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第6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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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暗暗叫苦,可牛二柱已经把皮球儿踢给了他,他再要躲着,那就实在不像话了,老道就如同上刑场一样,满脑门子翠绿。支支吾吾,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张大帅虽然被忽悠了半天,可毕竟是乱世枭雄,那脑子就如同风车一样,转的比谁都快,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当下也就看出了毛病,啪的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妈了巴子,赶紧给我快说,你要把我当成空子,随便你调理,那你是瞎了眼!”
老道一哆嗦,这位大帅果然是绿林人出身,竟然连空子这句黑话都知道,看来不来点儿真格的,光靠耍嘴皮子,今天是糊弄不过去了,谁叫自己运气那么差,十二个属相,说了八个,都蒙不上?这家伙心里一急,嘴上就没有把门儿的了,把小眼睛一瞪:“大帅,既然你非让我说,那我就只能说了,五夫人这属相,必定是属兔的,绝不是属虎的,至于她为什么说是属虎,那我就不知道了,不信您可以亲自问问,我敢打包票,这事儿错不了!”
这话一说举座皆惊,大帅上一眼下一眼看了老道半天,忽然呼的一声站起,转身奔了内宅,临走的时候对卫兵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兵蛋子立刻荷枪实弹,站到了四个人背后,美其名曰是伺候贵客,实际上谁都知道,这时把四个人给看起来了,只要里边儿一声令下,这边儿就会抓人!四个人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大少偷偷拿眼睛看了看了老道,一看他魂不守舍,就知道说的是瞎话,一点儿准儿都没有,心里不由得祖宗***骂,这要是没人,杀了他的心都有!
四个人各怀心事,就等着最后的结果了,谁知道大帅这一出去,足足等了有半个钟头,愣是一点儿消息没有。牛二柱心里七上八下,正在惶恐,忽然就听见里边儿皮靴子响成一片,还没等明白过来,大帅笑逐颜开,大踏步走了进来,进门儿不说话,先是一阵大笑,然后就一把拉住老道:“大师,不服高人可有罪啊,妈了个巴子的,果然让你说中了,我回去一问,你猜怎么着?原来小五儿果然是属兔子的,妈了个巴子,这老娘们儿心眼儿多,她嫁给我之前先打听了我的属相,说是属兔的和我相冲,这才改了属相,说自己属虎,你说这******,要不是大师你算出来,俺老张还蒙在鼓里呢,哈哈”
牛二柱等人一下子愣了,这才是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运,抢都打不着!老到随便编了一个瞎话儿,居然就说中了,你说这往哪儿说理去?老道表面上胸有成竹,根本就不当回事儿,实际上浑身早就被冷汗湿透了,这里老东西洋洋自得,心里一个劲儿感谢祖宗十八代,这一定是老天睁眼,成全了自己这一会,看来这一趟名利双收,说不准就要从此发达,发一笔大财!
既然人家都说中了,那就没有啥好说的了,当下里盛情款待,好好儿的吹嘘了一番,前头丫鬟领路,后边儿是大帅,牛二柱四个人紧跟其后,曲折轮转,直奔后院儿内宅,一路上奇珍异宝,优雅精致,自不必细说,卜发财和马凤仪已经来了一回,也不用再说,几个人穿楼过院,不一时来到一座极其雅致的房门前,不用问,这就是那位五姨太的房间了。
几个人推门而入,刚一进屋儿,迎面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儿,这味道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熏的人脑浆子疼。牛二柱心里奇怪,按理说大帅府应该十分讲究,即便是屋里有病人,也应该时常通风打扫才对,怎么就存了这一股难闻的味道,大帅就不觉得难受?正在狐疑众人已经到了病榻前,牛二柱低头一看,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虽然是一幅病态,却也是貌美如花,尽管骨瘦如柴,却多了另一番楚楚可怜的风韵,牛二柱这一辈子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今日见了这女子,竟有些发呆。
马凤仪在一边儿看的有些不悦,故意咳嗽一声,这才把牛二柱惊醒,大少回头看了看,正觉的不好意思,一边儿大帅已经往旁边儿让了让:“妈了个巴子的,我这一辈子最疼的就是小五儿,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她就得了这种怪病,今儿遇到了众位高人,也算是老天爷开眼,俺老张把话说到前头,只要治好了她的病,金山银山,随便儿你们拿,你就是要我的大帅府,我也立刻搬家!”
牛二柱等人自然要客气一番,说了一通废话,四个人彼此看了一眼,那意思是问谁先上,这四个人里头,老道纯属蒙事,卜发财就偷东西是个强项,马凤仪身手不错,可惜不会看病,也就牛二柱跟着张半仙儿,多少学了那么一点儿,虽然是半瓶子醋,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少也知道跑不了,只好咳嗽一声,硬着头皮到了床前,抬起五姨太一只手,煞有其事的号起脉来。
牛二柱刚一上手,还不觉得什么,等摸了有几分钟,脸色忽然一变,这女人的脉象太奇怪了,脉搏有力,沉稳强健,不但不像是有病的人,而且普通人的脉象也没有这么强,这得是练家子,会武术的人才会如此,另外仔细一摸,脉象里有些不稳,竟有滑脉的迹象,这在所有的脉象里是最显而易见的,说明这女人身怀六甲,很可能已经怀孕了。不过这可解释不通,这女人病了也有些日子,张作霖虽说出身土匪,可毕竟是有身份的人,老婆又多,应该不会和一个病人同床吧?
大少心里一动,莫非是这五姨太偷人,珠胎暗结,自知没法儿交代,所以装作有病,妄图蒙混过关?不能啊,听说这为五姨太已经病了有些日子了,人都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如果真怀了孕,到现在就算是不生,这肚子也该看出来了?牛二柱也见过孕妇,五六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大腹便便了,这五姨太如此苗条,怎么看也不像啊?大少握着一只纤纤玉手,半天说不出话来,也不是不想说,实在是这情况太诡异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马凤仪看他抓着五姨太的手不放,以为牛二柱又犯了花痴,心里老大不高兴,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只可惜牛二柱在沉思之中,竟然毫无反应。五姑娘急了,就她这小辣椒的脾气,从来没吃过这个亏,当下里偷偷伸出玉手,在牛二柱后背狠狠拧了一下,大少猝不及防,疼的一声大叫,旁边儿张大帅误会了,以为牛二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赶紧问:“道长,你可知道这并是怎么回事儿?赶紧说出来听听,俺老张也想弄个明白!”。
十四、这病不用治
牛二柱气得几乎骂祖宗,我知道啥了?还不是那败家娘们儿把我掐的?不过大帅既然问了,你就不能不说,你要不说,今天就走不出这地方!牛二柱这脑子真不是白给的,刚才那一下,虽然疼的要死,不过牛二柱一激灵,心里就有了打算,见张作霖问得急,反而一笑,似乎成竹在胸,悠悠然说道:“大帅,您老别急,据贫道看,这病,不用治,只需要你我做一番手脚,自然就会痊愈!”
“不用治?”大帅一愣,接着问道,“这话怎么说?”牛二柱又是一笑:“刚才我师兄已经说了,尊夫人这病,是因为冲撞了祖坟,是邪气入体,这种病是邪病,普通的中医西医,药丸药片都解决不了问题,治病得从根源上寻找出路,既然是在坟地里得的病,那就要到坟地里去看看,贫道敢下断言,那坟地里必定有什么东西,只要把东西找出来,五夫人的病自然就好了!”
张大帅见他说的有理,自然也来了兴致,连忙问道:“既然如此,不如屈尊各位到我家祖坟去看看?妈了个巴子,跟你们在一块儿,俺老张说话也文邹邹的了!诸位商量商量,看何时动身才好?”牛二柱淡然一笑:“宜早不宜迟,大帅如果有空,现在就去最好!”张作霖一拍大腿:“好,我就得意和你这种人交往,说话办事儿七吃喀嚓,一点儿不拖泥带水,哪儿像那些三孙子,放个屁都带拐弯儿的!”
按着老道的意思,这事儿先缓一缓,等商量商量再说,谁知道牛二柱居然如此着急,说打就落!老道提心吊胆,心里怀着鬼胎,和一众人出了门,大帅出行。。 '' 自然是风光无限,刚到大门,迎面就是十来辆汽车,前边儿是一辆大车,占了一百来个士兵,个个儿是荷枪实弹,器宇轩昂。后边儿是幕僚的轿车,一共三辆。十来个人挤一车,大帅的车在中间,紧后边儿就是牛二住四个人,后边儿还有保镖,士兵,满满当当,当真是威风八面,气派十足!
牛二柱等人虽然挤在一个车里,可司机却是帅府里的人。有些话,不敢随便儿说,只好大眼儿瞪小眼儿,看牛二柱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一路风驰电掣,自然不用多说,从帅府到坟地。也就几十里的路,自然用不了多长时间,不大一会儿,目的地就已经到了,大少下车一看,可巧。和自己推测的一样,这地方正是当初追踪黄皮子,一路赶过来的地方,牛二柱这一下底气更足,心说老天保佑,今天该着我露脸!
一行人下了车,这回不光那哥儿四个。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大少,就等着看他下一步如何行动了。牛二柱不慌不忙,回头问老道:“师兄,你可带着罗盘?”那老道虽然是一个老骗子,可应该有的东西却一个不缺,这就跟现在的骗子一样,你说你是干啥干啥的,手里却连家伙都没有,谁能信你?老道一脸疑惑,掏出罗盘递给牛二柱,大少煞有其事,拿着个罗盘在坟地里来回转悠,嘴里念念有词,离远了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可你不能往跟前儿凑活,因为一旦离近了,你就会听见大少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红烧牛肉,红烧羊肉,红烧鲤鱼,红烧”
大少装模作样转悠了一会儿,到了当初埋内衣的地方,趁人不备,偷偷扒拉了一下罗盘上的指针,那指针被他一动,自然颤动不止,牛二柱大惊小怪,指着脚底下:“大帅,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下边一定有东西,谁带着铁锹呢,赶紧往下挖!”张作霖早就有些不耐烦,一听牛二柱发现了什么,立刻也来了兴趣,那些士兵中就有工兵,当下拿着工兵铲,在牛二柱指示的地方一阵乱挖,哪里边儿的东西本来就是大少几个人埋下去的,如今再挖,哪儿有挖不出来的道理?三下五除二,一条通红的裤衩儿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牛二柱还装作不认识,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回头看张作霖:“大帅这是什么东西?您老看看,可是五夫人身上的物件儿?”张作霖虽然出身草莽,不过毕竟身份在那儿呢,有些话就不能说,这东西,他老婆的裤衩儿,他能不认识?那上边儿有颗宝石,还是他送给五姨太的呢!大帅老脸一红,赶紧接过来,随手扔进汽车里:“没错儿没错儿,这就是小五儿的东西,是,是一块法兰西的抹布,道长您辛辛苦苦把它挖出来,妈了个巴子,是不是小五儿得病和它有关!”
牛二柱勉强憋住一脸坏笑,咳嗽一声说:“应该不会错了,本来五夫人中了邪气,也不至于病的这么厉害,回去吃点儿补气的药,好好儿休息一阵儿就行了,可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如果被埋在坟地里,那就不一样了,您想想,这东西在夫人身边久了,自然就有了她的气息,被埋在这里日夜受邪气,鬼气侵扰,就如同一个人住在坟地里一样,久而久之,自然就会得病,五夫人病了这么些日子,自然就是因为他!”
牛二柱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