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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请君入阁-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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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已听说昭仪的死讯。那个年轻的姑娘被毒杀在霜州,险些让同行平乱的中书令楚大人一并遭殃。若那时悄悄自宫中消失的陛下没有出现在霜州,只怕楚大人蓄谋毒杀昭仪的罪名必是甩不掉了。
    这些,太祖妃都有告诉她——将她与他们视作谋害昭仪的同党,日后无论谁捅出了漏子,连带着这一宫女侍与宫人都逃不脱干系。
    太祖妃的手腕她再清楚不过了。二十年前起太祖妃便执掌掖庭,连景帝的中宫高皇后也屈居其下,多年来掖庭不曾让赤帝操心,太祖妃可谓是功不可没。然,如今这个女人想要掌控在手中的,不再仅是一个小小的掖庭了。
    烟渚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从榻上坐起身来,不敢惊动旁边睡熟的女侍。
    昭仪的死令她时时感到恐惧。自从听闻昭仪的死讯,她便连着做了好几十日的噩梦,夜夜都梦见昭仪满脸是血地向她索命。
    ——烟渚,我不曾亏待于你,我也不曾做错什么,为何你们都要杀我?
    思及此,烟渚又是一记哆嗦。
    暮舟随昭仪去了霜州后便不曾回来,甚至连个信儿也不见。
    再后来,昭仪也死了。
    说是邪门已不足够安抚她。烟渚再一次深呼吸,胸中却更是突突急跳,好似浑身沾满血污的昭仪就在她身边坐着,在她耳边惨惨哭泣……
    床板吱呀作响,烟渚心头猛地一惊,瞧见是对面一名女侍翻了个身,这才略微放宽心。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真真是应了老人们的那句话罢。
    她抹了把脸,再一番深深吐纳,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点点头,而后轻手轻脚地披衣下床了。
    这座禁苑的路线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当然,也包括禁军的巡逻路线。
    溜出重华宫不是难事,后园僻静处早已有人动过手脚,在草堆的遮掩下于宫墙根部凿了一方狗洞,宫中有女侍与侍卫相好什么的,就趁夜从这洞中溜出去成其好事,再在天亮前溜回来,一来二去竟也不曾有人被逮着过,可见其安全性尚佳。
    于是烟渚便一路提防着摸入后园,钻过狗洞,出来后便是连接着碧玺殿侧殿的小巷。
    她拍去衣上的尘土左右瞧瞧,这条巷子很静,若禁军巡逻来此,必会有脚步声,她暂且松了口气,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双眼大致能辨清方向。
    碧玺殿侧殿啊……得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方才是永熙宫。路程倒是不远,只是就怕撞上禁军。烟渚思索半刻,确信大门是走不得的,遂决定从北走碧玺殿后另一条巷子直入永熙宫北,然后再想法子进入永熙宫。
    她紧贴着宫墙小心挪动步子,不时回头朝来路望去一眼……
    忽然间只觉肩头一沉。
    她心头大震,硬生生咽回几欲冲出喉咙的惊叫,缓缓转过头去。然还未瞧清身后之人的面孔,她骤感腰腹中贯入一片冰凉,随即是排山倒海的痛楚汹涌袭来。
    烟渚怔怔垂目,看着贯穿自己身体的银寒宽刃,刀身上一只夜枭振翅欲起,精光夺人,而耳中传来的笑声却越发模糊了:
    “主子有令,擅出重华宫门者,死。”——
    ——|||这章让某猫卡了很久,有三天断更,某猫跪拜认错。
第一百零一章 真正的枭首(3)
    还未到寿王府所在的那片街坊,前去送信的二人便察觉到异样。WWw!夜色浓重,马匹经过一处府宅的大门前,只见光影绰绰间,一道黑影飞速掠过。
    两人在马背上对了一记眼色,楚逢君凤眸微扬,赤英尧碧瞳生光,皆是心照不宣。
    ……有尾巴跟来。
    这也并非怪事,既然得知太祖妃有谋逆之心,作为舒家眼中钉之一的楚相必会遭到严密监视,想必是早已有人埋伏在相府四周,见二人出府便跟来了罢。
    楚逢君勒住缰绳,赤英尧皱了皱眉心,也随即停下马来。
    太祖妃反意昭然若揭,此时断不会再行迁延,一切阻碍她大业完满的敌人,杀无赦。
    那么二人停下马,便意味着——应敌。
    微乎其微的脚步声,想必是高手。楚逢君牵唇一笑,面上连半分忐忑也不见,竟是同赤英尧打趣道:“本阁尝闻世子身手高绝,敌手还未现身便可以剑气立斩其首……本阁虽是文官,但也自认有几分根骨,用剑当不输武人。今夜难得机会,世子,不如你我二人便就地切磋一番?”
    赤英尧省得其间之意,遂亦笑了:“相爷好雅兴,来吧。”
    话音方落,世子腰间的阔刃长刀霍然而出,清鸣悠悠间,已是毫不留情地袭向楚逢君!
    嘶。
    刀刃穿透肉身的闷响,随即是扑鼻而至的血腥气。
    楚逢君回剑悠然挡开赤英尧的刀身,在马背上重新直起身子,笑得分外愉快:“世子果真好身手,连本阁身后那个耍阴的崽子都逮着了。”
    “相爷也不赖。”赤英尧收回长刀,瞄着楚逢君剑尖上的一绺血色。
    两名刺客的尸身陷在黑暗中,想必得等到天亮才会给人发现吧。
    确认暂且不会有麻烦跟来,楚逢君心满意足地甩去剑上血珠,自袍袖中摸出一方绢帕,小心擦净剑刃,这才收剑回鞘。
    赤英尧笑着哼哼:“相爷过场真多,咱们该走了。”
    待二人抵达寿王府,寿王果然还没睡下,于是便穿着一身天青色常服亲自来迎。楚逢君细细端详他一阵,察觉到他脸色并不大好。
    嘛,是因为那时他在永熙宫中见到自己与尉迟采一同出现么?
    “楚相……与这位公子夤夜来访,有何要事?”
    寿王吩咐为二人上茶,被楚逢君婉言相谢,他对寿王拱拱手:“本阁身边这位便是枫陵王世子,因为一些原因,世子方才获知一件惊天消息,不敢有瞒,于是与本阁一道特来告知寿王殿下,希望能想出应对之策。”
    寿王颔首,“楚相请说。”
    楚逢君与赤英尧又是一记对视,楚逢君沉下气来:“太祖妃要反,消息确凿。”
    寿王登时面色一白,闭嘴不言了。
    “怎么,寿王殿下不愿相助?”楚逢君眉梢略挑,“太祖妃一介女流之辈,莫说她是篡位夺权,即便是名正言顺地登位,那也会给天下人笑话。莫非寿王殿下打算一并给天下人笑话去?”
    “不,本王并非这个意思……”寿王扯了扯嘴角,却是不知所措的模样,转而问道:“楚相如何得知这个消息?”
    “消息的来源渠道,这个本阁着实不方便透露。”楚逢君再一拱手,凤眸更利了三分:“此事攸关我赤国宗室存亡,寿王殿下身为赤国宗室子弟,当真要冷眼旁观?”
    寿王不答,长指默默捏紧了袖边。
    半晌,才听他低声问:“太祖妃……为何要反?”
    “为皇位。”就这么简单。
    皇位。
    寿王竟是不自觉掐着指节,食指处那片皮肤给他掐的微红。
    在碧玺殿里她说的那句话,他还记得十分清楚。
    ……他不要皇位,哀家要不也一样么?……
    莫非他不愿以武力的方式夺取赤帝皇位,她便要强迫她自己成为这个千古罪人么?
    这究竟为何?皇位当真如此重要吗?
    “……寿王殿下?寿王殿下?”
    见身前坐着这人当着面跑神,楚逢君更是纳闷了,遂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寿王眨眨眼,浅褐色的瞳眸无声转向楚逢君:
    “楚相,若太祖妃兵败,会怎样?”
    这个问题,也让楚逢君大为诧异。
    赤英尧冷笑一声,“夷灭九族虽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舒家难逃干系,重华宫也得因此再添千百冤魂罢。”
    “那么……若她成了呢?”问出此话时,寿王的眉峰拧成一团,眼底尽是晦暗之色。
    楚逢君却是扶着圈椅边慢腾腾起身,似是不打算再问下去。
    “楚相要走?”寿王也跟着起身,诧异道。
    “既然寿王殿下不打算出手相助,本阁所剩时间亦不多,便无须在寿王府继续浪费口舌了。”楚逢君勾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只是……‘赤’这个姓氏,寿王殿下,你当不起。”
    当不起赤国的皇族姓氏。
    说着这句话的人,非是楚逢君,而是九王赤允湛。
    “言尽于此,寿王殿下,楚逢君告辞。”
    若连“赤”这一姓氏也不放在心上,那么寿王其人,当真是辜负了许多人哪。
    楚逢君如是想着,旋身与赤英尧一并向堂外走去——
    “……二位请留步!”
    很好。
    楚逢君略微勾唇,随即敛去微笑,回过身来时已是一脸冷淡:“殿下还有何话说?”
    寿王握紧拳头,终是抬起眼眸,定定扬声:
    “本王,愿助天骄一臂之力。”
    *****
    “咱们就这么在府里干等下去,似乎也不是个法子啊。”
    尉迟采在堂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十数圈,嘴里自言自语似的呢喃。
    枫陵王妃与梁佑微端坐椅上,各自捧着茶盅啜饮。前者面色如常,后者则是微微脸红。
    “梁先生是否身体有些不适?若是撑不住,这就回房歇着罢。”尉迟采望向梁佑微,“时辰也不早了,您……”
    梁佑微连忙抢道:“回房作甚?不如待在这儿等消息来得痛快!”
    “喔……”尉迟采悻悻地应了一声,心里不由腹诽起来:你这脸红居然是给激动的啊。
    “丫头,你说舒宛若是要反,屠杀名单上首当其冲之人,该是谁?”
    ……呃,这个。说真话还是玩笑话好?
    “好了你不用如此纠结,傻丫头。”枫陵王妃淡定地搁下茶盅,“第一,乃是本王妃;第二,则是你的二叔尉迟尚漳。”
    说到尉迟尚漳,尉迟采脚下一顿,脑中似是想起来什么:
    “对啊,太祖妃要反,定然须盯住尉迟家或是直接斩草除根。如此说来,现在的尉迟家岂不危险?”
    枫陵王妃挑眉摊手:“那是自然,想必咱们所在的这处相府,也被那群人盯上了罢。”
    “得想个法子通知阿骁他们才行,这么下去要是真给太祖妃斩草除根了,那赤国之内还有谁能挡得住舒家的阵仗?”尉迟采原地立定思索片刻,“不如,我这就亲自去一趟尉迟府报信?”
    “谁要你去?让你去还不如换本王妃去呢,连个夜枭也能两次折腾死你的笨丫头……”
    等等,两次?
    尉迟采瞪大了眼,逮住这话里让她觉着不对劲的字眼开问:“王妃,‘两次’折腾死……是为何意?”
    “咳咳,没什么意思,总之本王妃劝你还是老实待在府里,等你那准夫君与我家宝贝儿子回来,得了准信儿,咱们再行定夺是否要告知尉迟府。毕竟尉迟尚漳尚未返回帝都,这会子尉迟府的名头也不大顶用……没错吧?”
    王妃仍旧淡定地饮茶。
    尉迟采也没脑残到那个地步,话茬给人绕开么,她还是能觉察出其中端倪。
    “可是王妃,我也就和夜枭打过那么一次交道呀。”锲而不舍。
    “咳咳。”王妃掩唇假装沧桑:“还算上你来时的那次。”
    尉迟采愣了愣,接着想起初至赤国之时,她被困荒山野岭间意外遭遇的杀人现场。
    那群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是夜枭?”
    枫陵王妃更加淡定地扇动睫毛以示回答。
    至于动手的人乃是赤英尧这一事实,还是别告诉这丫头比较妥当。
    尉迟采怏怏地坐回软椅上,目光越过堂屋前的檐角,直直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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