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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罪妾 txt .黯香-第72部分

小说: 罪妾 txt .黯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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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翎措手不及,被善音的蛮劲抵在后面的柱子上,而后突然抬起脚一脚朝善音的肚子踢过去,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要喂狗也先拉你去!少拿三王爷来唬我,我萧翎不吃这一套!”
  “啊!”激愤的善音被踢得一个趔趄,抱着肚子痛苦的翻倒在地,闷哼了几声。却没再理这个发疯的萧翎,将手中那根笛子朝轻雪递过来,“这是善音在出坳的时候寻到的,一直搁在行装里不敢拿出来,今日主子即将成为渭王妃了,便拿来给主子你,还有这封信……”
  轻雪本来在掺她,突见那支竹笛,手上一僵,掌心发凉去接那封皱皱巴巴的薄信。
  “这是善音那夜在爷的床上寻到的,因不满爷的不声不响离去,便私下藏了,不想让主子再被欺负……”
  她颤抖着拆开,拆开那薄薄的一页纸,看到绢纸上跃然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待完成军中要事,便来与你比翼双飞。
  “主子,只要战事不结束,军中要事永远处理不完,爷这只是推搪之词,谁知道这个“待”是要多久呢?善音曾经想过让爷与主子在兰坳里结成夫妻,不问世事。可是爷不肯与主子你拜堂,甚至一听到信号弹响,便匆匆离坳,连与主子亲口告别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善音觉得主子应该另择良人……”
  “好了,不要说了。”她将那绢纸拽紧,捏成一团,望着夕阳染红的城东方向,“原来他并没有抛下我,而是去食人潭寻我了。”
  “主子,你难道忘了阿碧说的话吗?黑风洞一个月才开启一次,爷要出坳,需要一个月后。而这一个月后,你已经成为渭王妃了!”善音挣扎着爬起来,撑在栏杆上,身子摇摇晃晃,“三王爷虽是枭雄,却待你不薄,你便做了他的王妃便是!这支笛子就当作是怀恋罢。”
  她雪颜凄楚,娥眉带秀,明澈凤眼却带笑,在那片血色中显得特别的凄美。
  “呵呵,叙旧叙完了,新娘子该回去换喜服了吧!”倚在旁边观望了半天的萧翎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为免捅出大娄子,便没再为难这主仆二人,示意丫鬟们七手八脚将轻雪绑回房里。而后准备了过凉的洗澡水,用大刷子使劲的给轻雪刷身子,几乎快刷掉她一层皮来。
  轻雪这个时候反倒变得安静下来,任这萧翎如何恶意报复,也没有痛叫出声。
  那萧翎愈发憋气,故意不动她的锁骨处,只是一个劲在她背部用大刷子刷,刷出一务条红痕。而后给她穿上那艳红绣凤肚兜和开领露锁骨的红纱衣,青丝散开着,戴上金凤凤冠。
  一瞬间,只见铜镜中的人儿,娥眉带秀,凤眼含情,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而那风情,便是这火红纱衣衬出来的,衬得她的雪肤愈加白嫩剔透,绛唇娇艳欲滴,凤眸荡秋波。
  “还真迷人呢!”萧翎银牙暗咬,突然取了一根白色玉带要系在她腰身上。
  “这是曲裾深衣款式,不需束玉带!”轻雪一把抓住她的腕。
  “我说需要,就需要!”萧翎阴冷一笑,让旁边一个粉衣丫鬟捆住轻雪的双手,故意拍拍那隆起的肚皮,“别说我没提醒你,这玉带里藏有毒粉,一旦我触动这机括,你和你的这个宝贝一个都别想逃!乖乖听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她大惊,听得背脊直发凉。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萧翎狰狞起来,警告性的一把勒紧那玉带,不客气扯紧,“那就是先除掉你,再穿上这套喜服嫁给晟哥哥!”
  “你疯了!”
  夜幕低垂,星稀月朗,洛城渭王府里喜炮震天。
  窈窕纤细的红色身影让喜婆牵了出来,新娘子没有盖喜帕,仅将凤冠上的珠帘放下来,隐隐遮住那惊天容颜。
  拓跋睿晟一身大红喜服,昂藏七尺有余,温润如玉的俊脸意气风发。他直勾勾盯着缓缓朝他走来的新娘子,暗暗倒吸一口气。眉扫春山,眸横秋水。含愁含恨,犹如西子捧心。这身红裳,怎生如此磨人!
  喜炮歇,两人跪在蒲团上交拜。
  轻雪不肯,身子绷得僵直。她不能躬身,否则旁边掺她的粉衣丫鬟会扣动机括,让她和孩子中毒身亡。而她更不愿意嫁给这个男人,想回到兰坳,告诉凌弈轩,她愿意随他执手一生,在战场,在乱世,在有翩若的地方。她不再害怕翩若会抢走他,因为,她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现在她该如何自救?善意让那萧翎抓起来了,威胁她在吃毒粉和咬舌自残中,二选其一。
  “怎么了?”三王爷冷冷盯着她的脸,为她的不配合感到不悦,“你不必等他来了,他不会来的。”
  她素齿紧咬,缓缓咬到舌根处—— 却突闻一声“报!”,佩剑刮划铁甲,传卫兵急匆匆闯进大厅,“报!城门外有凌家军叫阵,骑兵两万,步兵一万,兵临城下!”
  “弈轩!”她蓦的站起,想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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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继续拜堂!”三王爷纹丝不动,按住她的肩,温和笑道:“王妃莫急,任他们叫嚣便是,我们不能耽搁了我们的吉时。”
  “我不会做你的王妃!”她甩开那只手,身子却陡然晃荡起来,一个颠簸,倒进拓跋睿晟怀里。原来是阿九的天雷功,震得门外的树叶直抖落,整个渭王府摇了几摇。
  三王爷顺势搂住她,为她扶正头上的凤冠,美如冠玉的脸笑意不减,“来啊,伺候王妃拜堂!”
  “渭亲王,你不能这样!”她的挣扎激烈起来,想打掉那粉衣丫鬟趁乱扣动机括的手,不肯躬身,“我今日就是一死,也绝不嫁你!”
  尖尖的贝齿咬住舌根,只望醒来还能活命,至少这样可以保住孩子。
  “好一个三贞九烈的女子!”三王爷一把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唇齿分开,俊脸上的温润和煦立即变成森冷阴霾,“你即便是死,本王也会将你制成标本!”
  一和手扫开那见他过来,便打住触动机括的粉衣丫鬟,阴冷道:“找几个有用的过来伺候王妃拜堂!”
  她整个身子僵冷,刺骨寒意从脚底流窜到全身,心脏急剧收缩,“我不拜堂!”
  “由不得你!王妃!”
  “报!”大殿停止晃动,又是一声急报传入厅里,来人脸上和身上一片脏乱,只剩一双眼睛犹见白色,“禀王爷,攀至江大火,我军两万石粮草毁于一旦!”
  “没用的家伙!”三王爷俊脸上这才见大怒,狠狠一脚踢开那通传兵,迈步到蔺北皇面前,“怎么回事?”
  “我们内部可能出了细作。”
  “速速去查!”一声怒吼,竟是转身踱步到喜堂前,一把拽起轻雪,“我们继续拜堂!”这次,他亲自压着轻雪的头,迫使她交拜。
  轻雪被迫拜了一拜,突然摘了头上的凤冠朝拓跋睿晟砸过去,随即站起身,拖着那红艳艳的逶迤裙摆,发足狂奔。她不能跟这个男人拜堂,不能,她要去找弈轩!
  她不顾一切的往前狂奔着,艳红的裙摆拖了一地,而后在那渭王府大门“轰”的一声关上的瞬间,整条红纱随风扬起,回头,竟见她顺利跑出了王府,而府内,传来一阵连天杀喊声。
  腰上的机括让那丫鬟弄断了,所以她刚才拜堂的时候才没有中毒,但那玉带却让萧翎打了死结,不用刀割断根本解不下来。若是用刀,她还是必死无疑。
  这一刻,她好想见到那个兵临城下的男子,他一定能救她。
  她拖着那红艳艳的逶迤裙摆往城墙上发足跑去,脱去凤冠的长发随风飞扬起来,宛如夜间精灵,却在爬上城楼的前一刻,让人一把拽住了长发。
  “既然你自己跑过来了,那本王现在就带你去找凌弈轩谈谈!”森冷、让人毛骨悚然的嗓音,男子将她丝滑的长发往后一扯,擒着她站到那高高的城墙上。
  一阵冷风灌入她单薄的衣裳内,再次鼓起那逶迤裙尾,散开,将她衬得如即将乘风而去的仙姝。她敛目往下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立在三万雄狮之首的墨衣伟岸男子,黑色衮金边帅旗,威严道劲的“凌”字,他仗剑勒马,一身凌厉之气,迫得人无所遁形。
  “放了她!”他仰首望着站在城墙上的她,勒马往前走了一步。
  他及时赶过来了!她仰着脸,秀目中晶莹明澈的泪珠轻轻荡动,轻声唤了句“弈轩”。
  “凌弈轩,看清楚了吗?”拓跋睿晟将她从那高高的台上抱下来,放开她的长发,搂着她,对下面大声道:“我们刚刚才拜过堂,你便赶来了,要喝杯喜酒么?让你的部下后退一里!”
  凌弈轩又勒马朝前走了一步,并没有应三王爷,那深邃犀利的眸只是一直盯着她。
  她欲泣欲啼,摇摇头,对他道:“我并没有跟他拜堂。”
  “快!”城墙上片刻布满弓箭手,每一个西梁军都在暗暗拉弓,对准城下为首那个人,只听得那三王爷再道:“现在没拜成,不代表以后拜不成!
  本王对这个女人势在必得!不过你若肯拿洛城根我交换,我可以考虑考虑!”
  “你放屁!”城下立即传来阿九的怒吼声,双锤击得震天响,叫道:“洛城是我主公囊中之物,有本事你就不躲在女人背后下来与老子打一场!”
  “好!”三王爷一声长笑,将轻雪紧紧楼在怀里,往里面走,“今日是本王与王妃的大喜之日,刚才与凌少主开了句玩笑话,以做喜庆,莫见怪。
  现在本王与王妃继续拜堂,不奉陪了!”


  “众将听令,后退三里!”城楼下即刻传来凌弈轩浑厚有力的声音,只见他坐在马背上没有动,大麾微微翻掀,只是静静看着被搂在他人怀里的她,双目威严。
  三王爷回头,笑道,“后退三里不成,必须退出洛城外三里地!”
  “主公,万万不可!”霍家父子和阿九这下被吓坏了,急急策马上前,马蹄原地打转,“洛城失守了,我军就失败了,主公可要三思!”
  她与他对视,心头雀跃不再,而是沉闷的难受。
  只听得身旁的三王爷又阴冷笑道:“让你退出洛城,你还会卷土重来,那本王就先废你双目。听好了,先自剜双眼,再带兵退出洛城,本王便不夺人所爱!”
  “你卑鄙!主公,我们莫再跟他废话,直接杀他个片甲不留!”阿九怒得大叫。
  “说的好!”拓跋睿晟与马背上的战袍男人冷冷对视片刻,突然挥袖,银光一闪,一刀划开轻雪的衣裳,将她紧紧抵在城墙上,“本王以前不屑这样的伎俩,既然你能诈死,那本王也能更卑劣!我数三声,你若不自挖双目,下令退兵,我就在这里跟王妃过洞房花烛夜!”
  凌弈轩眸中一拧,唇角痛苦抽搐了下:“好,我答应你!”利剑突然出鞘,挥起,血珠四溅!
  “主公!”
  “退兵!退出洛城三里地外!”
  “弈轩。”她被抵在男人身下,朱唇抿紧轻轻唤了声,螓首难过一偏。
  却突然伸腕紧紧搂住拓跋睿晟的背,让他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带着泪笑道:“王爷不如陪我一起下地府吧。”
  拓跋睿晟脸色大变,一掌推开她,五官变形,“你身上带毒?!”摊开双掌,只见掌心已一片乌黑。
  “是。”她手执那条被拓跋睿晟一剑砍断的玉带,雪颜上带着淡淡的笑,赤足走上那高台,“只要你挨了我的身子,你就要死,这就是自食其果,三王爷。”
  撑开双臂,在三王爷的人冲上来刺杀前,最后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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