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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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带给自己的滋味，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在幸福中，还挂着怜惜与心疼带来的伤痛。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愫。
Jean随便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看着窗外的风景快速地向后移动。此时的他正在被Janvier送往学校。Janvier看着Jean的动作，微微皱了下眉头，“Jean，怎么了？你……”
“没什么。”Jean还没等Janvier把话说完，就随口堵住了对方想要继续的问话。由于刚才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的问号，Janvier的突然关心，竟让自己有些害怕，说不清、道不明。
一整天的上课不知道为何，Jean的思绪一直飘在了Janvier的身上。想起他的温柔的模样，嘴角总会在不经意间上扬。即使现在外面飘着细雨，Jean的心情也像是被阳光笼罩了一般，温暖又难以忘怀。
可是，仔细想想，这些温暖来源于Janvier所承受的痛苦，Jean又不禁皱起了眉头，就连拿笔的手指也紧了紧。不知是失望，还是生气。
可是仔细想想，Jean又有些气不过。为什么Janvier不想告诉他遇到的困难呢？即使他是自己的哥哥，他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他对Janvier很感激。可是从Jean的另一个角度而言，被哥哥这样地保护着，却有些喘不过起来。
所有的事都是他做，所有的烦恼都是他扛着，能够像自己隐瞒就尽量不让他知道，即使得知了事实，却依旧不愿说出真相。难道我Jean就这么软弱吗？就这样的弱不禁风？
想到这里，Jean就不由的有些生气。毕竟Janvier这样的保护，对于Jean而言是个负担，想起那些过往，Jean就觉得身边的空气硬生生地抽走了一般。再者，自己也不小了，不能够因为那时因为对Jonas的留恋而当面留下的泪水，而判定自己是个任何伤害都接受不起的人吧？
Jean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窗外飘着的细雨，思考着现在的他应该做的事情。因为他答应过自己，现在由他来保护哥哥，那个儿时的约定。
就在放学之际，Jean为了了解Janvier与他的家人之间到底发生的事情，随便编了个学生聚会的，推脱了Janvier每天放学接送的惯例。因为，他想再找准时间，守在门口，如果Janvier的家人还来的话，应该能够更多的提取材料，来慢慢得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让Janvier这样的烦恼。既然他不愿透露其中的信息，那就由他自己来寻找。
虽然Jean很想前往Janvier的家中，与他的家人好好交流一下，可是想起过往的种种丑恶和尴尬，并且以免其家人告之他前来“拜访”过，反而会给对方添麻烦，Jean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可是距离那个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空隙，Jean便一人来到了咖啡厅，点了他最爱的卡布奇诺，看着玻璃门外人来人往。
修长的手指，拿起飘香浓郁的咖啡杯，抿了口，咖啡随着喉咙滑了下去。咖啡的香味让Jean原本有些紧绷的心弦，稍稍得到了放松。
突然在不远处的拐角处，一对情侣正手牵手地有说有笑，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曾今的他，看见这样的场景，就会憧憬和怀念着过往与Jonas的每个片段。当时的Jonas也喜欢像那对情侣一样，牵着自己的手，面对他的是充满阳光的微笑。但是美好的点点滴滴永远属于过去，每当回忆完后的他，除了悲伤，就只有孤寂。
可是现在的他，却没有了这种想法，虽然偶尔会回忆，会小小地贪恋一下那曾今的温暖。如今，在Janier的帮助下，在他的鼓励下，Jean渐渐走出了Jonas的影子，Jean不会再做出现在看来可笑的行为，为他流泪，为不可能成为现实的过去憧憬着。
Jean看着那对甜蜜的情侣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十秒，可是Jean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个男人的脸庞。那笑容是那样的温柔，牵着他手的动作，是那样的温馨。
模糊的脑海，渐渐显现出一个人的轮廓，也是那样的微笑，还有抱住自己刚好的力度与他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安逸。
Janvier嘴角的笑意变得愈发的浓郁，就连在身边经过的服务生，也不禁多注意了几眼独自正在傻笑的Jean。似乎对方的视线有些明显，Jean连忙收住笑容，拿起咖啡一饮而尽，却殊不知现在的咖啡依旧滚烫。Jean不禁皱起了眉头，连忙拿起旁边的白水，浇灭冒着热气的舌头。
可是就当白水浇灭着热气的同时，也将Jean刚才的联想浇醒了。Jean看着手里的杯子，那个模糊的人，在脑海中渐渐变得清晰起来——Janvier。
Jean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玻璃杯上，折射出的自己。
他惊讶的是，那个模糊的人不是他每次都会想起的Jonas，而是他的哥哥Janvier……
这几天，不管是思念，还是烦恼，都充斥着这个人的一切……
失望
这几天的Jean可谓是烦透了心，或是在某个街角遇见正在争辩的Janvier和他的母亲，或是在厕所门口偷听到他们之间的手机谈判。
Jean每次开口询问Janvier有关那方面的事情，除了推辞，还是推辞。似乎想要从他的口中，挤出一个字眼都变得比登天还难。最重要的是，每次对方的无动于衷，都会让他想起那个早上，那句’因为你是我弟弟。’；还有那挂在嘴边，淡淡的笑意。
虽然这一切在Janvier眼里，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最喜欢的人，也是最想保护的人。他当初承诺着即使自己遍体鳞伤也要保护Jean的意志，一直一直都存在心间。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对于现在的Jean也是一种负担。
也在无意间，Jean发现自己竟然和Janvier有着同样的“癖好“。即使现在的自己，在怎么的焦虑，再怎么处于困境，也不会忘记用微笑来代替，都不想让对方对自己有再多的顾忌。因为都怕对方承受不起。
今天Jean刚刚结束了期末考试，也便早早得回家了。为了犒劳一番，Janvier便准备了一次丰盛的大餐，摆满了整整一桌子，还都是对方喜欢的吃的菜肴。为此，Jean不惜冒着撑破自己肚子之苦，要了一碗又一碗。最终由于太撑，而不得不去小区的花园散步，帮助消化。
也许是晚上有些凉的缘故，Jean不禁打了个寒颤，摸了摸有些凉意的手臂。突然，一件暖和的外套，挂在了Jean的肩上：“快穿上，别着凉了。”
温柔的语气，不知是微风的缘故，还是环境幽静的关系。这句话，却在Jean的心底，一瞬间，散开一层暖意。
Jean别过头，不在注视Janvier温柔的笑脸。心跳快到了嗓子眼，Jean抓着衣服，调节着呼吸。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只是对方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会让他有这样的反应，甚是莫名其妙，更令他感到尴尬的是，明明打了寒颤的自己，脸颊犹如热水一般滚烫。
“你没事吧？怎么有些烫啊？”还没等Jean的思绪拉到现实，Janvier白皙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依旧是那么温柔的声音。
Jean站在原地，发现Janvier眼里满是着急和担心的眼神，心底的暖意，早已蔓延，甚至已经从心脏噗噗地往外冒，已经不是心脏所能承担的容量。
“没……没事，就是啤酒喝多了。”Jean没敢拍去Janvier依旧附在额头的手，只是想着快点回去，好好洗把脸。因为，脸颊的温度也因那只手，而逐渐升温，即使现在微风习习，依旧不能有所减温。
“那回去吧？“Janvier总觉得Jean现在的反应异常的反常，不禁情急之下，直接牵起了对方的手：”快点回去吧，吹冷风可不好，快点回去，好好休息。“
Jean被Janvier突然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一个在美食的陪衬下的晚上，竟变得复杂起来。希望早点结束，却又停止在这一秒。这种矛盾的心情，很熟悉，因为这些天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也是其中之一。可是，不知为何，最近的反应却愈发的强烈。好比，在学校，想要见到对方，却又想在某一个时段回避的心理，一直纠缠着他。
短短的五分钟犹如走了半个世纪，Jean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被抓住的那只手上。从手的力度可以看得出对方的焦急。只是单单的牵手，却有种手被灼烧的错觉，那样的感觉很安稳，也很温馨。
刚进房门，Janvier把Jean扶到了沙发，连忙倒来一杯热水递上前去：“有些烫，喝慢点。”
Jean微微抬起头，视线的范围，只能注视到刚才紧握着自己的手，还有那杯水。他把水杯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口气，慢口慢口地抿着。
不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看着渐渐湿润而又饱满的嘴唇，在房间温和灯光的作用下，Janvier竟有种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Jean放下茶杯，顿时两人的陷入了僵局。一个被理性所压制、一个不断地调整着呼吸。霎时间鸦雀无声，就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Jean，哥哥问你个问题。”Janvier的问话终于打破了此刻冰封的气氛。
“恩？你问。”在在这句话的作用下，Jean的心也渐渐地恢复平静。抬起头，看着微微皱起眉头的Janvier。
“就是，你最近很奇怪，能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Janvier坐下身来，看着眼前的木质地板。
Jean刚想开口，却被一个意识所打断。他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桌上的那杯水，久久没有回复。
因为，Jean知道在怎么问，怎么委婉地说辞，收到的也只是对方的那句令自己难以承受的话。
“我是你的哥哥。“一个简单的理由。却在Jean的眼里有些讽刺，和可笑。先前因感动而悠然心声的温暖，早已消失殆尽。
“没事。“Jean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回答。
“真的？“Janvier继续反问着，因为从对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句并不是真话。
“要我说吗？“
“恩？“
“哥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每次问，你一个字也不回答？！除了那句话之外，也就没别的内容了？“Jean转过头，看着眼神复杂的Janvier，等待着对方的答案。虽然知道真实回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依旧怀着希望，注视着他。
“我不能说，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就这么简单。我能够处理好。“Janvier紧缩着眉头，本以为只是Jean学校的事情，却没想到他还对那件他不想公开和Jean提及的事情，这么的执着。
“哦，我洗澡了，等会儿睡觉了。“Jean支身坐起，慢慢地走向浴室。留下Janvier一人在客厅沉思。
Jean打开淋喷头，任凭水花打在身上。不知为何，看到Janvier刚才的反应，竟然没有当初那样的气氛。以前的他，只会攥紧着拳头，以表示自己被理性抑制的愤怒。今天的他，却没有了任何的火气，放佛现在的水花，在无形中起到了灭火的作用。
虽然没了那句反复的话，却毅然在Jean眼里，看成了讽刺与无奈，更多的却是失望。
他无法承受Janvier为他做的一切，更令自己感到无奈的是，难道，他，Jean在他的眼里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就连这样一件家常小事，都要隐瞒？难道在他的心里，他，Jean不过是一个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