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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全本 姬流觞-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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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一下,公子润没有任何解释,挂了电话。
    小雪之后是大雪,圣诞节很快到来,北京彰显出其国际化的特征,圣诞节过得有声有色。
    学校的教室难得清静,直到下午才听见两个收拾离开的小情侣对话,记得今天是圣诞节。我有些失落,很快又淹没在题海之中。
    十点半,我走出教室,大街上张灯结彩,人群摩肩接踵。远处的海龙大厦张灯结彩,挂了一棵巨大的彩灯组成的圣诞树。楼下是一片灯火的海洋,我这里离得太远,只能模糊地看到些影子。
    常沛短信告诉我说他会过来,后来又说不过来了。无所谓,回去倒头就睡,管他圣诞节不圣诞节,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我走到住处门口,有个人影在晃。仔细看看,昏黄的楼道灯,也照不出个模样。走近两步,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向我这里看了看,吓得我向后一退正踩在石头上,哎呀一声,晃了晃身子,还好没崴到脚。
   “孟露?”那人的声音很熟,熟得不能再熟!
   “公。。。。。。小公!”这段时间早已对他心灰意冷,甚至连短信也不回复,可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止不住地惊喜,心立刻飘得高高的,“公子润?”
   “呵呵,真的是你。孟露,快开门,我快冻死了。”公子润快走两步,一把抱住我,脸冰凉冰凉的,隔着羽绒服都能感觉到收到冰凉。
   “好好,你放开我,我这就开门。”我笨手笨脚地打开屋门。
    公子润抢先一步跳了进去,“加热器呢?”说着已经找到插销,插上之后便坐在一边不肯离开。
    我脱下羽绒服,裹住他的手,“别立刻靠近那里,小心冻着。”
   “这里暖和,怎么会冻着。”他变了,比过去更加成熟,但说到他不懂的东西,依然是那么幼稚的倔强。
   “血管现在收缩,冷不丁加热就会爆裂,造成冻伤。”说什么都是假的,看见真人才知道那颗早就付出的心根本就没收回来,“来,我给你搓搓,然后在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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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倒是听话地伸出来。我不知道该不该看他。该讲些什么,只能握住他的手慢慢地搓着。
    我的手也很凉,他的手搓热之后,反倒显得我的手太凉。
    公子润反握住我的手说:“你怎么也这么凉,教室里没暖气吗?”
    就算有暖气,一天坐着不动,血液循环不畅也不会暖和。但这种道理,在这时候没有说的必要。
    公子润解开自己的羽绒服,把我揽到身前,手贴着他暖和的腰身,鼻端是陌生很久的味道。然后我听见他说:
   “圣诞节快乐!”
第十九章——有他温暖的圣诞节
    (冬天,我像一个阳光下的老人,蹲在角落里从周围的喧嚣中采摘着似曾相识的景象,然后固定在墙上,慢慢地行赏。)
    圣诞节,我以为一睁一闭之间就过去的圣诞节,突然变得那么丰富。丰富得我都不想闭上眼睛,只怕再睁开后一切都是梦。看着公子润,我呵呵地傻笑。
    他伸手点着我的嘴唇,声音也像梦一样轻柔,不过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到。窗外偶尔传来两声环路上的货车声音,这说明夜色已经很深了,可他的眉眼清晰得就像在阳光下,呵呵,不对!就算是在学校海边的阳光下,也从没这么清楚地看到过他的眉眼。 
    眉毛很浓,眉峰处竟然有一小撮眉毛,大概四五根凝成一股,宛若一朵小花,据说这种人能大富大贵,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见过!眼睛呢?
    不小心看进他的眼瞳,黑色的,泛着淡淡的金色,里面一圈一圈的,好像一层层涟漪,又像层层的漩涡,轻柔而坚定地把人向中心裹挟进去。我兴奋地跳进他的瞳仁中心,在那片柔波里扑腾,直到把自己溺毙,这一辈子都不后悔!
   “行了,看够了没有?”那人终于放大声音,把我从YY中解救出来,“暖热了吗?热了就拿出来,我的腰都被你冻着了。坐了一天的硬座,来了夜没地儿,直接在门口干等着。”
   “你怎么不买卧铺?为什么不找个店先歇会儿?”我讪讪地收回手,有种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连问题都带着几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无赖。
   “圣诞节!哪儿有车票可以买?!”公子润抱怨着,“从河南过来的火车能买到座位就不错了,哪儿有卧铺呢?!我请了半天假直接过来的,没票硬挤上来补的。”虽然不是春运,可火车票难买也是事实,何况圣诞节大小也算个节日。
    我找出热得快,插进暖瓶里,一会儿就能烧开一壶水。
    公子润坐在床边翻着我的书,“我不是想第一时间看见你吗?想着今天过节,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得早,就在门口等着。”
   “你什么时候到的?”
   “快六点半了吧?”
    水烧开了,倒点儿凉水,兑了一盆,“把鞋和袜子脱了,泡泡脚吧!这是我特意买的洗脚盆,够深吧,特价呢!”
    水倒得有些多,我端过来费点儿力气。
    公子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嘿嘿一笑,欣然脱鞋。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有脚臭吗?”
   “平时没有,今天跑了一天不好说!”这家伙存心不让人好过,等到鞋袜褪掉,我才释然,还好不算熏人,找了个地方放好,又拿了自己的棉拖放在一边。
    看着他的双脚泡进水里,我这颗心似乎才算落了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算欠他的。我出去拎回两壶水,包括铁壶都打满了,放上烧水,用剩下的水洗完脸,倒掉,回来时,他已半倚在床头,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他是累坏了。
    我轻轻推醒他,递上热毛巾,擦着脸,公子润突然说:“再倒一盆吧,水凉得太快,没泡够。”
    水已经开了,再倒一盆不是难事。只是一切弄好之后,他往旁边坐了坐说:“来,我们一起泡,呵呵!可以说会儿话!”
    虽然亲过,虽然摸过,可脚的接触依然是隔着厚厚的鞋袜,我突然有些害怕,怕自己的脚不好看,怕自己的脚臭,怕趾甲没剪干净,可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模样,想着肌肤相触时的感觉,心头又怦怦欲试。
    偏偏这时候,他又不怕死地跟了一句,“我不嫌你臭!”
   “胡说!”我经不起激将,三下五除二,脱掉鞋袜,一下子塞进盆里,溅起些许的水花,“你的才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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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臭不臭得闻一下才知道,你说我臭,你来闻闻吧!”他当真抬脚。
   “去死!”明知他胡闹,我却仍然吓得不轻,推了他一下,却被他抱在怀里,坐得有些不稳,脚微微撩起,有些离开水面。他的大脚轻轻抬起来,轻轻地踩在我脚上,便稳稳地压在水底,暖融融的感觉不到任何寒意。    
    我的心底像是东北的大暖炕,平展展地铺开一大片,热乎乎的,烧热了整间屋子。  
   “坐好了!”肇事祸首竟然责怪我不好好坐,但我看他微红的耳朵,我好心情地没有计较。难道,这也是他的第一次?想起这个,我心情大好,双手支着床面,肩膀蹭着他的大臂,歪着头斜仰着看他,傻笑啊傻笑!
    人家的四十五度仰角都是充满了惆怅与优雅,为什么我的四十五度永远像个傻子?
    我傻呵呵地问出这个问题,他竟然很牛掰地说:“因为他们看的是白云这种傻乎乎没智商的东西,而你看的是我,所以一比较就显出你的傻了!”
    呵呵,好吧,只因我的目光一直在追逐着你的影子,所以就变傻了。这样理解,我也能接受!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比比他的,好小。他似乎也发现了,刻意对齐了脚后跟,大呼小叫,“孟露,你的脚怎么那么小?!”
  小吗?我穿三十六码的鞋,偶尔也穿三十五码的,可我从不去儿童柜台买鞋,难道这也算小脚?
  绷直了脚尖,也不过到他的前脚掌的中间位置,还是拿最长的那根脚指头的顶尖出算。
  “啧啧啧,看看你的脚,跟团肉包子似的,我以为你多能跑呢,原来就靠这两团包子滚的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气得我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大二的时候,我曾被他鼓动着,勉强报了一个八百米,然后临时添加,添加,添加,到最后实际比赛的时候,不仅参加了八百米女子组的比赛,还参加了四乘一百接力、四百米接力和二百米的比赛,累得我几乎虚脱,他却只知道捧着奖状在老师面前现眼。
  当然,我也有所收获,从此他再也不敢拿班级荣誉对我吆五喝六。
  “胡说什么啊?”我为自己辩解,“我本来体育就很好啊!短跑、长跑,我都很厉害的,天生就有这天赋,什么叫肉包子滚的。我告诉你,我就是没参加,别看我个矮,要是参加跳高比赛,我也能拿个第三名。”这倒不是吹牛,一、二名都留给那些体育特长生,但在普通学生里面,我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何况,小时候个子长得早,老师特意领去练过跳高。我弹跳好,爆发力稍逊,但动作领悟快,老师还挺重视的。
  那时候,体育老师跟我妈讲,说我身材比例适中,肌肉发育匀实,是个练体育的料子。但我妈认为那都是小三门,不能作为正经的出路,愣是把我从训练队里拉出来,塞进了子弟学校,一关就关到大学里了,变成今天这副懒样子了。
  公子润捏捏我胳膊上的肉,嘿嘿一笑,“就这?”
  松是松了许多,基本也没什么肌肉,但要是豁出去还是能激起不少能量的,我摆了一个pose给他看,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塞进睡衣里,放到大臂上,做小老鼠跳跃状,“见识到没?这叫muscle!"
  哈哈哈!公子润笑倒在床上,脚上溅起的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我手忙脚乱地按住他,拽他起来捶他,“别乱动,万一结冰了会滑倒的!”
  “好好好!”公子润抹着眼泪,“不乱动,不乱动。哎,水凉了,倒了吧。”
  “你去。”我犯懒,谁让他刚才笑我。
  “我不认识路。”明显是推托,这家伙能懒的时候绝不勤快。我早就知道他的德行,悻悻地擦干净脚丫子,端起水盆,倒在外面的水房里。黑黑的楼道,平时我从不敢出去,今天或许是因为他在的缘故,我竟来来去去跑了三趟,满头大汗地收拾完,关上房门的时候才想到害怕。
  房东很好,床给配的是一米二的加宽单人床。我自己又买了一个电热毯,烧得暖暖和和的。等我忙活完了,就看见公子润大大咧咧地钻进被窝,就着床头书桌的灯光,在翻着什么。
  我是今晚——只有一床被子。
  其实有两床被子,如果压脚被也算一床的话。
  但在这寒冷的天气,在这没暖气的屋子里,就算有个电暖器,为了完全,睡觉前也是要关掉的。如果每个人只盖一床被子,后半夜不把人冻醒,就得把人冻死,哪个都不是好结果。
  公子润似乎没想那么多,悠哉悠哉地看书,看见我关好房门,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往外边让了让。那意思是,你睡里面。但我们还没领证,我凭什么和你钻一个被窝啊!
  莫名其妙的,我想起和谢亦清在一起的那个晚上,会不会自己又想起什么,莫名其妙地触怒公子润再把他气走呢?如果是那样,我宁可不要这份绮丽。
  “怎么还不上来?”公子润抬头看我,“穿着棉拖很保暖吗?”
  我还在原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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