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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窃隋好驸马-第13部分

小说: 窃隋好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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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当下宇文智及的一番话并没有探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这让他心有不甘。见萧铣没有表态,宇文化及只好继续顺着刚才的话说道:“我兄弟恳请萧贤弟在大王面前帮我等美言,萧贤弟却不置可否,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么?听说你与王妃有亲,怪到会如此……”
    “岂敢岂敢!只是小弟也不过是靠着跟随大师学了点微末医术,立了些偶有一得的微功,又蒙王妃垂怜、见小弟也恰好姓萧,序论宗谱,认了小弟这个远亲罢了。然而在大王面前,小弟实在是说不上话的。”
    “哦,既然萧贤弟是王妃远亲,怎么少年时却沦落在佛寺之中度日呢?不知尊大人与太夫人……”
    “说来不幸,先考见背得早,小弟与先妣相依为命,少年时唯有抄书恩养至亲。并无人可依托,最后才不得已投入天台寺。往事凄苦,还是莫要再提了。”
    宇文智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露出悲悯之色,说道:“唉,贤弟还真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了,当年纵然没了父母抚养,何不投奔伯叔?何苦自苦如此?虽然王妃身份尊贵,当时只怕投奔不易,萧兄弟便没想过去投奔陶丘郡公、新安郡公?”
    陶丘郡公萧⑿掳部す衄r,那都是萧妃的亲弟弟,当年西梁纳土降隋时,跟着他们的大哥、西梁末帝萧琮一起投降的,最后都得了隋文帝赏了一个郡公的封号。宇文智及这句话,明显是要在不经意之间套问萧铣与萧妃之间的亲戚关系究竟到了哪一层。
    萧铣听了这言语,心中着实有些不安,他当然也能听出对方的潜台词,知道对方一直在想方设法套取他和萧妃之间确切的亲戚关系。但是萧铣却不可能知道宇文智及的真实动机,只当对方真的是误会了自己和萧妃关系很密切,很说得上话,才和自己套近乎。
    如此一想,萧铣免不得真七假三地透露一些实情,免得对方对自己的期望值太高,反而落下升米恩斗米仇的新过节。
    “宇文兄为小弟着想,小弟当真感激不尽,不过当年实在是因为与王妃和诸位郡公的亲戚出了三代,不敢叨扰罢了——这个话题便聊到这儿如何,小弟实在不愿再回想那些伤心往事。这不,渡船都快来了,小弟吃完了便要收拾上路,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萧铣一边说着,一边一指江上,果然几艘渡船已经回来了,距离江边不过百丈。听了萧铣的告罪,面子上一团和气的宇文化及兄弟也不阻拦,再各自饮了一碗酒,便告辞离去,巡查别的渡江客商身份了。
    ……
    数艘渡船满载了客人,撑篙离岸,向江心渐行渐远。岸上保持了一阵“忙碌后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姿态的宇文化及兄弟,终于又恢复了戾气和狰狞的神色。
    “大哥,看来这小子**不离十便是当初萧梁宗室中卷入高智慧案那一脉的后人了。当初那些人但凡有活下来的,也肯定只能隐姓埋名留在处州、杭州一带过活,错不了。如果不是背了案底,何苦这么多年过苦日子东躲西藏?就算证据还有些瑕疵,别的消息从旁人身上打探也就够了。”
    “哼,既然如此,咱就不客气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有可能挡了三弟的道了。好端端在临海做和尚的安静日子不过,非要来扬州攀亲戚求出头,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郡主面前晃悠。”宇文化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可惜随后又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对宇文智及说道,“二弟,可惜他既是王妃的亲眷,我们动手或者出面告发他,岂不是让晋王殿下也恨上了我们宇文家,那也是两败俱伤的做法啊。”
    “大哥,你想哪里去了?难道这扬州城里,就纯是晋王的天下了么?圣上便不会不放心,太子便不会不放心?晋王身边的举动,有的是人愿意禀报到大兴城里去。咱兄弟只要让拐弯抹角的人‘不慎’漏点风声就行了,哪用得着把自己混进这桩脏活里?”
    “说得是,果然还是二弟妙计!”

第十四章 自古天家最无情
    许是腹黑圆滑之人自有恶报。
    也有可能是连老天爷都看不惯萧铣、忍不住想要惩罚他:身为穿越者,居然还不秉持热血装逼正面打脸的穿越者优良传统;反而靠玩起下三路的权谋诈术、待人接物来安身立命——话说你要是真的待人接物隐忍有度,你在现实世界不就能混得不错了么?那你还穿越个毛线啊!把穿越的机会留给那些现实世界中的小学僧loser不好么?
    总而言之,在萧铣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他还是因为一场无妄之灾被人给阴了。有时候,有一个漂亮表妹,就是这么容易拉到仇恨值。
    ……
    送大师的舍利龛回临海的路上,再未发生任何值得一书的事情,走了十几日光景,便到了天台寺。安顿了智顗大师遗物后,天台寺众僧按照智顗临终法旨,尊大师弟子灌顶禅师为新任住持、以灌顶的师兄普明禅师为首座,协理寺务。
    灌顶禅师约莫三十多岁,面目枯瘦,一脸苦相;他本不是智顗大师身前诸位弟子中年纪和资历最老的,不过却是学问最为渊深的。智顗生前讲论佛法时,都是由灌顶在旁笔录整理其学说;智顗生前显然也是考虑到天台宗这个宗派草创不久、他留下的学说许多还未曾正式整理成为典籍,故而把住持之位传给了灌顶,好让他一心著书立说。而普明则是智顗的大弟子,如今已年近五旬,平素管理寺务有心得,做了首座后可以代理住持的日常工作,把灌顶的精力解放出来,集中在著书立说上。
    萧铣便正式把带来的一万五千贯扩建寺院的钱财交割给普明禅师,又寻了一伙当地的伙工力夫和木材商人,转述了杨广的意思,并且叮嘱寺院扩建之后一定要换上“国清寺”的山门牌匾之后,便没有萧铣什么事情了。
    在临海住了十几日,消弭了旅途劳顿。眼见扩建寺庙的活计已经在普明禅师主持下开工;记载智顗大师生平学说、事迹的《法华玄义》、《法华文句》、《摩诃止观》三大著作也在灌顶禅师的主持下展开了修纂;萧铣便寻机和欧阳询一道,向灌顶、普明二位禅师告别,带着护卫兵丁踏上了重返扬州之路。此番来天台,也算是了却了萧铣此前数年人生的回忆,毕竟他也算是在这里住过六七年,终究是有点念旧之情的。
    ……
    归途一路无话,紧赶慢赶走了八天,从京口渡江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眼见年关便在眼前,大雪也越下越紧,众人无不一路飞奔,想赶回家中过年。
    从瓜洲渡下船时,便见渡口有晋王府的侍卫巡查往来,盘问路人来历,萧铣也不抗拒,以为不过是年关将近,道路查的严了而已。谁知那伙侍卫居然还是萧铣的老熟人带队——就是当初去台州接见智顗大师的左翊卫校尉刘灌——刘校尉见了萧铣一伙人后,马上来了精神。
    “萧公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晋王自从五日前便派了人每日在瓜洲渡巡视等候,说一旦萧公子到了便让你立刻去王府。”
    萧铣见刘灌神色,心中没来由地咯噔一下,不过违命肯定是不合适的,当下一边跟着走,一边故作无事地打探道:“刘校尉,可知是什么事么?小弟自问这些时日并无过错,还望刘兄指点。”
    一边说着,一边少不得在袖子里拢了一叠五铢钱,拱手间往刘校尉手上一塞。开皇年间物价低廉,一把五铢钱对于基层军官来说,买个方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刘校尉也不矫情,只是接了钱之后依然面有难色。
    “萧公子,不是老刘不帮你。只是咱也是奉命行事,只知道并不像是晋王殿下恼了你,许是另有难处吧,你只管放心归去便是。”
    萧铣一路策马入城,进了城门后便改为按辔而行,不敢唐突奔驰,谨小慎微的挨到王府,同禀入内,见并无人有恶意,才算松了一口气。
    萧铣正在纳罕之间,两个萧妃身边的侍女来到萧铣所住的厢房,带来了两套锦袄冠带,布置了汤桶浴巾,为首那个侍女恭敬地说道:“请萧公子沐浴更衣,拾掇完后便去娘娘那里用晚膳。”
    “怎么?不需要觐见殿下么?”萧铣听了这个安排,也是有些诧异。一开始以为自己被急着找回来,定然是杨广有什么训话了。
    “奴婢们不知,奴婢们只知道服侍公子收拾好之后带您去见王妃。”
    萧铣不解其意,自忖应该是有些言语比较伤感情,杨广不愿意亲自和自己说,就让姑姑转交代一下罢了。他自行胡乱沐浴了一番,洗去多日舟车劳顿的灰头土脸,换上锦袍,对着铜镜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失仪,才去了萧妃那里。
    一个多月不见,萧妃比萧铣离开时更加明媚靓丽、艳光照人了;似乎病好之后,身体机能每天都在恢复。哪怕冬日衣着较多,浑身肌肤只有脖颈和一小段玉臂裸露在外,被灯烛火光一照,依然如同雪缎一般夺目。
    萧妃坐在一张短席面前,一旁搂着南阳郡主在侧跪坐,并未分席,显然是寻常私下家宴,不拘礼法。萧妃左前方三四步,打横放了一张矮几,铺了小榻,也列着一些酒食,便是萧铣的座位了。萧铣对姑母行了礼,赶紧走到自己位子上恭敬地坐下。
    和姑母相认至今几个月,萧铣和姑母一起用饭的经历不超过五次,而且此前至少都还有杨广或者杨昭一起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说大隋礼法开明,姑侄至亲吃饭没必要避嫌,可是毕竟萧铣如今身份,尊卑差距还是太大了。
    萧妃劝萧铣用了一些酒食。菜色算是极尽精美,可惜有心事在时,无论是葱烧海参还是烩鱼唇,吃着都是一个味道。萧妃自己也挟了几片豉酱焖烧的白鳝,整理好措辞后,才开口说道:“铣儿,你可知道我大隋有一个衙门,叫做‘内外侯官’的?”
    萧铣放下筷子,茫然若失地仔细搜索了一番脑海中的知识,并不知道这么一套官职的存在。但是姑母如此慎重其事的提起,显然其中关联非同小可。
    “小侄从未听说过‘内外侯官’这个衙门,还请姑母明示。”
    “唉,没听说过也好,我便和你实说了。内外侯官乃是朝廷暗中监察百官过失、并兼查访钦案逃匿等事的。而且内外侯官自成一系,可直达天听,并不与地方总管、文武臣僚交接;其中人员,也多有另外一重身份掩护。哪怕你姑父是晋王、扬州总管,也管不到这扬州地界上的内外侯官人等——充其量,只是能知晓其负责之人的名姓罢了——这还是你姑父多年经营扬州才做到的。”
    萧铣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估计杨广知道内外侯官在扬州的负责人的身份,还是靠在其中有一些基层的双面间谍安插,才能做到的。
    “卧槽!这不就是锦衣卫了么?怎么隋朝还有这样的机构,没听说过啊有木有!姑母为什么如此郑重地对自己提出这个组织?莫非是自己有事情犯在内外侯官手上了?或者说……莫非是自己的身世终究被内外侯官的人刺探到了、呈报到了京师?”念及此处,萧铣心中的心情简直有如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啊!
    奔腾归奔腾,场面话还是要说完。萧铣整理了一下心情,面不改色地问道:“姑母特地说起这内外侯官,想来必有事故。莫不是小侄的身世,已经被……”
    “不错,数日之前……”
    ……
    萧铣浑浑噩噩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许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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