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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那个下午,我在旧居烧信-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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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沧只疑惑的眨了一下眼睛,就乖乖的退到了二排座,“小心点,人多”

  “知道了”。他转动着方向,往他们的轨迹追去。他看见她从后座给了他一眼不具任何神采的打量,那是对陌生者不含任何感情和假定的诉说……

  “喂,阿猫,方向错了,是左边”

  ……
(20)
我开始讨厌上班,讨厌跟上班有关的一切。窗框、桌椅、电脑的朝上一面,总落着挥之不去的尘埃。饮水机把水沸得过响。那几盆曾经赏心悦目的植物,也开始反射出太着人工形迹的塑料色泽。年轻的设计师同事们做出来的图、放出来的音乐,也朝着庸俗的线路上大大的跨越了一步。

  我想,也许该离开一段时间。

  老板是有着超强情感气质的人。说,你就去吧,离开一段时间也是一种救赎。放纵的睡觉、听音乐、看电影、逛书店、画手工画、去人挤的地方看不同的表情、在没人的时候寻风的痕迹……什么时候想来了,就回来。

  呃,用滇西话说,“闲哈”。林说完话习惯性的打量我身后的空间,我也习惯性的想起滇西话来就感觉后面有什么在做着什么的手势。

  睡觉总不如以前了。听得学校早操的广播声,梦就断了。以前忙着上班时毫无感觉,现在听来,特别有时间要被割裂的感觉。那些远远伴着季晚做操的朴素日子,那些不理解领操老师会做出汗的嘻笑岁月……。它们飞过我的窗前,向我招手。我抓起球拍,和着广播的节奏,完整的正手挥拍,随挥来到肩部,充分用上腰部的转动,有风声。然后是反手。隔网想象过去的对手,被我意识里的球速,调动得满场飞奔。

  做早点时,广播正念着某同学感谢师恩的一篇文章,跟我们那时作文的不同之处在于:把“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换成了“为了祖国的可持续发展”。我放了音乐,把音量开到刚好可以盖过广播。Billie Holiday 的 《The Voice Of  Lady Day》,用村上的评论就是类似“宽恕”的情怀,“可以了,忘掉就好”的轻柔细语。以浅浅的忧愁开始的一天,会很不同。

  若无特殊的情况,中午饭就免了。做和吃都是对时间极大的不尊敬。念书时的涛,比我还狠,连早餐都跳过,直接端起晚餐盒时,有两个荤菜、半斤米饭和两个包子。吃得那个香。伴在旁边的我们,拿他的胃口当下饭菜,也能把平淡的伙食吃得啧啧称叹。“这也是生活的一种滋味”,涛一边嚼着生活的这一面,一边锁起哲学家的眉,“忍耐过后的放纵”。

  图书馆、书店和游泳池,一天一处,三天一个轮回。今天该书店了。

  “Why was I Born?”,Billie忧伤的唱道。

  书店比起图书馆来,新书和商业味更多,当然阅读的舒适性就差很多了,毕竟在这里,阅读被视为对商品的试用。“商品社会 欲望社会 没有怜悯的社会 ……”郑钧兴高采烈的手机铃声从书堆里往外冒。

  我喜欢拿本小说挤到计算机技术栏的眼镜男堆里,细细来读。这样更能让我回味起年轻时对技术的顶礼膜拜。从入门到精通的阶梯状书脊,一字排开,像撑起铁轨的一根根枕木,朝着远方无穷的延伸出去,让每一个从门外往里的窥探者,误以为是拿到里面神灯所必经的台阶,更有浪漫者会联想到拉着恋人的手,一人一根铁轨的平衡和嘻笑渐远的画面。

  《等待戈多》,爱斯特拉冈的弗拉季米尔,为神秘莫测的使命辩解着晦涩的台词。其实,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现在等待是什么呢?

  一女子来到五花八门的书架前,摆出迷惑的姿态。她让我想起谁?时间一页一页的往回翻卷,核对坐标,倒播轨迹……陈妍!她朝我看过来的时候,也许是惊异于我僵直的眼神,她的视线停留了一会,又朝我的后面纵深度扫去,然后又警觉的收回,这次完全停住了。没错,是陈妍。

  “嘿,真的是你?!”,我朝陈妍走去,把我们夹在中间的两旁书的封面,都扭曲出了好奇的表情。

  “还有人记得我,不错”,场景色彩的饱和度立即被她笑得,部分溢出。年轻时的影子伤感的把人物染上了怀旧的颜色。“你好吗?”

  “好。你呢?”。周围许多书后面转变了的表情把我们圈进格格不入的氛围里,把我们重逢式的叙旧显得那么的尖锐、那么的不合群。“找个地方讲讲话?”



  “好吧”。我们抛弃封面显然大于内容的书们,一起走进外面的影影绰绰。

  ……

  湖边游过夏季味道的风,带着海欧离开的气息,把茶室门口被清闲困得直打瞌睡的服务员惊出一个又一个的冷颤。

  我们靠窗相对坐在桌子的两边,颇具精致的茶具盛着不怎么样的茶,从窗口能看见湖边追逐的孩童和推出太极手的老人。

  “刚毕业时,曾经很想给你写信来着。想得不得了,哈”,陈妍还是当年那种春风掠过脸颊般的快语生风。

  “为什么不写呢?”,想不起陈妍笔下的字,该是什么样?

  “没有你的地址啊?”

  “可以写了不寄嘛”

  “那还不疯掉?”

  “比起憋在心里的那种疯掉,更重于鸿毛”

  “哈”,陈妍迎合式的表示了一下笑意,“今天不上班?”

  “呃……请了几天假,修整一下。”

  时间这个老怪物,张舞着它浑身的金属切割手,把我们的记忆搅碎、掺合、晾干,再包装成商品放进冷冻橱柜,我们挑选出来付给它代价,打开一看,是熟的。

  “有空时都做什么呢?”

  “瞎逛……瞎想……”

  “会偶尔想想以前的我们吗?”

  “会,那时的天空是彩色的”。那时没有什么是不可放弃的,不能被什么给长久的打动。那时我们就是在往前50米的讲武堂前的空地上练舞来着,把杰克逊太空式的舞意溶进工人阶级的力量中。“为什么?”领舞者把拳头冲进天空,愤怒的声波砸在我们脸上,碎开,像《终极者》上被散弹枪击碎的液态金属机器人,“为了求解放!”,我们也被激怒了,把胸膛挺得很无产阶级的革命家。“哈”,围观群里发出终于按耐不住的笑声,我们忍了秒,还是全盘崩溃,笑倒……年轻真好。

  “那时,我曾经把你当作另一个的自己”,陈妍的眼球里映出另一个我自己。

  “不是镜子里的那个?”。他跟我完全反着来。我花很多时间练习左手拿剪刀对着镜子里也扬起的下颌,修剪胡子,他用右手很利索的就做好了。我对他说“别学我”时,他冷漠的笑,“是你别学我”,他的声音没能穿透玻璃,但我知道他说了什么。

  “那是另一个”,陈妍的声音像是从她背后探出的另一个说的,“有时候,或者说很多时候吧……特别是热闹得嘈杂声音可以结出形状的场所,会发现自己突然不在场了……来到了很荒僻的边缘,就再也不能走了……有这种感觉?”

  “有”。茶杯在掌心荡起一层浪,像扫过落叶表面的秋风,茶叶们纷纷舞起了太极团状的飞旋,‘啪’的散开时,李连杰有重要广告语要说了。“魔术师让你穿透了城墙,穿越凡人的视野,给你开启了一扇你不知道会有什么、是出去还是进去你都不知道的门”

  “魔术师只关心从聚光灯这边变出来的这个,因为观众的焦点和掌声全落在了这边”

  “另一个得从黑暗中消失,因为他妨碍了新生者获得鲜花的从容有度”

  “因为他提前品尝了上半场表演的欢呼,而新生者那时只能躲在箱子里哀叹”

  “但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有时他们也会相约到酒吧,像亲兄弟一样的搂着,边喝酒边协商,下一次到底由谁来扮演最后出场者”

  “他们不能是一个?如果把镜子打破”

  “没有用,破镜都可以重圆,何况这种虚拟于人魔两界的自己和自己的影子”

  “他们分别爱着以为属于自己的女人?”

  “哈,他们?为什么她们一定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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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以我们为例”,我捂着自己的胸口,触到两种心跳的节奏,然后把两只手掌摊开,倾向陈妍,“而不是你们”

  “别绕这么大个圈子了,猫,我觉得曾经很了解你的”,陈妍看着桌子玻面映出的自己。

  “哦,明白了”。不远处的人工矮树丛里,一只猫影闪过,遮遮掩掩的对我投来很具灵魂感的一瞥,然后消失在人工遮挡物的后面,现在大概正立起身来,拍落刚才染上毛皮的灰尘,‘好险!差点被他看到’,他可能这么想着。“那么,现在和你讲话的是哪个我?”

  “不知道,反正不是以前抱过我的那个”,陈妍还在追视着那只猫理论上应该沿着的轨迹。

  “你也是我曾经爱过的女子”

  “知道,但我也不是那个我”

  “他们或者她们如果分开后,能不能健全的活?”

  “能。因为镜子啊什么什么的道具又能给他们或者她们复制”

  “为什么要复制?”

  “神的旨意、人的规则、表演的需要……”

  “在我们出生时不是被告知了自己是不可被复制的?”

  “所以在你们推心置腹的喝酒时,就定下了哪个表演该由谁来演出的合同”

  “掰的不错!哈哈”,我高高举起茶杯,为我们的思路庆祝,“上课时,不会也给学生们这么瞎掰吧?”

  “怎么可能?”,陈妍推开水杯,用讲完课的表情,“不一起吃饭?”

  “改天吧,今天有件重要的事”。刚刚决定的,看上去很重要。

  ……

  该结束了,我对自己说。CD机里还停留着Billie Holiday 的“宽恕”欲望,“来吧,遗忘,至少你暂时可以做到”

  我寻遍所有想得起来的抽屉,把那些画、信纸全部翻出来。跟随意塞进抽屉里时不一样,我精心的把它们叠起来,像军训时睡觉都舍不得展开的有着刀削轮廓的被褥,像一种仪式的庄严肃穆。跟装的心里的映像不一样,它们聚在一起没有意料中的厚重,风一吹,都要扬帆似的。

  然后,我把因缺乏呵护而在前几天刚刚夭折的植物连根拔出,将花盆以及里面还剩三分之一的就要干裂的土,当作祭祀器皿置于窗台。

  火葬,我的心,不管能不能升入地狱,请别回头,永远不要。我一页一页抚摸过那些纸,向我逝去的孩子们告别,别怨我,也请别说如果有来生,这里就是我们的终结。

  他隔着火焰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对面。帮着我把纸一张一张的往火里送,火舌的舔噬赋予他一种我不能理解的表情。

  “本来不该我出场的,但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我”,他垂下眼睛看着火,火却没能在他脸上映出一明一暗的变幻,似乎那些舞动的光影对于他,只是电脑模拟出来的CG效果。

  “你是指该谢幕了?”

  “是啊,不然能为什么?”,他的脸被因火加热的空气缭绕的扭曲着,像正午两点的撒哈拉沙漠。

  “我们中,有一个必需要死?”

  “没有啊!”,他第一次露出了恐慌,手上的纸片也因此颤出了声响。

  “不是演出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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