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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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有机会真个养贼自重,把江东六郡官场都打扫一遍呢?正是要把刘元进的主力歼灭大半,先让他元气大伤,再像猫捉耗子一样把耗子玩个半死后再作弄折腾一阵,好让刘元进引着自己的大军一路南下。
嗯,听说当初鱼俱罗追杀刘元进等人,追击得最远时,好像刘元进都逃到建安郡地界了吧?建安郡便是后世的福州,已经比永嘉郡都南边一些了。咱中庸之道,不为最先,只要做得和鱼俱罗差不多,也就收手了——反正杨广给的剿贼期限是三个月,如今才用了大半个月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分化瓦解
当年鱼俱罗吐万绪也不过两万多人马,照样数次在正面战场上大败刘元进。鱼、吐等人虽然常规战争的带兵技能比萧铣要强不少,但萧铣手头如今也颇有一些潜力还未充分发掘的名将之才如秦琼、冯孝慈,如果萧铣自己只发挥自己优势的战略大局观,而把战术层面的指挥交给那些低级将领,那么指挥层面上来说,他相比于鱼俱罗当初就没有丝毫劣势了。
再加上鱼、吐二将当初匆匆忙忙来剿匪,一来需要就地筹措粮草,让隋军更不得人心,二来他们带来的只是朝廷精锐尽赴辽东后在内地新征的新兵,所以综合来说,萧铣率领的部队在战斗力上还是远远高于鱼、吐二将的。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怀疑和担心过这个问题:万一拿出两万精兵,在正面战场上打不过刘元进怎么办?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要能够把刘元进逼出来冒险和他决战一场,那么结果就已经板上钉钉了,差距只是击败刘元进的快慢、以及一战歼敌的规模。
这也是为什么萧铣要把另外将近两万人马分散撒出去,让来整等将领沿着太湖和长江走水路登陆圈地的原因。自古消灭一个割据的军阀或者政权,最便捷的作战方式,便是在边境战役中引诱敌方主力出来全面决战,将其歼灭大半、基本击溃,而后就不必再在深入敌国腹地之后再反复一城一地的拉锯战;不必再在己方后勤线被拉得很长的情况下再打攻坚苦战。
势如破竹,数节之下皆迎刃而解。追求的就是让敌人把主力集中到攻击方刚开始下刀的“竹节”部位。萧铣对付刘元进的时候是这么想的,杨广在辽东城给高句丽人放血时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千年后小胡子元首对付“平独镇露大**”和虫族毛子时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大**中招了。后劲不足,被小胡子秒杀了,而虫族毛子再生能力比较强,把敌人拖到腹地之后还有巨大的有生力量剩余,然后反爆了。
闲言休絮,却说刘元进的主力在无锡县…江阴县一线的决战中,被一天之内杀伤两万余人、俘获三万、连同逃散的损失。足足折了七成人马。经此一战之后,在吴郡地界内,刘元进事实上已经不可能组织起像样的防守了。
而经此一战。萧铣的官军虽然也战死了两千多人、负伤人数再有倍之,可是因为抓到了三万俘虏,其中有将近万人是刘元进军中的正规战兵,所以筛选一番后补充进官军。好歹也可以保持自己带到江东的四万兵马齐装满员。
至于多出来的两万多俘虏。因为不堪作为军事用途,萧铣也做了分批处理,非要回家务农的,在离营时登记了籍贯所在,给了五日口粮,便放归了。无家可归的,统统充入萧铣自己的封邑作为佃户——萧铣和南阳公主如今加起来,已经有四万户的封邑额度了。几乎可以相当于小半个郡的人口,所以目前的俘虏和流民都填进去也填不满。
来整的人马次日就在太湖南岸的吴兴县(湖州)登陆。余杭县的沈法兴也作势接应,吴兴县本来就是萧铣修运河的时候治理过的地方,萧铣在那里官声很是不错,刘元进的败军又没敢往这里逃,伪官吏系统也没建立完善,自然是一鼓而下。沿着长江顺流而下的那一万隋军,除了在要害江阴县留下了三千守军,扼守江面,余部继续东下,略微小战一场,杀敌不过千余,就占领了常熟县。
这一切,不过是刘元进兵败之后两天内发生的。听到了斥候急报之后,唯恐被断了后路、堵死在浙江以北的刘元进,哪里还敢回吴郡郡治姑苏县?带着三万多残兵,马不停蹄往嘉兴县、盐官县方向逃窜,连夜渡江回会稽郡。
萧铣分兵安抚平定诸县,捕获没有主动来投降的伪官吏,再顺手遍插亲信,安排上自己的人先当一个个县令、县丞、主簿、县尉级别的官职,倒也有好几十个缺,连房玄龄给他查举的那些低端人才都不够用了。不过好在萧铣在吴地有根基,大可以用本地人为官,所以让熟悉地方情况的沈法兴、武士彟二人举荐,他和房玄龄再考察才能履历后任命。
一时之间,武士彟这个原本豪商出身的人,成了吴地炙手可热的人物,江南本地人要重新做官的,都来走武士彟的门路,让对官员们点头哈腰习惯了的武士彟非常不适应。萧铣也知道这么仓促行事,肯定会给武士彟很大的权力寻租空间,但是事情仓促,有些时候是不能拘这些小节的。
忙了数日,到了d+5 day的时候,隋军三面合拢,吴郡郡治姑苏县无血开城,萧铣入城安抚,姑苏百姓顶礼焚香、箪食壶浆夹道迎接。萧铣开始还以为来整做了手脚,安排了人做戏,后来一问才知道是自发的。真是没办法,谁让兰陵萧氏的名望,他爷爷萧岩当年带领苏州人反抗的威望,他自己在这儿为官数年的恩德,想让人不欢迎都难啊,刘元进这厮在吴郡一点可看性的抵抗都做不出来,真是不能怪他。
总计不过半个月光景,吴郡各个犄角旮旯都扫平了,文武官员的梳洗撤换,内外侯官的检举排查、诛锄异己,让浙江以北的辖区,被轻轻松松收拾得铁桶相似。又让大军到钱塘县、盐官县二县驻扎休整了三天,萧铣便开始把渡过浙江、平定浙南的战略目标提上日程了。
……
大军在钱塘县休整的时候,萧铣自然还是驻节在当初在钱塘做官时的府邸里头。眼看着就要渡江,这一天萧铣私下把武士彟召来,让他去办一件事情。
“主公。不知今日召见下官前来,却是又有什么要事?”
“武先生跟着本官厮混,也有快十年了吧——如今幕下文武僚属。官位比你高的不少,但跟随本官这么久的,却是罕有。只是你商人出身,又要你帮着干些不入流的事儿,一直不舍得提拔你的官身让你从政——武先生不会觉得屈才吧。”
武士彟职业化地陪着笑脸,对眼前地位已经越来越高的主子回话道:“哪里能如此!属下深知自己才能,只是那些营商的事情上有些才干。真要治军理民,还没那个本事。而且主公这些年也颇给了属下一些武职虚衔,既有了品级体面。可以光宗耀祖;又不用做实事儿,可以落得自在经营,已经很好了。”
“你能这么想,那便很好。这些日子。找你走门路的人不少吧——别怕,没有追究的意思,这事儿交给别人,本官还更加不放心呢,因为他们没见识过大钱,本官还怕他们经不住诱惑。武先生是见过大钱的,为本官打理公主封地,各种营生。一年数百万贯进出的钱财都见过了,还会觊觎那几个乡下土豪的好处么?不过。不知武先生有没有想过更进一步……”
“请主公明示,属下但要做得到的,自然无不从命——自己做不到的,想办法托人也好,总归也要做到了。”
萧铣赞许地点了下头,抽出一卷早就准备好的文书:“很好,这儿有一封密函,你想办法派人渡江送到朱爕手中。内中的内容咱也不瞒你,无非是朱爕这厮不过担任伪官,却好歹没有自己僭号,所以只要他杀了刘元进来投,某便保他隐姓埋名好好富贵下半生。刘元进是僭了帝号的,那就没办法了,只有拿着首级到东都去向陛下奏功。让朱爕好好想清楚,不要自误。”
武士彟吃了一惊,往后退了数步,诧异地说:“主公是想用离间计让朱爕直接和刘元进自相残杀?这个只怕不易做到。根据属下所知,朱爕如今人马还是不如刘元进的,而且他是吴郡人,在会稽根基不如本乡本土的刘元进……”
“本官没有指望这个计策就能成功——不过纵然不成功,也要想办法让刘元进知道咱送书给朱爕过,也就够了。朱爕肯干掉刘元进那是最好,不肯干掉刘元进,也要让刘元进知道他若是落入咱的手里,是断无幸理的,那样他才会断了投降的念头,打不过也得想办法逃跑。”
“主公是想把刘元进继续往南方逼?重新去东阳郡、永嘉郡那些地方逃亡?”
萧铣暗暗点头,有些话,他是不好对秦琼周法明魏征这些如今还忠于朝廷的官员多说的,也不好在他们面前露出野心。但是武士彟不一样:别人还在喊萧铣“大使”的时候,武士彟早就喊萧铣“主公”了,显然对萧铣的期待是不同的,也已经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干好了这件事儿,本官保举你一个朝请大夫的衔,另外,许你协理督办数郡的内外侯官监察事务——这种活儿,让门路众多交游广阔的豪商去兼任,却是最合适不过了,真让文武僚属做,还不一定做得好。”
看着萧铣拿出来的一块晦暗奇怪的令牌,武士彟一开始不认识,但是看清了上头的字样后,心中简直狂喜。他是一个立志做富甲天下大豪商的人,对于做官本来没**,只是希望通过政治手段,获取一些不用管实事儿的虚衔爵位、免得做商人钱再多也没政治地位,还被人欺负。
但是,内外侯官的凶名武士彟还是听过的,作为商人,本来就是需要刺探商机情报的,消息快门路广那是家常便饭。要是再得了这个官方的秘密身份好处,那在打击竞争对手、刺探商机的时候可不要太爽,而且也不会有人敢觊觎他的庞大产业了。
“属下定然竭尽所能,让刘、朱二贼自相残害,仅余其一,并且逼迫他们继续南走大山。”
武士彟领命,拿着密信走了,自去想办法找门路关系送信挑拨不提。萧铣并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管得太深,因为他相信武士彟经过十年经营,成为江南第一豪商,肯定有自己的门路和想法,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
武士彟已经去安排了,而大军还没有渡江,萧铣就先自说自话地修好了给杨广报捷的表章,让杜如晦做个跑腿觐见的差事,送去东都洛阳。
当然了,如果报捷的表章上仅仅要写的只是已经平定了吴郡、并且在无锡之战中斩杀了江南三大贼头之一的管崇的话,这道表章还能提前个七八天就发了,之所以拖到了现在,显然萧铣还是要额外往里头加料的。
在表章里头,萧铣还额外写了大军已然渡过浙江、杀入会稽郡,会稽郡全境平定指日可待,但有贼军首脑兵败后继续南窜,进入东阳郡、永嘉郡境内,疑似建安郡边界都有贼情。自己身为江东六郡讨捕大使,不敢擅自越境作战,还请圣裁云云。
这个态度,谦恭得和张须陀差不多了。张须陀如今领了齐鲁十二郡讨捕大使,从山东到淮北到处剿匪,但是遇到贼军逃出他的辖区了,就不敢再追,唯恐被杨广猜忌有割据之心,这也是张须陀虽然能战,但山东贼乱总是没法整股根除的原因之一。
萧铣身在江东,虽然现在地盘不如张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