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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请君入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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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放心。”寿王拱手回礼,“那么昱州的抚恤之事……”
    尉迟尚漳嘴角不着痕迹地一牵:“我已向陛下请旨,全权交由中书令大人督办。如此一来,王爷也能清静几天了。”
    寿王苦笑起来:“那可真是多谢大人了。然而这么一来,只怕又要苦了陛下。”
    “陛下还年轻,多些历练也是好的。臣倒是担心他压不过楚相和中书省,那才是大麻烦。”尉迟尚漳说着,又向尉迟采看来,眼波冰冷。“……不知什么时候,陛下才会宣阿采觐见呢?”
    她别开眼眸,装作没听见两人的话。
    ***
    回到馥宫时,已近酉时。天边泛着轻软靡丽的霞色,一如美人芙颜醉红。
    “王爷他不进来坐坐么?”暮舟望着宫门外离去的那抹明紫身影,轻声问。
    尉迟采随口应了:“嗯。”
    她累得不行,只想脱了衣鞋躺在地上摆大字,可转念又不得不顾虑起处境来,稍稍收敛了姿势。
    烟渚端来茶水点心,“长千金别吃太多,待会就得用晚膳了。”
    尉迟采才懒得理她,径自抓过糕饼塞进嘴里,碎渣掉了满袖满襟也不管。
    这豪放的吃相直把烟渚暮舟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长、长千金……”
    “唔?”她转过头来,见两个婢子面有异色,这才惊觉自己的举止似乎太出格了些,只好赔笑:“我是太饿了……不如咱们早些开饭吧?”
    烟渚得令:“是,婢子这就去准备。”
    “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一个人歇会。”她摆摆手,屏退那两人,靠在椅背上合起双眼。
    脑中盘算起先前走过的那些个宫殿和御道,再与昨晚进入密道的方向两相对照。
    往西……往北……再往西……特意避开了裁云湖,大约是怕渗水吧。
    看样子,密道的入口在摇光宫或端福宫附近么?
    她的眼眸慢慢睁开,黑瞳中有暗光潋滟。
    亥时末。待烟渚和暮舟入寝后,她用烛台撬开石板,钻进密道。
    脑子里已有了禁苑的大致格局,底气也就足了许多。她举着火烛,小心翼翼地前行。
    半个时辰后,前方现出一扇石门。门上有一只拳头大小的石质虎头,口中衔一枚金环。
    这里就是尽头了吧?
    她走上前去,试探着握住金环,往下拉动。
    锵!
    是机括的声音。她手中一松,金环上连接着虎口内的金链哗啦啦吞了回去,便见石门一震,果然缓缓打开来。
    有朦胧的光亮从门后透出,却无半点声音。
    难道是通向宫外的?不像,若是宫外,怎么会如此安静?
    她伸出一根指头,戳……
    咦?是纸?她歪着脑袋看了片刻,将手指继续戳出去。
    那张纸竟然被顶了起来,外头的光线漏进密道内。她赶紧熄灭烛火,将烛台放在脚下。
    没错,这就是洞口。她掀起那张纸时才发现,这是一幅挂式卷轴。卷轴的宽窄刚好能将洞口完全遮掩住。
    她提着裙摆,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视野所及处全是书架,上头挤挤挨挨摆满了书册,看样子都是些老旧的古本了。她看了一圈,除了书还是书。
    ——原来,这里是天枢阁。
    她将洞口藏好,蹑手蹑脚地往书架尽头走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四周寂静无声。
    真像个书的坟墓。她暗想。
    “《襄州图志》,《驭民经要》,《雍和起居录》……”指着书名一册册看过去,轻念出声。
    墙头的琉璃灯盏光晕柔和,玉色指尖依次拂过书册的封背,独余纤嗓的低吟浮动于耳边。
    背影昏暗中,一双指节修长的大手悄无声息地伸向她。
    突地,她感到腰间骤紧,背脊贴上一片温暖的东西,一双金红丝缎的广袖从后将她搂住。醇厚的嗓音落在耳畔,带着清幽的沉水暗香:
    “……瞧瞧,我捉到了什么?”
第六章 天骄驾到(1)
    那张嘴唇贴得太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熏香的味道沉浮暧昧,令她一双粉白的耳廓迅速变得嫣红。WWw。
    那双手就这么箍在她的腰间,她心跳如雷,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身后这人发出轻笑声:
    “呵……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尉迟采轻咬红唇,蹙眉叱道:“放开我!我可是……”
    “尉迟家的长千金,对不对?”这人一语道破,随即又笑了:“……你的身份,我怎么会不知,嗯?”
    闻言,她心中大震:难道……他就是自己一直不曾见到的——天骄帝?!
    “你、你是……”
    “嗯……?”这人的气息又贴上来,“不认识我了么?我可是一直期待着和你见面的呐……”
    那双手慢慢松开了,她腿脚发软,顺势滑坐在地上。眼前掠过金红的下摆,她惶惶然抬头,正对上一双墨玉般的凤目,眸底光华璀璨,隐隐有流霓轻虹。
    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发梢噙着一星幽暗的光晕,质如丝缎;修眉微挑,连同唇角边的轻慢弧度,曳起一抹邪魅笑意,恍惚间似有魔影来袭,摄人心魄。羽睫扇动间,他缓缓向她倾下身子,发丝滑落,金红艳丽的衣襟敞开少许,现出他胸前略带性感意味的锁骨。
    货真价实的极品美男。
    一根长指将她的下颔悠然挑起,耳边是他戏谑的嗓音:“……怎么,看呆了?”
    诶?她眨眨眼,脸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口中支吾道:“对、对不起!我……我不该……”
    “尉迟采。”他唤出她的名字,精致的薄唇轻柔翕动,“……你这样瞧着我,是不是不太妥呢?”
    “抱歉,小女子失礼了……”她慌忙低下头。总之,就是没来由的慌忙。
    她压根就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天骄帝。
    “如此深夜,你为何会在此地?”他微笑。
    总不能说是密道探险吧?
    她咬了下唇,轻声道:“我、我睡不着……起来走走而已。”
    “哦?到这天枢阁里来走走?”他的笑脸上显然写满了“我不相信”。
    ……唔,死定了。她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来这密道了。自己一把年纪了,还玩什么探险游戏?看看,这就是下场……
    他勾唇,似乎很满意她的不良反应:“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不可穿帮,穿帮者死。
    她深吸一口气,非常狗腿地伏地认错:“小女子有眼无珠,冲撞了陛下,请陛下责罚。”
    头顶上静默了好半会,这才传来噗嗤一声。
    她知道他在笑。讪笑也好,嘲笑也好,只要别再吓她就成。
    一只白皙的手伸来,托起她的脸庞,令她正视他。
    “你到这儿许多天了,也没来得及见你,是我的疏忽。”指腹摩挲着她的细嫩脸颊,他笑道。“采儿这样可爱,我怎么舍得责罚呢……?”
    采采采儿?!这么快就换称谓了?她睨着他的诡笑,觉得浑身发麻:这副怜香惜玉的表情又是啥?他不是那个嗯哼才对么?
    “呀,别用这么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啊。”他凑近她的耳边,笑得分外邪气:“小心被就地临幸哦……”
    她无声惨叫:我才不想被嗯哼临幸!
    所以在他的唇压来前一秒,她不要命地抬手——扇出去了!
    啪!
    好清脆好华丽的响声喔……
    “你……竟然敢打我?”天骄帝捂了半张脸,鸦黑的发丝簌簌散开,兜了满襟。极浓郁的黑衬着极妖冶的金红,咄咄逼人的艳色与杀机当头迫来。
    她呆愣愣地跪坐在原地,手心里跳痛发麻。
    ……唔。刚才,她做了什么?扇耳光?
    天骄帝慢慢移开捂脸的手,顺带将长发拢去耳后,长指翻转间,慢条斯理,优雅雍容。
    “好一个尉迟采……”他恨恨道:“来人!”
    “我……”她还来不及认错,就听到身后传来的重靴声,以及响亮的“在”。
    天骄帝指着她的鼻尖,嘴角残留着一丝傲慢的弧度:“这个女人是刺客,拖下去送交刑部!”
    她又惊又急:“我不是刺客!”
    “哦?你说你不是刺客,可有凭证?”天骄帝下颔微扬。
    “您说我是刺客,又有何凭证?”她不甘示弱、抑或是不要命地反问。
    天骄帝冷哼:“深夜潜伏天枢阁内,不肯道出真实来意,这不是刺客还能是什么?——拖下去!”
    几只手不由分说将她缚住,她正要挣扎,却感到一只温凉的手覆上她的颈窝,连同头发一并拽住,痛楚从发根直抵血肉。他的脸贴上来,仿佛亲昵无间的模样:
    “……在大牢里要乖哦,采儿。”
    ***
    皎洁银辉被小窗上的道道铁栏割裂成块,沁凉森寒。入宫第五日,尉迟采第一次享受到了刑部大牢的待遇。
    “……这个穿越真牛叉。”她伏在稻草上,肠子都悔青了。“开辟了多少个我人生的‘首次’啊……”
    看样子,一觉醒来她就能见到秦鉴气急败坏的黑脸……抑或是尉迟尚漳寒气缭绕的冰块脸。
    翻了个身,稻草扎得她脸颊生疼。
    天骄帝那阴晴莫测的模样……被逮着了小辫子,就别指望他会善罢甘休。
    呜,还是想想要如何解释眼下这情形吧。
    提心吊胆的一夜龟速爬过。
    卯时,她被狱卒惊醒。“还睡什么睡!”一人咚咚咚踢着牢门,“给老子起来!”
    “嚷嚷什么?陛下面前,谁敢造次!”
    是秦鉴的声音!她一个激灵翻身爬起,胡乱拍掉头发和衣服上的稻草杆,正见两个狱卒纳头便拜,口中恭敬道:“小人拜见陛下!”
    脑子里嗡地炸开了——天骄帝也来了?!她捏紧袖边:他就这么着急要弄死我?
    “尉迟家长千金”这名头虽远不及赤帝来得尊贵,可也绝非想杀就能杀的人物吧?若杀了她,那秦鉴强行令她扮作长千金进宫之举,岂不都白费力气了?
    “……起来。都给朕退下。”
    淡淡的嗓音飘来,带着三分稚气。尉迟采一愣:这和昨晚听到的声音……不太一样?
    待牢中诸人退走,牢门前出现了一幅绣着粲金五爪龙纹的赤红下摆,以及一双明红的……小靴子?
    尉迟采悻悻地抬起脑袋,发觉面前立着一个粉团似的小男孩。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眸如沉星,眉如刀裁,肤色极为白皙。嘴角向下撇着,努力扮出严肃的表情却不得要领,因而显得生硬。
    是有那么点面熟……不过,他身上穿的虾米?
    她眨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龙袍?
    “女人,你在看什么?”小男孩眉心微皱,显然对她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感到不爽。
    “你……”尉迟采嘴角一抽,“……才是天骄帝?”
    想不到啊,能在赤国呼风唤雨的天骄帝,竟然是个小正太?
    小男孩冷哼:“依你看来,朕是不像了?”
    尉迟采抚额暗恨:果真认错人了……既然这孩子是天骄帝,那昨晚天枢阁里的男人又是谁?
    “女人,朕在和你说话。”天骄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嗓音陡然提高。
    “是。”尉迟采苦笑着扬起脸来:“您很像……不对,您就是天骄帝。”
    “哼,还算识相。”天骄负起双手,似模似样地走近了些,轻咳一声压低嗓音:“朕问你,你是不是用了那条密道进入天枢阁?”
    尉迟采愣了愣,脑中忽地一片豁亮:“原来你就是那次从地下钻出来的小孩!”
    此话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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