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与梦想-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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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的惟一办法。” 西尔对解决这场危机显然不感兴趣。他在监狱里对犯人说,他们同奥斯瓦德打交道一定要自 己拿主意。犯人们激动地表示信任他,请求他提供建议。西尔回答说,在未得到休伊?牛顿 的同意前,他不能提任何意见。他参加了一会儿监察委员会的会议以后,就离开了,告诉记 者说,他们的问题和武装的州警使他很不愉快。孔斯特勒火上加油,采取了一个极不负责的 行 动,他对暴动书记处说:“第三世界国家的代表就在街对面等着你们。”他指的可能是那 50名示威者,但他没有解释,弄得那些犯人以为可望取得彻底胜利,因而无意再同奥斯瓦德 讨价还价。 星期日双方都进行了动员。整个下午,成卡车地运来国民警卫队,粗大的消防水龙、成箱的 瓦斯罐和防毒面罩。监察委员会发表声明警告说,他们“现在深信有可能在这座监狱里发生 一场对犯人和看守的大屠杀”。威克、琼斯、巴迪洛、邓恩等人给洛克菲勒打了半个多小 时 的电话,请求他到阿提卡监狱来一趟,但是洛克菲勒州长发表一项声明说:“鉴于关键问题 是全面赦免……我感到我亲临现场去也无助于和平解决。”他和奥斯瓦德已经同意,如果犯 人领袖对最后通牒不予理睬,那他们就不得不使用武力。他们并不乐观。显然犯人的情绪正 变得越来越坏了。铁门正在通上电流加热,水沟里倒满了汽油,泥炭和油脂做成的饵雷按上 了定时引信。粗糙的火箭发射器也都安装起来,长矛打磨得更加锋利。从A区通往“时报广 场”的主要通道,进攻警察的必由之路安置了用铁案子堆成的路障。那天下午,暴动者为报 旧仇,刺死了两名白人犯人。  
36。美利坚分裂国(7)
星期一早晨,局势已经无可挽回。7点钟,一队队警察被分派了具体任务:或狙击、或救护 、或炸除路障、或作为后备力量。两架直升机在上空盘旋,向地面报告犯人力量的部署和 人质的情况。8点35分,奥斯瓦德和理查德?克拉克在非军事区会面。“理查德兄弟”坚持 ,必须保证对犯人进行“安全、彻底、不折不扣的赦免”,并且把“曼库西那家伙”撤职。 他说他需要半小时同书记处其他成员会商。奥斯瓦德同意给他时间。9点零5分,一名犯人用 话 筒喊话说,如果暴动阵地受到进攻,囚犯“行刑队”就要把人质全部杀死。奥斯瓦德的一名 助手回话说:“现在释放俘虏,然后专员就同你们会谈。”那犯人叫嚷说:“不。”那实际 上就成了商谈中的最后一句话。剩下的只有蛮干了。 几分钟后,一架直升机用无线电报告说:“‘时报广场’的四角各有一个人质,各有刀子 对着他们的喉咙。”那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每个人质的头被人拽着头发往后拉着,让脖子弯 出来,用手紧握着的尖刀已在慢慢刺进肉里去。实际上,外表比真情显得更加可怕。官员们 不知道,他们所目睹的乃是好战的夸大手法的典型实例。那些人质并不会死在暴动分子手里 。像要求定居在“非帝国主义国家”(奥斯瓦德第一次一皱眉头,这个要求便被撤回了)一样 ,这种用土造的匕首做出的可怕的姿态不过是一种夸张手法,目的在于耸人听闻,也许还为 了给犯人自己壮胆的。总有人不惜为虚张声势的行为而死去,其中有些人就要在此时此地倒 下,还打算拉几个身不由己的牺牲者同归于尽。 奥斯瓦德这时已肯定,人质的处境非常危险,他们可能总不免遭到屠杀。事情已非常急 迫 ,刻不容缓。他于是对助手们说:“现在没有疑问了,我们必须打进去。”这时五百多 名地方法警和穿黄制服的州警,都在各通道的门边潜伏着,一架CH…34型直升机“赌盘二 号”突然在“时报广场”降落,放了一通催泪瓦斯、胡椒瓦斯和芥子瓦斯。无线电广播员哇 里哇啦地叫着:“往里冲!往里冲!空降已成功!指挥所通知各个岗位——往里冲 。发起进攻!” 警察炸开了铁门,摧毁了路障,站在灰墙上的狙击手开始瞄准犯人开枪。清除过道的障碍用 了90分钟,然后主攻力量向前挺进。“时报广场”和D区,瓦斯烟雾弥漫,很难看清情况 ,人质都穿着囚衣,更难辨别。后来警察坚持说,强烈的抵抗持续了大约两分半钟。一个警 察说:“他们挥舞着刀子和长矛,像日本敢死队冲锋一样向我们攻过来。对这些人,我们不 得不开枪。”另一警察说:“进行抵抗的人,向我们投掷长矛和自制燃烧瓶,都给干掉了。 我们击中一些挥臂正要投掷武器的人。凡是进行抵抗的,都给打死了。” 然而,有些人并没有抵抗,也被杀死了。零星的射击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纽约州阿提卡问 题特别委员会(麦凯委员会)后来查明,警察的进攻“具有过分的缺点”,包括“大量不必要 的射击”。某些不必要的暴行是出于轻率,甚至可能出于忽视人命。洛克菲勒特令禁止监狱 看守参与进攻,但是他们还是参加了,并且至少对两起凶杀负有罪责。特别委员会调查发现 ,有些警察使用猎枪和“”号铅弹扫射,其散射范围超过30码,打中了一些“无意攻 击的目标”,因而“给不抵抗的犯人和人质造成严重的伤亡威胁”。当时在场的一位医生— —布法罗的莱昂内尔?西丰泰斯大夫事后报告说:“许多暴动领袖是看守存心挑出而开枪打 死的,有些是已经举手表示要投降的,有些已经躺倒在地上。” 120多人受伤,或已气息奄奄。算上奎恩和在暴动中被罪犯杀害的另一些犯人,阿提卡 监狱事件的死亡人数是:32名犯人、11名看守或管理人员,总共43人。关于人质 究竟是怎么死的,报道极不准确,使得重新夺回监狱后几小时内的实际情况,更为混乱不清 。奥斯瓦德的一个助手说,有一个看守被阉割了,他的生殖器被塞在他的嘴里。另一个助手 对记者说:“有几个人质的咽喉被割断。沾有血污的蒙眼布落在脖子上,从这一事实来看, 被俘的看守是被看管他们的人杀害的说法是可信的。事实上,三名生还的看守的喉部确有伤 痕。但是,次日上午法医发表报告说,他没有发现死者遭到阉割和被截肢的情况。所有的死 者都是被枪弹打死的,而当时只有警察有枪。” 洛克菲勒州长说,人质“是在交火中打死的”。奥斯瓦德自己也不大相信地暗示,他们“很 可能是被推在前面当盾牌使用”。得救的人质强烈支持警察的进攻。在华盛顿,尼克松总统 说,进攻阿提卡监狱的“可悲和痛苦的”决定,是政府当局惟一“可行的”做法。对于事件 的不同意见争论,很快变成了意识形态上的争论。那些不相信自由派人士、刑律改革、“悲 天悯人”和“行善”的人,反对一切对警察的批评。他们怪罪犯人——《亚特兰大宪法 报 》在一篇措词激烈的社论中,谴责“阿提卡的畜生”企图对人质“强行非法审判”;还有不 少人怪罪监督人员。筋疲力尽的威克离开阿提卡时,门口有个看守嘘他说:“以后在任何情 况下,永远不会再让你们这些人进这个地方了。” 另一方面的反应同样激烈。纽瓦克市长肯尼思?吉布森说这次粉碎监狱暴动是,“据认为属 于文明社会从未采取过的一次最残暴、最明目张胆的镇压行动”。威克后来指出,虽然有 60名犯人被控犯了共1300条之多的罪状,却没有一个法警受到控告,尽管“有证据证明 ,官方人员玩忽职守、残暴凶狠、违反纪律、任意妄为——甚至公然谋杀”。这次暴动镇压 下去以后,麦凯委员会查明,“打人、刺人、踢人的现象很普遍”。犯人们被剥光衣服,被 迫在两排看守乱棒打击中间走过。受伤的看守迅速得到治疗,并立即通知了他们的家属。受 伤 的犯人则四个小时得不到治疗,身上拴着“囚1、囚2、囚3”字样的小牌牌。四天以后,某 些犯人的家属还在急得发疯似地打听他们丈夫、儿子的死活。阿提卡监狱往往连这情况都不 告诉他们。得到消息的人则只是接到一份也是粗率简略的电报:“遗憾地通知你,你的丈夫 雷蒙德?里维拉,编号29533,已经死亡,尸体停放在本监狱内。” 约翰?多斯帕索斯曾在写到大萧条时期美国富人同饥民间鸿沟时气愤地说:“一点不错 ,我 们是两个国家!”现在这种裂痕沿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但是一样地深邃。三年前白宫的新主 人发誓要“把咱们联合在一起”。他没有做到这一点。人民的分裂一如既往,在正义与宽恕 、战争与和平、是与非这些最根本的问题上,也不能取得一致意见。在离新总统选举还有一 年的时候,美国人开始通过民意测验重新估价理查德?尼克松的地位。从这里是可以看出变 化的。迟至8月初,民意测验组织人阿伯特?辛德林格发现,只有27%的选民希望 看到尼克松重新当选。但是没出8月,尼克松的群众威望曲线不再下降,而渐趋平稳,接着 又缓慢回升。决定性的因素是政府在国内外采取了果断的行动。 第31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于同年4月在日本名古屋举行。美国乒乓球队的组成,表明这 个体育项目的广泛吸引力。一个克莱斯勒汽车公司的人事负责人、杜邦公司的一位化学家、 一名《体育画报》编辑、一名大学教授、一名黑人联邦工作人员、一名国际商业机器公司的 程序编制员、一名多米尼加共和国的移民、一名华尔街银行职员、两名十几岁的少女、两名 家庭妇女和两名大学生。圣?莫尼卡大学的格伦?科恩,是美国球队最出风头的队员。他穿 一条紫色印花的喇叭裤和印着和平象征的衬衫,打球时用头带扎住齐肩的长发。也许由于科 恩的头带的颜色是红的,也许由于他机灵、性格外向,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运动员选中他来提 出一项具有历史意义的建议:他和他的队友愿意去红色中国做一次免费旅行吗? 队友们都很乐意——科恩同队友们商量后说:“用毛主席的话说,我好像点燃了燎原的星星 之火。”——中国乒乓球代表团秘书长宋中很快送来正式请柬。华盛顿没有反对。仅在几星 期前,国务院才刚对要去人民中国旅行的美国人取消了一切限制。一切有关人士,包括乒乓 球员在内,都知道这两件事的关系并非偶合。一般认为,这是走向缓和的起步,反映了北京 的新的自信,被称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三年激烈的权力斗争,两年前已经以毛泽东和周 恩来总理获得最后胜利而结束。当七名西方记者获准进入中国报道球队此行时,世界显然已 经到达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显然中国人像俄国人以往的做法一样,是在把体育用于外交目 的。一夜之间,乒乓球获得了新的地位。连尼克松也告诉部下说:“我在法学院念书时, 就是个相当不错的乒乓球运动员。可以说,我打得相当好。”莫斯科闷闷不乐,克里姆林宫 说北京对美国的建议“没有原则”。 4月10日,美国乒乓球队从香港穿过一座短的钢架桥到达边境的罗湖车站,接着再通过一座 上覆铅铁皮顶的桥,到达中国城镇深圳。面带笑容的中国官员,把他们领上了一列|乳白色和 蓝色相间的火车。他们的第一个终点是广州。21年前,华盛顿和北京断绝关系后,这地 名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