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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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豆腐渣工程会出现在念恩学园里!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设计的!”拳头砸到桌子的声音恨恨的响起。
“方晓来副会长,不要激动,拳头毕竟是自己的。”白墨擎着一支笔,眼镜后面的眼睛淡然而冷冽:“也好在,那是个豆腐渣工程,不然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把人救出来!”
“那到底是谁建的!”花夕瞟了一眼花向群,随口问。
“呵呵。”程夕若笑出声:“咱们的老古董之一。呵呵。”
所有人的额头滑下一颗大汗,绕了一圈,最应该声讨的竟然是自己学园的董事会成员。
“那他们怎么说呢?”
“他们说:真的没想到我们会挑流芳榭作为招待贵宾的地方,那是他们年轻时代的儿戏之作。希望学生会把这件事摆平,使他们可以继续逍遥快活,钱财方面随意。”
“”忍住打扰祖宗安息的行为,方晓来甩着两只麻木得几乎没感觉的手,哼道:“那念恩的哪里还是他们的儿戏之作,一起拆了吧。”
“老狐狸们的意思是我们把静茗阁作为接待来访的地方。”
“静茗阁!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把学生会贡献出去!”方晓来翻了一个白眼。
“这怪不了方晓来,静茗阁是文科学园的附属活动场地,距离大门又远,又是学生聚集地,用来接待贵客这不太好啦!”程夕若同情的看着方晓来,那才子才女聚集的地方,最是难管。“谁说老狐狸们的打算就是我们的决定啊!”
“我想到一个地方。”花向群一开口,整个屋子的温度马上降到零度冰点,所有的人以祈祷的目光注视着她:“听湘园!”
众人的眼睛一亮,对呀!
“花部长,你太神奇了!听湘园好啊!距离门口近,又包含着浮樱榭和堂阁轩两处,浮樱榭可以用来小憩,堂阁轩可以开晚会,最重要的是那里位于距离学生会最近的工科学园,工科学园早就退出那块地皮,打算建个湖了!我们怎么没想到呐!”
方晓来很大方的称赞着花向群,可是下一秒就看到所有的人眼神怪怪的瞪着他。
遍身的凄寒,方晓来才发现自己夸错了人。
花向群淡漠的眼神像冬天飘散的雪,蕴着银白耀眼的光,掬上一捧,透心彻骨的冷。
有那么一瞬,学生会陷入了清冷的状态,方晓来甩着两只手,颇为奇怪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赞扬说出来。
艾佳走到花向群身边,握住她的手:“虽然我和方晓来副会长并不熟悉,但是我相信他的赞赏是真诚的。我代表枫园,谢谢你!”
花向群怔忡了一会儿,羞涩的低下头。
“非常感谢!”艾佳微笑着,向她鞠躬。
“那咱们就这样订下来,花向群部长,招呼人收拾听湘园吧!”白墨拍板定案:“好了,没什么事了,散会吧。”
“那我送艾佳回去休息!”程夕若不由分说走过去,招呼艾佳一起走。
“休息?不跟我回去医科学园上课吗?”白墨抱着一叠资料,离开自己的办公桌。
“算了吧,今天折腾惨了艾佳同学,就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吧,”程夕若难得强硬一回。
“嗯,好吧。”白墨点点头,目送程夕若和艾佳走出门去。
情殇如火
世上有一种植物叫做含羞草,细小娇柔的叶瓣垂挂在枝端,它喜欢充满阳光和新鲜空气、没有打扰的生活。如若有什么侵袭到它,哪怕仅仅是友好的碰触,那柔弱的叶片也会在瞬间蜷缩起来,保护自己脆弱的心灵。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株含羞草,守护着最脆弱的部分,不容许别人轻易触及。
程夕若微笑着凝视艾佳:“念恩的校服,很合适你。”
“谢谢。我想,这是花向群部长的衣服吧。”艾佳双手勾在一起绞来绞去,脸蛋红透:“虽然是像冰一样的人儿,内心却有火般的热情,我想我已经喜欢上她了。”
“也许,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喜欢呢。”
“我会在心里暗暗喜欢她的。”艾佳垂首,她明白程夕若的意思。若一个人要用某种面具把自己的真性情覆盖起来,一定有她的理由,是不应该被公之于众的隐私。
“有没有人说,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大夫?”程夕若不由得想起刚发生过的一幕。
“我的梦想!”
“你很了不起呀,在突如其来的灾难中能够冷静的应对,我很佩服你也很欣赏你。”
“不要总是夸奖我!”艾佳低垂着头,在程夕若身边会有莫名的安心感,她非常的珍惜。
“并不是在夸奖你,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们每一个人都很佩服你,很欣赏你吗?抛却客套的话,艾佳,你真的非常优秀!”
凌乱的落叶被风吹散,秋意渐渐的浓了起来,那一树树的金黄颜色似是翩翩的蝶儿,跳着此生最后的舞蹈,随时要俯扑入大地的怀抱。
程夕若双手握紧,他在想刚刚拥抱艾佳的感觉,出于一种本能而他也顺从了这种本能,而现在这个坚强有毅力的女孩儿就走在他的身畔,他却没有了勇气抱住她。
是不是他也并不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又是否要得起呢!
“我只是不希望,在我身边的人出现危险。生命是如此的宝贵,要珍惜才是。”
“我听得到你的声音,镇静、沉稳、坚定!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艾佳,你也非常的神奇啊。”是我生命里的奇迹!
“程夕若!”艾佳在秋风里闭上眼睛,转了个圈圈:“我有个小小的梦想,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是什么?说出来,我听听看。能满足的一定会帮助你。”
“我喜欢念恩学园的校服,我想拥有自己的校服!”晶亮亮的眼睛透着希冀,程夕若觉得艾佳正散发着柔美的光晕。可是,紧接着,艾佳便扭转了头,在路上安安静静的走下去:“我知道,我来自枫园,行为不可有半丝的差错,我没有资格拥有念恩学园的校服,也没有权力去穿它。一个学期的时间会很快的过去,又有什么理由,去做校服呢。算啦算啦,当我没有说过罢!”
“秋天不会过去,那有多好啊!”程夕若柔和的笑,他终是没有勇气拉住那异国他乡暂留于他生命中的精灵,就任她在自己身边翩翩起舞。能看到她的笑脸,他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我喜欢冬天!”艾佳走在他的前面,她的声音柔柔的:“我喜欢下雪的天气,喜欢看雪埋藏着来年的希望,喜欢白茫茫一片的世界。我可以踩在雪地上,我会相信真的有完美的纯洁世界。我可以堆起雪人,相信自己拥有很多很多激励和陪伴。以前我只是这样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去唯心的相信。现在,我知道了,这是真的,真的实现了。”
“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已经做了很多了。”
艾佳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深深的向程夕若鞠躬:“谢谢!”
程夕若望着她,他们的距离只有五步。五步的距离却像个不可逾越的鸿沟,装着足以阻隔他们的所有的因素,只是谁也无法迈出第一步。
·与此同时·
方晓来一把拉住摆着长腿打算离开学生会的白墨,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出了学生会的大门。
“白墨秘书!”
白墨瞟了他一眼,没有停住步子,继续向医科学园不紧不慢的移动身体:“有事么?方晓来副会长。”
“工作我快要完成了”
“啊,真的,那太好了,辛苦方副会长了!”
“重点是你有没有说服程夕若,改变主意啊?”
“哦啊刚才所有学生会成员都在,方晓来副会长还对我们商务系第一冷艳美女表达了他的赞赏之意,我们还决定了接待枫园来访的董事会长的地方。那么你为什么不趁刚刚的好机会亲自问一问啊?”白墨一惯自我的态度总是令方晓来极度不悦,瞟了一眼跟在身边一脸臭臭的方晓来,白墨继续说:“是不是方晓来副会长怕自己问了,就翻不了身呢?”
虽然是问话,却是肯定的态度,白墨的声音一本正经,不带一点戏谑——这样的态度总是令人比较抑郁的,甚至也是一种侮辱。
只是,白墨从来都是一本正经讲话的人,认识他的人都习惯了,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到底怎么样嘛!”
“方晓来副会长能理直气壮的问我,想必工作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了呦!”白墨沉吟一声,猛然间抓起方晓来的手腕。
方晓来一怔,本能的用力甩,想甩脱白墨的钳制。但悲哀的发现,以他的力气根本就甩不掉白墨。是不是学医的,都必须天生具备牢牢逮住别人的能力啊。
“你干什么!”
“例行检查。”白墨的手指准确的在方晓来的脉上扣住,五指的指尖牵引着方晓来随他前行,却并不妨碍到他顾自前行的步伐。
“白秘书似乎不是学中医的啊!”
“望闻问切乃基本功!”
“我又没病,你干嘛把脉。现在需要解决的是”
甩不掉,逃不脱,躲不开。方晓来翻着白眼,跟着敬业的白墨大夫沿着银杏密植的林荫路迈向文科学园的反方向。
“忧思郁结!”阳光透过林荫照射在他们身上,白墨侧过头,神秘的丢下一句话。
“喂,白秘书您说梦话呢吧?什么忧思郁结!”方晓来烦躁的哼,脚下紧紧追了几步,与白墨几乎齐头并肩。
突然,白墨转过身,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薄薄的镜片上一瞬的反光竟然令方晓来一窒。白墨的眼神深深的藏着,如渊似海,犀利如刀锋。
“方晓来副会长最近心情不好吧?睡不好,吃不下,心神劳损,还有点肾虚”
“白墨!”方晓来羞怒交加的吼声打断白墨:“什么肾虚!乱讲!”
“解释就是掩饰!”白墨极为认真的看着方晓来,好似大夫对病人阐述病情一般殷殷说道:“这个折磨着你的问题吧还是及早处理好吧。不然你会垮掉。”
“你怎么不说是你给我的工作害的!”方晓来恨恨的哼,这几天的不辞劳苦的整理联谊会三年的历史导致的亚健康状态就这样被简单的归绺为了主观的忧思郁结,方晓来颇觉得不爽。
“是,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的。可是它不会让你吃不下睡不好,不会让你心浮气躁,更不会让你无视身体健康。以方晓来副会长的个性,不喜欢的工作是不会太难为自己的,并且会为了更好的应付工作而让自己健康强壮,当休息时定然不会工作。”
“哼,说得好像你都知道似的。”方晓来松了口,因为他的确是没吃好没睡好。除了在工作时能够暂时的麻痹自己,一但他闲下来了总会觉得有一双狭长的利眼似是在盯着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作为一个大夫,救死扶伤,医疾治病是我的职责。”白墨拂开额前碍事的发丝,鞋底擦摩着地面上一颗小小的石子:“希望我给你的工作,对你的烦恼有了一定的助益。”
“工作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你的心事也放得差不多了吧,再做决定也就不难了吧。时间毕竟是最好的药剂。”
“白墨秘书,请你不要总是打断我的话!”
白墨坦然的凝视着方晓来,方晓来一瞬的气结。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方晓来斗气十足的逼问白墨。
“你希望我不要打断你的话,可是我不是神仙,不知道你要讲多少话呀!”白墨耸耸肩,觉得方晓来脑袋果真是坏掉了。
“白墨秘书,跟您说话真的很像在和大夫咨询病情,一样令人抓狂与无奈啊。”
“谢谢,我不收你的咨询费的,请放心。”白墨双手取下眼镜,继续走他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