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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鹰王恋-第2部分

小说: 鹰王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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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申辩机会了,乔瑟。」莉莎以微弱的低语答道,「佛瑞男爵会听信他的谎言。汤姆和我会被判由伯伦监护,而汤姆会被谋杀,因为只有我弟弟死了,伯伦才能顺理成章的继承所有产业。」
「或许男爵会看穿伯伦的诡计。」
「我不曾见过佛瑞男爵,」莉莎说,「不过据说他是个公正机智的领主。我想他应该不会随便听信伯伦的片面之词。」
「小姐,」乔瑟恳求著,「也许——」
「乔瑟,如果我只需顾虑自己,我可以主动去找男爵,求他听我说出实情。不过我必须保护汤姆。伯伦以为我和汤姆都死了,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没死,他会设法找人杀掉汤姆的。」
莉莎继续在炉火前来回踱步,「我决定了,乔瑟。明天我将离开这裹,投奔我住在伦敦的外公。一
「那伯伦呢?」乔瑟犹豫不定地问道,他知道他将获得什么样的答覆,他很了解他女主人的脾气。她绝不会让伯伦的奸计得逞。
「我会杀了他。」
跟著这句话而来的,是一阵必剥作响的爆裂声,炉火跳动著闪烁红光,一阵寒意窜进老人的心中,他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发抖,他女主人的答覆与他所意料的相符,只是亲耳听到这些话,仍教他忍不住心中一凛,他用手搓著颤抖的膝盖,打算说出他带来的另一个消息,「汤姆在男爵的人手中。」
莉莎的踱步倏地停止,「怎么会呢?他现在应该在外公那裹,你也看到罗蓝送他上路的,一定是你弄错了。」
「不,小姐,我亲眼看到他在堡裹,汤姆在壁炉前睡著了,但那确实是他,我看得很清楚,我问了人,他们说他一直不肯说话。」乔瑟看到莉莎企图打断他,便抬手制止。「他是怎么加入他们的,我不清楚。男爵的人不愿透露半点消息,不过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他们并不知道汤姆的身分,而且他拥有最好的照顾,听说是那个快死的人救了汤姆一命。」
「乔瑟,你语意不清,谁是那个快死的人?」她问。
「他们的领导者在打斗时头部受伤,他们说他快死了。」
「你怎么会回城堡去的?」
「管马廐的梅乐传话给我,说汤姆在堡裏。我必须亲自去看个究竟。」乔瑟解释著,「我一听到那个领导人快死了,就突然想起一个主意……」乔瑟在继续说之前,先清清喉咙,「我告诉他们有个很会医治伤患的药师,我可以把这人找来替他们的长官配点草药试试,只要医得好,就让这人安全地离开。那长官的侍从原来不肯做这种保证,可是我不愿让步,他最後还是同意了。」
莉莎一直专心地听他说话,这时忽然问道,「要是医不好他呢,乔瑟?那又该怎么办?」“这是唯一能让你接近汤姆的办法。也许你进去後能想法子救他出来。 别这样苦著脸,小姐。」乔瑟劝道,「你母亲是配药的能手,以前我常看你跟在她身边,你应该多少也懂一点。」
莉莎思虑著他的话,感觉她的胃似乎扭成一团。她明白当务之急是将汤姆尽快送到安全之处,若让男爵的人得知汤姆的身分,他们势必会把他带到他们的长官那裹,而根据法律,伯伦有权监护汤姆,并替他管理财产直到他成年。在这段期间,伯伦不难找出杀害汤姆而又不露痕迹的方法。
然而他们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这个计画很好,乔瑟。上帝会保佑他们的长官全愈。就算老天不管我们,我们还是要尽力替自己争龋」
「上帝会保佑我们的。」乔瑟像祈祷般地重复著。
「去为我准备马匹,乔瑟,我来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药师的样子。」一抹浅笑在她嘴角浮现。乔瑟快步走出去,随手把门带上,几分钟後,他牵著马回来,看到他的女主人换上一件旧的蓝色棉布衣裳,那身衣服把她的眼睛映得一片湛蓝。他不禁担心起她此去的安危,而他的忧容没有逃过他女主人的眼睛。
「别担心,乔瑟,我们还有好一段行动的时间,不会有事的。」


乔瑟不发一语地扶助主人上马,暗自祈祷事情能顺利进行。
城门口的守卫似乎对这位太过年轻的药师心存怀疑,不过也只是扬起双眉,点头让他们通过了。
乔瑟领先进了前庭,下马後,他回头接他的女主人。当她把手交给他时,他感觉出她的颤抖,知道她心裏十分害怕。他鼓励地对她一笑,「你父亲会以你为荣的,小姐。”他扶她下来并在她耳畔低语,她则回他—个僵硬的笑。
他们刚进堡时,部队操练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此时则渐渐减弱。她一转头,正巧看到一片人海,莉莎站在她的马旁,努力聚集她的勇气,仰起脸,开始走向内厅门口。
乔瑟不是说过他们大约有两百人吗?看样子是他看错了,她相信她刚才看到的至少是乔瑟估计的两倍,而且他们全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她绝不能被他们吓倒。
她挺起肩,深吸口气,继续往前走。在走进这曾是她家的城堡,她的心中百感交
集,有人领她到大厅,她的视线立刻盯在空白的墙上。
家已不再像个家了,她想,原来挂了她父母亲画像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块空印子,屋裹精致的摆设亦被劫掠一空。她把手伸向壁炉前,她并不冷,她只是需要一点温暖来驱走她心中的悲凄。她想起她母亲凄惨的死状,想起她曾有的幸福家庭,不禁眼眶一热。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冥思,莉莎强迫自己转身面对那人。她看到一个面带笑容的红发青年,判断他应该是个乡绅,依他的年纪,做诗童太老,做武士又太年轻。他和善的笑容几乎让莉莎也跟著笑起来,但她小心地隐藏她真正的感觉。
那人刺探地望进她的蓝眸裹,谈话声音洪亮有力,「你很漂亮,你有办法治好我们的长官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事实上,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人也不在意,迳自转向他旁边的人说,「她有一头耀眼的金发,我敢打睹它摸起来一定跟绸缎一样光滑。」他说著便伸手去摸她的头发,但她柔中带刚的声音制止了他。
「你不珍视你的生命吗?」
那人的手硬生生地收回去,笑容尽失,他听到在她左右那两只猎犬的吠声,继之看到它们庞大的体型,暗自决定还是别去碰这些龇牙咧嘴的畜生的主人为妙。
那青年再度望著莉莎时,他的脸色发白,眉头紧皱,状似十分恼怒,「我不会伤害你,在『老鹰』的保护之下,你绝对安全。」他轻声道,「你不需要怕我。」
「你也用不著怕我。」莉莎把声音压低,只让他一个人听到,接著便笑开了。那人的怒气也随之消失,他知道即使那些兵士在一旁观看,也不可能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
她替他挽回了自尊,而他非常感激,笑容重回他脸上,莉莎低声叱喝狗儿,它们便乖乖的退回来,护在她身边。
「你的长官在哪裏?」她问。
「我带你去见他。」那人说,态度颇为热切。
莉莎点头同意,跟著那青年走出大厅,乔瑟始终跟在她身後几步远,她接过他递来的草药时,对他展颜一笑。她踏上一级级的阶梯,忆起昔日和姊姊及弟弟在这裹追逐嬉戏的情景,又是一阵难过,汤姆的未来掌握在她手中,她一定要小心行事。
到达二楼长廊的尽头时,一个年老的骑士出现在他们眼前,一见到他那不以为然的表情,她立刻提高了警觉,「是个女人,这要是个诡计……」
「没有任何诡计。」莉莎反驳道,「我的草药知识可以帮助你的长官,我会尽所有的力量救他。」
「你要怎么救他?」他怀疑地问。
「我不需做任何解释,」莉莎答道,烦躁与忧虑冲击著她,但她小心地藏起她的感觉,「你要不要我帮他疗伤?」
那骑士继续瞪著她好一会儿,即使她心里正翻腾不已,害怕他看出她的动机,不过她却没有露出半点痕迹,勇敢地回视他。
「把狗留在这裏,跟我进去。」那骑士终於厉声吼道。
「不,”莉莎冷静地回答,「它们跟我一起。除非有人想伤害我,它们绝不会攻击别人。”
令她惊异地,他没有再坚持反对意见,她注意到他用力把手插进他稀疏的灰发裹,知道他的心襄必定十分气愤。
他并没有带她走进左边的大房间,反而带她转个弯,走向原来属於她的卧室。两名守卫替他们开了门,同时在看到莉莎时,露出一副不信任的表情。
她很快打量室内一遍,看见一切都和她最後离开时一样,不禁松了口气。她的房间比其他房间小,但却是所有卧房中最令她喜爱的,它拥有整个城堡中最佳的光线和最宽广的视野。
那骑土正审视著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想找出一点端倪。她不曾留意到他的眼神,转身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由他蓝黄相间的衣服上,不难辨识出他队长的身分,她很快发现这人相当高,甚至比她外公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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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发色漆黑光亮,头虽已顶著床头,脚还是悬空了一截。基於某种难以解释的原因,即使他正处於半昏迷状态,他仍让她感到害怕,她只好保持一段距离观察他。她承认他很英俊,英气逼人得近乎……生猛。
受伤的战士开始不安的摆动他的头,口中怒吼著模糊的话语,她快步向前,探他额头的温度。他的额头滚烫,她轻轻拂开他额前的湿发,用手为他拭去汗水,她的手有效的抚慰了他,他静下来,似乎又睡著了。
“他发著高烧。」莉莎宣布,「这情形已经有多久了?」她边问边注意到他肿起的右侧太阳|穴,伸手轻轻的为他按摩著周围。
受伤战士的夥伴由头到脚打量她,眉头皱在一起,「从他被击倒到我们抬他回来时,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莉莎蹙眉沉思,「这就怪了,」她说,「头部击伤应该不会发烧才对。」她自言自语道,然後转向他,「帮我把他的衣服脱掉。」
莉莎说著便伸手去解伤者背後的衣结,旁边的骑士迟疑了一会儿,走过来帮她。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些死结依然解不开。她决定用刀子割开衣服,伸手抽出她腰上的小刀。
那年老的骑士看到她手中握著刀,没弄清楚她的意图便以手背把刀子打掉。
猎犬开始低声咆哮,莉莎很快喝止了它们,并转向那老人,她的声音很温柔,但任谁也不会忽视她语气中的锋利与愤怒,「就算你没理由信任我,也用不著这么疑神疑鬼,我不过是想把他的衣服割开。」
「有这个必要吗?」骑士自尊受挫,无理地追问。
莉莎不理睬他的问题,用刀尖将那件衣服划了一道口子,灵巧地把它剥下来。她头也不回地指示那个还在气头上的骑士去端些冷水,让她替患者擦拭身体,以减低他的热度。
骑士万般不情愿的离开後,莉莎检查她病人的胳臂和颈子,她的视线逐渐往下移,感到双颊也渐渐滚烫。发现自己因看到男性的裸体而脸红令她气恼万分,虽然这起因於她过去从未看过成年男子的裸体。其实,民间一直有主人为表示对来客的欢迎之意,命女儿为客人擦澡的习俗,可是她父亲从来就只许仆人做这种事。
排除心中的困窘後,她很快扫过他的下半身,很讶异他没有佩带她听说每个领导人物都会带的利害兵器。她想,若不是那些女仆说谎,就是他的随从已替他解下保 管,也或许是他的装备不齐全,正如他未带头盔一样。
水送来了,她用一条乾净的亚麻布打湿再扭乾,为他细细的擦拭。
他静得像个死人,她想。他断断续续的呼吸亦太微弱,他左眼眼角上方有个红色的半月型疤痕,直延伸到他耳际,但耳朵旁边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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