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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罗曼简史-第2部分

小说: 罗曼简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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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罢录取通知书后,二人相约吃饭。那天点的是一盆豆角炖排骨,实实惠惠的,权作下酒垫肚之用。四瓶啤酒,家乡名牌明月岛,罗马柱一般伫立饭桌中央。陈香佯装老练,想给人看自己不是个只会念书的单面人,可一伸手便是半杯啤酒沫,只好等消散了再续。昭昭半嘲半讽地笑着,手把手地传授陈香倒酒诀窍——“歪门斜道(倒)”。酒杯和酒瓶歪向中间,瓶口紧贴杯沿儿,琥珀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斜斜地流下来,不见了一朵泡沫的踪影。在陈香要叫绝之前,昭昭的又一手绝活让她自吞其声——他把酒瓶在桌沿上磕了两下,随即借着惯性痛快地溢出了满满一杯纯粹的泡沫。陈香惊讶欢喜,这是她对昭昭的唯一一次崇拜。

  等到酒精溶解了陈香的文静之门,等到酒精煮热了陈香的静态血液,等到她满脑子都盛开着啤酒花,她终于可以辛酸,可以控诉,可以伏案痛泣。昭昭坐到她身边,一条手臂揽过她的肩,攥着块面纸逗小孩样地给她擦眼泪。她也就那样撒娇地靠在他身上,他的肩原是这么厚实舒服。多少年盼望的这一天,考上大学,父母团聚,满天云彩都散。快嘴二姨却报告了新情况:父亲屋里有个二十来岁的女人,父亲把吃剩下的半碗饺子推给了她。后来经过几个女人的一系列联手侦破,终于确定了这二人的暧昧关系。女人是天生能做侦探的。粗枝大叶的人生才快活,难得糊涂是生活的大智慧。可是母亲的答复是:“装糊涂太难。”

  学校旁边的一条街夜晚时分很是漂亮,那里有课余时学生们爱逛的笔店、磁带店、小礼品店。有个男生就是从这逛了一圈后坐回教室里,从衣服里伸出耳机偷偷听着歌曲,用新买来的漂亮笔在一小片花边纸上写下忖度半晌的句子,每写两笔就摆弄一下笔尖,然后把那小片纸塞进一个贴了绢花的礼品盒里。女孩子接过盒子后悄悄地跑到食堂的走廊里,急切又小心地撕开包装,一只精巧的小帆船跳到她手上。而她仔细地读了几遍却也从那片小纸上读不出一点暧昧的意思,只是平常的祝福,她竟有一点失望。可是她却把这片纸夹在英汉词典里带去了大学,而那小帆船藏进了家乡的废弃房子里。

  那个男生叫昭昭,那个女生叫陈香。

  学校旁边还有陈香最喜欢的烧烤店。八元的牛肉买一盘赠一盘,再来上一盘地瓜十支羊肉串两扎明月岛啤酒,很丰盛的一顿。现在二人就正坐在这,肉盘菜盘已成定数,酒器却持续增多。喝啤酒很重要的是第一口的感觉,要是第一口咽得顺溜,就像是闸门洞开一样,后面的来势汹涌不在话下。可如果头一口就苦涩难下,食道就像堵了的下水道,后面越咽越难受,进去的酒好像都隔在胸的上半层。同昭昭一起的喝酒从来都是酣畅淋漓的。酒到酣时舌头都醉了,根本品不出味道,仿佛咽下的都是水。越咽越渴,越渴越咽,渐入浑蒙的佳境。此时桌上已积了四个空瓶和两个大号空杯,这是陈香至此的最高峰。

  之后是两个人一起的耍酒疯。昭昭平日里还算稳当的扮相尽除,露出小混混加上纨绔子弟的本相。讲起小时做老大称霸一方的历史自豪至极,大拇指配合着亮相。讲到高考落榜后浪子回头的经历却也真诚感人,坏学生的学校生活绝对比好学生要痛苦。讲到兴奋处便要举杯相庆,昭昭满面红光,额上汗珠晶亮:“你说,咱俩是不缘分?咱俩是不朋友?!”

  “呵呵,咱俩是酒友。”



  “你看你这么说了那这酒喝得没劲!”昭昭假装的恼怒里掺了点真实的失望和无奈。

  街上灯红酒绿,烤串摊子香烟袭人,红男绿女笑骂浪漫。那对酒友招摇过市,行至校门口时看见高考录取的大榜,陈香指着自己的名字自吹一番,又指着昭昭的名字嘲讽一番,接着又指着一个名字满带凄凉地怨骂一番。那个名字便是洛云。

  昭昭揽过她的肩膀,拐进校门一侧的小花园,那里有个小亭子,绿色的霓虹灯把树木花草照映成了虚幻。在小石凳上坐下后,他让陈香坐在自己腿上,女孩身子一软向后靠去,他顺势揽过她的双腿,把她抱在怀里。“你写作文那么好,一篇也不送我。”“那都是骗分的,化用点诗句,弄两个排比,谁愿意写那东西!”“呦,陈香也吹起牛来啦!”昭昭的脸贴过来,陈香的五官都陷进那张脸里。她往后仰着头,躲避这不期的温柔。世界在她仰头的一瞬间颠倒了,她看着这颠倒的世界,悠悠地念起最爱的一首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首没听过,课文里没背。”“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噢,这两句知道。”昭昭怪没面子的,他很想接上陈香的诗句和她一起念。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与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书呆子女生相处,平日里看着她站在讲台上领着全班同学念字词,远远的。同学们赞你也罢,“色狼”班主任叫你也罢,比我的要好几十倍的大学要你也罢,你现在不是就在我的怀里?今晚,至少在今晚,你是我的。他俯下头贴紧她的脸,渐渐吻住她的嘴,让她停止背诵那首愚蠢的诗。

  当陈香感觉到嘴里进来一个温润的东西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丢失了一样非常宝贵的东西。她狠命推开那温润东西的主人,“别这样!”昭昭却不依,执著地追过头来,更确定地更用力地吻她。陈香推了几下,却忽然明白这就是她和萝伊曾反复探讨过的“接吻”。好了,要矜持自己也表示过了,接下来是顺理成章的享受了。她鼓励自己迎上对方的舌头,纠缠萦绕,仿佛在舔自己的舌头。她的舌尖又触到了两道悬崖,沿着它们的走势抚摩。那悬崖像中了机关一样合起,轻轻地咬又慢慢地放,有着颤动。

  “想过把我当成恋人吗?”

  “想过。不敢想。当恋人也行,当哥们也行。”

  这回答让陈香失望和鄙夷。她双手热烈地抱住昭昭的背,学着他让呼吸急促,胸脯起伏,表现出无限的激动,把这当作一个论述题去一步步地解答。她还偷眼去看昭昭的眼睛,因为她听过“接吻时睁眼的人不可信”。

  昭昭的呼吸一阵紧似一阵,他的唇由上移下,吻过陈香的下颌、脖颈、胸脯,最后扎进她的|乳沟,一只手还不停地抚摩她左边的Ru房。当他那只手渐渐移过她的腹、腰,伸进她的羞处时,尽管隔着内裤,陈香还是断然地挣脱他,逃进夜的深处。
五、变奏
家乡的公共汽车总是很松快安静,总是有座位。夏日敞开车窗,含着草味的凉风扑面,真就想一直这么坐下去,管他到哪里。

  轻灰色的棉布裤子,网扣的碎花短衫,这是陈香所能回忆起的最后的一身素色,后来常常怀念这身旧衣。汽车驶过校门口,绿色的霓虹已然熄灭,昨夜的一切了无踪迹。送给班主任的一坛乌镇三白酒捧在手里,这个号称 “色狼”的老师给她的印象总是亲切,他和父亲握手时陈香看到的是两个喜爱她的半老男人。

  她把昨夜看作是生命中的一个大站,昭昭似乎是她的启蒙恩师,一朵严丝合缝的花苞裂开了一瓣,一线阳光射进花心。有种失身的悲壮,有种成了女人的自豪。

  北京的公共汽车总是很拥挤吵闹,总是没地站。即使最严寒的冬日也依然挤得热血沸腾。这样热闹的汽车载走了妈妈,陈香开始了独自一人的大学生活。像是命定般的,闹剧从第一声锣鼓就开演了。没有四个季节,只有多事之秋。

  正当看老乡会的告示时,旁边一个男生询问自己的籍贯,听罢后便闪电一样地从屋里拽出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说你俩是老乡。拉了几句家乡话,互留了手机号,从此便是丝丝缕缕的联系。

  这是陈香唯一的一次一见钟情,从此便成了剃头挑子。

  十一长假二人都没回家,相约去天安门看夜景。那男生走路时两手握在体前,反复地打量陈香,夸说她经过军训长个了。公车上他用胳膊抵着周围的人,给陈香撑出块容身的小空间。旁边有人起身他就马上把座位抢来给陈香。过马路时不管是宽使窄有车没车他都握着陈香的手臂,说着“你跟我走”。吃饭时陈香不用动筷子,菜肴就会到了她的碗里。吃肯德基时他必要每人吃两个汉堡,然后给她拿着没喝完的饮料领着她穿街过巷。晚上的一条“梦到我吧”的短信像句咒语一样在陈香的梦境里应验。白天的陪同上课使她赚得好些女生羡慕的眼光。出去参观时他把新买的相机借给她当玩具。她生病时他从课堂上奔出来给她送药。

  那是一串美丽的日子,件件小事甜蜜如糖,纯净如珠,陈香串成项链来珍视。他每为她做一件事,对她说一句话,她都把这反复琢磨,像璞打磨成玉,越想越美,越想越真。她把这些告诉给老朋友,每讲一遍就精彩一层,情节描述得愈加动人,措辞运用得愈加美妙。所以越是排在后的朋友听了越是羡慕,排在后的又必然不是最熟的朋友,加上恭维,给她婚礼般的祝福。当然,也有的朋友听了觉得这是些稀松平常的事,但那是他们不解风情,陈香不会信他们的话。

  当陈香确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爱的表示后,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等待,等待那意中人的真挚表白。她能预见到那一刻的心跳,她怎样的脸红,她该怎样措辞来佯装矜持却又饱含情意,给他勇气让他说出更海誓山盟的许诺,让他苦口婆心地求她,然后她再感动得热泪盈眶,伤感而又幸福地点点头,然后是两个人的长久而热烈的相拥。让她如此确定这是属于她的爱情的是她把这事告诉了洛云。昭昭拥吻她时她都深感对不起洛云,现在她能把爱上木东告诉给洛云,说明她是真的动心了。一旦动了心以后,陈香就死心塌地的把自己的命运与木东连在一起了。初遇的那天她刚刚送走了母亲,回去马上就遇到了木东,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在自己第一次孤零零一个人时他来接管自己的生命。

  “我从没和女生走得这样近过,我不知道我们会走向何方。”

  当一天晚餐匆匆散去之后,陈香的追问下木东这样的回答,陈香断定这就是暗示,木东需要她来给他点勇气。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想?”陈香为自己的勇气而赞叹。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怎么想?”

  “我会感到很幸福。你会这么说吗?”

  “我不会。我没有勇气来爱你。我配不上你的,我要是能放下自知之明,就会和你在一起。”

  陈香幸福又苦涩,她心疼起这个柔弱自卑的男生。她要给他足够的勇气和温柔,让他承起这份爱。

  其实事后没多久陈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说“配不上”是一个男生用来拒绝的绝好借口。

  “我发现我已经爱上别人了,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在屡次婉拒都被陈香误解后,木冬终于和盘托出。陈香一心认为这是木冬在找借口,心里还怜爱地叹到这孩子根本就不会撒谎啊。可当木冬说出了一个女生的名字时,陈香的心重重地一沉。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发疯一样地打木冬电话,那头只是一声声尖厉的拒听风音。拨了十几次后,终于有串陌生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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