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第5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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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计吓得倒退几步,牛二柱还没打呢,他就把脸给捂上了:“牛爷,您老别生气,咱都是老街坊了,您还不知道我吗,您了啥时候来,我不是远接高迎?我哪儿有那个胆子跟您玩儿闹?只不过您来得不是时候,您要见我们掌柜,只怕这辈子都难了!”牛二柱一愣,立刻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伙计说到这儿,话里已经带了哭腔:“本来今天还好好儿的,半个钟头之前来了一伙儿人,也不知道和我们掌柜说了啥,临走好像还带走了什么东西,他们走了不久,我们掌柜的就上吊了,等发现连尸体都凉了,您了不信,就往后院儿看看,我们老板娘正和本家大爷办后事呢!”
牛二柱脑袋里嗡了一声,就知道大事不好,这事儿只怕是和师父有关,当下不容细想,心里存着几分侥幸,跑到后院儿一看,里边儿是一片惨白,灵棚已经搭起来了,幔帐挽联,挂的哪儿都是,不少人进进出出,全都是一脸悲容,院子当中听着一口大个儿红油漆棺材,一个女人领着俩孩子在棺材前面哭天抢地,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王亚樵虽然本事不小,却是个老实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就得看大少的了,牛二柱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迈步到了棺材跟前儿,弯腰举了三个躬,伸手掏出几块大洋,给了旁边儿的本家大爷,这是规矩,但凡遇上人家死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得拿出几个钱来,然后才好说话,牛二柱还装模作样哭了几声,边哭边用手拍那棺材,拍的棺材咚咚直响,惹来无数白眼,若不是死丧在地,估计人家的亲戚早就不干了!
牛二柱干嚎了几声,把戏份做足了,这才扭过头来看那个女人,见她一身重孝,就知道这就是老板娘,大少装的还挺像,把吐沫往眼皮上抹了抹,语带哭腔的安慰道:“大嫂,您了节哀,都说人死不能复生,您了可不能因为大哥去了,就累坏了身子,你还有这一双儿女,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叫他们怎么活?”
几句话正说到了女人的伤心处,这女人哇的一声,哭声更大,把牛二柱的耳朵整的嗡嗡直响,大少心急如焚,也没有时间跟她多废话,咳嗽两声,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嫂,按理说这个时候,我可不应该跟您商量别的,可是人命关天,那边儿还等着我救人,何况我和大哥交情那么好,也就没啥避讳的了,我前些日子叫大哥从南方给我带来一样东西,不知道他跟您说过没有,我等着拿他救命,您了是不是给找找?实在不行,我拿钱买也成!”
那时候的女人见识少,牛儿住几句话就把她套住了,这老板娘一听这话,又是一阵大哭,好不容易哭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亏了你提起来,要没有这东西,我们家当家的还死不了!就在刚才,门口儿来了一群当兵的,非说我们家藏了什么宝贝,立逼着我那口子拿出来,当家的死活儿不给,因为这还挨了好几鞭子,厚朴来也不知道谁出的损主意,那我们家孩子当人质,说再不拿出来,就一刀一个劈死他们,当家的万般无奈,这才把什么东西拿了出去,这群人一走,我们当家的就失魂落魄,总说是对不起朋友,一眼没看见,他就在屋子里上吊自杀了,你说这什么世道哇!“
牛二柱也就听到了一半儿,到后来,这女人再说什么,可就一点儿都不知道了,这也不用多听,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东西被人抢走了,掌柜的自杀了,这也就意味着师父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只能等死了!大少向来头脑灵活,到了此时,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啥都没有了,嘴里嘀嘀咕咕,翻来复去只有一句话:“师父要死了,师父要死了!”
这要是平时,估计牛二柱早被人当作神经病了,可这时候四周一片哭声,谁也没注意他。那女人哭罢多时,见牛二柱也在一边失魂落魄,哪里知道他是在心疼师傅?还以为果真和自己丈夫交情不错,在哪里和自己一块儿吊念亡人,这女人不由得对牛二柱有了几分好感,低头沉思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对了,我们当家的还留下一封信,说是一旦有人来取东西,就把这信给他,说是对不住朋友,家里有啥值钱的东西,任凭人家拿走,也就当是赔偿了损失!”
牛二柱打开信封一看,里面写的和这女人说的差不多,都是些有负所托,对不起人的话,临了还真就写明了,家里的东西随便拿,希望能弥补半仙的损失。牛二柱一声苦笑,这人都快死了,要东西还有啥用?可你又不能埋怨别人,为了这九阳草,人家已经搭上了一条命,虽说是口风不严,可是人家能为了草药把儿女的命搭进去吗?这事儿怎么说都无可厚非,今天这年月,这种人就已经算是够朋友了!
王亚樵悄悄走过来,问大少下一步如何打算,牛二柱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不过这事儿自然也不能这么算了,眼看着师父没命,自己无动于衷,这事儿还做不出来。大少客套了几句,转身离开高升客栈,到了没人的地方,牛二柱忽然一把扯住王亚樵的衣襟儿,红着眼珠子问道:“大师兄,你胆子大不大?敢不敢半夜里跟我一块儿把棺材盖撬开!”。
八十六、邪事儿
王亚樵一听就愣了,啥玩意儿?撬棺材?你牛二柱疯了不成,师父可是白道儿上的人,从来不允许我们偷坟掘墓,你这是趁他老人家管不了你,要开一会洋荤不成?王雅乔偷眼一看大少的表情,见他一脸庄重,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又联系以前的事儿,当时就明白了。 牛二柱这不是要做盗墓贼,他这是对老板娘的话有怀疑,想要半夜里看一个究竟。
王亚樵对此有些犹豫,毕竟溜门撬锁,把人家的尸骨暴露与月光之下,可是缺了大德的事儿,不到万不得已,似乎不能做的这么绝。王亚樵沉思一阵,开口问道:“师弟,难道咱们真要那么做?你不能想想别的主意?这事儿可有些缺德,虽然万不得已,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已经为这事儿搭上了一条命!”
牛二柱见王亚樵到了此时还有些畏首畏尾,不由得一声苦笑:“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咱可是为了救人,尽尽孝心,就是师父知道了,也不会怪咱们的,再说了,你就那么实心眼儿?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说的天花乱坠,我可有点儿不信,我刚才借口哭灵,用手拍了几下棺材,师兄你也看到了,这是江湖上盗墓贼惯用的一种手法,棺材里有什么东西,行家里手一拍就知道,我虽然是个半瓶子醋,可大概的情形却也能分辨出来,这棺材里如果装的是人,那声音就应该是嗵嗵的,因为死人不能把棺材整个儿填满了,还留有一点空隙,可是一个人怎么说也有一百多斤,所以那声音是半脆不脆,一半空一半儿实,要是里边儿是空的,那就更好辨认了,我拍了几下。发现里面虽然有东西,不过似乎装的太满,那么大一口棺材,一个就是再胖,也不可装满,又怎么会发出如此沉闷的动静儿?”
王亚樵一愣,他没想到牛二柱就拍了几下棺材。居然发现这么多事儿,看来这天底下的事儿无所不有。你光学会一身功夫,有时候儿还真就玩儿不转!不过王亚樵沉吟一阵,又觉得不妥:“师弟,光凭这一点,咱们似乎还不能断定人家的话有假,你想啊,这家人看起来也是个有钱的主儿,一家之主死了,又怎么会没有陪葬的东西?人家在棺材里放一些金银财宝。你拍起来声音自然就不同了”
牛二柱赶紧打断了王亚樵:“大师兄,这可就是你不懂了,你说的那个可能不是没有,不过这一招儿既然是盗墓贼用的,他们本身为的就是钱,棺材里有没有财宝,自然是最先想要知道的。据我所知,里边儿要是有金银,我用那么大劲儿一拍,难免就会跳起来,或者互相撞击,那种金银相撞的声音。应该清脆异常,我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我拍棺材的时候,里面确实有别的声音,不过咕咚咕咚的,似乎有什么在里面乱滚,给死人陪葬,我看用不着那些东西。里边儿到底是啥,我看还是先看看再说!”
几句话说的王亚樵哑口无言,事后一想,也真是这么回事儿,也只好就依着大少的主意,不过他们俩可以等,就是不知道半仙情况如何,不知道能不能熬天黑,师兄弟一商量,王亚樵脚程快,先回破屋里看看,半仙究竟还能挺多久,要是暂时没事儿,那就等到天黑再说,要是是在等不了,那讲不了说不起,就等马上冲进去,把棺材夺过来再说,至于是不是会因为这件事儿再进了局子,那就顾不得多想了。
师兄弟打定主意,王王亚樵二话不说,身形晃动,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儿,这大师兄虽然有些迂腐,不过功夫还真就不是盖的,来回也就用了一代烟的功夫,不大一会儿回来复命,半仙还成,虽然痛苦万分,不过支撑一会儿还是没有问题,估计俩人在第二天天亮赶回去就行,而且这一回王雅乔回去,竟发现半仙的症状有所减轻,也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怎的,不过事到如今,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哥儿俩个事先观察好地形,做好了半夜开馆的准备,见天色还早,便溜溜达达一阵转悠,心急火燎的等着天黑。
好不容易到了掌灯时分,俩人草草吃了些东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上夜行人的衣服,把头脸都蒙起来,互相看了看,见没有露馅儿的地方,这才一路蹑手蹑脚,到了那高升客栈,这家人买卖开得不小,前边儿是个挺大的门脸儿,正在十字路口上,上下有三层楼,房客不少,天色刚黑,华灯初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后边儿是一个大院儿,三进三出,十来间房子,是给老板一家人住的,哥儿俩做的是隐蔽的买卖,不说见不得人也差不多,当然不能从正门进去,俩人早就踩好了路径,避开众人的目光,一路到了后墙。
人家是大门大户儿,这院墙修的有三人来高,王亚樵自然是畅通无阻,不过牛二柱就费点儿事了,俩人商量一阵儿,王亚樵脚尖儿一点,身形一闪,就跳起来两人多高,眼看着气力已尽,大师兄在墙上一点,借力使力,又窜起来一人多高,稳稳落在墙头之上,王亚樵站稳身形,从墙头儿抛下一根绳子,牛二柱一手抓住,借着王亚樵往上提的力量,轻如狸猫,快如猿猴,不一时也到了墙头儿。
俩人到了墙上,蹲下身形往院子里一看,不由得都是一愣,这院子里和白天竟然不一样了,光天化日之下,这院子里虽然白帆林立,一片肃杀,看了就叫人不得劲儿,不过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过现在一看,院子里不知何时竟起了一层雾,雾气浓厚,和外边儿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般,满院子白帆在雾气中左摇右晃,就如同森森鬼影,看得人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
哥儿俩彼此对望一眼,要说他们心里一点儿不怕,那是吹牛,是个人看见这种情景,心里都发虚,不过事情头儿逼到这份儿上,那就是心里在受不了,也得硬着头皮上了。俩人往院子里扔了块石头子儿,停了一会儿,见没有半点儿动静儿,知道这家人没有养狗,心里多少安稳了些,俩人小心翼翼下了墙头儿,一前一后在满院子里摸索。不过这事儿可就有点儿邪门儿了,白天虽然已经来了一回,可这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