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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罪妾 txt .黯香-第53部分

小说: 罪妾 txt .黯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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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夜幕低垂,他也没出现。
  她望着天边闪亮的北斗星,想起一双亮如辰星的眸子。
  她的猜想是对的,自从那夜与翩若的对弈,他便开始信任翩若了,出门总带着她,到哪都不忘她。她的心冷了,对水自照的时候,会想起他的那句‘垂泪自怜’。
  是的,她偶尔会自怜,但,永远不会垂泪。
  夜风起,拂过她涩涩的眼角。她仰着脸,望着星子渐起的夜空,淡淡笑了。不管爬得多高,都要用仰视的姿态注视你,因为你永远是触手不可及的。
  “你来了。”夜风中夹杂淡淡的血腥味,白衣男子如谪仙从天降落,站在她后面,“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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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首,白嫩如玉的脸蛋上已恢复淡雅如初,“刚来,你受伤了吗?”
  男子头上带着银色帽兜,一身白,只露一双微泛银光的眸子。他静静站在那里,白色袍摆随风一荡一荡,欣长而玉立,极似要乘风而去。
  “受了点小伤,不碍事,东西带来了么?”他问道,眸子又柔了几分,声线低沉如古琴。
  “带来了。”她从袖里掏出那方小锦盒,递过去。
  他接过,却突然身子一震,“他们追来了,我们离开这里!”手中的锦盒瞬息不见,即刻用他身上的银色披风裹了她,搂着她直往前飞跃。
  只是刚跃过大雁塔,身后的人便追上了,是四个红衣凤翥专使,一人握了两把银月弯刀,直直杀来。白衣男子缓下轻功,先将她放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古树上藏着,而后转身应敌。
  “妙千龄,我看你这次逃到哪去!”红衣女子娇呵,两人使刀,两人袖中抛红绫,欲缚住白衣男子手脚,“交出虎符,圣主饶你不死!”
  白衣男子单脚站立,银色披风随风飞扬,让他如一只白鹤穿梭于九重天。他手上没有任何兵器,以披风挡住四个红衣女子的攻势,一个回旋转身,头上的帽兜掉下,露出他一头银光流泻的银发。
  藏在枝桠后的轻雪暗吃一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明明上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墨发的。再定睛一看,依旧是那一头月光流泻,妖魅耀眼的银发!
  他与四个女子打了几个回合,突然披风一扬,射出一排银针,快速掳了她就往前飞遁!
  他们往城北逃去,披风一扬,跃进一间灯火通明的楼宇,推开二楼最近那件房间。只见红罗帐内躺了个娇媚女子,听到开门声,娇呼了声‘大爷,您终于来了’,却让白衣男子一指点了睡|穴,昏睡过去。
  他抱着她爬上床,将帐子放了,给两人盖上棉被,并撕开她衣裳的一角。
  她吓了一跳,玉指抓住衣裳戒备盯着他。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取下面上的半兽面具,将欣长的身子悬到她上方,而旁边那个半裸女子则侧卧着,玉臂搭过来……这个场面,极似三人交欢。
  “你!”她一声惊呼,让他的脸吓到了。
  他却陡的掐了她的臂膀一下,让她“啊”的一声痛叫出声,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弯刀突然刺进帐子,一刀划破红罗帐。
  两人同时看向外面。
  只见四个红衣专使冷冷站在帐子外,看了这场面一眼,冷道:“去别处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白发男子!”
  红衣一翻掀,无声无息消失在窗口。
  悬在她上方的男子这才翻身而下,捂着胸口,痛苦躺在床头。
  “你的头发?”怎么又变黑了?!她惊魂未定爬起身,看到就那么瞬间的事,男子一头妖魅银发竟又变成了墨黑!难怪刚才那四个专使没有发现他,而且他的脸……
  “京云,怎么会是你?”修眉凤眸,鼻梁高悬,薄唇性感,当真是举世无上的妖媚美男子。
  “呵。”男子轻轻笑了声,性感薄唇逐渐转白,额头沁出薄汗,“我不是凌京云,是神医妙千龄,轻雪,帮我止血,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
  “好。”她为他拉开衣裳,露出厚实白皙的胸膛,看到离心脏微偏处插着三支淬了毒的梅花暗器,周身肌肤已呈乌青。她黛眉一皱,快速撕了布条紧紧绑缚住他的胸膛,为他洒了药粉止血。
  他灼灼盯着她,沙哑道:“你刚才看到了我的银发,觉得可怕吗?”
  “可怕?”她抬眸,看到这个男子的墨发竟在一丝一缕变白,速度非常迅速,瞬间便白了大半。
  “别看!”男人连忙用手捂着她的眼睛,微带惊慌道:“我现在内力大伤 ,没办法将头发变黑……”
  轻雪放下他遮住她双眼的大掌,看着他那头银光流泻飘逸妖魅的银发,笑道:“原来你每次来见我,都是用内力将头发变黑,因为你怕吓了我。”她用指捏起他一缕银发,放在指尖缠绕,“银发多美,我为何要怕。”
  男人这才敞开心怀,唇边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打坐调息,用内力震出那三支梅花暗器。而后重新戴上他的半兽面具,穿上银色披风,搂着她飞出楼外。
  “你会易容术?”她问。
  “会。”此刻,他放下她,歇在郊外一棵大树下,稍作休息,“你猜猜我现在的模样是易容,还是真模样。”袖子一拂,取下那块半兽面具。


  修眉凤目,深情桃花眼,不羁薄唇,一身雪衫,一头妖魅银发,比起京云的逐水桃花多了几分风流倜傥与凛冽桀骜。那双带笑的眸,总是猝不及防撞入她的心房。
  “如果是真模样,那你和京云是双生兄弟?”她直觉他是真模样。
  “你何以认定我是真模样?”他戏谑笑了笑,雪袖再一拂,那张京云的脸又变成了睿渊的脸。
  她大吃一惊,紧紧盯着那张脸:“你到底是谁?”
  “神医妙千龄。”他潇洒站起身,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做神医呢,不光要懂炼药医人,还要会易容救人,这变脸术可是花了我二十年功夫才学成……”
  “我们现在要去哪?”她扯开他的手,走在后面。现在荒郊野林,飞禽扑腾,夜气弥漫,他要带她去哪?
  “去办一件重要的事。”他又重新过来牵她,这次是隔着袖子牵着她的手,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她身上,“刚才在红楼唐突你了。”
  她知他是为了保护她才这样牵着她,便不再甩开他,走在他旁边,“我得早些回去的。”
  “我知道,到时候我送你回去。”他依旧往前面走,拐入一个山丘。
  而后等走过这山丘,便进入一块被这山丘掩映住的平地,平地上驻扎了成千上万个帐包,篝火通明。
  他先是给她戴上那块半兽面具,而后一路往主帅营走,通行无阻。
  “这是十万东梁军,驻扎在这里已有三日。”他边走边为她解释,并掏出袖子里的虎符搁在手上,走进帐包里。只见帐包里已站满主帅副将,正围成一圈行军布阵。
  “四王爷。”他一来,众人便纷纷参拜,不疑有他。
  他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带着她坐到帅座上,正气凛然道:“本王这次亲自前来,是想将虎符帅印给大家过目,日后行军,只认虎符,不认人!”
  “是。”
  他满意颔首,让人从那带镇锦盒里取出半块青铜虎符,呈给龙澈将军,继续道:“日后军队的调度,以本王手里的这半块为准,见虎符,如见本王本人。记住,军令如山,不容有失!”
  “末将遵命!”
  “好。”交代完事宜,他便退出了帐包,送她走出那片山丘。
  “往后你可能会有段时间见不到我了,因为我得摆脱凤翥那帮人。”他突然慎重道,并将那半块虎符交到她手上,“你继续帮我保管这虎符,如果半个月我不来取,你就将它交给凌弈轩。”
  她望着他那张熟悉的脸,问道:“你果真是睿渊吗?你的声音变了。”
  “我现在是拓跋睿渊。”他抿唇笑道,不再答其他,拍拍那装虎符的锦盒,“这块虎符非常重要,小心保管……不过,如果你不信任凌弈轩,可以不用交给他,一切抉择全在你。”
  她推开那盒子,欲还给他:“如此重任,我担当不起。假若你有心与他联盟,又何不亲自去见他?”
  “他现在是在找我。”他望月笑道,并不收回那盒子,“如果他下定决心与我结盟,是定会找上我的,只是他永远想不到我会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你这里。轻雪……”
  他扭头看她,眸中的柔情与担忧一点点加深,“他要的只是四王爷这个名号,到时候结盟,凌驾万军的人将会是他,而不是我东梁军。但是,我不在乎这些,毕竟这十万大军原本派来就是助他的,我在乎的是他对你的态度……我希望你能保护自己,有东西可以牵制住他。这半块虎符在你这里,就相当于十万东梁军掌握在你手上,是缔盟还是为敌,全凭你做主!”
  她听得眉间蹙起,面色沉重:“军令不是儿戏,这块虎符我收不起!”
  “你也可以交给她。”他的话锋转为严肃,灼灼盯着她,“这十万大军迟早要帮他打天下,我只是让你作为护身符,当是我在身边保护你。”
  “你不是睿渊。”她盯着那双眸子,说出心底的感受,“如果是一心向着他四哥的睿渊,他一定不会拿十万大军去保护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谁说你无关紧要?”他眸中骤然冷起来,伸手搂了她细弱的双肩,铮铮盯着她,“你是睿渊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他愿意拿十万大军保护你一个!”
  睿渊的面容,低沉动听的声音,却又异常熟悉的眼神。如果不是那声音和头发变了,她几乎要真的以为就是那个整日在她身边转悠的睿渊。可是,面前的这个男子,有一身陌生的气质。
  他不似少年,有一双风流却稳中的桃花眼,银发披肩,不显老气,反倒如夜行的银狼,俊美无俦。他不会像睿渊那样,生气的时候撅着嘴,高兴的时候恶作剧调戏她,乖巧的时候直喊丫鬟们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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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一个成熟的妖魅大男人,此刻对她很认真的吼:“你是最重要的女人!”
  她迷茫了,不知道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他看着她迷茫的双眸,沉静下来,放开她的双肩,最后说了一句,“我现在送你回府。”
  于是,她也无话可说。
  回到府的时候,府里的人差不多都歇下了,善音坐在她的床边打瞌睡,“主子,你总算回来了。”
  “他有没有来过?”她看着善音早为她铺好的床铺。
  “没呢,爷从晚膳后就没出现后,听阿九说,爷一直在处理盐田和盐矿的事……主子,奴婢去给你端药。”善音还不知道她早在服用妙千龄的凝神丹后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好。”她也不便说出妙千龄的名字。
  只是喝药的时候,她的胸口再次恶心起来,翻江倒海般的扑腾,差点将药碗摔了。
  “怎么了?”善音吓坏了。
  她捂着胸口,脸色泛白,“取些黄连和苏叶给我泡壶茶,可能胃里不顺。”
  “好。”善音立即去泡茶了。
  她则撑起身子,修长玉指微微颤抖捏上自己左手的脉搏,眉儿一挑。原来是……
  而后等善音端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脱去外衣躺在帐子里,说句不想喝了,便闭上眼歇去。
  翌日一大早,她粉颜微微憔悴,抹了一些胭脂打散,穿上一袭淡紫长棉裙出了府。她打发善音去胭脂斋瞧瞧,自己则进了医馆,确认自己的猜测。
  医馆老大夫一席话,轰得她又急又怯,不知如何是好。原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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