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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上河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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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图 请叫叶展(8)
丁凤鸣做成了这笔,信心大涨,说:“我把网撒宽点,再做个几笔应该没得问题。”
  胡老七大喜,说:“为了友谊,为了银子,干杯!”
  吃喝一阵,胡老七忽然说:“机械厂不一定就破产。虽说市里几个领导意见不统一,但市长的意见是坚定的,那就是坚决不破产。”
  丁凤鸣心里一动,果真如此,只怕这个烂摊子还是会让上发厂收拾。那马千里会如何计较?会再做一个笼子让市里钻吗?以马千里的性格,一定不会乖乖就范,何况他对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也一直心存蔑视。市里的意见不执行的多,执行的少。就是执行的,也是对厂里有利的。据说市里也有想动马千里的想法,但却找不到替代他的人。一旦这么大个厂出了问题,上面肯定是要追查的。马千里也不是想动就动得了的。这些年他一边经营工厂,一边也在经营着自己的关系,在市里、省里,甚至北京都人脉深广,谁也不晓得他的触角已伸到了哪里。投鼠忌器,市里也不敢轻举妄动。


  胡老七见丁凤鸣发呆,说:“你操心个屁,操心也没个屁用。我们现在的任务是,要死死抓住这个机遇,好好捞一把,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丁凤鸣回过神来,说:“那是,我不操屁心。”
  喝完一瓶简装北京二锅头,胡老七还要喝,丁凤鸣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喝了。他喝酒非常自律,这也是在办公室养成的良好习惯。刚进办公室时,有一次陪客,客人没醉,自己却醉得一塌糊涂。第二天,秦明月青风黑脸,把丁凤鸣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是在陪客呢还是陪你自己?上发厂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记住,只要你还在办公室,任何时候,客人能醉,你是不能醉的!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醉过。
  胡老七酒兴阑珊,兀自喝了一瓶啤酒,说:“不喝了不喝了,和你喝酒就是到不得位。你呀,官没当个卵官,官气还不小。换个地方,我们也*一把。”
  结账出来,冷风一吹,丁凤鸣觉得头晕,又担心小玉责怪,本想回去算了,胡老七却说:“这么早就回?看你这样,不会是个怕老婆的角色吧?”
  丁凤鸣嘴硬:“你才怕老婆呢。不是要搞*吗,也好,让我见识一下你搞*的水平。”
  两人一路相扶,找了家名叫蓝月亮的休闲城。胡老七像个真正的大老板,背着手去小姐房挑小姐。丁凤鸣乘机给小玉打电话,说厂里来了客人,要应酬的。他经常有接待任务,小玉也不在意,只说别喝多了。关掉手机,突然觉得酒往上涌,在厕所里呕吐出一些秽物,心里才觉得好受些。他心里疑惑,不会是假酒吧?平日里这点酒根本不会醉的。又用冷水洗了脸、漱了口,仍觉脑壳有些昏沉,硬撑着往回走。
  回来时胡老七已挑好了小姐,见他走路有些歪斜,说:“醉了?你这酒量还真不行,还得发狠操练。去敲个背,醒醒酒,这里的小姐很讲职业道德的。”把一个长腿细腰的小姐交给他,自己拥着一个白脸肥硕的女子径自走了。
  小姐牵着他的手,进了一间窄窄的包房。包房里除了一床一凳,别无他物,灯光暗淡得看不清彼此的面目。丁凤鸣覆身躺在床上,舒展开手脚,等小姐来敲背,却半天不见动静,转脸一看,小姐正在*。
  丁凤鸣大惊,急忙坐起来,说:“你干什么?”
  小姐掩口,笑着说:“先生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吧?我们这里要求是这样待客的。”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上河图 请叫叶展(9)
丁凤鸣说:“我不要,你还是把衣服穿起来。”
  小姐坐上床来,两只硕大的Ru房几乎要撑破薄薄的|乳罩,那*在暗光下竟白得耀眼。小姐轻笑着软软地说:“那哪行?让老板晓得了还不把我炒了?”
  丁凤鸣感到口干舌燥:“我不说,老板哪会晓得?”
  小姐说:“老板不晓得,但你晓得,我也晓得的。”
  丁凤鸣想不到小姐竟说出这样一番道理,倒觉得她风趣,只是口渴不止,说:“把水给我。”
  小姐把水端在手上,却不给他,说:“喝多了吧?我来喂你。”
  丁凤鸣仍是头昏,心却定了些,就任小姐摆弄,头枕在她臂弯里,把水喝干。暗香阵阵,肌肤相接,又真切地感受了她的柔软,丁凤鸣不禁心跳如鼓。
  小姐感觉到了,说:“酒多伤身,下次不许喝这么多了,好啵?”
  丁凤鸣心说,你算我什么人,倒管起我喝酒来?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今儿喝的可能是假酒,平日里我没醉过的。”
  小姐一边按摩,一边说:“晓得你厉害。”
  她按摩倒是地道,轻重有序,手法娴熟。按摩头部时,那两只*就在眼前晃来晃去,牵引着丁凤鸣的视线,想不看又舍不得,口就又干起来,但不好意思又要喝水,喉结就一上一下干咽着。小姐感觉到了,把他的手拿过来放到自己的Ru房上,紧紧按住,说:“你摸摸,是真家伙,不是硅胶的。”
  丁凤鸣手动一下,感觉既柔软又坚挺,一只手竟握不住。小姐俯下身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我都湿了。”一边说,一边直奔主题,一手抓着那早已高高翘起的东西。
  丁凤鸣猛然惊醒,收慑心神,说:“今儿不行,下次好吗?”
  小姐做出生气的样子,说:“总不会是来月经了吧?”说完为自己的幽默轻笑起来。
  丁凤鸣只好扯谎:“今儿老婆要回来,等会儿我还要去接站。半年没见面了,她会放过我?”
  小姐松了手,说:“你呀,说谎都不会说。其实那位先生把钱都出了。”
  丁凤鸣趁机下床,边整理衣服边说:“我哪舍得说谎?是情况特殊嘛。”
  小姐这才满意了,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他,说:“下次记得找我。你又傻又可爱,我都喜欢上你了。”

()
  丁凤鸣也不等胡老七了,径直回家去。路上掏出名片,把上面的号码默记了两遍,随手丢了。
  初步的安置方案出来了。按房屋的好坏和功能不同,补偿价格也分了三六九等。纺织厂的房子都是按每平米六百五十块钱补偿,另外,市里还将拿出一部分安居房,平价供应拆迁户。
  大家对补偿价格不满意的。纺织厂临近市中心,这些年地价飞涨,早已是寸土寸金了。相似地段的土地拍出过二百多万元一亩的高价,而商品房的价格也是一千五六百块一平米不等。现在每平米只补六百五十块,做胡椒都不辣,损失大了,大家都拥到设在街道办事处的拆迁办去讨说法。岳母娘和小玉也去了,连蒲婶娘都不出来做工作了,甚至还怂恿拆迁户们放肆闹,最好闹到市委市政府去。蒲婶娘私下说,个王八日的,也太欺负人了,老百姓就不是人了?这回大家都觉得蒲婶娘不讨嫌了,甚至口水溅到脸上大家也能忍受了。
  丁凤鸣从休闲城回来,已经不早了,仍有一堆堆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开始听到这个消息,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家里没人,他赶紧洗了,生怕留下在外面*了的痕迹。一会儿小玉和岳母娘回来,说拆迁办的人答应把大家的意见向上反映,说其实这也只是个初步方案,是要征求各方面意见的。大家听了这话,便纷纷散去。蒲婶娘倒有些羞愧,说,我说呢,政府还是人民的政府,哪回不顾人民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了一阵,仍是忧心忡忡,岳母娘又操心起小玉来,说:“你这个死女子,就不听我的话。你看这天,哪天能冷下来?那些皮衣不会沤烂去?沤烂了哪个买?你个猪脑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小玉不高兴,说:“我是猪脑壳?那也是遗传的。”
  岳母娘说:“我为你好,你还犟嘴?小时候就你最乖,从来不犟嘴的。”
  小玉说:“最乖的打得最多。你几时打过哥哥?小时候你管严点,竹篾块多往他身上招呼几下,现在他也不至于三四十岁了还是个小混混。”
  岳母娘脸上挂不住:“咦,你还记仇了?幸得我还没吃你们喝你们的,哪天我动不得了,岂不是要让你丢到外面活活饿死?”
  丁凤鸣听她娘俩斗嘴,觉得有趣,说:“妈,您也别急,网上说了,这一两天内就会变天,小玉的皮衣不但不会沤烂,还要赚大钱的。”
  岳母娘说:“就是上次说的渔网丝网?”
  丁凤鸣忍住笑,说:“我也不晓得,反正是好网。”
  小玉说:“呸!妈,别听他胡说。”
  岳母娘骂道:“你也欺负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坛子蛇!①”
  次日早晨,丁凤鸣端了搪瓷杯出来漱口,刘红红正在做早餐,一锅肉汤已经开锅了。她诡谲着小声说:“昨晚我看见你了。”
  丁凤鸣边漱口边“唔唔”道:“看见了?在哪?”
  刘红红说:“在休闲城。”
  丁凤鸣大惊,脸一下红了,急忙把嘴里的泡沫吐掉,腾出手来想捂住她的嘴,手伸了一半又不敢。
  刘红红推开他的手,说:“我问燕燕了,她说你好绅士的,让她白赚了一个钟,还问我你在哪工作怎么联系,想跟你做个长久的朋友呢。”
  丁凤鸣急问:“你没说吧?”
  刘红红狡黠道:“你说呢?我记不清了。”
  丁凤鸣急得红头涨脸,又恨又怨地盯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刘红红微微笑着,不慌不忙说:“想掐死我了?下次想玩,我带你去,给你介绍上河最漂亮的女子。”
  丁凤鸣张皇地瞅了里屋一眼,说:“还有下次?你告诉我,到底说没说?说了就真的害死了!”
  刘红红看他是真急了,这才老实道:“我就那样蠢?我不在那里做事,昨晚有事找她,刚好就看见你了。”
  她虽然推开了他,却一直握着他的手,丁凤鸣想抽回来,又不好意思,手动了一下,刘红红仿佛才发觉,就松了手。
  丁凤鸣说:“千万说不得,有空我请你吃饭。”
  刘红红说:“说话算数?”
  丁凤鸣说:“当然。”
  小玉在屋里叫:“凤鸣你还不去上班?”

()
  丁凤鸣就推门进去,回头望刘红红笑了一笑。待到拿了包出来,人不见了,锅里的肉汤也不见了,只有铁锅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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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图 风中呐喊(1)
这日丁凤鸣上班,眼前总闪现着燕燕的那对白|乳和刘红红的笑脸。思想一不集中,就懒得做事。偏生这阵子各种评比、检查、总结特别多,办公室几个人忙得头昏脑涨,写材料手都写酸了,吃饭时连筷子也拿不稳。丁凤鸣在办公室几年,早已习以为常,只有唐诗叫苦不迭,说这哪是人做的事?只有牛才下得这般苦嘛!
  丁凤鸣说:“办公室就是这样的,慢慢磨吧,磨个几年就习惯了。”
  唐诗说:“磨个屁,等头发磨白了,就该和老头老太太们扭秧歌打太极拳了。如此一生,是不是特没劲?”
  刚好秦明月经过,就接过话茬说:“这有什么不好,自在文海乐逍遥嘛!”
  等他走远,唐诗就做出鄙夷的样子,说:“只有他才能说出这么俗气的话。”
  材料没写完,只好又加晚班。本来央唐诗陪他一阵,唐诗白了他一眼,说:“今儿一天你都魂不守舍,肯定是有了艳遇,那女主角又不是我,何苦要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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