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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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心里装着这份儿情义,咱们什么事儿也不怕!”沈养秀说。“挂上电话吧。打电话的目的达到了,闲话留着见面儿再说吧。”
“嗳。”金兆枫顺从地答应着。“沈爷再见,您心里有着点儿我啊。”
“呵呵,老有着呢。回见吧。”沈养秀说完,率先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金兆枫通知银行,明天一早儿要取十万块钱——在银行取五万元以上的现金是需要预约的……
下班之前,他打了袁师傅的手机——有些事情是不能在单位的电话里说的。袁师傅提到史大可那批瓷器的事,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金兆枫将原委全部告诉了袁师傅,并着重说,自己得了一百万,拍卖公司也白落了。说话时,金兆枫怀着惴惴的歉疚和不安。
“拿着就拿着吧,要是没有你对朋友的那一片苦心,朋友还得不着多余的钱呢。这也算是好心有好报,不算抽张儿,结果不是买家卖家都皆大欢喜了嘛。心里甭别扭,你不亏心。”袁师傅坦荡而体贴地安慰起金兆枫。
“还有,我朋友知道您也帮了不少忙,偏要给您十万块钱,钱都搁我这儿了,想退也退不回去了。您明天午休的时候儿过来拿走吧。这也是朋友的心意,再说,您也付出心血了,应该的。”金兆枫精神集中地编着善良的谎话。
“那可不行啊,不合适!我是帮你,不是帮他,要拿你拿吧,这钱跟我没关系!”袁师傅斩钉截铁地断然拒绝了。到底是老师傅啊,正派人!
“我帮朋友我拿钱了,您帮我您也应该拿钱呀!我要是没得着油水儿,早就把这钱给咪(咪:北京俚语,意为私吞。)了。”金兆枫底气不足地强硬着。“赶紧取走,我这儿不存钱。您明天要是不来,我下午就上您店里去,我跟您领导揭发您,就说您上外边儿干私活儿蒙骗客人,让您人财两空,名誉扫地,晚节不保,让所有的人见着您的面儿就戳脊梁骨臊着您,我是言必信行必果,您信不信?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够狠的!
袁师傅沉默片刻后,开口了。“反正最合适的是你那朋友,咱们落的都是小钱儿。其实,我根本就不怕你来闹腾,别看你嘴上狠叨叨的,你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还不清楚哇!我就是想啊,这也是按劳取酬。帮我把钱看好喽,明儿午休等我吧,我准去。”
“嗳,这就对了,干事儿不能薄了朋友,这才是对朋友的理解嘛。”金兆枫松了一口气。“得嘞,明儿见吧。”
“明儿见!”
六点了。收拾停当,回家尽孝心去吧,哪儿也不去了。
晚上,金兆枫给老妈按摩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而使得手法和力道均有失偏颇,受到了老妈温柔的训斥。
……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4)名士出茅庐
第二天,31日,1998年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金兆枫便给苏天一打去电话,让他代请一名专业按摩医生每晚为爷爷和老妈各做半小时的按摩。他知道,苏天一在医学界有许多管事的朋友。
到底是苏天一!没过半小时,就给了金兆枫确切的答复:领导出面,请到了一名中医研究院的按摩医生,不但年富力强,而且技艺精湛。苏天一还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了金兆枫,并说,领导嘱咐过,每天付五十元就可以了。
随后,金兆枫与医生取得了联系,谈好每日劳务一百元,医生上门时间从明年元月3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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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金兆枫到银行取出了十万元现金。
午休时,袁师傅来到了双月堂。
“我昨儿个回家想了想,十万块钱太多了,我拿两三万就已经不少了,又没帮人家什么大忙。”袁师傅磨磨唧唧地说。
“嫌少我管,嫌多我不管。跟我一比,您纯粹和没拿钱一样!”金兆枫将钱放在办公桌上。“拿着,没必要这么羞涩,这是您凭本事挣的钱。”
“行,归我了。替我谢谢你那位朋友。”袁师傅终于心安理得地领受了朋友的美意。
“省了吧,我那朋友心里还特感激您呢。他帮我办拍卖公司的变更手续去了,求人儿办的,应该很快就有着落了。”金兆枫告诉袁师傅说。
“一有信儿就马上通知我。店里的领导对我不错,我不能一拍屁股说走就走,让人家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哇。”袁师傅宅心仁厚地说。
“放心吧您,咱们都是仁义家的,干不出来遭人恨的事儿来。我接手公司以后,重组和筹备时间应该也不短呢,等您完全脱身了再过去,来得及。”金兆枫说。“还有,我去拍卖以后,照顾店里的时间肯定少了,我跟思南商量过了,想请他原来的师傅潘文成到店里来主事儿。另外,我想请思南的岳父和岳母来拍卖公司当书画鉴定顾问,这以后,您老几位就又能常见面儿啦。”
袁师傅高兴得一拍大腿。“嘿,小子,真有你的!您可真会算计,把这些艺高人胆大的人全都划拉到你身边儿来了,哈哈。这些人都是大拿,要是没有思南的情分,只怕是不会来帮你的呀。”
“我是他弟弟,他的情分就是我的情分!”金兆枫自豪之余顿生几丝伤感。要是爷爷还年轻,要是爸爸还活着,谁也不用求了!“没有互相帮助提携,那就不是兄弟朋友了!”金兆枫到底是规矩人,不会在为自己辩解时损伤他人的自尊和形象。其实,他和左思南之间的盘根错节外人是不会清楚的。“我愿意跟亲近的人一起做事,省脑子!您曾经帮过我的大忙,我们一大家子人到现在还老是念着您的好儿呢!我下海这么多年,倒也认识了不少鉴定大家,可彼此之间的关系没到那儿,所以,不到穷途末路,我是不愿意找外人的。对我来说,您和您的那几位老同事都是自己人,都是亲人!”
“那倒也是。”袁师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语失。“我知道,你和思南比亲兄弟还亲呢,他帮你不也是帮自己嘛。我们都是退了休的人了,巴不得有个合适的地方儿发挥余热呢。岁数儿越大嘴越拙,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别多想啊。”
“看您说的。”金兆枫刻意地笑起来。“您要是把我当亲近的人,这句话就太没必要了。在我心里,您就是定海神针。”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5)笔会的内幕
“好嘛,那可不敢当啊。”袁师傅受用地谦虚着。“要不……我先把钱拿家去吧,这样儿回店里不太好。”
“好,我开车送您吧,拿这么多钱骑车不太安全,反正中午也不堵车。”
“那就麻烦你啦。”……
晚上,苏天一打通了金兆枫的手机,问他后天——元月2号是否能抽出身来到朋友的公司去参加笔会。
“能去,您去我就去。店里逢年过节很少有大买主儿来,有钱的人不是忙着拍马屁就是忙着被拍马屁呢,再说,店里有大事儿会给我打电话的呀。”金兆枫满口应承道。“不怕您不爱听,依我看,您不该参加笔会,那都是三四流儿的画师们干的事儿。”
“我也不愿意去呀,那公司的老板是我多年的朋友,非常热爱文化事业,是他求我去的。这次笔会的规格还是比较高的,除了我,还有三个名家也都去。”苏天一说。
“我记得您以前挺排斥笔会的,一提起笔会就撇着嘴褒贬个不停,怎么最近老去呀?都快乐此不疲了!”金兆枫取笑道。
“怎么老去啦?统共就三次!一次是电视台组织的,一次是协会组织的,另一次是我师哥牵的头儿,甭说有笔润,就是不给笔润我也不敢不去。书画界不像你想得那么光明正大,造诣高的不一定出名儿,造诣低的不一定不出名儿,身边儿没朋友,造诣再高也是白搭,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我排斥笔会是因为我认为笔会其实就是现场买卖,目的根本不是美其名曰的交流。有些号称大师的人口口声声骂笔会,夸自己的字和画儿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实际上呢,暗地里干得最多的事儿就是举办个人笔会,简直是忘了寒碜,拿脸当屁股,真是丢祖宗八辈子人啦,白活!”苏天一越说气越粗。
“哎呀,您瞧瞧,还是著名画家呢,护短儿的本事和骂人的本事都是天下一人呀,不佩服那是假话!我知道您骂的是谁。人家的字和画儿都有自己的特点,您信不信,过不了几年,他的东西就能卖到三五万一尺。我也承认,遭您骂的人造诣不如您,可是,人家特会彰显自己,能引起社会的关注,这也是过人之处哇!我跟您探讨过文学,我了解您的深厚功底,可是,别人只知道您是著名画家,有谁知道您还是个大文学家呢?得啦,宽宽心吧,败败火吧,社会是多姿多彩五光十色的,即使是皇帝老子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世界观随意强加于人,如果什么都让您满意,被您剥夺生活乐趣的人可就太多了。求您了,别牢骚太盛,看在苍天的面上,饶过了吧!”金兆枫连说带笑地说。
“哈哈哈哈。傻小子,幸亏我认识你,要不然,就冲你推销宽心丸儿的这劲头儿,我还以为你得是同仁堂乐家的人呢。”苏天一有了笑意。“那就这么定了,后天上午九点笔会开始,你八点接我,我给你预备早点,吃完了我带你直接去。”
“嗳。幸亏刚换的电池,要不,手机早就没电了。”金兆枫说。“早点别预备别的,艾窝窝就成了。”
“嘿嘿,瞧你选的这东西!幸亏有卖的。行,看你平时表现还可以,就暂且遂你一次心吧。后天见!”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6)坦荡显风流
打完电话,金兆枫到正房给爷爷和老妈做按摩。他告诉两位老人,自己再坚持几天就可以完全脱离家庭按摩岗位了,请来的专业按摩师元月3号开始来家里。
“这才好哇。”爷爷嘟哝着。怹现在的话比以前寡多了,话音少了几分高度和清晰,唇齿之间也少了几分气势和力度,最近还平添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老妈说:“明天是元旦。你姐姐来电话了,说明天全家都来这儿过节。可惜呀,你一到年节就忙个没完,一家子人又团圆不了啦。唉!”
“自己的生意自己说了算。要是不犯财迷,我整天都在家里陪着你们,想说话儿就使劲儿说,不想说话儿了就互相看着犯傻。哈哈哈哈。”金兆枫与老妈没大没小地开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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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给自个儿出的主意啊,没人儿逼你!明天你就跟家里这么做吧,使劲儿说,说完了就使劲儿犯傻,不许你拾闲儿(拾闲儿:北京俚语,意为闲下来,)!”老妈开心了,明天全家人就能团聚了。
……
1999年1月1日。农历十一月十四,星期五。
九点,金兆枫给双月堂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不到店里去了,有事随时联系。
姐姐一家很快也来了,院子里热闹一片,呈现出几年来少有的喜庆……
整整一天,家里人都是欢声笑语,充分享受着浓浓的亲情和依恋。
……
第二天八点,金兆枫接上斗志昂扬的苏天一,二人说说笑笑地奔向了苏天一朋友的公司——笔会现场。
到了以后,金兆枫发现,正如苏天一前天所言,其他七位当中确实有三位书画大家。一阵寒暄之后,熟人和陌生人都变得谈笑风生,一团和气。现场里,几张大画案一字排开,彼此之间留有很大的距离,除了应邀而来的书画家以外,还有几名公司的女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