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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请君入阁-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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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窗外疾速掠过一道黑影。
    王妃默然思索间,只觉喉间乍然一冷,睁开眼来,一泓寒光烁烁的刀锋已凑上她的脖颈,只要握刀的手略略下沉便可切开她的咽喉。
    锦被下的身躯瞬时僵住,王妃虚着美眸试图看清榻边的蒙面人,轻问:“……夜枭?”
    “王妃好记性。”榻边的人似乎并不惊讶她的警觉,“不错,我是夜枭。”
    “许久不见,这就迫不及待地要抹我的脖子了?”王妃冷笑。
    “只要王妃交代出尉迟采的去向,我等自然不会动您一根寒毛。”
    王妃低声笑了起来,嗓间满是讽刺之意:
    “夜枭么……当初凤卓不顾我的阻拦,执意要建立一支绝对效忠于他的秘密组织。想不到啊,今日他的秘密护卫们,竟然将刀锋比在了他最心爱的王妃的脖子上。”
    夜枭叹了口气:“王妃,您既是先主之妻,我等不愿伤您。劝您还是快些说了吧。”
    “呵,可笑!”
    王妃扫一眼刀身,以肘缓缓撑起自己,夜枭不敢乱来,只得随她的动作将刀锋一寸寸后移。及至王妃坐起了身,夜枭终于有些耐不住了:“王妃,夜枭的耐性恐怕不及您想象中的那么好,若再拖延,别怪我不念旧情。”
    “不就是你们抓走了尉迟采么?这会子还敢来问我要人?”
    “什么?”
    闻言夜枭一愣,王妃却趁势忽然向后仰身,猛地扬袖冲夜枭的面门丢出一把粉末!
    *****
    最近叫文殊院头大的事越来越多。
    裴晋翻看着自各州新呈上来的书函,竟无一例外的都是替尉迟尚漳陈情、吼着要赤帝查明九王旧案之真相的内容。这种信函,给天骄送去一份尚可,但若是都丢去他跟前,只怕那位小陛下会疯的罢。
    “怎么连纶州也来瞎凑和了?”裴晋搁下一封书信,指尖笃笃笃敲在纸面上,“恭州、临州、昱州已经够难解决了,纶州又是何时冒出这坏苗头来的?”
    一旁站着的修编很是无奈,“少师大人,这……到底纸包不住火,尉迟尚漳大人被免官与那九王旧案,莫非真有什么隐情?”
    裴晋登时狠狠瞪来一眼:“手无证据,莫要信口胡说!把信送去中书省,交由中书令楚大人批复,这冤大头本师可实在没兴趣当下去了!”
    修编讷讷地接了命令,只得揣着书信退下。
    裴晋深吸一口气,慢吞吞撑着桌案站起身来:
    “来人,随本师往尉迟府走一趟!”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是尉迟家闹腾出来的麻烦,自然要物归原主才行。
    *****
    此时的相府。
    用完午膳,尉迟采百无聊赖地坐在画堂内发呆。
    回想起昨日自己与楚逢君那般亲密的举动,不知为何,她总觉着心里很有些歉疚。
    ……那个在梦境里拽着湛哥哥的衣裳不允他走、哭得伤心欲绝的小姑娘,是真正的长千金,而非她尉迟采。所以,那个对她十二分温柔的男人承诺会护她一生一世,也只是对长千金的承诺,一切皆与她无关。
    自从来到赤国之后,她就一直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尊贵无伦的尉迟家长千金,还是来自异世的一个劣质替代品?她很庆幸自己学表演出身,以为能凭借她所学的本领,将那位素未谋面的长千金扮演到极致——可不就她便明白过来,只是脸与气质的相似,那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她不得不承认,长千金这个角色,她演得很失败。
    以至于……几乎陷自己于死地。
    那么,楚逢君究竟是将她当做真正的长千金来看待呢,还是——替身?
    “……啧!”尉迟采甩甩脑袋,蜷起双腿靠在美人靠上,而后把脸埋进臂弯里深深吐纳。
    她讨厌这道思考题。
    吱呀,门扉开启的轻响钻入耳中,随之到来的是熟悉的嗓音:
    “这副模样是怎么了,为何把自己关在房内?”
    楚逢君在她身边坐下,瞧着她闷头鸵鸟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仍不见尉迟采抬头。楚逢君睨了她半晌,无声收敛起面上的笑意。
    若换在往常里,她早就昂起脑袋质问他干嘛要笑,再吼吼着不许笑什么的。
    终于,楚逢君苦笑着投降:“我都提早回府来陪你了,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
    “……”鸵鸟姑娘慢腾腾抬起脖子,现出一双神情诡异的眼睛来。她的刘海有些乱,楚逢君勾唇一笑,抬手替她梳理额前的乱发:“说啊。”
    鸵鸟姑娘唔了一声,眉心紧了紧。忽地只觉脸蛋被一双手从臂弯间挖起,楚逢君凑上来,在略略撇着的红唇上印下一记轻吻。
    尉迟采似是回过神来,杏眸带着异光微微睁大。
    楚逢君嘴角一抽:“瞪什么瞪?以前你被天骄那臭小鬼偷亲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情。”
    尉迟采扁了扁嘴唇,“唔。那是因为亲吻我的人不一样呀。”
    “不管是谁亲吻你……啊不对,被我亲吻,你怎么还能如此镇定地同我讲话?”楚逢君有些哭笑不得,薄唇再度凑上去,在她嘴角偷得一记香泽。“你个怪丫头,都不会害羞么?”
    尉迟采没有避开他蹭在脸颊上的嘴唇,敛下眸子里的水光,低声问:
    “你……在亲吻谁?”
第九十二章 博弈,至死方休(3)
    楚逢君微微一怔,扶着她的肩坐直了身子。WWw!
    尉迟采红着脸蛋别开双眼,手指绞着他的衣带,墨黑缎子一寸一寸纳入她的掌心,俱是轻软滑腻的触觉。楚逢君将她的脸庞扳过来面向自己,剑眉无声皱起:
    “采儿,为何要这样问?”
    “……因为,我觉得这很奇怪啊。你这样做,让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她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指,小心倾下身来,脑袋靠在楚逢君的颈窝里。“告诉我好不好,我究竟是谁?”
    楚逢君被她突如其来的撒娇举动稍稍吓到,转瞬又释然了,于是抬袖揽住她的腰肢,掌心覆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拍抚,活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你是谁,你自己不明白吗?”他半侧过脸,面颊贴着她的额前的发丝,他又不由自主地在她额心处印下一记轻吻。“你不明白也罢,不过我可是很清楚的喔。”
    尉迟采抬起脸庞,眸底有水光闪烁:“好啊,那么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尉迟采,我的未婚妻。”楚逢君如是说着,嗓间满是宠溺的意味,“你是我从赤帝天骄手里抢来的宝贝,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夺走你。”
    尉迟采撇了撇嘴,想要从他胸前直起身,不料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采儿,就这样靠着我,依赖着我,我很开心。”他亲吻着她的发顶,“其实你不必太纠结你的身份……从你入宫时起,我就已经发觉了你的异状。那时总觉得你与从前的那个长千金区别很大,可转念一想,或许是我离开得太久,反而不能理解你了。”
    尉迟采埋首在他的衣襟前,吐纳间俱是他锦袍上的沉水暗香,“我……扮得完全不像长千金,对吧?”
    “怎么说呢?那个孩子,从小就被当做尉迟家的长子培养,无论尚澜大人还是你二叔,对她都给予了厚望。她与寻常姑娘最大的不同,在于她的性情。五六岁的小丫头,应该还沉浸在对漂亮衣裳和首饰的喜爱中,可是长千金却早早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尉迟家的宗族内。”楚逢君低叹一记,拍拍她的肩,“尉迟一族的本家远在恭州,而恭州有两样最负盛名的东西,对于它们,尉迟家独占鳌头。”
    “是哪两样东西?”尉迟采略微扬起头。
    楚逢君牵起唇畔的笑弧:“第一,盐矿。第二,学生。这两者的存在,使得尉迟家在恭州乃至整个赤国,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盐矿我能明白,盐本就是一国之本,应当被算作由国家垄断的行业才是。”尉迟采蹭了蹭他的脖子,引来楚逢君一声低笑,他轻声问:“垄断是何意?”
    “嗯……就是由一家独占全部资源,让大家毫无选择地购买这一家的东西。”
    “如此说来,尉迟家对于盐业的掌控,的确类似于此呢。”
    “那么,学生呢?”尉迟采又问。
    楚逢君捉起她的柔荑搁在掌中细细摩挲,“当年麟华帝……也就是我的父皇,他能够在短时间内夺取天下,并且迅速平定四方动乱,其实这群与这群来自恭州的学生有很大关系。恭州好几个书院,嗯,像是群枫书院、南鹤书院、恭山书院等等,赤国每年所出的贡生中,有很大一批都来自这些恭州的书院。而作为恭州无冕之王的尉迟家,也就俨然恭州学派之首了。尚澜大人,你的二叔,都曾是非常有名的学生。”
    “所以,这些学生在赤国的朝廷中也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咯?”尉迟采扬眸。
    楚逢君点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此番恭州的学子替你二叔鸣不平,并且迅速波及到邻近的几个州郡……这绝对算不得小打小闹。”
    “什么?”听到之类,尉迟采终于收敛起眼底若隐若现的旖旎之色,从楚逢君肩上爬起:“你是说……恭州的学生们在替二叔鸣不平?是因为他被免官的事吗?”
    “莫非你还不知此事?”楚逢君略显诧异地望着她,“前些日子陛下还给我施压来着,就因为恭、临、昱三州的学子联名上书请复尉迟尚漳职的破事……陛下想着早些镇压早些了事,可是方才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也该明白——镇压之举太过冲动,很可能会打破各方势力平衡的了罢?”
    尉迟采轻轻皱起眉头来,“天骄的命令?”
    听他提到天骄,尉迟采只觉心头暖暖一荡,面色也缓和稍许。
    “自打你从霜州府失踪后,那小鬼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楚逢君开始大吐苦水,“从前懒洋洋什么都不想管,这会居然事必躬亲,我看着他那张脸便越发觉着像四哥……”
    “那他定然会很辛苦吧。”尉迟采说着,口中轻轻舒了口气,“这样也好,我总是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的。”
    “好什么好啊,那个小鬼对朝廷局势没有足够的预估,就按着自己的想法盲目行事去了。不仅是你的二叔被免官,你被褫夺封号,就连舒家也逃不过他的追查。”
    尉迟采瞪大了眼,抬袖掩住红唇:“连舒家都……”
    “你的消失,对他而言真是个巨大的打击呢,采儿。”楚逢君摸摸她的头顶,“虽然他一直认为你死了,不过……倒是可以挑个日子,随我一道入宫见见他,给他些鼓励。”
    尉迟采又绞起他的衣带来,呢喃道:“虽然是很想见他啦……不过,如今的我要以什么身份去面对他呢。”
    被褫夺了封号的自己,连长千金也不是了。
    况且,天骄业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奇怪姑娘,是怎样被秦鉴从釜州捉回来,又是怎样乔装打扮成为了长千金,最后还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踪迹。
    或许自己不再出现也是好的呢?
    “你想太多了,采儿。”楚逢君拉着她从榻上起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另一个尉迟采,虽说并非我从前所熟悉的那个长千金,但是令我牵肠挂肚的,却是这个调皮捣蛋不怕死的尉迟采。所以啊,你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嗯?”
    说话间,他弯下腰去捉住尉迟采的脚,拎着绣鞋往上套。
    尉迟采瞬间炸红了脸:“你你你放下!我我我……我自己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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