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第5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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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凤仪点点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挖这血棒槌还有这么大的门道,五姑娘低头沉思一阵,又问道:“这我倒是明白了,不过你说挖血棒槌需要三件东西,那第三件东西到底是什么?既然棒槌已经挖出来了,带走也就是了,怎么还有麻烦?”牛二柱叹了一口气,他所担心的也就是最后这一件东西,木鱼和空旷虽说不好找。可毕竟还可大张旗鼓的去搜索,至于第三件东西,好找不好找搁一边儿,首先说出来就足够骇人听闻的,更不可能满世界明目张胆的踅摸,大少沉吟一阵,知道也瞒不住了。刚要张嘴解释一遍,就听见头顶上有人大喊:“发财,二柱子,怎么回事儿,这炕怎么塌了?你们在下边儿干什么?受伤没有?”
一听这声音,不用问。也知道是老头儿过来了,马凤仪此时已经跳了下来,哥儿仨闻言探头一看,果然是老头儿,身边还有十几个汉子,正探头缩脑往下看着。仨人爬上炕来,也不隐瞒。当着众人的面儿把下面的情况说了一遍。众人听了无不惊骇,爬下去一看,果然见无数的金子和人参。众人欢天喜地,忙着往上扛东西,只有老头儿脸色有些凝重,拿个烟袋蹲在一边儿,一袋接一袋的抽烟。
牛二柱一看就知道有事儿,再说这事儿还有不少疑问,要想弄个明白,必须问他不可。大少从兜儿里掏出一盒儿烟,抽出一支递给老头儿:“二大爷,您老换换口味,这可是大前门,俺们天津北京一代都讲究抽这个,这玩意儿不冲,抽多了也不咳嗽!”老头儿头也没抬,把烟袋果子一举,挡住了牛二柱:“你快拉倒吧,一看你就不会抽烟,真正会抽烟的,都抽劲儿大的,软的不过瘾!再者说了,你要抽惯了旱烟,就知道这玩意儿才不会上嗓子,咳嗽的厉害了,抽一口,比啥药都好使!”说着,老头儿装了满满一锅儿,递给牛二柱,“怎么样大侄子,你也来一口?”
牛二柱没钱花的时候也抽过烟袋,当时也没在乎,接过来用火石点着,满不在乎的抽了一大口。一口烟进肚儿,这才领教了东北烟的厉害,那一口烟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翻滚着往嗓子眼儿里跑,熏得肺里刀割一样疼。大少憋的脸红脖子粗,赶紧把烟袋锅子递过去了:“二大爷,快拉倒吧,我造化浅,可享不了这福分!”
老头儿哈哈大笑,接过烟袋深深吸了一口,浑身舒畅,连脸色也红润了些,大少见老头子开了晴,赶紧趁热打铁,忙不迭的问道:“二大爷,刚才的事儿您也听见了,想必也都明白了,我有些事儿还想问个明白,这炕是自从弄好就没动过,还是中间翻修过?这里边儿的东西是谁放的?您老还有印象没有?咱们常年在深山老林里,想必不会和山下的人闹什么矛盾吧?”
老头儿没说话,先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烟,一边儿抽一边儿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好一阵儿,才断断续续地说:“你不说我倒忘了,如今一想,当初给我盘炕的那人的确有点儿不对,这炕还是二十年前弄得,当时这窝子里还只有我一个人,说来也惭愧,我这人除了挖棒槌,别的啥都不会,别说这炕,就是这房子,也是别人帮我盖得!”
原来当初老头子心灰意冷的上了上,立下雄心壮志要做一番大事,谁知到了山上,才知道决心好下,实事儿难办,首先自己住哪儿,就是个大问题,老头儿心高气傲,加入别的窝子,他自然不干,可自己创立门户,没有个落脚地怎么成?老头儿当时心急火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好在山里汉子实诚,有那些附近窝子里的人,见他一个人可怜,召集了二十几号儿人,大伙儿一块儿动手,不几天就把房子给盖了起来。
盖了房子,别的也就罢了,但是首先必须得有火炕,否则一个冷屋子,冬天大雪封山,冻也给冻死了。那些汉子本来也要帮人帮到底,只可惜房子刚改完,大雪就下起来了,这东北的大雪一下就是好几天,漫天雪花一飘,别说干活儿,你就在那儿站着也得冻成冰棍儿,汉子们忍受不住,一个个裹着大衣,一溜烟儿的跑回了家。
老头儿暗叫倒霉,在冷飕飕的屋子冻得浑身发抖。就在此时,外边儿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老头儿打开门一看,外边儿站了俩人,一大一小,小的没见过,大的却是熟人,这十里八村儿谁都认识!老头儿说到这儿,忽然一笑,回头一看牛二柱:“大侄子,你猜,这人是谁?”牛二柱心里来气,你这不废话吗?我当时又不在场,上哪儿知道去?老头儿也不等大少回答,忽然叹了口气:“这人你也认识,就是镇里开当铺的铁公鸡!”
牛二柱一愣,是他?那这可就有意思了,这些事儿,这些人又联系到了一块儿,这是凑巧,还是本身就有什么联系?再说了,铁公鸡一个大掌柜的,天寒地冻的,跑到山里干啥?那小的又是谁?难道是他儿子?老头儿也看出牛二柱满心疑问,又抽了口烟,这才继续说:“你别看铁公鸡现在人五人六的,当时他可混得比我还惨,这小子就是一个无赖出身,当年还当过土匪!”
这铁公鸡本来是附近一个绺子里的横把,也就是当家的,手底下也有几百号儿人,当时也是呼风唤雨,手眼遮天的人物,只可惜这小子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成性,也是这地方的祸害,后来大概是恶贯满盈,这小子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奉天将军伊克唐纳曾琦夫人从镇子里过,让他知道了,居然带人下山抢了上去,后来虽然放了,却也勒索了无数钱财,听说还睡了好几个晚上。那时候还是大清朝的天下,奉天将军那可是封疆大吏,手握东三省大权,能咽的下这口气么?当时出动了八旗兵足有五六万人,也不管是那一伙儿土匪,见人就抓,当时本地的治安也因此大为好转。
不过也有特殊的,当时东北张大帅也在这一片儿做土匪,不过他老人家可没受牵连,非但如此,据说官兵剿匪的时候,张大帅还出了力,从那以后,张大帅就被曾琦看中,受了招安,一路摸爬滚打,步步高升,后来就做了东三省巡阅使,正为一方霸主!这些事儿和以后的事儿有关,这里先简单一说,返回头来再说铁公鸡,这小子也是****运,大兵云集,把这里翻了一个底儿朝天,这小子居然没死,还逃了出来,等官兵走了,他土匪是不敢做了,却在这一片儿当了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铁公鸡虽然大难不死,却没有后福,因为是逃出来的,手上没钱,只好骗吃骗喝,继续鱼肉乡里。可他当年有人有枪,大伙儿自然怕他,如今落价的凤凰不如鸡,说还拿他当回事儿?老实人不和他计较,遇上那脾气大的,挨了几顿打,也就老实了不少。这小子欺负人已经吃不开了,为了活命,只好四处乞讨,外带打零工,弄几个钱儿花,这家伙虽然无恶不作,手脚倒也灵巧,一般的木工和泥瓦匠的活计都会,到处游荡,倒也不至于饿死。。
五十四、奇怪父子
也是凑巧,老头儿正没咒儿念,这家伙居然找上门儿来,没进屋儿就嚷嚷着要给老头儿帮忙。 老头儿可也不傻,一看外边儿大雪纷飞,心里也存了几分戒备,按理说这种天气,镇子里的人是绝对不会上山的,这大雪已经没了膝盖,万一遇到了坑坑洞洞,一脚踏进去,立刻就没了影儿,连个尸首儿都看不见!这家伙这时候上门,明显不大对劲儿。可当时老头儿已经被冻得六神无主了,再说这屋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也不怕他惦记,索性也就把俩人让进了屋儿里。
这铁公鸡倒也勤快,进屋儿二话不说,也不顾天寒地冻,和泥搬砖,立刻就忙活起来。老头儿在旁边儿以打下手为借口,偷偷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一颗心也就放下了些,大冬天儿的,屋里和屋外一样冷,老头儿见这一大一小一边儿干活儿一边儿直打哆嗦,心里也过意不去,再说了,当时不管是东北还是华北,都是一样的规矩,请木匠和泥瓦匠到家里干活儿,工钱先搁一边儿,那该多少是多少,没有讲价的,另外中午得管饭,这顿饭还不能太次了,猪肉炖粉条儿得有一碗,猪蹄儿得是四个,酒怎么着也得半斤,主食得是大饼,一点儿都马虎不得,你要伺候不好,人家给你做点儿手脚,你一家子只怕都好不了。
老头儿自然也懂规矩,看看到了晌午,再怎么样,这顿饭不能不管,老头儿手里有没有东西,虽然怀里有干粮,可那玩意儿又拿不出手。0000老头儿看了看屋外,一咬牙,在屋里生了一堆火,破瓦罐子上烧了水。跟铁公鸡说了一身,出门冒着大雪,到附近窝子里借酒借肉去了。
那时候虽然生活苦一点儿,可有一个好处,穷人之间互相帮衬,就没有太吝啬的人,再说了。这深山老林里各种野兽应有尽有,要说肉。那也不是贵重的东西,还没有大米白面值钱,老头儿出去不久,借出来七八斤油汪汪的野猪肉,还有两三斤地瓜干酒,还有锅碗瓢盆儿,油盐酱醋一应事物,心里盘算着如何款待铁公鸡,兴冲冲的往回走。
等进了屋儿一看。那土炕已经弄好了一半儿,西屋儿的土炕已经完全弄好,没想到铁公鸡这个无赖,干起活儿来也是十分利索,老头儿心里高兴,戒备之心又少了几分,当下里收拾酒肉。忙得不可开交,他这一忙活,对方怎么干的活儿,炕洞里有没有放东西,那可就不知道了。到底是老实人心眼儿实,既没有害人之心。也没想到别人会来害自己!
不一刻酒肉全部收拾停当,抬头再看,这活儿已经干好了一大半儿。老头儿心里欢喜,心里盘算着今天晚上好好儿烧点儿柴火,到临近的窝子里借宿几天,等炕面都干了,厚厚铺上一层褥子。热乎乎躺上去,那得有多美?老头儿心里美滋滋的,态度自然热情了不少,和铁公鸡席地而坐,殷勤劝酒,老头儿自从出事儿以后,已经决心不喝酒了,无奈那铁公鸡巧舌如簧,说的老头儿无法推脱,只好一口一口的陪着,不大一会儿,那酒就喝进去了一半儿,老头儿纵然酒量大,多少也有些迷糊了。
老头儿醉眼惺忪,也知道自己喝多了,心里暗暗埋怨自己,他倒不怕别的,关键这铁公鸡毕竟不是啥好人,一来防备他做手脚,二来自己身上有不少干粮,还有平时积攒下来的十几块大洋,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铁公鸡如今穷疯了,吃了上顿没下顿,万一让他给摸了去,那以后自己可怎么活?老头儿心里还算明白,铁公鸡再劝酒,他可就不喝了,也不好硬生生拒绝,老头儿就装傻充愣,故意打岔,净说点儿不着边际的。
附近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岔开话题,老头儿就拿那孩子说事儿,中国人恭维人,一般都不直接夸当事人,而是旁敲侧击,如果身边儿有孩子,那就好了,你夸这孩子好,那当父母的指定是眉开眼笑,老头子从一开始就没怎么注意这孩子,如今既然要躲酒,自然要奉承几句,故意短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贵公子倒也是听话,小小年纪出来帮工,倒也是不易,我看令郎眉清目秀,一脸富贵气,必定是有大福之人,将来封官晋爵,你也跟着享点儿清福……”
老头儿一边儿说,一边儿醉眼朦胧去看那孩子,那孩子从一进门就十分拘谨,躲躲闪闪,故意闪避老头儿的目光。大概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