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 飞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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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劭南却皱了皱眉头,贴近了看她,虎威难逆地样子,“你想去哪儿?”
未晞伏低做小地赔着小心,“我哪儿也不去,你看,地上这么凉,我们待久了会生病,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男人绷紧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一些,用力地点点头,“就是,我们躺在地板上做什么?这里又硬又不舒服,我们回房间去。”
未晞刚松了口气,可身子一轻,就被他摇摇晃晃地抱了起来。她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撞上什么东西,让他们两个人摔得鼻青脸肿,或者干脆手一抖,将她从二楼直接扔下去。
好在书房离卧室不远,他还算轻车熟路。未晞被他放在床上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阮劭南也躺在床上,难受地拉了拉领带,嘴里不断念着,“好热……”
未晞想去拿条毛巾给他擦脸,还没站起来,阮劭南反手一推,就将她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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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哪儿?”他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给你拿毛巾,你不是喊热吗?”
未晞抬起手,想帮他擦擦鼻尖上的汗珠,却被他一把抓住,灼热的嘴唇蛮横地吻下来,连声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未晞知道他是喝高了,自然柔柔地顺着他,只盼着快点将他哄睡了完事。
可是,当男人仗着酒劲三两下就将她的衣服扯了个干净的时候,未晞才看到,那双在黑暗中红得滴血似的眼睛。
她本能地退却,恐惧这时才铺天盖地,可是在这方寸之地,举手之遥,她能逃到哪儿去?
哐啷!床头的台灯被他扫到地上。那是她喜欢的古瓷台灯,青花白底,工艺精湛,在一次拍卖会上被他用高价买下来,放在床头专供她一个人欣赏。
此刻,那价格不菲的礼物却先她一步,粉身碎骨了。
第二十三章 一夜承欢
夜仿佛可以长得没有尽头……
未晞感到自己像沉在了水里,身上很重,想挣扎却用不上一点力气。头抵着柔软的真丝枕被,朦朦胧胧地看着扭曲的天花板,如同看着另一个世界。
煎熬?未晞此刻才真正体会这个词的含义。原来是相对论,人家的一分钟,是你的一天;人家的一天,是你的一年;人家的一年,是你的一个世纪。
她的身体紧绷得像一张弓,整个过程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疼……疼得那么鲜明,那么刻骨,那么撕心裂肺。
她有没有哭着求他放过她?不记得了。
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有段时间出现了意识空白,应该是老毛病犯了。整个沉在一片绵软的云中,很快就人事不知了。
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像个生病的孩子,在他臂弯无助地抽噎着。落地窗的玻璃上,倒映着他们赤裸交缠的身影。
他的头埋在她重峦叠嶂的胸脯上,双手压着她的膝盖,强壮的腰身前后晃动着,无休无止,凶狠无比。曾经甜蜜的律动变得越来越不堪忍受,她无法再看下去,侧过脸,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唇却烙在她白嫩的颈上,在那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一串串红紫的印记。
实在疼极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口咬上他的肩膀。肩上的骤疼让男人一阵轻颤,他低头看着她,笑得醉意朦胧,扣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口中说着糯糯的情话,把她拼尽力气的抵死挣扎,全当成了情趣。
她痛苦地摇头,细白的手无力地抵着他的胸口,手心全是汗水,希冀着可以拉开彼此的距离。这可怕得近乎强暴的掠夺,已经让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感觉到她的抗拒,他有些烦躁地扣住她莲藕一样脆白的手腕,似乎嫌太麻烦,随手扯过自己的领带,迷迷糊糊地将那纤细的手腕绑在床头。双手一拉,打了个死结,又疼又紧。
不!未晞像个孩子一样,难过得嘤嘤而哭。她知道他喝醉了,可是他喝醉了就能这么对她吗?只因为她对他说了一句谎话,他以前对她的好,就通通都不作数了吗?
未晞泪眼蒙胧地望着他,她从来没有这样怯弱过,小声嗫嚅着,尖细的啜润说明她此刻有多难过。本以为他会顾及她的身体,可身上的人吻着她的眼泪,咀嚼着她的痛苦,依旧兴动如狂,不管不顾。
她听到自己在他身下尖叫,叫得支离破碎,声嘶力竭。可任凭她疼得银牙咬碎,他为什么就是听不到?
他在耳边说了什么?除了自己急促而痛苦的喘息,她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依稀分辨出几句,他重复了好些遍,她才听见。
他说:“给我,给我……”
她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地听着,不经意间,冰冷的泪水已经滑落眼角。城市的夜晚总是那样的长,午夜醒转,面对的却是比泪水更冰冷的绝望。
这是多久之前的凄凉心境?相隔太久,竟无从记忆。只有天上那弯如钩的新月,依旧挂在记忆的碧云下,那一钩带着寒意的淡金,勾出多少心碎的秘密?
忽然想起一部很久之前的老电影,依稀记得是部悲剧。女主角最后哭着对昔日的爱人说:“对不起,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我的爱已经干涸。”
他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她身上,平定了呼吸,借着月光痴痴地望着她凝玉般的脸,轻叹一声,细致缠绵的啄吻,似乎暗示着男人的恋恋不舍、意犹未尽。
未晞的手还被他绑着,雪团一样在他身上瑟瑟发抖,她不知道他还想要什么?可是,她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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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干涸,只是被他掏空了……
第二天早晨,阮劭南破天荒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只觉得头昏脑涨,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疼,四下看了看,饶是他一向稳如泰山,也登时呆住了。
椅子倒了,台灯碎了,纱帐的一角被扯了下来,帷幔拖在地毯上,满地的碎玻璃,偌大的卧室好像遭遇了一场巨大的龙卷风,杂乱得一塌糊涂。
床上也是一片狼籍,真丝床单被拧成了麻花,被子都皱在一起,未晞的裙子被撕成了两半……
他皱了皱眉头,抓起床头的电话打未晞的手机,《多啦A梦》的音乐却在屋子里响起来,这音乐还是他帮她换的。他找了半天,最后在枕头底下把它翻了出来,旁边还放着她的哮喘药。
他看着那个蓝色的药瓶,昨夜发生的一切渐渐清晰。
那是怎样一个欲壑难填的夜晚……
记得她中间昏过一次,哮喘发作的结果。他没有送她去医院,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卧室的床头柜里一直备着应急的特效药,他知道该如何处理。
她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浸过一遍水,身上床单都湿透了。
是的,哮喘不会死,发作起来,却是生不如死。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副身体明明已经怯弱得承受不了任何一点折损,他却怎么都放不开。抱着那绵软的身子,只想将怀里的人拆卸入腹,吞噬个干净。
欲火炙热中,他依稀听见她翕张的嘴唇嗫嚅着说疼,听见她用那样可怜的语气求他,一叠声地说着不要。看见她月光下雪白的脸,微蹙的眉,泪光点点的眼,试图推拒却被他轻易制住绑在床头的手腕。看到自己不顾她的哀求和痛楚,一次次用力顶进她的身体,撞得整个床铺都在颤动,好似波涛汹涌的大海,她是无力的小舟被巨浪裹挟吞噬。
他不该这样的,他到底怎么了?
他静静地看着那个药瓶,看着眼前幻灯似的一桩桩、一幕幕,灵魂好像飘至某个高远处,冷冷地看着另一个自己。
床头的坐机没有挂断,手机的音乐一直响着。
“如果你对我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们又为什么要在一起?”
“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
“为什么要在一起?”
“在一起……”
外面的佣人听到卧室里面有动静,小声敲了敲门,“阮先生,您起来了吗?需要准备早餐吗?”
他忽然抓起未晞的手机,狠狠地砸在门上,如同山洪暴发,如同愤怒的雷霆,如同野兽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音乐停了,手机被砸了个粉碎……
双手拿起画板,全世界与我无关——这大约是此刻的陆未晞最贴切的写照。
晨光下,她手执画刀细细刮割,动作轻巧得仿佛眼前的画布是自己最亲密的爱人。眼里心里除了色彩、明暗、线条、肌理……再无其他。
正是一天里最明媚的时光……
如非一觉醒来,看到未晞竟然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一件单面蕾丝镂空吊带背心——就是前面没有任何装饰,却能透过背面的镂空花纹,隐约看到整个后背的那种。她又为图方便,将一头靛黑青丝利落地绾起,越发衬得人蜂腰窄背,削肩皓颈。
很少见她穿这种带些妩媚的衣服,如非不觉眼前一亮。又记起来,这好像是自己几天前,花了八块钱从地摊上淘来的。可能就是看着它便宜,被未晞当成了工作服。
如非愤愤地叹气,真是,人漂亮,就是穿件破烂也比别人耐看。
再过两天就是新年,街上是一派祥和热闹。如非刷牙的时候,习惯性地向外看了看,看到阮劭南那辆银灰色的帕格尼,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守在楼下。
她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漱口,然后走到外间,对正在画画的美人说:“已经一个星期了,你还让他在外面晾着?我说姑奶奶,差不多就行了吧,大过年的……”
未晞什么都没说,依旧聚精会神忙她自己的,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在意。这幅油画她已经画了整整一周,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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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非耸了耸肩,纵然亲如姊妹,在感情方面也是局外人,未晞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多问。
如非下楼买早点去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未晞挺直的脊背终于垮了下来,像个开小差的学生,对着自己的画兀自出神。
巴洛克风格的油画,色调诡异阴暗,面容冷漠的六翼天使,展翅翱翔于云端之上,脚下是熊熊烈火,手执长剑,凌厉的剑锋却是直指人间。未晞给这幅画取名为《天使的愤怒》。
未晞叹了口气,望着画布上的六翼天使。不由得想,世人都以为天使仁慈纯美,平和宽厚。其实世人错了,天使是上帝的战士,善战好杀,且憎恨人类。
是不是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有自己的两面,而两面之间却没有绝对的界限?正如疯狂与正常不过一线之隔;就像上帝的右手是慈爱和宽恕,左手却是狡黠和暴戾?
她放下画刀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肩颈,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看到他的车还停在那里,身子不由得一颤,心里一时千回百转,一时天覆地灭。
想起那个无法言说的夜晚,过了这么久她依然心有余悸。没有亲历过的人只怕无法明白,童年受过冻的孩子,一生都会觉得冷;有些伤口,一辈子都好不了。
未晞鼻子一酸,只觉得热辣辣地想要掉眼泪,赶紧扬起脸。
南方的冬天,是淡淡的明媚,天空的颜色也是淡淡的,好像久病不愈的美人脸,带着某种忧伤。清新的阳光轻轻地贴着她的脸。忽然想起来,七天前,他找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她没有见他,那时她整个人发着烧,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难受得好像死了一样。每次发病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高烧。这次又加上一夜的委屈,某人恣情纵欲的消耗,于是病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