝,城里繁华不改,只是物是人非……飘渺的梵音在天边唱响,无数佛轮将天空映成金sè,洁白的莲瓣纷扬洒落……黑暗的世界,主宰着地狱的极恶魔王踩着魔鬼血肉铺成的道路大步行来,鬼怪们嚎哭、呻吟,各种yù望在此交织放大……浮光掠影,真假交错,直叫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秦言却在冷笑:‘你若专jīng一样,说不定还能让本少爷中招,可惜只是胡乱拼凑出这么多无聊的场景,既没有佛国的庄严,也不具地狱的恐怖,愚弄一下凡夫俗子还可以,在本少爷面前耍弄这些,想让本少爷赏你几两银子吗?’
弹指摘星好像感受到了秦言心底的轻蔑,随着他意念转动,大地的情形再度扭转。无边无际的尸骨堆积成的地狱如沙硕般飘飞成千万烟尘。在天崩地裂中漠然旁观的秦言,在刹那的失神之后,发觉自己正走在一条熟悉的道路上。
他的身高不及一颗青藤,由大人一左一右地牵引着,踏在柳絮飘飞的chūn天里。十几年的记忆迅速模糊,他茫然地望了望四周,总觉得这一幕仿佛在最深的梦中经历过。
牵着自己的人,是父亲,和母亲?
“言儿,你看!”父亲的声音从他头顶上响起。紫青顺着父亲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小河对岸的高坡上,一株野藤垂下来,上面密密麻麻结着紫sè花朵,如天空闪亮的繁星,又想一袭紫sè轻纱平铺下来,恰有枝尖沾染叮咚的流水,浸润得野藤紫花愈显娇艳。
这,不是他幼年时最喜欢看的那一串长藤吗?原以为早已经淡去乃至消失的记忆,竟又在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心头。为什么,看到熟悉的景物,他却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呢?
不,绝不只是这青藤,我想要知道的,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他压下迷茫怅惘,转过目光,朝父亲脸上看去。可惜,即使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他依然看不清父亲的面容。他扶住父亲的手臂,又跳又叫,然而就像一个老眼昏花的人,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了。
“言儿真是调皮!”母亲在旁边笑着,那温柔慈祥的神情,好像要将他心也融化,甘愿沦陷在这里,哪怕只是一片虚假的幻境……
秦言的心神又一次恍惚,意识更模糊了,仿佛一切一切,都重新倒流回了当年,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昨夜里一场悠长的梦,其实在真实的世界,他仍只是一个孩童,在父母的关爱下慢慢成长。
至于梦中经历的那么多年的孤寂,以及那短暂如昙花一般的爱情和思念呢?
无所谓了,只要有缘,等我长大了,自然能找到她的吧……
正当他出神之时,突听啪的一响,脸上猛然一痛,火辣辣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原来是父亲给了他一耳光。
“男孩子就该稳重一点,蹦蹦跳跳的像什么话!”父亲的嗓音也是如此真实,他的面目也渐渐清晰起来,秦言怔怔瞧着他举起巴掌,又一次扇向自己另一边脸颊。
在巴掌到来之际,他抬起手,以一个三岁孩童稚嫩的五指,攥住了对方的大手。
父亲无比震惊,这是在他的幻境中,秦言的力量竟然能反客为主,难道他窥破了藏于其中的真实了吗?
秦言的眼神渐渐由茫然变得锐冷,舔了舔嘴边流出的鲜血,一丝森然的笑意自唇角逸出,冷冷地道:“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实面貌?果然如我所料一般丑陋啊!即使年轻了几十岁,也像坟墓里的尸体一样恶心。难怪你平时都夹着尾巴不敢见人。这幅尊荣也敢冒充我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活腻了?”
弹指摘星眼里还残留着震惊之sè,另一只手握拳向秦言打来,不过又被这三岁孩童轻易架住,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利用别人对亲友的思念,来诱引他一步步走入深渊。弹指摘星前辈,你这种策略我很欣赏,不过用在我身上,那就是无可饶恕的死罪啊……”
秦言淡淡笑着,手上再度加力,捏得弹指摘星两臂不住颤抖,一张面孔变得惨白。
这时候弹指摘星怪叫一声,骤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整个人都变成狮虎状的猛兽,从秦言手里挣脱出来,反过来一把将他提起,甩入碧清的河水中。冷漠的水流如汞似铅,再不复以往的温柔,直把他往最深的河底拖去。
秦言四肢划动,然而却好像陷入了忘川弱水,底下有无数水鬼在拖曳。冰冷沉重的河水很快灌进他口鼻之中,他的神志逐渐被一片死寂的黑暗淹没……
弹指摘星站在岸边,目光透过几丈河水,看着秦言的身体在一阵奋力的挣扎后渐渐停止动弹,不由发出桀桀怪笑声:“能看穿我的幻术又如何?只凭一身蛮力,你终究还是无法与鬼神对抗。乖乖滚下地狱吧,哈哈哈哈……”
他笑得放肆而得意,全然忘了身处何处。正当他准备脱离幻境、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四周一切又再模糊了。一阵恐惧顿时跃上心头,他心中暗叫不好:难道这小子也是幻术师,要反客为主,置我于死地?
周围景sè变幻,却始终无法生出实际的场景。弹指摘星心底又渐渐安定下来:看来对方在幻术上的造诣并不如自己,在争夺领地的战争中,即使面对失神的自己,也无法取得优势。
第五百七十九章 幻境(下)
弹指摘星心下宽慰,狞笑一声,喝道:“看你往哪儿躲!”
周围不住变化着的画面轰然破碎,一股狂烈的强风刮来,天地旋转着复原,构造出一个空旷辽远的沙漠。
一团模糊扭曲的人影在一堆沙丘上显现出来,周身的光线渐渐平复,露出他的模样,赫然正是秦言。他举目眺望,却不见弹指摘星的人影。
秦言心中无奈。弹指摘星料得不错,他固然有无比强大的神魂,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幻术技巧,加上杀死古无之的时候耗费了很多jīng神,现在倒是被弹指摘星压着打了。
视野所见,既然看不到敌人的身影,他也不着急,干脆盘膝坐下来,打算在这片沙漠里慢慢休养,恢复一点力量。
烈rì下的大漠,可称不上半点温柔和煦。高温将秦言烘烤,他得皮肤被晒得生痛,不过片刻便已是汗流浃背。金黄sè沙堆反shè着阳光,即使闭上了眼睛也依旧刺目灼人。他盘坐在沙堆上,脚下如蒸笼般闷热,身上的力气在飞速流失,大量汗液涌出来,周身都火辣辣的。就像在锅里煎着的鱼,里里外外都热透了。
这感觉是如此真切明显,说明弹指摘星对于幻境的掌控是越来越强了。
秦言也别无他法,唯有以不变应万变,闭目默诵经文,权当周身诸般痛苦只是清风拂过,不予理会。
他既然已经先一步陷入别人的幻境,就没法再制造出无生世界加以反攻了。
暗中的弹指摘星可不会容他如此安逸,烈rì下的沙漠也不是一直这样平静。
天边突然有一层黑sè席卷过来,阳光仿佛都暗了一许,那是盘旋的狂风,呼啸而至。那是遮天蔽rì的风沙,其中漫卷的沙尘呼啸着,像一尊黑sè巨兽,一口将秦言吞下。而且这来之不易的沙漠之风也无法让他凉快半点,这风竟也是燥热的,无法遏止他狂涌的大汗!一层热沙很快将他身体表面覆盖,冲入口鼻,将他掩埋在一座新的沙丘之下。
在这滚烫的沙里,秦言好像成了油锅里的一条鱼,而且无法呼吸,即使他身怀护体佛光,却终究无法抵御这天地间的伟力,身体中的水分被榨取出来,慢慢被煎烤,直至干枯……
从始至终,秦言都没有睁眼躲避,也没有动弹分毫。他不想浪费任何一丝体力,只将感官扩展到极大,细致地体会加诸于自身的真实般的痛苦,更真切地体会着这片虚幻天地的神妙和不凡。
所谓梦幻之术,当然不是凭空想象就能构筑出来的,否则对于意念强大的顶尖武者来说,人人都是幻术师了。这其中的奥秘,只有将自己的身心完全投入到这片天地、并肆意享受己身的痛苦和刺激之时,才能体悟一二。
就在身体在热火的烘烤中龟裂干枯、即将湮灭在沙粒中的时候,秦言感受到了以前从未体会到的东西:
元气!以jīng妙绝伦的方式协调运行的元气!元气构成的网络被自己灵力冲开,细小的微粒循环不散,复又回归到外层轨道,继续投入到与外来者的对抗之中……当他收起灵力,伸出神识触须,以更加柔和的方式去探触这片怪异天地的细微之处时,幻术大道的奥秘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面前。
时间不足以让他拥有更多更全面的体会,炙暗的深渊即将把他的灵魂本源吞噬,他迫不得已地试探着运用新学习的方式,追本溯源,回归原路。
覆盖在身体上的炽热沙粒迅速消散,露出他近乎焦炭般腐烂枯萎的身躯,无悲无喜,低头看了自身一眼,便在沙丘上迅速生长还原,恢复成本来面貌。
暗处的弹指摘星似乎也有所惊惧,再度施展法力,就见rì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西偏移,黄沙万里的瀚海也不复正午的炙热,稍微变得柔和起来。
秦言漠然不动,他刚接触到幻术,运用仍不熟悉,就在原地等待弹指摘星的进攻,看他还有何样手段。
苍凉的大漠中,夕阳斜照,秦言的视野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着朝漫漫黄沙深处卷去,瞬息千里,眨眼被吸入一座宏伟的寺庙里,停留在空旷宽阔的殿堂前,与众多僧侣一起,正朝着殿堂上一尊数十丈高的巨大神像顶礼膜拜。
他被无形力量牵引着,就要往下拜伏,这时候他在心里面冷哼一声,以强大的神识力量控制住了身体,扬目朝那巨大的神像望去。
那神像被塑为金身,批着华丽的盔甲,手持降魔之杵,模样煞是威武。秦言在它脚下,就像是一个渺小的蚂蚁,轻轻一下就能踩扁。
秦言凝视神像片刻,看到它金sè的眼珠转了一转,手持降魔杵的姿态也变了一变。这异动顿时惹得周围的信徒们躁动不已,纷纷跪下来高呼着神灵的尊名,整个大殿顿时化成了一片信念之力凝聚的海洋。那神像就在这股庞大的信念之力的环绕下,迈开脚步朝秦言狠狠踩来。
那只脚如同山岳一般,投下的yīn影将秦言周围数十米范围的土地完全笼罩。若是寻常武者遭此劫难,恐怕早已吓得两股战战,屁滚尿流了。而秦言却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周身顿时放出万丈光芒,漠然抵住了神灵的巨脚。
“黔驴技穷了吧!”他嘿然笑道,“明明是一个半只脚踏入坟墓的蝼蚁,偏偏却把自己想象成神明,就不怕死后还遭人耻笑吗?”
说话间,他的身体也急速变大,声音越来越洪亮,到最后仿若雷音轰鸣,在庙宇内旋绕炸响。到此时,他已比神像还高出一头,脚下随意踩动,便将众多信徒都踏成了肉饼,深深嵌入砖石地里,甚至连血污也沉入其中。
“看哪,没有了这些人给你壮胆,你是否连装神弄鬼的把戏都不敢弄了?”秦言一把抓住神像的肩膀,右手捏住它的咽喉,将它庞大的身躯生生提了起来,“弹指摘星老兄,一辈子躲躲藏藏的多么憋屈,不如早些安息,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