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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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可是拿了铁牌,对面那秦琼只有缠杆铁枪,到时候若是两边翻脸,突然放箭攒射偷袭,咱可以有盾牌护身,也好全身而退,那秦琼武艺再高,也架不住突然数十支利箭攒射。”
如是想着,张仲坚也不矫情,当下单手抡起陌刀大开大合便撩了上去。
“这张仲坚倒是个势大力沉之辈,幸好咱的铁枪用油浸的牛筋通体缠杆,倒也不惧兵刃上吃亏。便让秦某试试你的力道。”
“铛!铛!”几声巨响,两人便是硬碰硬的路数干上了,陌刀大枪直来直去,丝毫不避忌搏杀力道。张仲坚此前还自忖可以占一些便宜才挑衅单挑的,没想到秦琼比他预料的还要耐力绵长。
他可是在远处坐船上看着秦琼先后杀死了自己将近三十个手下的,原本自忖这个秦琼就算神力不输于自己,但是好歹也会被此前的车轮战消耗掉不少,而自己是养精蓄锐的生力军,应该占有明显优势才对。现在一交手,才知道秦琼此前着实是很惜力的打法,每一次都是灵蛇吐信一样轻易击杀自己的手下,绝不会多缠斗费力,显然是经验老道准备打持久战。
若是现在上来和张仲坚单挑的是来整的话,张仲坚自问有把握在三十个会合内拿下——原因无他,倒不是来整的武艺真的比秦琼低那么多。而是来整的打法一看就是年轻气盛,没有持久战的战场经验,开始时把兵器舞的水泼不进,但是体力的消耗也会非常迅速。如此,此刻若是来整上场,肯定会被张仲坚稳稳压住。
张仲坚和秦琼来来往往厮杀了三五十个会合,至少也有数分钟的时间了,而旁边其他几艘船上的战斗并没有停手,张仲坚见有体力优势还压不住秦琼,心下有些焦躁,少不得用铁牌硬抗架偏了秦琼一击挑刺之后,顺势往后一跃,背后一招手,便让手下之人卑鄙地开始放箭。
也亏得秦琼战场经验丰富,一看张仲坚后退就知道有阴谋,当下也不敢第一时间冲上,全神戒备着,果然便觑到有贼人张弓搭箭,船上距离太近,不能等箭矢射出再拨打,只能是就势往船舷边上一滚,再回手挥舞枪杆格挡。因为大多数的箭矢都是瞄准的秦琼一开始站立的位置,贼人要想挪开已经来不及了,十几支箭矢纷纷插在硬木甲板上,只有三四只找准了方向,被秦琼拨开。
“贼子敢尔!兄弟们放箭压住!”来整一声怒喝,官兵那边的也开始纷纷放箭起来,官兵有舱板掩护,显然可以遮蔽到至少七八成箭矢,故而高下立判。
张仲坚见一击未能得手,心中也是大恨,他知道交换箭雨肯定是打不过官军的,他恰才安排这个毒招,满拟是一击制敌、擒贼擒王,但是先手不中之后,马上就落到了下风。
然而,还没等他做出悔恨的决定,异变已然再生。秦琼利用贼人两波箭矢之间的时间差空档,见张仲坚距离自己不过七八步,一个猛蹿上去,枪杆挥击连带着飞脚猛踹,把张仲坚的铁牌踹得拿捏不稳,一个仰面八叉摔倒在地——这也是张仲坚在双方开始放箭之后第一瞬间架好铁牌这一动作带来的必然弊端。因为如此一来虽然可以防止被伤到,却也遮蔽了自己的视野,在没想到秦琼恢复得这么快的情况下,反而着了道儿。
“不好!”张仲坚心念电转之间,一个鲤鱼打挺接鹞子翻身,同时把铁牌往前掷出想阻挡一刻,而后回身躲进人堆。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一根利矢破风而来,饶是张仲坚赶紧躲避,也被射中了肩窝。
原来是来整早就张弓搭箭准备觑个机会射他,而来整和秦琼又是数年的战友,颇有默契,一见秦琼扑上,就知道机会来了,配合的丝丝入扣。这倒不是说来整的箭术有多高明,而是三十步内信手射来,只要抓准了机会,准头其实并不重要。
“贼首已被射杀!兄弟们并肩子上啊!”秦琼抄过张仲坚丢下的铁牌护在身前,一边已经喊开了,船上贼人也亲见张仲坚中箭,哪里分辨得了真假?当下士气阵脚便明显松动了。下头靠住大船的小船上,数秒内便有人见势不妙,想要松开离远些。而这一下更加加重了连锁反应——大船原本被几艘小船夹住登船,在海上已经是很稳得了,不容易被风浪颠簸,如今旁边突然撤掉了一面支撑,便随风晃悠起来。原本这些晃悠对于跑惯了海的海客当然不算什么,然而因为来得突然,在甲板外围没有遮挡扶靠之处的贼兵自然猝不及防之下东倒西歪,而官军因为依托船舱,并未发生这种情况。
或许这种状态只有几秒,但是已经够用了,突然颠簸起来的时候,弓箭是没法使用的。官军冲杀过这二十步,一个枪阵突刺,居然杀得对面血流成河,溃不成军,瞬间就丢下好几十具额外的尸首。
“打不得了,快退!”张仲坚这时才堪堪从中箭的痛苦中回过神来,见不过几十秒的时间里,自己就大势已去,只能下令赶紧撤退。贼人纷纷跳海潜水逃远,或游回远处自己一方的小船。也亏得海战不是攻城战,攻上了“城墙”的士兵还能靠跳海逃生,但是另一方面,这条退路也让士气崩溃的战士无法坚持背水一战的决心。
大沙船上,足足丢下了两三百具贼人的尸首,最后关头秦琼、来整猛追穷寇、背后捅刀,又杀了一大片。再待到敌船纷纷离开大船过程中,又有一艘被撞沉、数艘遭到弓弩追杀攒射,损失不小。
也就是到了这个当口,秦琼见敌船已经退得远了,才和来整站在船头,纵声高喊:“张仲坚!你可知晓此船乃是朝廷使节之船,并非萧郡守行海商的私船!你公然袭击朝廷访问倭国的国使,如此大罪,便等着朝廷水师犁庭扫穴,将你荡平吧!今日你放我们活口归去,不日便是尔等死期!”
张仲坚听了,这才血冲脑壳。当下知道事情大条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然而,刚刚下令士卒重新靠上去厮杀,却又马上冷静了下来——刚才那校尉不喊,到了如今再喊,自然是因为自己一方已经退远了,而对方战船高大,再次靠上去的话,在接近过程中至少又要被弓弩攒射消耗几百人命,对方就是用这种办法想活活耗死自己!想来刚才一鼓作气都冲上船去了,也没能杀败对方,如今还有什么奔头?
一犹豫之间,又是几艘冲动靠上去的船,被射杀了好几十人,还被撞沉了一条小船。知道事不可为,张仲坚唯有壮士断腕,果断要求扯满风帆撤退。
事到如今,张仲坚唯一能祈祷的,就是自己在扶余海上那些巢穴,没有全部被朝廷探查到。否则,他只能再次狡兔三窟了。
第三十二章 讨伐张仲坚
“广陵贼张仲坚,以盗贼势起,阴蓄死士,收纳流寇,窃据岛夷蛮荒之地,而窥伺海疆。竟至穷凶极恶,欲谋劫杀天使,闭塞外邦朝贡之途、成割据海外之实。罪大恶极,实所难书。着,虎贲郎将陈棱、朝请大夫张镇州,以东阳郡府兵万余,进讨海疆,诛除此獠。吴郡郡守萧铣督办大军所需船政,并兼斥候之命,探明贼巢所在……”
裴世清的船队回到中原时,已经是大业六年的三月了。国使回到东都搬弄一番是非、惹怒杨广、再到旨意下发到吴郡、东阳郡的时候,就是四月份了。
看着手头的这份诏命,萧铣嘴角忍不住得意地上翘:这个裴世清,还真是会来事儿,果然知道咱要咬死谁,马上就那么合作。一个裴世清能量还不算大,但是这件事情至少说明裴矩、裴蕴两兄弟都是把自己当成了萧阀的潜力股,要大力帮衬自己。
虽然虎贲郎将陈棱是何许人也萧铣并不了解,但是一看杨广派给这次行动调集的兵权,萧铣心中就颇有一些安定:东阳郡,就是原先废州改郡之前的婺州,也就是后世的金华。(两浙各州在废州改郡后,婺州改东阳郡、处州/括州改永嘉郡、越州自然是改回会稽郡。)八百多年后,戚继光戚少保抗击倭寇时候,用的就是婺州的义乌兵。没想到现在就有提前数百年让这一幕上演,让义乌那些熟悉水性的山地兵去剿灭海贼。
萧铣不知道的是,历史上大业六年年初,杨广也下了一道命令,让虎贲郎将陈棱、朝请大夫张镇州率兵万余讨伐流求岛,正史没有记载其动机。但是按照一年多之后朝廷就讨伐高句丽的时间线来分析,无非也就是给隋军新组建的海路军一次练手的机会,或者拔除一些东海上不归王化、有可能影响到朝廷海路讨伐高句丽大计的潜在威胁势力。虽然流求岛上的蛮夷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毫无主动进取的能耐。
现在,因为萧铣的蝴蝶效应,虬髯客张仲坚这股扶余海上的敌对势力被提前曝光出来了,拉走了杨广大部分的仇恨,那执掌东阳郡兵的郎将陈棱,也就被吸引过来对张仲坚火力全开了。
海路讨伐的部队还没有动手,江都那边的地方官员先是如同蝇子见血一样蜂拥动手,把张仲坚在扬州的府邸产业给抄了,张仲坚本人及其心腹人手、细软钱财都已经转移得差不多饿了。地方官据说得了五十万贯之巨的钱财缴赃上贡朝廷,其余不动产自然是当地留下。杨广得了这比浮财也是心中颇喜,转手就投到了为二十万骁果军置办武器装备的用途中去了。只是地方官上缴的贼赃都有五十万贯,却不知道还有多少在抄家的时候被贪墨了。
……
四月末,萧铣手头最后一批为朝廷讨伐高句丽而建造的沙船型战船也已经纷纷摆上了船台,到七月就可以下水、九月就可以完工,这几年压在吴郡百姓头上的徭役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增种占城稻之类的杂事也自有人有条不紊安排下去。这个当口,有些配合朝廷征剿小贼的事情,也正好方便配合。
在吴郡郡守的府衙内,萧铣见到了杨广派来带兵的虎贲郎将陈棱。这陈棱约摸三十五六年纪,一张古铜色的面庞,风霜皱纹之色很是明显,不过却不显老——这是一种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厮杀汉独有的外貌风格。
“陈郎将远来辛苦,听说陈郎将麾下兵马多习水战,山林之间也来去如飞,端的是豪杰之士,这次朝廷讨灭海寇张仲坚,还要多多仰仗将军了。之恨本郡郎将周法明如今另有护送漕运的重任在身,没法前来襄助,否则也好为陈将军减轻一些负担。”
其实是杨广至今还有些忌惮萧铣这样的外戚和兵权有什么瓜葛,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的。陈棱是个武夫,却见不到这一层政治上的考虑。他只是觉得萧铣身份尊崇,不是仅仅当作一个邻郡的郡守那样对待就可以的,所以回答还是非常恭敬:
“同是为朝廷效命,何分彼此。周郎将这也是成全了陈某战功,区区海贼,靠东阳郡一郡府兵,也便够了。只是这些贼寇巢穴不定,还要萧郡守多多探查,咱才不会有力没处使。”
萧铣和颜悦色地摆出亲善之态:“好说,好说。这都是份内的嘛。对了,还不曾请教陈将军何处郡望、祖上何人?萧某对朝廷将门不太熟悉。”
“陈某是庐江郡人士。先父讳岘,原本是故伪陈谯州刺史、掌边军。伪陈灭时,先父废职还家,时末将尚在少年。后次年便遇高智慧、汪文进之乱,江北淮南庐江等地也有响应者。先父与朝廷派往淮南剿贼的柱国李彻约为内应以破贼军,无奈谋泄被害。末将当时勉力杀出重围,仅以身免。后李柱国重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