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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爱也无奈-第25部分

小说: 爱也无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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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巴巴地读着,整个身子几乎挨在我的胸前。后脑壳上的那束散发着清香的野菊花,在我的眼前一颤一颤的。我的心别别剥剥不自然地跳荡起来。她那劳动少女结实的后背,厚实的肩膀,发根下面洁白的颈项,全在我眼前充满诱惑地晃动起来。我的手忍不住轻轻地按在她的背脊上。  “华老师,”吴仁萍的叫声惊得我赶紧移开了手,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哪晓得她仰起脸,大睁着双眼,直瞪瞪地瞅着我,仿佛啥子感觉也没有地对我说:“你当真全写下了呢,真快!哪,你把信封也给我开了吧。”  没想到她根本浑然不觉。我镇定着自己,笑着摇头道:“要依我的心思,我就不写这个信。”  “为啥子?”  “你这哪像是和人家商量婚期的信啊,简直是在给男方开要钱、要物的催款单。”  “没关系,他们家出得起。”她大咧咧地说。  我随意地开着玩笑:“那他们家是大财主G86AA。”  “财主倒不是,不过他们家有祖传的手艺,会雕石头,多少能找几个活路钱的。”  “雕石头?”  “是啊,你没听说过?城关朗巴寨那一头,专门出一种适宜刻章雕物的石头,来钱得很!”  “那你也不能乱要啊。”  “哎呀,华老师,跟你说不清,雨山屯的姑娘,结婚前都这么写啊!”吴仁萍眨巴着眼睛,不无怨尤地说,“都说,这是当姑娘时最后一次开条件了,不把要穿、要用、要花的都写上,嫁了过去,就再也要不到了。”  我望着吴仁萍一脸坦诚的神情,不由叹了口气,怜悯中夹杂着不解:“我以为,山寨上姑娘们的爱情,也像她们的为人一样,纯朴、真诚、圣洁……”  “哎唷唷,真诚、圣洁,你说哪里去了呀,华老师,”吴仁萍不悦地一白眼,学着我的声调,语气变得怪怪的,“嫁人就是嫁人,啥子爱不爱的,那不让人笑落大牙。”  “这么说,”我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你和人家在谈婚论嫁,却并不喜欢人家。”  “能喜欢上,那就好了。”  “这话咋个说?”  “我就只晓得他是个男人,脸貌还过得去。”  “光这样,你就和人家商量婚期?”  “这你就不知了,”吴仁萍叹了一口气,她嘴里喷出的气息,全拂到我的脸上,我瞅着她,第一次看见这个总是活泼快乐的姑娘,眼里闪烁着忧郁的神情,“我这个男家,在县城城关,离县城很近的,男方爹因为有石雕手艺,调在县城商业局下头一个什么单位工作,其实就是手工作坊罢。娘呢,是菜农,主要是种蔬菜,收入也要比我们雨山屯这山旮旯强。我这门亲事,还是他们托县城里我的舅舅串线攀上的呢。”  “可恋爱结婚,互相之间,总该有点点了解吧。”  “所以就使劲开条件啊。”吴仁萍不悦地说。  我有点明白过来了问:“那么,吴玲娣呢?她很快要出嫁了,她对未来的那个丈夫,怎么样呢?”  我不便在吴仁萍面前说爱不爱的字眼了。  “哎呀,华老师,你这人就是弯酸多。实话告诉你,她的情况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她说那个男人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她又不会讲话,两个人要结婚了,总共也还没讲过几句话哩,真正急死人,她只要一想起这点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她还愿嫁过去?”我大惑不解了。  “她这回出嫁,是快得出奇。”吴仁萍舔着嘴唇说,“以往讲起来,她总是说,我出嫁在前,她嫁人在后。”  “那咋个?”  吴仁萍瞥我一眼:“你没听说吗?华老师。”  我摇头道:“没听说啥呀。”嘴里这么说,我脑子里却想起了那些关于皇帝宝剑的传说。  “是她爹怕出事,怕玲娣遭罪,才匆匆决定的。”  我心中明白了,叹了口气说:“出嫁是早晚的事。可总该找个心里中意的人啊。”  “有啥子办法,”吴仁萍大大的嗓门一下子低落下去,隆得高高的胸脯在起伏,眼睑也垂落下来了,“命呗!”  “那么,”我极力想要理解这些天天相处、原以为很熟悉的村寨上的姑娘,“你们,你们当姑娘的,就不会自己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  “咋不会?你把我们当憨包啊,你真以为我们只会下死力气干活啊!”  “那喜欢上了咋个办呢?”  “你说呢,”吴仁萍抢白一般说着,陡地离座起身,走到门边,重重地把门闩“咚”一声闩上,继而一阵风般扑回来,双手使劲地搂住我的脖子往她脸前狠狠地扳过去。  “就这么办!你敢么?”  这真是太突如其来了,我心慌地想挣脱她的搂抱,她整个身子贴在我的身上,红扑扑的脸颊直往我的脸上贴来,嘴里激动地呼呼吐出来的热腾腾的气息,整个儿笼罩了我。  
玉蛙(5)
我的眼睛里闪动着金星,直觉得她的笑容充满了诱惑,她的身上洋溢着芬芳,她依偎在我怀里的感觉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真是又美妙又令人惶惑,我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那红中泛着一层黝黑光亮的脸颊竟是那么的柔润诱人。我真不想放开她,吻她第二下的时候,这个泼辣、直率的姑娘,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大睁双眼瞪了我一眼,遂而羞涩地埋下了脑壳,直把脸往我的怀里钻。  我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笨拙地亲吻着她的嘴唇。她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闪烁着瞥了我一眼,又迅疾地垂下了眼睑。起先是被动地、紧张地接受着我的吻,我吻得她久了,她的双唇渐渐地有了回应,气喘得愈发粗了,身子也扭动起来,我们热烈地亲吻着,恨不得两个紧搂在一起的身子永不离开。  那一刻,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我的眼睛里,只有吴仁萍这个活生生的、充满朝气和灵性的姑娘。  我记不得我们忘情地亲吻了多久,只觉得乡村小学校办公室里的光线晦暗下来,远远地传来农民们吆喝着耕牛回归的声气。  于我来说,这是成|人以后和异性之间的第一次亲吻,我相信出身于雨山屯乡间的吴仁萍更是这样。故而我们会忘乎一切地久久拥吻,深深地陶醉在初吻的甜蜜和幸福之中。  也正是因为初吻,我们仅仅停留在亲吻和拥抱阶段,始终没有逾越到更新的阶段。  “你咋个会喜欢上我呢?”借着黄昏时分淡弱的光线,我凑在吴仁萍的耳边低声问。由于过分激动,我说话的声气都在颤抖。  “就你是个憨包!”她张嘴用的就是责备的语气,“连这都看不出来。你以为我就那么喜欢读书啊,我都十九岁了,啥子都读不进去了。我到小学校来,就为的是能看见你、听你讲话,你讲啥子都不要紧,只要是你在讲就成了。有好多次,我在课堂上瞅着你,就看见你的嘴巴在动,说些啥子我根本不晓得。”  “你呀。”我又惊又喜地叹息了一声。  “只我一个超龄的大姑娘天天来读书,我怕难为情,”吴仁萍还在照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就使劲拽着吴玲娣来,她呀,也是个木瓜脑壳,读不进书,一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过,自从赶场天你救过她之后,她愿意天天来学校了,她说你不光有知识,细心,讲的课好听,还真是个好人,来学校为的是不让你伤心。”  原来是这样!  不过我细细一想,吴仁萍讲的又都是实情。雨山屯小学校四十几个学生,三十来个是十一二岁的娃娃,还有十几个,都是留级生,有留过一年级的,也有留过二年级、三年级的,但是留得再多,包括两个十六岁的男生,都还长着一张娃娃脸,是孩子。惟独吴仁萍和吴玲娣,一看就是发育成熟的大姑娘了。初初教她们时,我只以为她们至少是想要一张小学的文凭。哪里想得到,会是这么回事呢。  “你呀,真会装,装出一副一本正经、不让人接近的模样。”吴仁萍嗔怪地说着,伸手狠狠地揪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俯下脸去吻她,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讷讷地说:“我哪里装呀,上课的时候,我都不敢往最后一排瞅。”  “为什么?”她的双手勾住我脖子,兴味浓郁地问。  “目光扫过来,一眼看见的,就是你睁得大大的眼睛,像会说话。还有……还有……”  “还有啥子?”  “你隆得高高的胸脯,和其他学生都不一样。”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呀,跟你说,我也嫌它鼓得高,里头穿了件紧身小袄,勒得紧紧的,拼命要把它压压平。”  “勒得痛吗?”  “不痛,就是不舒服。”  我在她的胸部轻轻抚摸了一下道:“以后别再勒了。”  “不行的,不紧紧勒住,胸脯子就鼓得老高。”她的手抓住我放在她胸口的手,却没强行要把我的手移开。  “让它高好了。”  “高了,寨子上的人们要骂。”  “有什么好骂的?”  “妖精啊,骚狐狸啊,破屁股啊,啥子难听,他们就骂啥子。”  “不要理他们。”我又一次贪婪地吻着吴仁萍丰满的嘴唇。  天擦黑了,办公室内更显得幽暗。坐落在寨子外头的小学校里,静谧得只能听见我们之间带点局促的呼吸。  我的心中像有魔鬼作祟似的,贴着她胸脯的手不安分地移动着,试图解开她的贴身小袄。  陡的,她的手猛地压住了我的手背,呼吸也变得粗重急促起来。我也随之一阵紧张。小学校外头,一阵的笃的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清晰地传来,遂而说话声音也传了进来:  “嗳,我说,吴远贤嫁姑娘的酒,咋个说办就办了呢?”  “人家办,去喝就是啊。”  “你没听说些啥子吗?”  “闲言碎语的,不足信。你想嘛,吴远贤穷得无奈,嫁姑娘也拿不出多少陪嫁,他哪里会有啥子国宝。嘿,还说是皇帝的宝剑,都是瞎胡扯。”  “嗨,都说他穷,寨邻乡亲们都来鼓动他,穷也要来个穷欢乐,好好地热闹一番,你听说了吗?”  “噢,我倒还没听说。准备咋个穷欢乐呀?”  “他啊,还会有什么法子,终归是老办法,跳地戏G86AA!”  
玉蛙(6)
“那也好啊。”  ……  说话声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雨山屯方向。我听得出,这是雨山屯寨子上两个老汉在遛马回寨子路上的对话。  这当儿,我和吴仁萍敛声屏息地相对站着,她的双手始终紧紧地压在我的手背上。长时间的沉默,使得我们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当确信两个老汉走远了,我的手又不安分地想要解开她的贴身小袄。她一会儿不让我的手乱动,一会儿又松开手装着浑然无觉。  只是,不论我怎么使劲,就是不知如何才能解开她勒得紧紧的贴身小袄。  办公室里黑得啥都看不见了,她笑了两声,态度坚决地在我的手背上拍了两下说:“你还要干啥子?”  我凑近她的耳畔悄声说:“我想看……”  “今天不成,”她一边拒绝我,一边张开双臂,以一个热烈的拥抱搂着我说,“下回吧。喝吴玲娣的出嫁酒那天,你到我家去。”  说完,不等我再说什么,她动作敏捷地一缩身子,快速地一个转身,利落地抽开门闩,消失在办公室外头的黑夜中。  我倚在办公桌旁,呆痴痴地站了好久。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难道说,这就是我曾经在冥冥中盼望憧憬了好久的爱情吗?  怎么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办公室里一片幽黑,惟独桌子上有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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