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丝-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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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神谕”不断出现,在天?国百姓心里产生了怎样的波澜,是任何人都无法揣度衡量的。景王在这种环境之下,恐怕很快就要沉不住气了,只要他行差踏错,还怕皇帝拿不到他的把柄。突然想到了皇帝的用心,景王这么多年来,装贤扮仁,处处都表现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模样,从来没让人拿到什么错处,皇帝做了这么多事,是不是在逼他犯错呢?只要犯了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置他了。想一想,从皇帝去太庙祈福到现在,已经快要七七四十九天了,叶心中莫名觉得狂燥不安,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步步收拢,越来越紧。
安告诉叶,凤家军举着‘除奸王、清君侧’的旗号,已经从南疆一路往京师逼近了。之前九王的疯症是装的,且他在装疯之后不久,就已逃出京城了。王府里的疯九王,是别人假扮的。叶由此想到九王在京中的隐藏势力显然也不小。凤家军明白地举着反旗来了,说是“清君侧”,等清了“君侧”,一下步会不会就是“清君”?叶想得头痛,安让叶回去休息,冥焰突然拿了本书跑来,说查到了太虚幻镜的资料,叶见那本《上古奇镜录》中画着太虚幻镜的样子,还有一段说明文字:太虚幻镜,化尽人世喜怒嗔痴。上三天太虚殿灵月真人怜悯世人为情所迷,生慈悲心,铸此镜解世人心魔业障,除邪思妄念。冥道这本书很有趣,太虚幻镜是为了解救溺情之人才造出来的,后面还有个相思镜,却是为了诱导世人耽于情爱所铸。叶听到这里,脑袋刺痛,突然晕了过去。
醒后叶发现家里鸡飞狗跳,她手臂上的伤口被家人发现,老爷子逼问原因,叶却不说。冥焰由种种迹象联想到叶的反常原因,趁叶睡着之后与安远兮一起拿走了叶的铜镜。叶醒来发现之后,冲出去寻找,在段知仪处,见到三人围桌而坐,桌上放着她的铜镜。叶质问他们为什么偷走她的东西。段说这是面魇镜,并告诉了叶这面镜子的来历。原来这要从一个仙界典故说起。传说上三天太虚殿的灵月真人,为解世人为情所迷之苦,铸太虚幻镜救难于世。欢喜天***殿主司情事的相思仙子,认为相思难禁、嗔痴难治,便与灵月真人定下一个赌约,看世人是甘愿耽于情爱,还是愿意舍情忘爱。她收集万人的喜怒嗔痴等怨念,铸造了一面铜镜,取名为相思镜,凡人以血喂镜,可见到自己心系之人。镜子铸成之后,两位大仙共同选中一个凡人,分别以太虚幻镜和相思镜赠之,看凡人最终会选择溺情还是舍情。结果是有的凡人愿意舍情,有的情愿溺情,两位大仙斗了数百年,各自有输有赢,到最后都没有分出胜负,最后决定让这两面镜子流落凡间,让时间来作最后的证明……
叶问既然他们没有分出胜负,为什么修仙之人把它称为魇镜?段道因为这面镜子凝聚了太多人的喜怒嗔痴,以血喂镜,可以唤出人们潜伏于心最深的怨念和心魔,加重他们的执念,使之沦为魔道。叶反驳道什么是正道?什么又是魔道?每个人的看法或者都不尽相同,如果执念是魔,佛祖存救苦救难、普度众生之愿,又何尝不是入魔?信徒虔诚归皈、修庙筑寺、供奉香火,又何尝不是入魔?英雄、圣人,若没有各自执迷的信念,又怎会成就盛名、流传千古,如此说来,所谓英雄,所谓圣人,其实都是行走在魔界的信徒。三个人没有想到叶会说出这番话来,面上皆是一怔。安远兮气结地道叶是说歪理,段知仪道正道与魔道虽然皆有执念,但魔道和正道的差别,就在于其执着的信念,是能造福于人还是荼毒生灵。好比这面魇镜,叶以血喂镜,看到的心系之人,其实是叶自己的心魔,那幻象其实是叶心中所思所化,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若沉沦其中,长此以往,身体受损衰竭不说,叶的心智也会陷入心魔不可自拔,为镜所控。叶的幸福和快乐的感觉只是幻境带来的,不是真实的,是短暂而虚幻的。叶反驳为什么执着于短暂而虚幻的幸福,就是错的?非要承受真实而长久的痛苦,才是正确的?长和短、真实和虚幻,就一定是恒量对错的标准吗?段知仪感叹叶的执念太深了……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叶起身起拿着铜镜离开。安远兮不肯给她,冥焰道如果她想拿镜回去以血喂镜,他也不准她带走,叶保证不会再日日启动它,只一个月启动一次。安道叶突然变得这么偏执,就是这面魇镜造成的,它已经诱叶入魔了,并言他不会让叶带走这面妖镜,也不会让她再用它!叶再这样固执,他便毁了它!叶护着镜子道安敢毁了它,她恨他一辈子,安的脸抽搐了一下,痛楚地道你反正也已经恨我一辈子了……叶听出他语气中的灰暗和绝望,心中一急,伸手去抢那面铜镜,安远兮的动作比她更快,他抓住叶的手,重新将镜子按回桌面。叶苦苦哀求安不要毁掉镜子,那样她再也见不到云峥了……安道“大哥活在你心里,谁也毁不去,你其实根本不需要这面镜子!”然后松开叶的手,同时铜镜在他的掌中碎成数片。叶扑过去想拼起铜镜,铜镜突然发出金光,然后消失不见。叶大恸,双手徒劳地在桌子上拂着刨着,安远兮抓住叶的手让她冷静一点,叶抽出手,狠狠给了安一个耳光,然后晕了过去。
——2007、8、1、22:30
后续章节梗要(61…66)
第61章醒悟
叶发起高烧,胡言乱语,在昏迷中,紧紧抓着安的手,念着云峥的名字,方觉心安。苏醒时,见安闭目坐在床下睡熟了,才醒悟原来仍是一场梦,原来她梦中的那双带给她心安和温暖的手并不是云峥的,原来不管她如何伤心绝望,老天都逼着她认清现实,云峥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看到安远兮,回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叶心里就涌出一股郁闷到发狂的怨气,她想憎恨他,想打他咬他将他撕成碎片。然而她的理智回来了,它告诉她不能怪他,他做这一切是为了她好。安远兮,他从来就是这样子,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让她伤心,即使他做的事不可避免地伤到了她,他受的苦也必定比她深比她重,她不忍再苛责他。叶向安道歉,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命运这样捉弄他们,她对云峥的爱,安对叶的情,都这样苦这样深,她得不到救赎,也无力救赎安,他们怎么办?小红说叶昏睡了多久,安就陪在床边多久,因为叶一直抓着他的手,一抽开就又哭又闹。小红道叶挂念云峥,本也没有错,只是不该用这样凶险的法子,若是有个好歹,可叫诺儿怎么办呢?难道想让诺儿这么小就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吗?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比叶看得透,偏是她人在局中,不能自拔。叶心中一抽,觉得愧对云峥,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诺儿,好好看着他长大成人,可她却犯了糊涂,差点丢下诺儿,要是诺儿有个好歹,即使将来到了地府,她都没脸见云峥。冥焰来看叶,却站在院子里不敢进去,说他害得叶生病,没脸进去。叶说她没生他的气,说她明白他们是为了她好才拿走镜子。冥焰闷声闷气地道,他知道因为他不记得的那段过去,不管他做了什么,叶都不会怪他。他偷偷拿了叶的镜子,叶不会怪他,昨儿就算是他砸了那镜子,叶也不会怪他,可是为什么单单那么气安远兮,因为安远兮在叶眼里是不同的。叶蹙眉否认,冥焰说他没有瞎说,叶对谁都客气,独独对安远兮,不隐藏情绪脾气,叶自个儿没觉得,可他知道安远兮在叶眼里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叶怔住,道她与安远兮曾共过患难、同过甘苦,他又数次救她于危难。他是她心里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她知道无论她遇到什么事,他都会维护她。或许正因为明白,她才有恃无恐、任性伤人,其实这是不对的。叶又道冥焰提醒得对,她没有权利这样对安远兮,这对他不公平……冥焰打断她,说他不是这个意思,静默半晌又道,他也会维护叶,不管叶遇到什么事,他也会维护她。言毕匆匆夺门而出,叶醒悟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叹,心中苦笑,知道这又是一份她还不清的债……
——2007、8、4、00:42
(这章,没什么情节啦,完全是感情描写……咳咳……不好总结,将就看。下章朝堂又起风云,景王马上要倒台了,咳咳,情节还没有想顺。唉……)
第62章上书
接下来几日,叶一边安心静养身子,一边留意着朝堂的局势。凤家军的叛乱让朝廷措手不及,眼看着他们节节逼近,占据了潢河以南的大城州郡。天下大乱,流民四起,云家的生意主要在南方,为此大受影响,正常交通和信息渠道都被截断,仅靠各地隐势力传递消息,比起从前稍嫌不足。与此同时,朝中又传来了北疆军战败的消息。一时之间,朝堂哗然,景王让人率去的两万精兵,是以前寂惊云手下一支精锐部队,跟着寂惊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想到换了个主帅,竟然在北疆惨败,主帅阵亡,两万精兵折损十之**。景王腹背受敌,前有凤家军节节逼近,后有辰星国人越打越近,竟然囤兵在了离京师仅一江之隔的玉水北岸,蓄势待发。而根据最新的战报,辰星国这支部队,根本不是以前景王他们所认为的,一支没什么了不得的残兵。他们不是辰星国的军队,而是辰星国还要以北的冰河腹地一个神秘的族群,多年来,因为鲜与外界接触,连辰星国都不知道这个族群竟然发展得这么庞大,庞大到有足够的力量,将经过多年战乱的辰星国剿亡,取而代之。
如今的辰星国已经不叫辰星国,而被这支部族改名叫雪狼国。他们的国王被称为雪狼王,他们的军队骁勇善战,天?国的援军逢战即乱,因为他们有一支世人从未见过的骑兵队伍。天?国及周边国家的骑兵,皆以马为坐骑,而雪狼族的骑兵,却是以高大凶猛的雪源之狼为坐骑,他们的骑兵,被称为狼骑兵!想那些战马见了恶狼,早惊得四处乱窜,哪里还敢往前冲,未战就先输了一半。以至狼骑兵势如破竹,直杀到了京师附近。
凤家军大概也收到了狼骑兵的消息,夺了江南的军政大权之后,不再北上进攻,囤军在潢河南岸,作观望的姿态,大有让景王与雪狼王两虎相争,坐收渔利之意。朝堂形势大变,支持九王的旧部纷纷要求景王下台,想迎回九王重掌大局;景王党则骂九王是乱臣贼子,在国家面临外患时还雪上加霜;中立派的臣子说,“攘外必先安内”,景王应先向九王求和,联合凤家军共同对抗外敌;景王党刚刚得势,哪里肯依,打着“宁与外寇,不与家贼”的主意,建议不如先与雪狼王议和,割地赔款,求一时和平,再专心一致对付九王;还有一部分人被这前所未闻的狼骑兵吓破了胆,纷纷上书提议迁都别郡……朝堂之外,百姓受了“神谕”的指示,纷纷将引发战乱的罪名加诸景王,种种揣测和谣传越演越烈,而同时,一个更加神秘,更加耸动的传言,开始在天?国上下传播开来,皇帝重病不愈的矛头,纷纷指向景王,朝野内外,怎一个乱字了得。
面对僵局,景王心里很明白与雪狼王这一仗打不得。一旦开打,输赢且不论,凤家军正等着你打完了,好举着大义的旗帜挥军北上捡便宜。迁都更是不可能,迁都不比得老百姓搬家,劳民伤财不说,光是抛弃祖宗选定的家业,已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