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殇-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不能。”寒光滑过眼底,笑容很快又回来:“但能左右其意志者并非没有。”
“无阳担心师父您”过于简单的任务,无阳纠结着报纸他看过了,师父只身结果了叛出集团的二十八个杀手,才换来集团对他的行为的无视。
集团里的杀手,要么是孤儿,要么家人早被处理掉。即使未被处理掉的,也不会允许杀手与他们有一丝牵连,否则定遭灭门。
迄今为止只有无阳成为了例外。
这正是穆先生不同凡响之处,而无阳则是唯一的受益人。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穆先生将他拥进怀里,轻轻拍拍。
无阳从最初的紧崩缓缓放松,任由师父温柔的拥抱,安慰的抚拍。
“师父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
“师父二十八个杀手啊师父你怎么办到的啊”
“放眼世上,还没有难得住我的任务。”
“那师父就不会死的。”
“是人,终会死的。有时由自己,有时不由自己。”
“师父即使是死,也会是自己选择的!”
“宝贝,你真可爱!”
“师父,很多人在看我们”
年龄差距不大的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当然谁都会产生好奇心,思忖他们的关系。
“你不能为别人活”
“师父,我学不来你呀!”
“宝贝除了你,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无阳感觉到师父的胳膊非常用力的夹住自己,好一会儿。时光真的留下了痕迹,他比师父长得高一点,而记忆里的师父高大而任性——永远无法获知下一步他会做什么。
遥远得如在天边的星般清冷、无情、神秘、锐利的双眼,总是不停的切换着所表达的情感。狠毒、阴暗、冷漠、狡猾、虚伪、嘲讽、纯真、温柔、简单、率性谁能走进穆先生的心里,读懂真实的想法?
但,无阳可以肯定的是,师父此生就只为自己活着,绝对不肯委屈自己一点,绝对不容任何人干涉他、改变他、威胁他
学不来的,那火焰焚尽的夜烧掉了他的自我,凝望着相同的脸孔绽开的笑容,那是他寄予了所有的人生,却早已失了自己。
“关于他的所有资料为师已通过邮件发送给你了。”
那有什么道理叫他大白天来人堆里接个破信封?!
“你在抱怨为师吗?”穆先生一把推开无阳,眼神冷冽。
“不敢。”无阳将信封收进贴身的口袋里,迎视着自己的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吗?”
转瞬,清亮的眼神变得温柔、迷离、眷恋穆先生打量着无阳,微微摇头。
掏出两支烟,穆先生递向无阳。那是两支完全不同的烟,一支细长而微绿,一支短圆而雪白。无阳伸出手,却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支。
“拿去把你不喜欢留给我的,拿去。”
目光胶着在两支烟上,如同两个鲜活的生命,在火中起舞、在烟中迷醉熟悉的薄荷味道穿越过感官的认知,他伸手取走其中一支烟。
穆先生转过身,掏出打火机,且行且点燃唯余的烟。
远远的,烟雾袅袅散开,似生命般挥霍散尽。
闭上眼,无阳将自己选择的烟放进了口袋,贴着那封信。
魅惑酒吧的贵客们
匆匆忙忙在魅惑酒吧门前站定,程夕若不禁踌躇。薄薄的玻璃,不仅仅是一扇门,更是不同的世界的分界线。也许无声的滑开,一脚踏入,便是没有尽头的黑暗,没了顶的渊薮。可是不进去,又怎么能够找得到那信笺中提到的人儿!
愣怔许久,门无息的打开,看不清面容的侍应生向他躬身:“夜深风凉,先生请进!”
有一瞬的熟悉感,程夕若终于下定决心向着玻璃门迈出脚步。
胳膊探到了程夕若面前:“请先生扶好了!”
程夕若将手搭上去,那人即引领他走进了黑暗中,没有给他任何看到脸孔的机会。
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了程夕若,不论他怎么睁大双眼都无法看清脚下的路。几束暗暗的彩光没有规律的在场中滑动,微弱的光被黑暗不断的吞噬掉,程夕若走得很小心,而引领他的人也非常的小心。
“先生头一次来吧?”
“嗯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是非常熟悉的声音,但是程夕若怎么也想不起来,所有的名字在心里筛了一遍,他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贱名何足辱没先生贵耳!先生,是来找人的吗?”
“你怎么知道!”
“您还穿着念恩的校服呢!”含着笑意的声音低低的:“先生喜欢坐在哪里?容我带您过去。”
“你对念恩很熟悉?”程夕若皱眉,他是穿着校服没错,可是在阴暗的晚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认出来!
“这里,有位小哥也来自念恩学园。”
“啊!”程夕若一愣。
“您,想坐在哪里?”
“我想吧台。”信笺告诉他,他能够在吧台找到那个人。
“哦先生很抱歉,我们不能带您去吧台就坐。那里,并不是所有的客人都能坐的。”
程夕若望着似近还远的吧台的彩灯,叹息道:“那就去离吧台最近的位置吧。”
“好的。”
非常小心的引领程夕若到达位置,侍应生并未急着离开:“先生,您是否还需要我为您做别的事?您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侍应生都可以为您解疑释惑的!”而他也正是看出了程夕若的需要才走出门去迎接的。
无限的忐忑和期待,却咫尺天涯,程夕若用力的瞪大眼,想看清楚吧台处的情况。突然,晕眩的感觉降临,朦胧的影象闪现在程夕若的脑海里,在眼前交叠。那视线是自吧台处看着他,淡然而痛楚、愉悦而欣慰的感觉暖暖的抚慰着他。穿透了阴暗和距离,像火炬般的明亮,映在他的脑海,清明他的心灵。
直觉的,程夕若站起身就想冲向吧台,他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谁的视线,信笺上的人儿到底是谁!
“先生,请冷静!”有力的胳膊扶住他,将他半送半抛的扔进沙发中:“先生您累了!”
“那边,吧台,是谁?”
“那边都是我们的贵宾!”
以往不会有人的吧台今天分外的热闹。
司风司影两兄弟正守在吧台左侧,他们守着正在缠着祈晨闲聊的飞音,飞音身后则坐着外表不羁的衔烟男子,为他服务的是管事丁平,丁平身边则是翎未。难得总侍和管事都聚集在吧台,想必那男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罢!
程夕若在判断着,可是脑中映出的事物与他的视线交叠着,耗竭着他的精力,使他完全无法正确的找出是哪一个在看着他。
突然,他看到长着一张狐狸脸的男人抬起头看向他,狭长的眼睛像没有底的陷阱吞噬着他的意识,就在那一刻,晕眩感消失了,一切恢复了正常。而那男人依然在看着他。
奸商,应该就是那种眼神了吧?淡漠、锐利、精明时刻算计着利益得失。然而,那双眼睛又是那么清澈干净,如同透出泥土的泉水。
丁平注意到正对着吧台就坐的程夕若,将身体向后倚:“无阳,随便调杯酒,我需要招待一位新客人。”
无阳沉默的退到黑暗处,细细的调制着。
黑暗中,一双手在无阳的腰上交叠,无声无息的伫立在无阳身后。无阳知道那是自己的师父,只是熟悉的薄荷味仿佛是淡了,淡而无味。
“师父,你来了!”
“无阳,师父想你了。没有你,我失眠了呢。”
“师父现在很喜欢开无阳的玩笑。”
“我是很认真的。”
可怜兮兮的声音飘出,无阳的背感觉到呼吸的烫热,那是穆先生正埋在他的衣服里用力吹气。
“师父,我在工作啊。”
“逆徒,工作有师父重要吗?”
“师父,这工作是您把我托孤的集团安排我做的。”
“”穆先生忍住问候母亲的冲动,就那么贴在无阳的背上:“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无阳叹息,每当师父在身边,他的脑袋里就会空空如也,全神贯注的关注师父的需要,虽然习惯但被打也会很痛的。
“我包你!”
“师父,这样讲话很难听,什么叫您包我”
“不包你,你怎么跟我走?”
“”
“别告诉我,你从来没出过场。”
“出过了。”无阳淡然的回应,背后突燃的烈焰灼烧着,他将调酒放到吧台,轻轻推给丁平。
“丁平说你不会出场子!”几乎是咬着牙的声音,穆先生觉得自己被耍了——而令他如此愤怒的,却不仅仅是丁平欺骗了他!
“”无意解释,因为此时的穆先生只顾着生气,绝对是什么也不会听进去的。
一张卡片滑到丁平的手边,穆先生的声音冷极彻骨:“里面的钱,我包无阳的场,任何混帐话我都不想听”
丁平狡黠的眼眸滑过黑暗:“无阳没有意见的话,请便。”
“丁管事,您真是痛快的年轻人呐!”穆先生双臂一紧,整个人拉住无阳闪到了黑暗中,吧台后已然空空如也,觅不到那对师徒的身影。
丁平擎起吧台上的酒,顺便将卡递给翎未:“刷光它!”
翎未垂着头,咂着舌,穆先生果然不是好惹的,而他们丁管事更不是好惹的!
好惊喜遇见你
丁平缓缓走向程夕若,他的胸口隐隐的痛,生怕走得太用力了,就会惊动睡在身体里那并不安分的生命源泉。
见到管事亲自托着调酒去招待新客人,司风马上捡起水晶玫瑰,跟着冲过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司影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
“丁管事!”欠身行礼,侍者看到管事已经过来了,就悄悄的转身离开。
凝视着程夕若,丁平任由司风放下水晶玫瑰,将手中的酒献给他。
“欢迎您光临魅惑酒吧!我们的调酒师为您特别调制的酒,希望您喜欢。”
水晶玫瑰的火光映着程夕若的侧脸。司风微怔,莫名的震惊令他无法再多逗留,转身欲走。
“司风,招呼别的客人吧。”
司风呐呐的止住脚步,移向与吧台反方向的黑暗。
程夕若迎视着这个令他紧张的男人,托到他面前的酒在烛火中漾出馥郁的醇香,透出微微的酸。迷人的味道引诱了他,他将酒拿到手中,细细的打量。
“先生,酒是用来喝的。您知道,酒精是挥发很快的。”
“请问,怎么称呼您?”
“丁平,这酒吧的管事,您称呼我丁平即可。”
将身体移到一侧,方便程夕若能继续凝视吧台。
可程夕若的心里涌满了失落,直觉的,他知道自己要找人并不在那里了。
“谢谢您的招待。”程夕若微笑,苦涩的味道涌满了言语间。
“份内之事,您不必跟丁平客气。”
丁平恭敬有礼的注视着程夕若,在心中评价着,对比着。即使在这黑暗的酒吧,依然掩不掉程夕若若阳光般的明朗和温暖,站在他的身边,会让人获得安抚感,会直觉的去相信他,服从他。
丁平自己却不是这种人,不会有人会直觉的相信他,他们承认丁平的能力、相信他的能力、利用他的能力,却没有人会服从他。
“您是来找人的?”
“你知道我要找谁吗?”程夕若浑身一震。
“我想,凡是见过您的都知道您在找谁了。”丁平微笑。他并不想把无阳包给穆先生带走,可是如若不带走,难道要他们兄弟俩相见吗?无阳还没有做好相见的准备吧。
“我能见见他吗?”
“不能。”
“为什么”程夕若的极度冷静令丁平欣赏,无阳虽然是杀手,但是绝对达不到如此冷静的地步:“我很想知道原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