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II-1之黄皮子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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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枪声惊醒了追踪而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不过我也顾不上多想,先跑回林场就安全了一多半,还是踩着冻在河面的圆木,按照原路返回了林场,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了木屋后彼此见到对方狼狈的样子,又都觉得好笑。
胖子把木屋里的油灯点上,他急于要看看胜利果实,从外边扯开皮囊,把“黄仙姑”从里面拎了出来,见它一动不动耷拉着尾巴,还以为是死了,若是不活着剥皮,毛皮的成色便要差了几分,而且我和胖子都不会剥兽皮,始终是打算把活的黄皮子拿到供销社去换水果糖,这时一见“黄仙姑”好似已经断气无常了,都有些心疼,这下子十斤水果糖立马又变成二斤了。
燕子经常套黄皮子,知道这家伙的习性,急忙出言告诉胖子:“你千万别松手,这玩意儿最会装死,一松手它就抓住空子蹿没影了,小心它还有一招……”
胖子本来都要把“黄仙姑”扔到地上了,一听燕子提醒,马上又把手抓牢,死死握着仙姑的后退和尾巴,这时一件离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黄仙姑”果然是在装死,而且它似乎听懂了燕子的话,知道装死瞒不过来,不等燕子点破它的第二招脱身之术,立刻从肛门里放出一股臭气。
屋里油灯光亮虽暗,但还是可以看见胖子手中抓的黄皮子身后冒出大团浓烈的气体,那团烟雾般的气体还没散开,我就觉得一阵奇臭扑鼻,呼吸为之滞涩,立刻头晕脑胀,眼花耳鸣,想要大口呕吐,急忙蹿到门边,把屋门拽开,外边的冷风一吹进来,那烦厌之情略减,但仍是极其难过。
燕子也中了招,一溜烟似的冲到屋外,抓了两把雪抹在脸上,这时我发现胖子还在屋里,心中立刻担心起来,屋中恶臭熏天没法进去,刚想开口招呼胖子,就见胖子从窗户里撞了出来,脸都让“黄仙姑”的屁遁给熏绿了,由于他就把黄皮子拎在手里,也来不及躲闪,被熏得着实不轻,他双眼被臭屁辣得眼泪横流,根本看不见门口在哪,结果撞到了小木屋的窗户上,破窗而出,然而即使这样,手里还死死的抓着“黄仙姑”,一面用另一只手往自己脸上抹雪,一面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落到老子手里你还想跑?十斤水果糖啊……熏死我也不撒手。”
“黄仙姑”被胖子捏得再次晕死过去,我见终于套到了黄皮子,而且团山子上的人熊没有追踪过来,心中感觉十分振奋,便对胖子说:“黄皮子的臭屁熏不倒烈火金钢,小胖你真是好样的,天都快亮了,赶紧把它捆了,明天好拿去换糖,最好能再换两盒烟回来,他妈的天天卷喇叭筒嘬蛤蟆头,实在是应该改善改善了。”
一提到能用黄皮子去换糖换烟,我们都兴奋不已,看来让我们看林场还真是个美差事,明天天黑争取能套只大狐狸回来,那可就发了。胖子盼着能套来更多黄皮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将“黄仙姑”的后腿用铁丝系了个死扣,给它拴到墙角,然后我们从面缸里找了些敲山老头留下的黄米面黏豆包充饥。
吃着粘牙的黏豆包,大伙都觉得非常奇怪,眼下离春节还很远很远,敲山老头从哪搞来这多半缸黄米面豆包?难道这老头挖社会主义墙角不成?何况他和他孙女又哪里吃得了这许多豆包?这其中似有蹊跷,不过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只是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又吃了许多黏豆包。
这时那刚刚被胖子捏晕过去的“黄仙姑”也醒了过来,我掰了一点豆包扔给它,可它却不吃,象是一个哀愁神伤的美妇人,蹲在墙角望着自己被铁丝拴住的腿,那副神情说不出的忧伤,水汪汪的大眼中,一滴一滴的淌着眼泪。
胖子看得有趣,笑骂:“你他妈还有脸哭你,我正要审审你,赶紧坦白交代,你究竟偷过人民群众多少只鸡?我告诉你明天天一亮我就要代表人民,把你送到供销社做成毛围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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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燕子捧腹大笑,正当我们自得其乐之际,林场的小木屋外突然间响起一阵砸门声,一个锯木头般刺耳的哭泣声随风传来,我赶紧抄起猎枪推开木门,门外夜幕笼罩,朔风夹雪吹得正劲,诺大个林场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第四章 熊的传说
我们正夜审“黄仙姑”,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急忙起身开门,然而小木屋外一片空寂,悲风怒嚎,象是被打入幽冥的怨魂在恸哭抽泣,被狂风一吹,断断续续地飘荡在空中,徘徊不散。但我明明可以感觉到,绝不是风声作怪,天空中在传递着一种不详的信号,那是从位于上风口的黄皮子坟附近传来的哭声,黑暗深处确实是有黄皮子之类的东西在哭。
我心中暗自发狠,看来这“黄仙姑”果然不简单,也许这个夜晚不会太平,黄皮子们一定要来作祟了,也省得让胡爷我明天再上山下套了,正好就在这林场里给它们来个一网打尽,全剥了皮子换成他娘的好烟好酒。
燕子也跟在我身后出门来看,她一低头,发现雪地上有东西,我回头看去,只见门前的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只破瓷碗,碗中装了几粒黄豆,那豆子亮汪汪的不同寻常,我们大为奇怪,就把破碗端回屋中,碗中几粒“黄豆”被油灯的光芒一照,更是金光灿烂夺人二目,这才发现不是黄豆,是五粒金豆子啊。
我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没回过神来,难道是黄皮子们想用金豆子赎这只“黄仙姑”回去?胖子见钱眼开,赶紧把屋门关上,捡起金豆子来就用牙去咬,那时候他根本不懂怎么鉴别黄金,只不过这金光耀眼的真金放在面前,难免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好了。
我连忙把他的手按住,这些金豆子成色不对,小心被黄皮子投了毒,我再仔细一看,碗中金豆子共有六粒,大小相差无几,但形状有异,并不规则,可能是从什么地方硬抠下来的,还有那装金豆子的破瓷碗,象是有些年代的古物了,边缘破损处有半个鬼头的青色花纹,将碗端到鼻端轻轻一闻,有股尸臭令人做呕。
连金子带破瓷碗,八成都是古墓里的陪葬品,我们开门之后虽然没见到黄皮子的踪影,但这情形再明显不过了,那些小家伙,想用金豆子换回被我们捉住的“黄仙姑”,这件事想想也有点令人毛骨悚然,深山老林中的黄皮子还真成了精不成?连拿金豆子换命的事都懂。
燕子有点害怕了,不如拿了金子就把“黄仙姑”放了吧,要不然让黄皮子缠上了,咱们谁也别想消停。胖子却大大地不以为然:“这年月连黄皮子都学会这套鬼把戏了,竟然想用糖衣炮弹腐蚀咱们钢铁般的毅志,做它娘的清秋大梦,想得倒美。金子我看咱们就没收了,母黄鼠狼子照样不放,我正打算明天上山把黄皮子坟的老窝端了,顺便给它们来个满门抄斩,以绝后患,说不定咱们还能找到更多黄金。”
我点头同意,套一只黄皮子没过够瘾,明天还要接着干,三人正商议间,屋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我们头皮真有点发麻了,但那时候就是不信邪,各抄家伙准备打黄皮子,但开门一看,来的却不是旁人,而是跟我一起插对的另外三个知青,两男一女,冯建设、陈抗美,王绢。
这三个知青本来是留守在屯子里看家的,大半夜来到林场肯定是出事了,我赶紧把他们拉进屋里,让他们上火炕取暖,胖子多长了个心眼儿,伸手去摸王娟的屁股,把王娟吓得从炕上直接跳到地下,我赶紧替胖子解释:“误会、误会,他担心你们是黄皮子变的,所以才摸摸你们长没长尾巴。”
冯建设、王娟等三人都没听懂什么意思,我也顾不上再做解释,忙问他们为何连夜赶来林场,难道是屯子里出了事?还是进山围猎的那些猎户遇到危险了?冯建设没再耽搁,立刻把事情原由说了出来,原来看守林场的敲山老头,他孙女从小有抽羊角风的毛病,最近病情开始加重了,敲山老头为了给她治病,就想进山猎杀人熊,取活熊的熊胆入药,据说对治抽风有神效。这老头平时不仅脾气倔,主意也很正,悄没声地谁也没告诉,自己偷偷准备就绪,就带着孙女去捉人熊,结果他岁数太大了,比不得从前,没等他找着人熊,就先把自己掉进了雪窝子,等他孙女回去找人帮忙,带着大伙找到他,敲山老头已经完了。
老支书怕去林场换班的人没见着敲山老头,会进山到处乱找遇到危险,屯子里已经没有能赶夜路的青壮年了,好在从屯子到林场这段路还算太平,路途也熟,便连夜让三个知青带了条猎狗来林场通知情况,顺便叮嘱我们绝不能进山,敲山老头死于非命,大队猎人还在深山里“赶冬荒”,现在屯子里已经够乱的了,林场这边可不能再出事了。
敲山老汉是屯子里元老辈的人物,从年轻时他就在深山里打猎,我在山里插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时常受他照顾,听闻噩讯传来,心里很不是滋味,随便跟冯建设等人聊了几句,因为看天气变化,可能很快还会有场大雪,他们便没多停留,通了讯息,这三个人就立刻返回屯子去了。
送走三个知青同伴后,我就开始在心里盘算,东北人熊的熊胆被称为“东胆”,与“云胆”并列为双璧,而且只有人熊的“东胆”才能医治抽风,“黑瞎子”的熊胆则是下品不顶用,敲山老汉为了找东胆把命搭了进去,如果没有“东胆”,他孙女画眉的抽风怕是没治了,我现在一穷二白帮不上他们别的忙,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去团山子捉人熊取胆。不仅是我有这个念头,胖子和燕子也都动了心,三人一拍即合,十八九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更没什么顾虑,当下便合计着怎么行动。
实际上人熊的学名,称作“痢保胄懿煌傲‘”遍体毛色黄白,不仅脖子长,后肢也比普通的黑瞎子较高,力大无穷,一人粗细的老树说拔起来就能给拔起来,遇到人便人立而起穷追猛扑,而且姿态五官似人,性猛力强,可以掠取牛马而食,所以叫做“人熊”,山里的猎人轻易不敢招惹人熊,更别说打主意去猎熊了,但人熊并非捉不得,只是要冒的风险极大,一个环节出了岔子就会把命搭上,因为人熊这种猛兽膘肥体壮,皮糙肉厚,即使弹丸洞胸穿腹,血流肠出,它尚且能够掘出泥土松脂塞住伤口,继而奋力伤人致命,所以即使枪法精湛,火器犀利,也绝难以力取之。
有言道:“逢强智取,遇弱活擒”。自古以来,有许多猎人们猎杀人熊的传说,大多是以智取胜,其中流传最广的一则,约略是说那人熊喜欢以千年大树的树洞为|穴,空树洞里气热熏蒸,冰雪消融,人熊吃饱了就坐在其中,猎人们找到熊洞,就从树洞处投入木块,人熊性蠢,见有木块落下,就会伸手接住,垫坐在屁股底下,随着木块越投越多,人熊便随捡随垫,越坐越高,待到人熊坐的位置与树洞口平行的时候,猎人们瞅准机会,以开山大斧猛斩其头,或从古树的缝隙中以矛攒刺毙之。
以前屯子里有个经验丰富的猎手,他在山中遇到人熊渡河,便潜伏起来窥视,过河的是一只巨大的母人熊,带着两只小人熊,母人熊先把一只崽子顶在头上赴水渡河,游上岸后它怕小人熊乱跑,就用大石头把熊崽子压住,然后掉回去接另外一只熊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