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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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怕仅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到头来一场空;二是怕她已有了好的归宿,徒增伤感;三是如他现在的身家背景,怎么经得起情波激荡;四是若是觅到她依然对他一往情深,他要怎么安置她,再不是年少时仅仅凭热血和冲动就行了。
真的老了,被俗世浸染的思想,竟然对亲情麻木了。
不必过多的调查,他从艾佳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她。还有那莫名熟悉的感觉,也总是提醒着他。
可是,当事实明朗了,无从开口,一天的沉默,艾佳只是如往昔一般对待他,好像还仅仅是枫园的董事会长和交流生的代表而已。
他真的能舍弃优秀的女儿吗?真的能舍弃对艾佳款款情深的程夕若吗?
要怎么办?在名利与亲情的天平上,他迷失了,筹码应该放在哪里?
&8226;飞音
失眠失到打瞌睡的估计只有他了。
坐在自己卧室的宽大落地窗的窗台上,飞音披着柔软的羊毛毯子,浑浑噩噩的无法从脑袋里理出头绪来,睡意侵袭着他,而当他决定睡的时候又无法安然入眠。游走在睡与醒之间,他觉得万分的痛苦。
是的,今天为了艾佳,他不在意无阳的生与死,一定会伤透无阳的心的。可是,对他来说,艾佳的快乐更加重要。一如程夕若所说,若无阳真的杀了森泽梅幸,有朝一日他们知道了真相,要怎么面对对方?能恩爱的过一生吗?
一想到这个就生气。他把自己喜欢的女孩送进程夕若的怀里,就算艾佳是真正喜欢程夕若的又怎么样。难道世界上只有程夕若喜欢她吗?
皱皱眉,祈晨那冷傲的脸庞浮上心头,眼神不禁一黯。
又要到何时,祈晨才能明白他的想法,亦或者只会是幻想,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唉,当所有的期冀只能是梦时,时间走得是快是慢、是长是短又有什么关系。
兄弟相会
魅惑酒吧早上是不会开门的,只是挡不住访客匆匆的脚步。
一大早酒吧里的管事和总侍就被擂门声惊醒,火烧屁股般的在警察没有到来前把门打开,就看到门口站着阴沉着脸的飞音和依旧温和的程夕若。
“还没开门呢,金主!”司风打了个懒懒的呵欠,实在无法理解面前这两尊神仙是怎么想的。
魅惑酒吧凌晨三点关门,他们不到七点砸门,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我要见无阳!”飞音底气十足的吼,一夜的失眠令他抓狂,而且越想越不对头。魅惑酒吧要处理的事再多再繁杂,也不可能管事、舞者、调酒师、总侍统统不在。就连祈晨,昨天也不见人影,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太早了呢!”司风挡在门口,身后站着司影。
“你想挡着我的路吗?”飞音生气了,飞音生气是很可怕的,极有可能把整个酒吧给掀了!
“音少!”赶在飞音爆发以前,丁平的声音穿透了空气驾到。司风司影很有分寸的让开路,丁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极是有礼貌的躬身行礼,丁平那双狡猾的眼睛停在飞音身上:“音少光临魅惑酒吧,实属我辈之幸。可是我们才关了门不久,晚上八点才开门音少也是知道的不知道音少这么早来打扰,有什么事需要丁平为您服务?”
“废话少说,丁平,我想见无阳,程夕若也是来看无阳的。”飞音低头瞪着丁平,威胁的意味十足。
“难得音少有这份心,不过昨天的事,音少还有印象吧?”丁平头也不抬,将目光落到程夕若的脸上打量着。
无阳受伤的事,肯定是瞒不了程夕若的,但是现在跟飞音一起来,他可不能冒险放行。
“昨天”飞音想起来昨天的事,就不由得泄气。若无阳由于昨天的事而怪他,他也没办法。
“音少来了,我们也不能把您向外撵,但是请容我们知会无阳。若是无阳肯见你,谁也不会拦着你。若是无阳不肯见你,请原谅丁平作不了主!”丁平是很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干涉私人的事情。何况,对他来说,他是顶不想飞音去看无阳的。麻烦是不怕,就是怕收拾麻烦。
“嗯。”飞音点点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不过,程先生可以去看无阳,我相信他会很高兴看到你。”丁平侧过头,吩咐道:“司风,带程先生去见无阳。司影,带音少进场稍坐。我还有一点事需要处理,请音少原谅,有任何事情就请吩咐司影,千万不要客气。”
话音一落,丁平的身影已经寻觅不到了。司风已笑容可掬的带着程夕若去看无阳。司影则冰着脸等待飞音有所反应。
抑郁,非常的抑郁!昨天方晓来给他安排了超级毒舌的翎未,他应付不来。今天丁平给了他千年冰霜的司影,他更是无奈。毒舌至少还能绊绊嘴,一语不发要怎么办?
抬腿冲进店里,向着酒吧的位置冲去。司影则亦步亦趋的跟着,像讨厌的影子怎么也甩不脱。
“能不能不跟着我?”坐下来,飞音的眼神带着深切的怨怼。
司影仅仅恭敬的行礼。整个场子就飞音一个人,他就负责这一个客人,丁管事吩咐下来了,他不跟着飞音要跟着谁。呵呵。
怕怕的瞪着司影,飞音坐在沙发中,被无聊紧紧包裹。
司风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飞音这边,稳稳的引导程夕若走上楼梯。
轻轻敲敲无阳的房门,他轻轻的唤:“无阳,程夕若先生来看你。”
正在晨光中假寐的无阳听到司风的声音,倏的睁开双眼:“请带他进来!”
司风将门打开,带着程夕若走进房间。
映进程夕若眼里的是俯卧在床上的无阳,此时正仰起头,深切的凝望着自己,热烈的眼神触动着心灵深处一直不曾安份过的痛楚。
“哥哥!”程夕若飞快的扑过去。但脚步停在床塌边时,他才赫然发现无阳的衣服里层层缠绕的纱布。
身体猛的顿住,程夕若震惊莫名,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哥哥怎么怎么回事!”
无阳伸出手,拉住程夕若,弟弟瞬间变冷的手和手心中沁出的汗令他的心柔软而微微发疼。
“没事,受了一点伤而已。”
“一点伤吗?”程夕若拧起眉头:“原本,我想安顿好学校里的事,就赶来过来的。可是也许是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当我醒来时,由于发生了很多事学校禁止出入,就没能可是,在梦里,我梦到了哥哥你!”
“我也是像天使的你,对我说,要分担我背负的罪孽夕若,你真的能够接受我吗?一个满手血腥,满身罪孽的杀手,甚至杀父弑母,害得你长这么大都没有好好享受过父母的疼爱你能接受我吗?接受不了,也没有关系,我从来不曾奢望你能原谅我”
“哥哥!你说什么傻话!”程夕若摇摇头,安抚着无阳:“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死者已矣,来者可追。我已经失去了爸爸妈妈,你忍心再让我失去哥哥吗?”
“可是是我”
“可是是因为我”程夕若坚定的眼神令无阳更加难堪,但程夕若是不会给任何人逃避他的机会的:“你是为了我,才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一直以来你都为弥补它而努力,一直在保护着我。每年,我都会收到生日礼物,衣食无忧,甚至我的零用钱都是一张二十万上限的信用卡我知道,这些都不是照顾着我的家庭能够给予我的。我并不相信童话,不认为自己是幸运儿,那这些物质利益的背后,一定有其相应的原因。也只有一直能够关注的我人才知道,我的每一个愿望和希望。”
在程夕若的注视下,无阳抬起头。充满了震惊的眼睛凝视着弟弟,他不知道原来师父为他做了这么多,这么多。
“哥哥,你知道的吧?这么多年来,我总是一个人,但是,我并不觉得孤独总是被陪伴被关注被保护着似的”
无阳愣愣的看着与自己完全相同的面孔,重重压在心里的罪恶感似乌云般被阳光驱散,伤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哥哥曾经,你为了我,背上了遍身的罪孽,选择了黑暗。现在,请允许我为了你,擅自决定,为你分担一半的罪孽吧!只有这样,我的双手才能紧紧的抱住你,永远被你呵护!”
多么熟悉的话!
“在梦里”
“在梦里,我是这样对你说的。现在,我也这样说。”程夕若揽住无阳的脖子,无比的安心:“你愿意,永远呵护我吗?哥哥!”
“我愿意!”无阳叹息着说:“也许,现在,我已经拥有了你的灵魂的一半”
“在你身边,我才完整。”
司风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拥有着司影的他,懂得只有双生子才感受得到的温馨和相属。
“哥哥你的伤”程夕若闷在无阳的肩膀上,确定哥哥没有大碍,便止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是啊,你是怎么受伤的?”司风也插言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无阳淡然的看着面前关心他的人儿。
“这个答案我们要接受都比较难的”司风有点为难的摊摊双手,笑容中添了丝深恶痛绝:“怎么拿去打发音少?”
“嗯?”无阳眉头一紧,昨晚祈晨当着他的面痛骂师父他尚可以忍,飞音若是一个不如意把他的屋子拆了,他应该怎么办?
“音少,现在由司影在照顾!”想到,他就想笑。
“他很安静的吗?”无阳拧着眉头。
“刚刚擂我们的店门时像是要把整个酒吧拆了,不过丁管事说了两句话就摆平了。他正等着你的意思呢。你想不想见他?”
无阳垂下眼睑,见与不见,他是很犹豫的。昨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说不在意是假的,但他并不恨飞音的无情,试问有几个杀手会全心的付出感情,即使是可以付出又是否有这份胆量呢?
“哥哥飞音一大早上就去砸我的房门了,差点把念恩学园建在听湘园的南瓜屋全部拆掉。”程夕若想到飞音那雷人的性子,就笑不可扼。
“可是他昨天想杀你”
“已经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也没有。”程夕若总是淡淡的微笑,如同阳光般:“他有理由恨我,因为他真的在乎你。虽然我和飞音接触并不多,但是我很喜欢他。人很坦率,爱恨喜恶都写在脸上,一点都不虚伪。”
“在乎我”无阳的眼神一黯:“在乎我的话会说即使我死了,也不会伤心的话吗?”
“呵呵。”程夕若突然笑了:“也许,这要问他本人,才知道真正的答案。若他真的不在乎你,会恨不得杀了我吗?”
“不要拿你举例说明。”无阳嗔怪的看着程夕若,很是忌讳程夕若将自己差点被杀的事一提再提。
“哥哥,你要不要见飞音?他看起来很可怜。”
“是啊是啊!像只斗败的公鸡,正坐在吧台对面的沙发里唉声叹气。”司风笑得阳光灿烂,双生子的感应就是好,容他把司影那份也笑了吧。
“那,就见见他吧。”无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是你受了伤的事,要怎么说?”司风眨眨眼,问。
“把他带过来吧,其它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谢谢。”真诚的感谢,是因为昨天细心的照料,也是因为司风说给祈晨的那一席话。
“小意思。”
司风点点头,转身离去,去把飞音请上来。
选择
静静的趴在床上,无阳有点后悔容许飞音来看他。程夕若很是同情的握着哥哥的手,坐在床头边上,将无阳的脸颊放在自己腿上,含着笑凝视着,觉得比在镜子里看自己还有趣得多。
飞音此时正以超高分贝的声音在咆哮着,活似一只发了狂的狮子。
“我问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