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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衣冠禽兽 (全本+2番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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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完歌回学校已经很晚了,校园里人都没几个。 
  她们一帮子四个女的都喝高了。陈串串还好,就是脚下有点打飘;丹丹是问啥话都不会答了,只知道傻笑;周英和海燕搂在一块儿互相调戏,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大爷给小妞笑一个啥的。 
  到了楼前其他三个人都没多扫一眼,晃着就进去了,陈串串在后头推这个扶那个正乱着,身后传来一声招呼:“串串!” 
  她回头,啊,齐磊。 
  那三人愣是没听见,被门卫阿姨呼喝了两句,声儿低了点儿,打打闹闹东倒西歪地上去了。 
  陈串串慢慢走下台阶,笑着说:“你太夸张了吧?” 
  齐磊也笑,但笑得难看:“别说你没收过这个。”把手里的花送到她怀里。 
  陈串串低头打量了打量,点头:“收过,不过你比较大手笔。”初恋送过她,不过那时年纪小,还知道害臊,没敢明目张胆地送玫瑰,一色儿红色康乃馨。 
  齐磊再笑笑:“你们今天玩得好吗?” 
  “挺好的。” 

()
  “我今天有事,”他抬头,脸上的笑早没了:“……你是不是跟乐乐说什么了?” 
  什么? 
  齐磊看着她,眼神痛苦:“我就那么让你烦,非得把我——” 
  哎哎,打住。陈串串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可完全不是那回事儿:“不是。乐乐她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她不知听谁说的你对我……跑来跟我撂狠话,我就说我跟你没啥,她愿干啥干啥。” 
  “可她说你支持她……追我。” 
  “她说的话你找她负责,跟我没关系。” 
  齐磊眉头松了:“那——” 
  “我最近为找工作的事儿烦透了,其它什么也不想。” 
  “现在工作的事儿根本还没急到那个份上,你这纯粹是逃避问题!对那个人,我真的看不下去,他配吗?”齐磊被她连搥了几句话,声音陡然提高。 
  这就不是他们两人应该讨论的问题。陈串串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埋头看花。 
  “他要真把你放在心上,能这样看着你难受?我说句难听的,你光知道让我别强求,你自己呢?别的东西也许可以说男女不一样我不懂,但这个我明白,单方面上赶着人不舒服!你就知道劝我,自己怎么那么糊涂?被你说了几次,我也告诉自己别再多事儿了,可那得是我没在跟前看着或者你真放开了才行,现在就在我眼前搁着你别扭,我放不下!” 
  齐磊猛地伸手拉住她一只胳膊:“串串——”说着就把她往怀里带。 
  陈串串低头错开他俯下来的脸,脸狠狠地撞进花束里,玫瑰花瓣挤了一身,闻不到一点儿花香,身上炸出一身冷汗。 
  “把人放开。” 
  她脑子还蒙着,身后又是一声喊。 
  ** 
  张衡 
  “把人放开。” 
  张衡让自己尽量不要太咬牙切齿,从楼侧走出来,停在两人面前。 
  那小子看见他,居然不闪不避,双手搂着陈串串还往怀里收。 
  “你把人放开。”张衡再次强调。他手里拎着东西,不过要是这小子再这么着,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放开我。”串串的声音被这小子闷在怀里,倒比他的话有作用,张衡看着他慢慢松手。 
  串串两步退出来:“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都自己负责。” 
  那小子看看她再看看他,最后还是对着串串说话:“……好。今天的事是我错了,不管怎样,生日快乐。” 
  把别人的生日搅和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这话呢?被人狠狠剜了两眼,张衡心里并不介意,平静地看着人离开,毕竟接下来站在串串面前的人是他。 
  陈串串半天没回身,低着头站那儿。 
  这丫头被吓坏了吧,那小子跟熊一样地把她往怀里抓,真是。 
  绕到陈串串身前,张衡微微弯腰对着她的头顶说:“我跑工地的事儿,这几天收尾,没时间写信。”提提手上的东西:“老孟那家店换人了,做蛋糕,我看着挺好,买了一个,今儿不是你生日吗?生日快乐。” 
  面前的人还是没反应。 
  张衡没办法,伸出手试着牵她,没敢太使劲,这丫头性子倔,万一再惹着她,对他发火儿还是小事儿,关键是怕她作践自己。 


  这回出乎他意料之外,她异常地乖,说牵就让牵着。张衡心里高兴,声音更柔和:“你寝室我上不去,走,我车停那边儿了,咱们过去。” 
  陈串串跟着他一直走到车前。 
  车里地方反而逼仄,张衡拉着陈串串就站在车头,蛋糕放好打开包装。嗯,虽然下午被白帽子公然鄙视他的品味,不得不承认,她的作品还不错。 
  下午他去取蛋糕,刚进店里掏出订单,白帽子手一挥:“我记得。” 
  领着他到冰柜跟前,取出一个来,他看得有些傻眼。首饰盒造型,里面是块女式镶钻手表。 
  “这——”还好是表不是钟,不过,他对这个创意还是不大明白。 
  “仔细看。”白帽子斜他一眼,把蛋糕捧近了点儿。 
  他眯了眼仔细看,哦,反的,表面上的3和9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要不要?”看他半天不说话,白帽子有点不耐烦:“我这儿的东西都不留过夜的,不要我赶紧处理了。” 
  要,当然要。 
  现在就看串串满不满意。“那家店有点儿意思,非得帮客人出主意,我说了是生日蛋糕,还偏不给蜡烛,说自己的蛋糕不让往上随便搁东西。你……要不要许个愿?”女孩儿好像都喜欢这些。 
  陈串串不动。 
  看不见她的表情,可他也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儿难受。“过生日,有什么烦事儿也等过了今天再说。别想了,啊。” 
  还不动? 
  张衡看她只是抱着那束变了形的玫瑰花站着,伸手去拿:“啧,没人要抢你的,撒手。你看都这样了,留神扎着。”好不容易把花抽出来,嗬,那小子真用力,看看这花儿被摧的。 
  挑了几朵还完整的抽出来,把上边儿的花刺儿一根根拔了,再放回陈串串手里,张衡开口:“拿好,待会儿回寝室总得让你那些姐们儿看着好看。”说着回身开始把拆开的|乳白色包装盒往回包:“白天往你们寝室打电话,打了一天也没人;往你家打,哦,你爸接的,说你跟周英她们庆生去了,我就想着你们不能早回来。”扭头看她一眼,笑着继续说:“你看你那裙子,挺好看的给整成这样,奶油吧那是?行,这个带回去,好歹跟她们分着吃点儿,别过夜,你们没冰箱放不住。” 
  话说完盒子也重新系好了,再一看陈串串握着那几支花儿还垂着头,张衡伸手去抹她的脸:“哭啥,过生日这样可——” 
  “就哭!就哭!”陈串串一抬手,把蛋糕盒碰得侧翻在车前盖上,抓着那几支玫瑰花对着他劈头盖脸地刷过来:“谁让你给我庆生的?还许愿?我就愿意哭!就愿意你别理我别给我写信!” 
  张衡本能地抬手挡脸,这丫头怎么说发作就发作啊:“哎!花儿砸坏了,这么晚可没地儿重买去!” 
  “你!”陈串串猛吸一口气,手上的劲儿更大,花杆连连抽在他手臂上,生疼。她嘴里还嚷:“我不稀罕,不稀罕!” 
  他受不了了。 
  张衡上前一步,两手一抬,嚯地捉住陈串串狂暴的双手:“上瘾是吧?”他越来越发现这丫头有暴力倾向,平时看着挺文静个人,不能张嘴,更不能被惹毛了,真应了那句话,兔子急了咬人。 
  问题是,兔子咬人也疼啊:“知道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也不能拿它这么糟践啊。”她以为他看着她捧着别人送的花心里好受?张衡松开一只手:“不许挠我!”硬把她手上的花儿拿下来,随手往旁边一撇,回手把人往怀里按:“别动,听我说! 
  “非得哭?行,那就这儿哭,哭完了你再回去。还动!这样回去你就不怕你同学误会齐磊?他可不像我这么皮实,到时候整岔了你们以后还怎么处?我那些信……你真没看?没看就算了。我这儿跟你说也是一样。” 
  “谁要听你说!” 
  “必须听!”好不容易老实了她还不听。张衡把陈串串抬起的头又摁回去:“别总嘴硬这也不听那也不听,不听你又憋在心里生气,你这是为难谁呢?我脾气不好我慢慢改,想到的我都能慢慢说给你听,你想知道啥也直接问我。这么大的人了,‘不听不听’,演戏呢?” 
  “你!” 
  “行行,演!可这大晚上的没人看,你不憋屈啊?”张衡见怀里的人拧巴拧巴又老实了,这才把人松开,瞅瞅旁边还倒着的蛋糕盒,问她:“看看,这怎么办?” 
  “……” 
  唉,没招儿,还得他来。回身扶起盒子,打开,蛋糕已经歪了,蹭了好些在盒子内侧,小心地把它往托盘中央挪了挪,重新打包好:“别人那样儿的花儿你都收了,这蛋糕也拿回去吧。” 


  见陈串串还不动,只能自己拎了盒子,牵起她的手给送到宿舍楼门口—— 
  “拿着。上去好好睡一觉,生日不兴这么哭,快去。”   
  反省   
  陈串串 
  早知道她昨天也来个一醉方休。酒没喝够的下场,就是对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对那个人,我真的看不下去,他配吗?” 
  难得听齐磊说别人的是非,他昨天夜里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挺吓人的。 
  张衡配吗?如果齐磊早一天问她,“不配”两个字她可以说得毫不犹豫;可过了昨天,她觉着,张衡跟她,不是配不配就能说清的问题。 
  ——“把人放开。” 
  在齐磊的怀里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陈串串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情,惊讶之余,还有些……喜悦,你张衡也有吃醋的时候?虽然得意完了她严重鄙视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得意。 
  ——“他要真把你放在心上,能这样看着你难受?” 
  齐磊的话已经把她刺激蒙了,没错,他真要把她放在心上……只恨齐磊送的那束花儿不够大——张衡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叹什么气呢?” 
  床下面突然有人说话,陈串串吓了一跳。 
  她头晕,醒来之后就没怎么动唤。对床她看过了,丹丹不在;脚头也看过了,海燕也不在。 
  谁能料到她自己床下面藏了个人。 
  从床上探个头出去,天旋地转天旋地转。稳了稳神,陈串串再看,看见不是这寝室的人,周英。 
  这人坐在她桌边儿,手里拿着把叉子,对着打开的蛋糕盒吃得正欢,听见她敲床板这才又抬头,糊了一嘴的奶油龇着牙冲她乐:“醒了就赶紧下来,躺那儿叹气算怎么回事儿?” 
  陈串串没理她,扶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等清醒点儿了才把着床栏杆下到地上:“你怎么在这儿?她们呢?” 
  “上课的上课,happy的happy。”周英还在专心挖蛋糕,吃了个心满意足才抬头,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只问:“齐磊还没死心呢?” 
  陈串串梳头的动作一顿,她知道? 
  “你当我真喝死过去了?”周英嘿嘿笑:“真浪漫啊,大半夜的捧束花儿站那儿等你庆生。实在不行你就从了他吧,我看着你们这么来来回回地闹心。”说到这儿才发现不对,转着头四处看了看:“对了,花儿呢?” 
  花全被她砸坏了。这话陈串串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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