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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山水画-第67部分

小说: 山水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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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摸过了十分钟左右,刘明远端一盆硕大的沙钵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中央,众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究竟是什么宝贝?等他轻轻地把盖掀开,众人一见,大失所望,原来是这个东西一一一个硕大的鲤鱼头!玩弄噱头的刘明远见众人的脸色,尤其是费月的不以为然,有点紧张解释道:“平日里我同阿月在外吃饭,每次她必点一个鲤鱼头。她是江南人,而江南最好的鲤鱼头在天目湖,刚巧这次新城组织全国厨师烹饪大赛,天目湖的万顺才师傅也被请来。我获悉这消息,立刻赶去新城,可以说费了很多功夫,才死磨硬泡把他请到源州,亲自为阿月烹制了这一条天目湖鱼头。这鱼头绝对是正宗产自天目湖,空运来的。万顺才师傅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他就是为小平同志亲手烹制鱼头的人!小平同志赏后,赞不绝口,并且为他题词‘中国第一鱼头!’”

  东西是平常,可噱头倒唬人!既然伟人赏后都说好,那自是极品!众人磨拳擦掌想随着伟人赏此口福,可就是中国的礼仪摆在这,眼巴望着费月。费月在众人眼色的怂恿下,用勺子轻轻地勺起一勺汤,放在嘴里,啧啧嘴道:“味道是鲜美!”

  刘明远听后大喜,忙用筷子扒开鱼的腮帮,挟着一块又白、又软、又肥的膏脂放进她的碗里,献殷勤道:“这鱼头最精华的就是这块肉!”

  费月领情地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突然对刘明远莞尔一笑,道:“明远,谢谢你!”

  风头占尽的刘明远顿时虚荣心如饱涨的气球冉冉上升,找不着北,一把夺过小姐手中的五粮液,站起来,以准主人的姿态,眼光在席上打转道:“今天是阿月的生日,大家不用客气,如果谁要推托,我们就罚他两杯好不好?”

  看得出,在座的男人都是酒瓶里泡大的,乐的赞同,尤其是朱坤啧啧嘴道:“这样好酒,罚还是便宜的!”说完就被小妮用胳臂撞了一下,对他嗔怪道:“你就知道喝,你不知道你有脂肪肝,看把你喝出肝硬化,怎么办?”

  被瞪的朱坤讪讪地笑着,委屈地服从了夫人善意的独裁。嗜酒的他见刘明远己为众人满上一杯,心有不甘地退而求其次道:“小妮,今天是阿月的生日,大家都很开心,你看,我就破例喝一瓶啤酒,行吗?”

  “我才懒得管你呢!”说完掩口而笑。

  朱坤这才算领到了夫人的旨意,吩咐小姐开了一瓶啤酒,自个替自个斟满,颇为委屈又似颇己为幽默,自言自语道:“娶了老婆,却落得个孤单,如今找一个陪我喝啤酒的人都没有?”

  萧寒有感于扬小妮刚才对自己的拔刀相助,自以为义气还报道:“朱总,我也不怎么能喝白酒,让我陪你喝啤酒吧?”

  没想到朱坤不领情臭他道:“小子,精得很!想溜!”

  萧寒噎住,脸色难堪。雷汉丰见状,不失时机公报私仇挖苦他道:“小萧,你既没有在坐女士的倾国倾城之貌,又没有朱老总富贵病,我看你就不用客气了!来,来,大家先干一杯!”

  今天的主人是费月,可出尽风头的是刘明远!自然他就成为众人的众矢之敌!他再好的酒量,也经不起众人的再三怂恿。可以说热菜还没上到一半,他就己喝下了一瓶,脸喝成了猪肝色,手脚都在颤抖。遇到这种情况,大凡有酒桌经验的人都知道:管住自己的嘴,不要招惹人!可他偏不,他见萧寒面不改色,心不跳坐在那,心就有气,用手指颤悠悠指着他,语无伦次道:“小…小萧,你…做人不诚实!你说你不会喝酒,可你现在面不改色,心不跳,你看我…”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满脸通红!”

  萧寒狡辩道:“刘院长这就证明你有海量!你没听酒桌有句老话:大凡沾酒就脸红的人都有海量,因为酒只是伤及他的肌肤,而不会祸及他的内脏,这种人大凡有后劲,而不会醉!那象我们喝得脸灰脸白的人,看看好象没什么事!可内脏己经伤及到了,只怕一到那个点,就轰然倒下,不醒人事。”

  “狡辩!狡辩!兄弟们,我看罚他几杯行不行?”

  还未等大家赞同,萧寒忙抗议道:“刘院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该敬的都敬了,该喝的都喝了,一杯也没赖,怎么可以罚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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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罚你狡辩的理论!你说你脸己发灰发白,只怕再有两、三杯你就会轰然倒下,不醒人事。我们就要看看你这理论是否正确?”

  他的无礼要求,连一直对他们淡而漠视的费月都皱眉,就别说萧寒生气不给他颜面道:“你这人非但不讲理,心还狠!你就看我轰然倒下,不醒人事才安心!”

  刘明远也为自己毫无策略的话而懊恼,尴尬地自我找台级道:“小萧,你这人就这没劲!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

  “这是开玩笑吗?”萧寒的不罢休,让愉悦的空气又变得窒息的紧张。

  扬小妮就喜欢看别人厮杀,自己在旁看热闹。此刻他见刘明远有败走的迹象,及时地激发萧寒的勇气穷追道:“小萧,你还是没弄懂刘院长的意思,他是想让你多敬他几杯。我看你是应该多敬他几杯:一呢,他是你领导;二呢,他是你专业上的师兄;三呢,在源州他算是你的老前辈。”

  萧寒有感于她刚才对自己的拔刀相助,对她的话自不会违拗,端着酒杯就想过来。费月见状,怕了!她是怕他们再生干戈搅了自己生日的宴会,忙制止萧寒,偏过头责怪小妮道:“小妮,你就不要怂恿他们啦,你没见小萧脸色灰朦朦的,只怕他是真的不行了!”

  己有酒意的刘明远,还以为费月护惜萧寒,顿感失落,控制不了自己毅然道:“小萧,既然想敬我,我那有不喝的道理。”说完,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向萧寒照着。

  萧寒自不会在他挑衅面前低头,也举酒杯直着喉咙灌下去,灌完了,把杯子向刘明远一扬,再吩咐小姐满上,端起来再敬。刘明远倒心怯了,因为他第一杯下去,己觉一缕火线从舌尖伸延到胸膈间,只想喝茶压住,可他死要面子,尤其在费月面前!顽强顶住!第二杯下去,直感五脏六腑都在迸裂,身子摇摇欲坠,可他还是顽强撑住了。第三杯,费月懊恼萧寒的没完没了,抢过刘明远的杯子,淡而漠然地对萧寒道:“萧先生,好酒量!这杯我就替明远喝了。”说完一饮而尽,扭过头去不睬他。

  萧寒明知道费月偏袒刘明远,可不曾想象她如此明目张胆,生气又不好发作,只能压抑着自己灌下去,负气再也不理她。为了报复费月刚才对自己的无礼,宴会结束后,他没有向她告辞,就偷偷溜了。

  扬小妮还不知道萧寒己离去,坐在车上傻傻在等。她心里很不放心,因为从今天的宴会上来看,萧寒还未进入状态,作为费月的知心好友,她觉得有责任、有必要点拔他一、两句。可是她左等不来,右等不见,直等到客人都散光了,他仍不见踪影,心里甚是着急。朱坤气不过,忿忿然道:“小妮,我们毫无原则帮这小子,值不值得?”

  小妮苦笑道:“这要怨谁?只能怨我们的冷美人,世上有这么多好男人不去选,偏偏看中这两位活宝!”

  “哎,刘明远如果不是太嚣张了一点,我倒觉得他同阿月合适。”

  不提刘明远倒罢了,一提刘明远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他岂止嚣张,我看他人品有问题,我绝不能亲眼看见冷美人羊入虎口!”

  惧内的朱坤见夫人突然发火,心顿时悬着,不敢再发表意见,只是讪讪笑着。

  扬小妮意识到等也是白等,叹气道:“我操什么心?走吧!”

  可惜,扬小妮的一番话,萧寒无耳福听到。他是最早离开饭店的,在饭店里他还未意识到醉意,可是在外面被晚风一吹,酒夹着压抑一晚的郁闷、愤怒全部涌入喉口,他想哭、想笑、想叫。可是街上满是熙熙攘攘的行人,他强行压抑住,可越压抑,那郁闷、愤怒仿佛酿成酒,随着肚中现存的酒往上涌。他醉了!突然一阵冷风,他“哇”地一声控制不了自己,郁闷夹着菜跟酒冲口而出,仿佛肚子里有那些呕不完的东西,只吐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虚脱,鼻涕眼泪胃汁全赔的干争,衣服上都溅满脏沫,可肚子里的东西却没有呕完,因为愤怒在里面,并燃起了火!此刻他心里恨死了费月:是她让自己丢人现眼、是她让自己象小丑一样被别人玩弄!发誓今后再也不见她一面!为了惩罚自己拎不清,他没打地,而是步行回到住处。

  上楼梯,他就瞧见小翠倚在她家门口,看着他含情脉脉地笑。不知怎么地,他突然觉得身上所有的重负都释放了,变的很愉悦。他知道这笑容不是他专有的;他知道拥有这笑容就等于是扒手在消费别人的钱;他知道与她在一起就是世人所最不屑的苟合,被人撞见,他立刻会被世人遗弃,成为肮脏、卑鄙、无耻的代言人!可是他管不了,他只觉得同她在一起不用戒备不用警惕不用动脑筋不用费口舌不用正襟危坐不用笑里藏刀;他只觉得同她在一起可以体验到动物界最高乐趣而不用负出人的一点点责任。他拥上去肆无忌惮地搂住她,而她开始先假正经地矜持。等他触摸到她的敏感处,她爽得如烂泥般地由他摆布,喘着粗气。他突然觉得他下面急不可奈!你去洗洗,否则,别碰我!”他讪讪笑着,脱去衬衫,突然猛地扑在她身上,在她半推半就中,成就了好事!

  当他的精华悉数释进她的身体里,他疲惫地直想睡。可她却嫌他弄脏了她的床,把他赶了出去。当他回到住处,他累得连出去冲凉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床上只想昏昏睡去。可是他的头脑清晰的很,可以说想象力极其丰富!他想到刘明远阴损的嘴;想到费月幸灾乐祸的笑……他的心就恨得痒痒的。他发誓要报复!就怎么着,他稀里糊涂地睡着了,睡到正酣处,就隐约听他那讨厌的拷机“铃,铃,铃”地响,刚开始,他还并着,就是不接。可那拷他的主人比他还倔,拷机“铃,铃,铃……”响个不停。他屈服了,拿过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回。可那家伙仍是“铃,铃,铃……”响个不停,烦不过。

  起床,出门,下楼,在一店铺回了一投币电话,没想到这电话的主人竟是费月一一这是她办公室的电话。她听出他的声音,火了埋怨道:“你这人讲话怎么不守信用?害得我们等你一个多小时。”

  “等我干什么?”他莫名其妙问。

  那头更火了,提醒道:“不是说好今天去春水吗?”

  “噢!”他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没说是今天。他觉得他有必要回击她的蛮恨,断然拒绝道:“我不去了!”

  那头愣了一下,过后传来一句他很不舒服的话:“我就知道你不会来,象你这种对别人对自己都不负责任的人,真是让我失望!”

  萧寒气得差点晕过去,豪迈如慷慨就义道:“好!我马上过来,你等我。”说完,也不顾那头什么反应,“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费月听对方把电话撂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阴沉着脸。一直在旁察言观色的刘明远瞧见了,推波助澜道:“这小子是不是吓住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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