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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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夕若了然的笑,虽然不明白飞音总是停在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是什么用意,却并不觉得飞音本性是坏的。
而对森泽来说,这瞬间的转移却足以令他莫名震惊好久。
“飞音。”程夕若取下嘴巴上那只手:“森泽先生似乎很欣赏你啊。”
“欣赏我?”飞音直视过去,狠狠的瞪着森泽,想把熟悉感的原因瞪出来。
森泽不禁全身一颤。
突然,飞音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游移在艾佳和森泽的脸上。
他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莫名的熟悉了,也想起来他曾想对森泽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了!他将视线移到很遥远的一点,若有所思。
“程夕若!”飞音低下头,几乎整个人伏在程夕若的颈子里:“念恩的防卫措施怎么样?”
“上乘!”程夕若不明白为什么飞音这么问。
“不及!”飞音拍拍他:“既然森泽先生是念恩学园的贵客,安全一定要考虑周全。程夕若,你也不妨加入保护的行列啊!”
“飞音对念恩很了解?”
在念恩的历史上,交流部长作为保镖并不是鲜见的,哪怕是用生命来保卫来访者的安全都是职责所在。
“小意思。”猫似的眼神狡黠的滑过了艾佳和森泽,飞音从程夕若身后闪出:“宝贝,我突然间想起来有点事要办,先走一步。森泽先生是吗?很高兴‘重新’认识您,虽然很想告诉您一些事,但是暂时没有时间——也不合适说了。晚安,我会再去找您的。”
话音一落,飞音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只余下微温的淡香还停留在空气中。
“我怎么觉得,飞音越发的冲动了呢!”程夕若摸摸头发:“失恋的结果?”
“他会失恋的吗?”艾佳摇摇头:“应该是有自己的理由吧。”
“你们和飞音小姐很熟悉吗?”森泽呐呐的瞪着眼前的一团空气,到现在他也搞不明白到底发生过了什么:“她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艾佳和程夕若无奈的相视一笑,他们也对飞音没办法。
决定
无息的落下,发丝也在晚风中织成了锦。将自己一团火般的颜色染成了墨黑,瞬间浸濡了冬的清寒。飞音注视着停留在自己面前熟悉的身影,那如墨似的纯粹的黑暗,融在纯粹的夜色中,上乘的防卫措施都挡不住那执着的脚步跟随精神的支柱踏遍念恩的每一棵树。
“今天没有工作吗?我想丁平不会放任你总是游荡在外面吧?”飞音打量着那归于平静的三个人:“你正在看着的人,不是程夕若吧!”
“我的猎物。”无阳简短的回答。
“猎物!森泽吗?”
“”迅速的瞥了一眼飞音,无阳并不言语。
“为什么是他呢?”
“换取守护夕若的机会。”
“不可能这么简单吧?”飞音讶异的挑挑眉:“守护你弟弟的任务,怎么可能只杀掉一个日本商人就行呢?你搞错了吧?”
“杀他是我师父的任务。我的任务,他做了!”
“你是说,那一场爆炸,死的二十多个杀手,是你师父做的?而且应该是属于你的任务?”这不能怪飞音记忆犹新,他仅仅是在关注丁平所杀的人之余看过一眼,因为那对任何杀手来说都是极其艰巨的任务。只是他没想到那本是无阳任务,没想到穆先生居然有本事将自己的任务与无阳的任务对调,更没想到穆先生为会为了无阳去做这任务。
穆先生不是向来率性妄为,不顾别人生死的吗?这一点令飞音极为费解。
“是的。只要我完成他的任务,我就可以守护着夕若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要杀掉森泽,就可以获得集团许可的,随时守护着程夕若的权利?”
“是的。”
“必须杀他吗?”
“必须。”
飞音凝视着无阳的背影,思绪不禁转回到他初次跟随无阳进入念恩时的情景。
那时他穿着火红色的短裙,在念恩的树冠上跃来跳去,跟着无阳狂飙。
疾步追上去,飞音一把扯住无阳的胳膊。无视他头也不回的冲劲,狠命甩在旁边的树枝上。树冠哗啦啦摇晃着,摇下一堆枯叶,纷纷如雨。
无阳紧紧贴着树丫,低低垂下的头埋在发丝和衣领中,静若处子。
“你想累死我啊!”
“”
“程夕若,他是你弟弟!”并非问,而是肯定。
“很帅吧!”
“是的。很帅!”飞音抢一步上前,揪住无阳的领子,树因为他激动的动作而颤抖着。
无阳缓缓抬头,平静无波的双眼与飞音的倏然相对。与程夕若不同,深深的忧郁、淡淡的忧伤、茫茫的失落、悠悠的宁静汇成海,凝在眸子里,沉淀着灵魂的罪恶,纯真如初。
“我们长得很像吧?只是,当我看着他,就如同沐浴在阳光中,他是那么纯净明朗,干净无邪。集了人间所有的美好,善良正直,前途无量!”
“是的!”
“而我,双手尽染血腥,遍身负载着罪孽。能够拥有守护着他成长的机会,对我来说将会是多么荣幸的事啊!”
“你也可以!”飞音瞪着他:“站在阳光下,享受生活的美好,为自己的人生忙碌和打拼。这未来,你是可以拥有的!”
“”无阳那凝结的视线胶着远处,无视飞音的话。
“我恨他。真的非常恨他!真的非常非常想结束他的生命,让你取而代之。是的,阳光般的温暖,明朗的微笑,还有生存在人群之中的权利!只要我轻轻的一捏可是,那与你完全相同的面孔,有着从未看到过的自信和光明,从没感受过的温暖与率真无阳,我多么希望那是你啊!可是,你总是站在黑暗中,总是在远处保护着他,总是冷漠的对待自己。我可以,我可以结束掉他的生命,可是我不能!杀了他,你会失去一切,生命不再有存在的意义不论是他的阳光还是你的忧郁,我都将再也看不到。无阳,我很矛盾!”
“何必!”
“我是多么希望,你能从那该死的吧台后走出来,脱掉墨黑如夜的衣裳,在你的脸上也能有灿烂的笑容!”
“但是”无阳微抿的唇角翘了一下,笑意淹没在浓郁的忧伤中:“没有了夕若,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夕若,夕若!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真的甘愿作杀手无阳一辈子吗?”
“传说,双生子都是带着罪孽而降生的。如若我们可以,由其中一个承担所有的罪孽和惩罚,而使另一个幸福快乐,我愿意。”
“我无法理解!”
“当我注视着他那阳光般的笑脸,就如同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自己。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黑暗没有彷徨没有死亡!”
“至少你可以选择,不被穆先生所摆布,不需要听从集团的吩咐。你可以离开那该死的酒吧,没有人有理由拦你!”
“不需要。师父有恩于我,我不会背离他。飞音,即使我离开了酒吧又能去哪里?又能去做什么?我已拥有得太多了,很满足了。飞音,谢谢你愿意为我做的一切。请你记得,夕若的生命重于无阳。不管是谁伤害他,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放过他!任何人!”
无阳的眼神犀利而阴暗,凝聚了太多无奈和悲哀,参与了太多生命的结束,见过了太多的无情和背叛,积沉了太多的绝望和麻木,十八年——炼就了他杀手的心与性。杀手是不需要有感情的,可又有谁明白,正是感情使他咬着牙坚持做着杀手,换来半身的幸福。
“为什么!”
“我欠他的。”
无阳淡然的声音敲在飞音的心头,松开手中的布料,飞音斜倚在树枝上,微曲的腿在颤抖。他是杀手不错,但杀手也会有感觉。
一句句一声声依然敲打在飞音的心头,他还记得那时几乎吐血的抑郁感,还记得上下牙交挫出的吱吱声。他无法去左右无阳一根弦的脑袋里装的理念,可是,他却无法放任无阳去完成那该死的任务,因为因为
“是不是,对你来说,程夕若就是整个世界?”飞音的声音柔柔的:“甚至是以你的生命为代价换取他的,你也不会皱眉?”
“你想说什么?”无阳转过身,坦然的面对飞音。
“我只是确认一下。”飞音亦坦然以对。
“嗯。”
“不会有任何例外对吗?”
无阳回过头凝视着程夕若微笑的脸:“是的。”
飞音随着他的目光,流泄的温柔却凝在另一张脸上。
“无阳,今天还需要工作吗?”飞音轻巧的跳到无阳的身边,纯真的笑脸扬起。
“就要回去了!”无阳点点头。
“那我们一起走吧。刚刚从巴黎回来,我有很多话想对你和祈晨说呢。”将胳膊探进无阳的臂弯中,飞音无视着无阳胶着着程夕若的视线:“又要去给丁平送钱了,真不爽啊!”
无阳点点头。
树冠一颤,如风而过,两条身影已然不见。
跨越
不到上班的时间就能看到飞音坐在吧台边的情形真是不多见。
丁平悠闲的踏着方步,身后跟着方晓来,一路晃到了吧台边。
“音少光临,实属丁平之幸!不知道是什么风,能将音少这么早的吹来!”
“丁管事好像不欢迎我来啊。”
“怎么会!怎么会!音少来了就是给我们面子,怎会不欢迎您呢!”
“这话说得可真让人窝心啊!”飞音一边说一边甩出一张卡:“无阳和祈晨的场子我包了,丁管事您的场,我还真包不起了呢。”
“音少说笑了。”丁平将卡递向身后,无须方晓来动手,翎未已经接下卡,迅速的跑去刷钱了。
“话说回来,我还是很感谢丁管事的。只是,我没想到丁管事能将它做得那么细心那么唯美!虽然我很好奇那是怎么做的,不过,我不打算亲身尝试。”
“若是音少需要,我也不妨献丑。”丁平戏谑的声音恭敬的响在飞音耳边:“何德何能得音少您的赞赏啊!”
“我可是说的真心话啊!”飞音慵懒的窝在高脚椅中,放肆的目光越过丁平打量着他身后的方晓来:“这不是前阵子跟在司风身边的侍应生吗?”
丁平的身体不着痕迹的移动,挡住飞音的视线:“承蒙音少还记得,实乃他的荣幸。”
“看样子,现在跟随着丁管事了吧?”娇艳的笑容埋藏着隐约的危险,丁平将方晓来护在身后,提起高八度的警觉。
“是的。”
“那不介意让他捧给我一盏水晶玫瑰吧?”
“音少知道水晶玫瑰不是随便一个侍应生就可以取的。”丁平瞥了一眼吧台上正燃着的五盏水晶玫瑰,心中暗自的想着音少果然越来越贪心了。
“能跟着你的侍应生也可以是随便的一个吗?”飞音犀利的眼神将丁平的恭敬利落的斩成无数段。
“这自然不可以。但音少明白,一旦赋予了可以取用水晶玫瑰的权利,那就意味着”
“是的,我比你清楚这里的规矩。”
“那请音少不要为难丁平了吧!”
“丁管事,我可不是在为难你!”飞音擎起桌上的水晶酒杯:“我坚持,请让他为我擎一盏水晶玫瑰来吧。”
“音少”丁平双手递给飞音那张小小的卡片:“丁平做不了主。”
“那就让我作主吧。”飞音不悦的攒起眉头:“何况,既然是要跟着丁管事,就应该于你之下,众人之上——连一盏水晶玫瑰都无权去碰,与一般的侍应生有什么分别呢?一般的侍应生又怎么能够一点不回避的跟着您工作呢?您的上头人也不会允许如此不合理的事情发生吧?那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固有的冷傲和狡黠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