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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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也就是一阵子时间而已,将来肯定还会故态复萌,但是这一阵子也够用了。
……
“将作监中校署令萧铣,公忠体国,少年敢为……特着其兼任将作监主簿,钦赐。”
萧铣谢了恩,恭恭敬敬领受了赏赐的旨意,然后陪着小心把宣旨的中官伺候着送走。虽然把雕版印刷术的秘密献给朝廷之后,后面会少很多垄断利益。而且活字说不定也会被人提前钻研,但是能够换来升个官儿,并且换取一个相对更加宽松的工作环境,对于萧铣来说还是颇为有利的。
毕竟,秘法献上去之后,并不是说沈家书房的雕版印书生意就不能做了,只是把这个市场从垄断市场降到了竞争市场的环境罢了。而且原本以萧铣如今的实力,保密的代价也太大,迟早要被人觊觎,不如出手换点好处。再加上沈家书房的品牌已经打出来了,雕版印书又是出了名的前期模具投资大,所以一些销量最大的经典书目市场,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是可以握在萧铣手中。而新进场的官营印书坊,只会从目前萧铣还没有来得及雕刻的书籍这一空白市场入手。
比如《礼记》/《周礼》,《春秋》,《左传》之类的大部头,一下子就是将近十万字乃至二十万字的巨著,甚至是《史记》等历朝史书。这些领域萧铣如今都没敢碰,而朝廷一旦官营印书,因为本钱大,资源多,哪怕一套书就要投下几千上万贯的前期本钱雕版也没事儿,所以朝廷就敢碰这样的市场。这些东西从套数来看市场容量要比《论语》、《孟子》、《诗经》小十几倍,但是总量也着实可观了。
萧铣原本的官职“将作监中校署令”是正八品,而“将作监主簿”则是从七品下,所以也算是官升一级。这个“主簿”的职责其实是管将作监的材料粮饷账目的,一般情况下不止一个人,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增设。
杨坚赏赐萧铣这个官职,也是看到了他此前干私活并未贪墨朝廷物资,反而花费掉的东西都用自己的营利补上了研发耗费,所以为了表示为萧铣的信任和安抚,才给了一个将作监主簿的职务——如此一来,萧铣这个主簿有可能只是管木匠薪资和木工材料的账目,等于是把中校署的行政主官和财务监察人员集于一身,以后萧铣想干点儿什么新的创新,都再无人掣肘了,只要每年报总账的时候不要短了就好。
至于那个因为不被重用就诬告上官的署丞潘一凤,当然是马上从将作监消失了,本来就是个九品的芝麻官,也不知被调到哪里去了。将作监中校署这块地盘,成了萧铣的私人领地——这倒不是杨坚不懂帝皇心术的制衡之道,只是这么小一个旮旯,实在没必要玩那么复杂,而萧铣只要能激发出多一些创造力,对朝廷便是有利无害了。
五月上旬就在一阵忙碌中过去了,萧铣略微扫了一下自己可以抽调出来的启动资金,刨除本钱和后续的投资,以及找补回官账上的那部分支出之后,如今的萧铣也算是名副其实“腰缠万贯”的人物了。从七品下的官位和发明印刷书带来的在读书人中间的名望,让他赢得了找大理少卿杨约私下聊聊的资格。
五月十五,萧铣亲持拜帖到杨约府上求见,随附的还有一张礼单、一个礼盒,看上去体积毫不显眼。门子把东西呈进去后,正主杨约打开一看,如此一个数寸见方的礼盒中,居然装着一对汉代的羊脂玉斗,起码价值百贯以上。
杨约虽然门庭若市,可是连认都不认识的人,还没见面也没说要办事儿就直接送这个级别礼物的,实在是不多,而且对方虽然官小,好歹也是有品级的京官。看在一对玉斗的面子上,杨约没有多犹豫,就放了萧铣入内喝了杯茶,见了一面。
在杨约府上,萧铣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仰慕之心,奉承了一番杨约作为大理少卿刚正不阿执法严明的作风。最后,则是留下预约,说来日想请杨约至府上赴宴,他萧铣有一些将作监新制成的奇巧之物想请杨约鉴赏;而且他如今做的生意因为所制之物都是古所未有,不知是否会触犯朝廷的冶铁专营政策,所以需要杨约这个大理少卿作一下“法律咨询”,至于咨询费嘛,当然是不能少的。
聪明人之间说话不用太清楚,杨约当然知道萧铣是有求于自己,但是这个少年后进最近路子很顺,名声也好,与之相善只要不费多少精力,杨约并不会拒绝。
第三十七章 最昂贵的皮条
数日之后,萧铣在崇仁坊的院落里。
这处宅院,不过两个月时间,又比当初新买时增大了一倍之多——有钱了之后,萧铣把左近相邻的一个院落溢价买了下来,打通了修葺一番,勉强算是可以入朝中权贵的眼。否则以原本的姿态,实在是不好意思请客。
此时此刻,正厅内摆起了宴席,正是萧铣与杨约二人对坐畅饮。席面上鱼唇吐玉,驼蹄熬羹,熊掌红蒸,鹿脯鲜炙,虽然每一种食材在杨约这等见多识广的人看来都是吃过的,但是这般搭配烹调之精致,却是未曾得见。
杨约拿起盏子抿了一口黄娇醴酒,酒浆如同稀蜜,回味悠长。放下杯子,若有所思地叹息道:“想不到萧主簿虽然年少,倒是个生活雅致之人——平素府上饮宴,也都是这般三代古器、金杯玉壶地伺候么?”
“那哪能呢!这些东西,有些是姑母赏赐,有些是族中早年留下的财宝,如今下官身世得以赦免,才逐次有失散的老家人送来归还——只是下官心中忧惧,常常还忧心犯了朝廷忌讳,不敢拿出来用呢。少卿大人赏脸,肯与下官一见如故,这才取来待客。”
萧铣说着,拿起一个分酒的玉斗,把内檐口对着烛火,指示给杨约看时,之间里头錾刻着“江陵内造”及一些字迹,杨约马上酒醒了一点儿——这些东西里头但凡年岁短一些的,都是当年西梁入隋之前制造的;而且杨约还分明看见其中有几件上还带着当年梁明帝萧岿的年号呢。再往上,这些器具中也有南朝梁武帝萧衍普通、大通年间的器具,乃至更早的历朝文物。只是那些真正的古物大多是用来装饰摆设,并非直接盛放酒菜了——杨约虽然好古雅,但是也不至于喜欢用死了几百上千年的人制造的古物喝酒。
萧铣刚到大兴的时候,给人的印象是很穷困的,后来靠印书一下子赚了一笔,算是小富。但是他若是说能拿出梁朝宫廷藏品的话,那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是正儿八经的梁朝皇族之后,所以杨素直接就彻底信了。
“咳咳……萧主簿还真是不与本官见外了——本官叫你一声世侄,也不算托大——愚叔劝你,这等东西,若是待外客,最好还是收起来。”
“果真如此么?倒是小侄年少,不知避忌了——不过这些东西,世叔既然看见了,再收起来也为不美,不如这一席便如此罢了。”
两人对坐饮酒,聊些朝廷见闻,萧铣还行了些投壶、射覆的酒令,故意输了一些玩器给杨约。吃了半晌,酒宴将终,萧铣命人撤下酒菜,煎了茶来,一边把一些摆饰的古器、禁物擦拭包裹了,送到杨约面前。
“贤侄这是何意?无功不受禄,愚叔岂能收你这些玩意?”杨约嘴上佯作变色如此说道,不过面上神色却是颇有不舍。这些神色萧铣自然是全部看在眼里。
“世叔说哪里话来,小侄恰才也是得世叔提点,知道这些东西不该是小侄拿出来用的。可是既然过了世叔的眼,小侄又全部收回去,心中何其不安。还请世叔勉为其难收下一些,也好安小侄的心。”
这番话说得很有技巧,尤其是收受贿赂收惯了的人一下子就能听懂,那意思无非是:你也看到我有收藏逾制的违禁品,我要是不分给你几件作为封口费,把你也拉下水的话,你出去告发了我,那我岂不是歇菜了?所以要想避免“友尽”的话,你最好也乖乖分一些赃,那样咱还是“共嫖之雅”的好兄弟。
杨约没想到萧铣才踏进官场几个月,居然这方面的“投名状”便如此老练,也是有几分瞠目结舌,呆了半晌,才居然不好意思地说道:“既是如此,愚叔便略略取几件,以安你心。”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萧铣把给杨约的礼物全部准备好,才开始谈论一些朝廷对官员亲友经商的法度限制——这个话题理论上才是今天萧铣请杨约赴宴的主题。虎头蛇尾的聊完之后,萧铣便恭送杨约离开了。
……
收钱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萧铣府上的财物也渐渐丰富了起来,显然不该是他的财力所该有的。不过十日之内,通过萧铣给杨约送去的诸般雅贿,只怕至少已经有价值数万贯之多,这还是把各种文物按照地了估价的结果。
又一日,萧铣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把这些钱财来源于晋王的事实摊牌了。杨约听了,只是短暂惊讶了几秒钟,马上就恢复了正常:萧铣是杨广和萧妃的侄儿,世上哪有侄儿不帮姑父姑母办事的道理?萧铣说出来之前,杨约凭着礼物的轻重,已经隐约猜到了几分。
“晋王所谋何事?可是……”
“不错,晋王已经尊贵如此,世上又岂有它物可以入晋王之眼?世叔与尊兄杨仆射,难道便不想再进一步么?高颎身为太子师,如今已是左仆射,位极人臣。将来若是太子即位,便是把尚书令的衔给高颎也是大有可能。杨仆射在当朝未能位极人臣,难道到了陛下百年之后,还要继续忍着高颎么?
晋王在宗室中仅次于太子,而杨仆射在朝臣中仅次于高颎。唯有合则两利,才有可能迈过这最后一步,否则此生也就是到此为止了。”
杨约不置可否,良久之后才苦笑:“贤侄,这番话真不似一个少年人说出来的。也罢,晋王如今有多少把握?”
“晋王不敢说有万全把握。但是皇后娘娘偏爱晋王这一点,想来世叔和杨仆射也是早就心知肚明了的吧——太子素爱云昭训,当年还气死了太子妃,姬妾多蓄,而此为皇后所最厌。而晋王德行素著,此番至京皇后娘娘还怜悯秦王被免,恐诸王在外遭人构陷,挽留晋王留京,若非汉王对高丽用兵,东南还需镇守,只怕此番晋王便可长居京师了——自古雪中送炭贵,锦上添花贱。若是真正到了晋王万事俱备的时候,杨仆射再进言,可就值不得如今这许多了。”
“好一句锦上添花!雪中送炭!贤侄妙语,当真令人警醒。”杨约听了,击节叹赏,对萧铣的总结之精辟,也是喟叹不已。听了杨约反应如此之大,萧铣才愕然反应过来——貌似“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这两个成语,其典故都要到宋朝才出现。如今还只是隋朝,这八个字总结出来,当然是振聋发聩了。
杨约叹赏完毕,接着说道:“既如此,咱也是一条道上的人了。愚叔回去,便劝劝家兄,贤侄到时候可要亲自去家兄府上陈说?”
“那便不必了,有世叔出马,尊兄定然听从,为何还要小侄前去多事呢?”
杨约闻言,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你便不想为你姑父多立功勋?这等大事,若是多奔走一些,将来赏赐爵禄可是不凡,天下还能有何等功劳,比得上这个?”
萧铣拱拱手,恢复了谦卑的语气说道:“少卿大人如今已年近五十,杨仆射更是五十有四了。小侄说两句不太客气的话——你们在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