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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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窄窄的灰石路面,经过风、经过土、经过花絮漫飞、经过野草滋延,更经过摄影记者的长枪短炮的近距离攻击……一边小心地拣路缓行,一边保持姿态优雅,一路保持迷人微笑或目中无人的冷酷到底的孤傲,然后进入一个充满刺鼻的油漆味的灰黑色的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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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2)
软软今天穿得非常性感,一袭浅紫色低胸晚装(不敢相信像软软这样的“太平公主”穿出低胸晚装来竟然也像模像样,不知做了什么手脚,被妆点一新的胸前居然也波澜起伏花团锦簇,真的很佩服服装师抑或化妆师们的功力),深褐色卷发、淡紫色的眼影和玫瑰色的樱唇,整个一个紫罗兰花开,顾盼生情、流光溢彩。
我则穿来了软软指定的一套深蓝色格子西服、白衬衫,临来的路上软软紧急购买的一条白底紫色碎花的真丝领带。两个人站在一起,还颇有点般配。
软软属于受邀之列,而我只是个随行参与者,这一点在表面上差别不大,差别主要是在心理。自从进了这个门,我就开始感到压抑和无所适从。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以前我一直称之为风月场,所以总是尽可能地避而远之,再说事实上也确实没有机会,所以当我一只脚踏进这个巨大的厂房、没入眼前这条湍急的充满花香鸟语的人流中的时候,我的眼前就开始晕眩了。
软软一望即知交游广泛,她优雅自如地在人流中穿梭,不停地和周围的人微笑、点头、握手、拥抱、飞眼、甚至亲吻,用不同的语言不同手势和不同的男人女人打情骂俏。
这让我脑海里不停的闪现那个划拳的套词:“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不过今天的花丛中却只有一只蜜蜂,另一个只是一只笨拙的蛾类,虽然也勉强和蜜蜂一起穿行,但却异常辛苦。
跟在软软背后我真的苦不堪言。因为出于礼貌我不得不时刻奉献出我最迷人的一面,然而实际上,现在应该是我比较郁闷烦躁的一刻。
还有一种时候会更加滋长我的这种情绪,那就是当软软和几个女友打招呼的时候,那几个半老徐娘的眼睛一刻不停的在我的身上扫描,像登机口的监测机器。其中一个说:“软软你好厉害啊,又换新的啦,哇好帅啊!”
软软掩饰不住得意的口气说:“陈兆亦,出版社编辑、作家。过来让姐妹们检验一下——”她把我往人群中推,搞得我猝不及防,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只好火热着一张脸向四周点头。
然后几个女人就围着我嘻嘻哈哈地哄笑起来。
我傻B似的木在中间,像个展台上的雕像,手足无措。
一个女人说:“看不出来小帅哥这么深啊,还是个作家。都写什么书啊?”
我呐呐道:“开玩笑的,哪是什么作家啊。”
一个女人居然把手伸向了我的腰:“身材这么棒,在哪练的啊?”
我赶紧闪开:“没练过,原装的,原装的……”
女人们中间又是一阵疯笑。闹完了,继而几个人缠在一起咬耳朵,然后又笑得翻天覆地,刚见面时的雍容和矜持一扫而空。
不过很快她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分钟后就马上收敛了。只是这个收敛的过程有点吓人,从笑得花枝乱颤物我两忘到端庄肃立脸上平静而安详仅仅用了两秒钟的时长,几乎是“啪”的一声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然后大家迅速分开,优雅地互道:“Enjoy yourself。”
我终于崩溃了。
我悄悄地捅了一下软软:“你先忙,我到那边去看展览。”
软软惊异地看着我:“几个姐们儿跟你闹着玩的,你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
“才怪,黑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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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执拗地走开了。
在展览区的一个角落里,我挑了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没用五分钟,我就有一半的大脑进入梦乡了。
并且直到酒会结束我都一直呆在这里。
酒会结束的时候,软软打电话四处找我。
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你到底躲哪儿去了?”
我不高兴她的用词:“谁躲了?”
“你不是躲是什么?”
“是藏。”
软软被气乐了,但这并没有阻挡住她的滚滚抱怨之词扑面而来:“你也太过分了,陪人家来参加Party,人影都不见一个,让我一个人那儿晒着。”
###盛宴(3)
“是吗?听起来好像挺委屈似的。”我无所谓地说,“算了别装了,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在旁边碍事儿对不对?我不在你不也一样玩儿得满面通红吗?”
“不对。”软软斩钉截铁地说,“我都把你介绍给他们了……”
“哇,软软,你又换男朋友啦!”我学着刚才她的一个女友的口气,“他们根本就不介意你今天带来了谁,反正是个男人就行了。”
“你倒是挺聪明的。”软软不再和我斗嘴。“不过既然一起来了就是个伴儿,好好玩儿,别不开心。”末了又加上一句:“看来你确实不适合这种地方。”
“我都跟你说过两次了。现在你明白了?”
“明白了也要坚持到底,下面还有小范围的活动呢?”
“还有?”我又跳起来。
“别紧张,下面就是你喜欢的了。”软软神秘兮兮地说。
2
下面的活动确实是我比较倾心的,他们称之为:“零距离沟通。”
解释一下就是:在北京城北一个著名的度假村里,选择一个隐秘的露天的温泉,一些志同道合的圈儿(猪圈的圈)内的朋友,除了脸上带着一个塑料的各种京剧人物脸谱的面具之外,其他一丝不挂,全裸示人。客人可以一边洗浴、一边喝着自己喜爱的各种口味的酒,一边欣赏风姿绰约的出水芙蓉,绝对现场。另外,除了可以洗浴之外,旁边还有专为客人准备的影音室、娱乐室、休息室……总之一句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自选,绝对是新鲜而又另类的享受。
听懂了吗?说白了就是二十几个人男女同浴。
再说白点吧,就是一大帮男人和女人在同一个热水池子里光着屁股洗澡。
或许您已经嫌我贫了吧,但事实上,那天当软软第一次跟我这样描述和解释的时候我就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大约是在她不厌其烦地解释了三遍以上才恍然大悟了的。
明白了以后,我的身体和精神也就同时进入了一种亢奋状态,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精神焕发起来。
说实话,对裸体party 这种事情我并不感到十分诧异,相反我倒是觉得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宴会,或者说回归本来面目。
记得以前软软跟我说过的一种观点,社会本来就是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宴,我们都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参会的客人。我们赤裸裸地来,又赤裸裸地被蒸发或者溶化掉,这中间仅有一点时间都在卖力地表演,或跳梁、或暗算、或光鲜、或灰暗、或欢欣、或愁怨,然后无一例外地痛苦离去。
这听起来有点悲观,但我们却没办法改变命运,因为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只能参加。
既然必须参加,那就享受其中的乐趣吧。于是我兴冲冲地跟着软软赶了去。然而到了以后却不免有些失望。由于参与的人大多是事业有成的权男富女名家大师,所以大都体态臃肿、不敢恭维。当然也有像软软这样“年轻有为”的美女游离其间,但大都减肥过度,一身排骨,脱光了衣服真的无甚可言,又由于带着塑料面具,一张漂亮的面孔不得以见,所以整个本应香艳的场景实在乏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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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失望,我干脆避开软软独自找了个僻静的阴影下的角落又玩起了失踪的游戏。从明亮的水池中央跑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这时我才发现了这种地方的妙处所在。
这就像是在看一场真空演出、或者是一部###(当然只是前奏而已,没有高潮部分),再或者就干脆是“动物世界”了——一个人光着身子,以最舒服的姿势静静地泡在温热滑爽的矿泉里,喝一杯炙烈的烧酒,静静地看着眼前三三两两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或大或小或黑或白的各色男女在以不同的形式不同的语言不同的风格动物一样的做各种最原始的求偶动作,煞是好看。
在欣赏的过程中我曾经产生过一段时间的罪恶感。因为在入场之前软软曾经警告过我:这是一种干净的纯粹的现代的交际和休闲方式,不要胡作非为、不要胡思乱想!
###盛宴(4)
可是我还没有能够把持住自己的糟糕的脑细胞,我的想象力像苍蝇一样在浴池上方嗡嗡嘤嘤地驰骋,偷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由于烧酒的缘故,还是身下滑爽的矿泉的效能,我居然慢慢地产生了一种空前膨胀的欲感,且愈来愈急迫,几欲爆发。记得在物理学上有一种“自燃”的科学现象,而照我目前的这种状态应该也属于此类吧。
在我真正烧起来之前,我想我应该马上去找一个容器,以免污染了这里的水源。我满世界寻找软软,但看起来有些困难,在氤氲的水汽中、在一片白晃晃的浪里白条中间寻找一个面具下的目标面孔,真的好难。
正当我渐渐失去信心也渐渐失去耐心当然也渐渐自持乏力的时候,我想这次我恐怕要做只水雷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件我意想不到事情出现了。
这件事情的开头是一只小动物在一个很偶然的概率下映入我的眼帘。出现小动物的位置是在一具光洁圆润的胴体上靠近肚脐的地方,小动物是一只跳舞的卡通熊,模样俊俏、生动可人……
这只小熊的出现让我膨胀的身体立即瘪成了一条,欲意全无,因为在那一刹那我想到了一个人:吴蔚蔚。
的确是她!
即使她带着面具,藏起了她那迷人的动感的双唇,即使她盘起了她那让人心痒痒的飘逸的长发,在小熊的提示下,我还是能够很轻易地认出她来。
我又缩回到那个角落里,远远地向这边望着。
准确地说,现在我的眼里只有吴蔚蔚一个人的身体。在这种状态下我第二次见到了她完美的身体。
第一次的时候,由于当时时间紧迫,并且慌乱不堪,所以事后在我的脑海里,对她的胸部并无深刻印象,或者说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了。后来不知道有很多次,在她面前,在她严重隆起的双峰面前,我曾经无数次遐想过它的庐山真貌。
现在我看到了,的确完美,但这却让我长时间的陷入愈发严重的沮丧之中。
我远远地看着她,看着一个曲线完美的胴体和一具孕妇一样突起的松垮垮的肚皮贴在一起,扭动、摩擦,下降入水然后再起来……
3
这种昏昏沉沉像在做恶梦一样的感觉不知持续了有多久,直到我被一个人揪着耳朵几乎拎出水面,我才恍然惊醒。
软软黑着脸看我:“你又搞什么?整整一个小时不见你的人影,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我吱唔道:“一个人能干什么啊,练练手呗。”
软软没脾气了。
我乘机贴上去,从后面抱住她的小腰,甜言蜜语道:“宝贝儿,你今天看上去真是太性感了。”
软软不动声色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一看到你我就……”
“就怎么样?”软软看到我瘪瘪的下身,冷冷地笑。
“没事了。”我顾左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