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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人性禁岛-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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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七章:窝棚里的孤女
           我虽然讥讽着杜莫,但却收拾起行囊,准备借助黑暗钻进杜莫指定的那座小窝棚,防止别人看到我俩的行李和枪械。
    “嘿嘿,瞧您说的,我这么大块儿头能欺负一个孩子嘛!我就问她有没有地方睡,她楞了半天才指了指周围的窝棚,说空的都可以睡。我看周围全是漏洞百出的窝棚,就笑着问能不能和她一起住,我有好吃的食物,比她挖的草根甜多了,她虽然懵懂却惊奇地对我点点头,就这么简单,搞定了,哈哈哈。”杜莫叽里呱啦的讲完,我俩已经小跑到那座窝棚门前。
    黑人小女孩儿家的窝棚,拢盖的很厚,上面铺展着一块儿块儿黑色油布,可见是从那些无人入住的空窝棚上拆拽下来,筑巢了小姐妹俩自己的窝棚。
    “你叫什么名字?”杜莫和我俯身走了进去,他率先露出微笑,对女孩和蔼地问。窝棚里面很干燥,外面垂搭的破油布片,给风掀得呱嗒呱嗒响。
    小女孩缩蹲在了一角,吓得一双眼睛的眼白乱翻,杜莫看看了我,满脸不好意思地笑了。“来,吃吧!”我拉开背包,拿出一根食指粗的香肠,递到瑟瑟发抖的黑人小女孩手中。
    食物对她太过诱惑,女孩幼小心灵产生的恐惧瞬间被掩盖住,她虽不懂我的语言,但潜意识猜到手里是一根食物,小丫头不知道如何下口,犹豫了几下便带着包装塞进嘴巴。
    杜莫忙呜哩哇啦讲了几句,笑嘻嘻地跪蹲到小女孩面前,亮出尖尖锋利的匕首,女孩惊恐得眼珠几乎要掉出眼眶,但随着割开包装的肉香弥漫,女孩再次隐去了恐惧,不顾一切地吧嗒吃咬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香不香?这可是从马达加斯加的大城市带来的,嘿嘿嘿!”杜莫看着小女孩贪婪的吃像,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这个黑亮的科多兽,之前显然没有征得小女孩的同意,就把我蒙骗进了窝棚,结果小女孩真得吓到了,以为遭遇了持刀强盗。
    “杜莫,告诉她慢点吃,不然胃部会哽咽,停止蠕动就坏事了。”杜莫照我的话,翻译给了这个拼命吞食的小女孩,然后又问了一些其它情况。
    “追马先生,她说在等自己的姐姐,今天在草坡被机枪打死的那几个女孩,会不会有她姐姐?”杜莫有点担心的问。
    我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不会,这么远的路,那些应该是另一个贫苦村落里的孩子们。”
    杜莫放心地点了点头,我拉过小女孩刚才提的篮子,里面垫塞着些充满泥土味儿的草根,她应该出去转了一天,才挖到这点东西回来。
    “咔嚓!轰隆隆……”外面的夜空,翻滚着浓墨似的阴云,伴随一道闪电的划割,远处沉闷醒耳的滚雷声涌进了窝棚,外面噼里啪啦落起了豆大的雨点,苍茫干燥的非洲大地被砸得崩坑起皮。
    杜莫开始了吃喝,他贪婪地咀嚼着,不时把散落在手心里的一些食物碎屑递给瑟缩在身旁的小女孩,漆黑枯瘦的小丫头,像只可怜温顺的小宠物,挨挤在肥壮的杜莫身上,瞪着期盼小眼珠儿,不再具有先前的恐惧。
    今夜,她除了期盼自己的姐姐平安归来,可以温饱舒适地睡上一晚了。有了我和杜莫两个体积硕大的肉盾,狭小的窝棚也能积蓄些许温度。
    后半夜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黑人女孩,满身挂着污泥雨水冲进窝棚,她把我和杜莫吓一跳的同时,自己也发出尖嚎?
    杜莫一把将她拽进怀中,捂住了那张刺耳的嘴巴。已经睡熟的小女孩,忽然坐起喊了一句,那个冲进来的黑人女孩,登时停止挣扎,拼命用嘴巴哼哼。
    “追马先生,这就是那个女孩的姐姐,她把我们当成军阀卫兵了。”听完杜莫的话,我匆忙问到:“放开她嘴巴,让她讲话,问她是不是遇上了麻烦,后面有无追兵。”
    杜莫果断嗯了一声,急忙松开女孩姐姐的嘴巴,与她叽里咕噜讲了半天。“她央求咱们别碰她妹妹,想欺负女人就上她。”
    这时,我已经掏出袖珍小手电,朝女孩姐姐的脸上仔细照了照。她浓眉大眼,鼻梁生得短而凹塌,厚厚上翘的嘴唇几乎要卷了起来。
    虽然枯槁的四肢像极了炭棍儿,但女孩肚子已微微隆起。她的眼睛和妹妹相似,只是炯亮的背后,积淀了更多生命辛酸。
    “杜莫,你小心点,这姑娘怀有身孕。”我及时提醒粗手粗脚的杜莫,这种环境下,生育都成了一种风险,更不要说健康畸形,身体饥弱的女孩流产。
    我拿了半包饼干递到女孩手中,在杜莫一番安慰下,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抱着妹妹分吃起来。
    “追马先生,这女孩说自己和妹妹外出挖野菜,遇到了夯特军阀的卫兵,被抓去受了欺负。”我这才明白,她妹妹一定听了姐姐惊呼,提着篮子先跑回了家,跑回这间破旧孤陋的窝棚。
    “杜莫,这女孩估计被****怀孕的,附近的军阀卫兵一定常来欺负她,问问那些卫兵的大概位置,明天一早路过时,咱们顺便清扫了那里。”
    杜莫听完我的话,刚想对女孩说什么,却又迟疑地打住了。“追马先生,咱们杀了那些军阀卫兵,这两个孤儿小姐妹会不会受牵连?”
    我考虑了一会儿,杜莫虽然这么问,却意在告诉我,两个可怜的小姑娘多半会遭受牵连。
    “想做海盗王就别瞻前顾后,你看她才十三四岁,这么小的年纪和虚弱的身体,哪能承受分娩这种辛苦的事情,多半也会丧命。”
    杜莫又迟疑了半响,犹犹豫豫地问:“那到底该不该问她?”我不由笑了笑,让杜莫自己拿注意,最终他还是没有问。
    杜莫顾全了大局,我也清楚,杀几个军阀卫兵改变不了这两个女孩的命运。
    雨噼里啪啦砸了一夜,接近黎明十分,才有了缓和迹象。撩起挡住窝棚门口的那块儿破油布,清新湿凉的空气瞬间侵入鼻息,外面有了破晓前的昏暗。 
二百七十八章:坠脂的猢狲木
           吹进窝棚的潮湿凉风,冻醒了两个相拥而睡的黑人小姐妹,她俩睁着炯亮却又茫然的眼睛,看我和杜莫收拾行囊。天放亮之前,我俩得赶紧走出这一带。
    草地上射杀的两车巡逻车,估计这会儿该被发觉,杜莫漆黑的眼皮,睡得有些浮肿,一脸惺忪地收拾着背包和枪械。
    “杜莫,你给两个孩子一根香肠和一包饼干,毕竟咱们入住了一夜,没被一个雨点打湿。”杜莫哦了一声,这会儿,他不怎么吝啬食物,转身拉开背包封口绳子,翻出一根小火腿及一包长筒饼干,放进了两个小女孩怀中。
    我也拉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两个芒果和一包饼干,摆在了窝棚中央的蒿草垫子上。两个漆黑枯瘦的小丫头,对我和杜莫眨了眨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拿着,需要帮助时,跑去找别的村落用它求救。”我从屁股后面的裤袋,掏了一张面额五的银灰色欧元,杜莫把我的话翻译给两个小姐妹,又告诉她俩这是欧元,可换到二万五千先令,别拿这些钱去买面包,你姐姐分娩时,用它去向附近的村民求救。
    临走前,我和杜莫从小女孩的窝棚顶上拽下两块儿油布,绑遮在背包上防止必需品淋湿。走出了窝棚,清凉的雨点直往人头皮里钻,冷意彻入心扉,身后的油布也啪嗒啪嗒的崩响。
    年纪最小的妹妹,从窝棚门帘闪出一双眼睛,胆怯的目光中,又融着莫名的留恋。我仰起脸,望向直坠雨线的天空,风像孩子搅完冷水的小手,拂过人的脖颈,沿领口钻入胸怀,杜莫打了个冷战,略略蜷缩地站在我身后。
    “追马先生,咱们赶路吧。”听到杜莫的催促,我内心的思绪从遥远的牵挂中斩断回来,淡淡应了一声“啊”。
    枯瘦的两个小姐妹,依然躲在那块儿被雨淋得发亮的油布门帘后面张望,我对她俩微微弯了弯嘴角,然后迈起步伐。
    我不懂索马里语言,最少还可以用微笑对两个小家伙道别,希望她们顽强且平安得活下去。杜莫抱着狙击步枪,脖子缩得很紧,酷似一只怕冷的胖龟。
    远处地平线上,稀疏长着几棵金合欢树,它们吸了一夜雨水,正抖着淡绿叶子隐隐摇动,仿佛向我和杜莫招手,催促我们快些赶路。
    迎着淅淅沥沥的曦雨,我俩走了十来分钟,身体预热得差不多。“跑吧。”我没有回头,对杜莫说了一句,他两条肥重的大腿上,皮靴踩得泥水啪唧直响,耳朵能听出这头尚未醒盹的科多兽仍跟在身后。
    身后那片村落,渐渐变薄拉低,直到细长得与地平线接近,才从我和杜莫的视线上模糊消失。天空依旧清冷阴暗,雨滴像一窜连线的珍珠,断断续续垂甩下来。
    前面的路途上,再看不到起伏的地势,根据杜莫的推测,我们可能要经过荒漠,运气好点的话,也会出现一片潮湿的草原。
    稀稀拉拉的波巴布树,已在前方拉开阵排,迎接陌生人的进入。“哈哈,追马先生,下一顿进餐我请你吃果肉,您看那些猴面包树了吧,果实巨大似足球,甘甜汁多,是猴子、猩猩、大象等动物最喜欢的美味。”杜莫恢复了平时的常态,一边朝前跑,一边兴高采烈起来。
    “我小的时候,遇上旱季或饥荒,常爬到上面摘它们吃,壳里面比椰果不差,旱季能存很多水。初生的树叶还能代替蔬菜吃,味道也不错呢。”
    杜莫越说越起劲儿,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哦,我听说过这种植物,穿越沙漠时,如果口渴找不到水,用匕首在猴面包树的肚子上挖一个洞,里面的清泉便喷涌而出,只要站在树下,就可张开嘴巴畅饮。而且,他的果、叶、皮具有消炎药性,疟疾时用来退烧也不错”
    “嘿嘿,追马先生也很了解非洲,只要一路上有猴面包树,咱们在沙漠中穿行就不必担心,这是生命之树阿!”杜莫说完,眼睛又放大了一些,恨不能对那些树扑上去咬一口。
    “既然树上有可口的食物,说不定早被人摘光。”我提醒了一句,杜莫立刻减缓了脚步,俯低重心朝左右两侧张望。敌人的巡逻车很可能在附近,不然这种果子早给周边村落的饥民抢光。
    而这些持枪的军阀卫兵,倒可以随时停下车,爬上树去摘几个果腹。所以,他们会很在乎领地,毫不犹豫地向进犯者开枪。
    “杜莫,不要一看到植物先想到吃,多注意身上的伪装,要像变色龙一样,随环境的变化而修复或改装。比起品尝果实,咱们更需要砍些枝叶,插在头顶或披挂在身上。”
    听完我的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提前拔出了锋利匕首,准备过去砍些植物。跑到近前,我俩很快挨着一簇稍高的蒿草蹲下,彼此朝各各方向窥望了一番,确定一切正常后,才脱掉了背包,开始修改伪装。
    眼前这棵猴面包树,酷似一根长出泥土的大萝卜,顶着一层菜花冠似的绿枝叶,拔地而起有十多米,远看时又粗又矮,近看才觉得粗而高大。
    我弯腰弓背抱住树干,杜莫离我身后几步,随着一声呼喝,他疾奔跳来,双脚虚蹬我后背而上,踩到肩头时,我牙齿一咬,骨骼嘎嘎作响,随即奋力向上站直,这个肥壮的科多兽便借力攀了上去。
    “捡些枝条细长树叶茂盛的砍。”我说了一句,然后拔出匕首,在地上割了一把蒿草,抹掉肩膀给杜莫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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