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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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色的巨眼张开它那紫色的摄魂之瞳。“咻”的一闪，巨大的紫色光速伴着雷暴与火雨疯狂吞噬着已是半金属化的萨鑫。那幅场景就如同世界的终结，混乱的魂力云团肆意飘散，隆隆声响还不断地回荡在空间里。
第一次，君离听到萨鑫发出这样痛苦的嚎叫。七个蛇头终于沉甸甸地朝下坠落，收缩到一起。
但这样的代价是北冥拖着魂力几近耗竭的身体，用魄银之曦苦苦硬撑着。
万千的飞石与火焰散落到地面上，可是这些无法阻止一个黑色的身影没命地奔跑向深渊的一旁。
月茗看着与月汐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刚抱住月汐的刹那，那股黑色的雾气带给她针一般的刺痛。
可再一秒的犹豫后，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紧紧抱住月汐，任凭那股黑气怎样攻击她，始终未肯放开。
“汐儿，汐儿，是我啊！快点醒醒！啊。。。”月茗感到自己的脸被苦痛拧出的水打湿，除了那针扎的痛，她的心里一直被负罪感鞭打着，被无法实现诺言的负罪感，被无法救出自己唯一亲人的负罪折磨着。
“月汐。。。看看我啊。。。”她艰难地捧着月汐的头，让她被邪气腐蚀的眼睛看向自己。
“唔。。。”月茗身上的同一下子加重，都快使她晕眩而死。
“汐儿。。。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所以，我现在在这里，就在你的。。。面前，。。。我只求你能。。。看我一眼。。。真正看我一眼！”月茗用尽全力哭喊道，那声音中蕴含的绝望如同她头上的景象般，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无力之感。
“。。。姐。。。姐姐？”月茗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儿，月汐眼中的黑雾好像消失了一些。。。
“对，是姐姐，快看看。。。我。”月茗继续喊道。
“姐姐，。。。姐姐。。。”月汐终于正常的喊出来，这不禁令月茗的泪阀完全被打开。
“汐儿，我的妹妹，”她又紧紧抱住月汐，把身体上的痛苦抛在一边，接而在她耳边喃喃道，“记得我们之前。。。念过的一段咒语吗？当时。。。你花了好久。。。才记下来。还惹得。。。大祭司伯伯不高兴了。。。一些。。。时日。”
“。。。。。。”月茗感到月汐虽是只字未提，但是她的头动了动。
“现在，。。。我们一起再念一次。。。好嘛？不然。。。你回去后，又会被骂的。”月茗像安慰小孩一样温柔地说道。
“诺彼之玥，禁之言之。。。”月茗把自己的双手十字相扣住月汐的手。
“。。。诺彼之玥，禁之言之。。。”月汐开始缓缓重复到。
“。。。执手茜茜，四魂绝影。。。”
“。。。执手茜茜，四魂绝影。。。”此刻，一个白色的圆环在萨鑫的正上方扩展开来，它洁白无暇的环体上开始映现出一排排经文。
“。。。。。。天之珞瑜，神之言合。。。”月茗的额头轻轻抵住月汐的额头，并且徐徐闭上眼。
“。。。。。。天之珞瑜，神之言合。。。”
“不！”萨鑫突然大喊道，七个蛇头不顾没有治愈好的伤口，张开大口要把月茗和月汐吞噬掉的样子。
“禁灵灭法！”两个坚定的声音同时喊道。在半空中的圆环断裂开，急速下坠把萨鑫的七个头包围住。发出白光，印满白色符咒的透明圆罩“嗙”的砸向萨鑫，把它死死往深渊中压下。
“不要。。。不要！”萨鑫绝望的声音渐渐消失，七个蛇头不甘心地盯着众人，盯着头顶的那个空隙，盯着抱住一起的月茗和月汐。
“我诅咒你们！巫女！”终于，萨鑫同一道白光后彻底消失了。
“。。。萨鑫消失了！”逸纤喊道，所有人暂时送了一口气。馨瑶勉强站起来，准备往一个方向走去，不过有人早就来到她的附近，抱住了她柔弱的身体。
北冥无言地抱住馨瑶，让她静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休息。凌薇见状后把头瞥向一边，正好撞上了南宫的目光。而君离、翰钦和鬼束则开始检查大伙儿的情况。
逸纤站起来，朝着上官走去，不过她发现上官的目光停留在其它地方
月茗则是和月汐疲惫地跪在地上，相互含着泪水看着彼此。
“姐姐。。。真的太好了。”月汐笑着握住月茗的手，显得有些激动，可是同时又有些不舍。
“嗯，”月茗抬起手轻抚着月汐的丝发，“我们，今后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不会再食言了。”
“。。。。。。”月汐苦笑了下，用自己的手按住月茗留在脸颊上的手，“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月汐的目光忽而停留在了月汐脖子上的项链，她清楚的记得，那是她当时掉落的。欣慰与凄楚的神色涌上她白皙的脸颊，她低下头却说道：“。。。不过，那个承诺。我没法再实现了。”
“汐儿！”月茗诧异地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
她声音的提高，让大伙儿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她们身上。一瞬间，空间里死寂地要命，而一种腐烂的气息也随之出现。
所以人发现，一个个灵正从那个通道里走来，他们整齐地沿环型站成一拍。而十六个死灵法师也整齐地站成两排，恰好把月茗和月汐包留在中间。不过他们没有之前的戾气，反而就像普通人一样，站在这里，似乎在举行一个仪式。
“他们。。。”月茗想拉起月汐离开，但是被月汐阻止。
“姐姐。。。我们其实都清楚，就算再怎么承诺，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月汐低下头，在透过顶部空隙落下的红色月光下说道。
“一开始我是在责怪你，责怪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让我在黑暗里被萨鑫吞噬，成为了他复活的一把钥匙，可。。。”，月汐抬起头，认真地对视着脸色慌乱的月茗，“可我从那个人那里知道，从这里的灵的言语中逐渐明白。所有的一切只是安排好了的命数，。。。所以月汐我没有怪过姐姐，从来没有。。。”
“汐儿。。。”月茗摇了摇头，说道，“不要。。。”
“姐姐你应该知道，萨鑫已经跟我的肉体相结合。。。若我不死，萨鑫无法被彻底封印，依然会打破这里的结界。”月汐大无畏地说道。
“不要。。。”月茗的声音有些哽咽，“。。。不。。。不要再说了。。。”
“姐姐。。。你我都知道那场仪式的目的，这次，只是为了了结五年前未完成的事”月汐让月茗的泪眼看着自己，她微笑道，“我们不能让寒川的悲剧再上演了。。。那么多人。。。所以。。。”月汐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笑着递在月茗的手上。
“不。。。”月茗感到自己顿时就像失魂一样，双手不受控制地握紧匕首，向着。。。
“不能这样，月茗，你不可以！”她的心在苦苦挣扎，但都是徒劳。唯有泪水不断地落下，滴在了那只匕首上。
而北冥等人也莫名地被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茗拿着匕首，慢慢靠近月汐的胸口。
周围的灵全部跪下，似朝圣般庄重地注视将要发生的一切。
当匕首触及到月汐的皮肤时，月汐捧起月茗的手，说道：“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如月汐一直跟你在一起那般，真正地活下去。”
“不！”月茗在心中痛苦地喊道，可回应她的只有一束血色的玫瑰。月汐的身体缓缓朝后倒去，白色的身影如落入深海的珍珠，再也无法找回。只能任由那个黑色的巨坑正张开嘴把她吞噬。
月茗就这样眼睁睁地盯着月汐的身影消失在深渊中，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月汐。。。月汐！”
其他人则发现自己脱离了束缚，又能重新活动了。只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馨瑶四顾周围的灵，他们像是得到解脱一般，身体轻扬而上，寻找照耀下来的一束白光，好像往天国走去。
但是月茗依旧在巨坑面前痛苦着，她不禁埋怨，怨为什么上天会这样夺走。。。让自己亲手。。。
一只之前出现的诡异血莺此时再度出现，它停留在了月茗正捂住脸的手背上。“呯”的一声化为了月茗身体上的一部分。
“姐姐。”月茗突然听见月汐的声音从自己的面前传来。
她注意到手上的变化，不自觉地触碰那个变为纹身的血莺之图。
“以后，永远在一起。。。”
月汐把手背靠在自己的心口，闭上眼睛叨念起什么。
上官见状正想去安慰下，但是被逸纤拉住。不过他还是听到了月茗的声音。
“会的，我会的。”
这时候，周围的空间再度扭曲起来，石块、尘土又一次诡异地扶浮起来。下一秒后，他们所有人又都回到了原先的困住凌薇他们的洞穴之中。
“呼，终于回来了。我们赶紧离开吧，否则。。。”
可一个北冥和馨瑶曾听到，苍老而致命的声音响起：“抱歉各位，大主教吩咐，你们还不能离开。。。。。。”
第二十六章 绊（1）
1．
（两日后夜间）
（梅法修特——城中心临时会议厅）
在灰色天花板之下，压抑的气氛正蔓延在整个会议厅里。在深红之木做成的会议桌前，一名名穿着正装的贵族正盯着手上的情报，不过他们心中所想的确是大相径庭。
无星点缀的夜空被鹅毛般的白雪侵占，风啪啪打响在用精灵之粉加强后的魔化玻璃上。
“各位对于这个方案有什么意见。”慕容宇辰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打破了这里沉默的气氛，并且有意无意地看向一直埋头思索的明箫。
“殿下，恕我冒昧。才第三日便要发动‘崔特利维亚之光’，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会议桌上，一个穿着蓝灰色正装，容貌端庄文静，如月的眉尖却蕴含着睿智。她灵动的墨绿色眸子在说话的同时扫过在场所有人，银色的长发静躺在肩上。
“烨菱小姐，这两日来我军一直无法攻下第二寒川，反而在受到敌方魔化武器与翼术师的攻击，甚至对一般部队造成了预估之外的伤亡。这样耗下去战况会对我们越发不利。”慕容宇辰从容地对天烨菱说道。
“回禀殿下，我军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冲破设立在第二寒川之外的结界，若是冲破，那么剿灭‘启’自是胜券在握。”坐在天烨菱一旁的白发青年说道。
“那我想问结界什么时候可以冲破？”连城昂略显不屑地抬起深灰色的眼睛看着雷衡夕问道。
“突破结界的途径有二，一是找出并破坏结界点，二是靠专门破解结界的魔化机械。我想连城子爵应该比我们在场的人更清楚吧。”不远处的宇文蓝枫用着谦逊的口吻说着，但讽刺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因为连城家的翼术正是金属魔化。
“有人的部队连敌方情报都无法获取，怎么让我们来研究出应对方案？”水洛凡也加入到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里。
“够了！”慕容宇辰冷冷地打断了桌面上两股势力的碰撞，“卿翔子爵，你似乎有话要说？”
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到了这位刚晋升为正式贵族的年轻人。月影枫顿感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而明箫始终在思量着什么，是关于北冥他们吗？
“我觉得目前还是要派部队先行潜入第二寒川收集好情报，毕竟使用‘崔特利维亚之光’这种毁灭性魔法阵有可能会殃及无辜。”
“无辜？那么我们在城内通过暗部队员向第二寒川城的民众发布的警告，让他们迅速撤离。结果在城里暗中发布信息却被他们杀死。你说他们还无辜吗？我倒是赞同国王所提的意见。”火红色短发的延之怜不以为然地说道。显然在她的眼里，达到目的比什么都要重要。
“之怜小姐，您这样说可是以偏概全。您的得力助手被杀就迁怒于那些普通百姓？”宁远桓看不惯延之怜一向的傲慢。
“哼，远桓子爵那么亲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